凌云一路跟随叶玲儿,跟到懿楼前。
叶玲儿在懿楼前停顿了一会儿,在门前小二带领下进了懿楼。
凌云抬步走到懿楼前,小二正要伸手拦他,说懿楼的规矩,他甩手扔了十两银子到小二手里,趁小二发愣之际抬步进了懿楼。
进懿楼之后,凌云的目光率先扫视大厅一周,厅内并无叶玲儿身影,他眸光定格在上楼的楼梯口。
小二一眼看穿凌云的想法,瞧这客官面生,出手爽快,衣着虽说一般,但有些有钱人就喜欢装朴素。
他出声道:“客官,咱懿楼进门十两,可坐大厅消费,若想上二楼的话,需要再交一百两,再往上就是两倍的价格。”
“三楼是二百两。”
“四楼是四百两”
“五楼是八百两”
“六楼因为只有一个房间,价格是一千六百两。”
“不知客官要上哪一层?”
凌云盯着楼梯口,抿唇不语。
小二以为他是在思索上哪一层,心里乐开了花,在心里计算起他能拿多少提成时,凌云开口了。
“我就坐大厅,你给我找个角落的位置,又能第一时间看到从楼梯口下来的人。”
小二愣了一下,面上的笑意不减,利索的应了一声好咧,客官请随我来。
领着凌云来到大厅的角落桌子。
凌云坐下去,朝楼梯口看去,这个位置的确能第一时间看到上下楼梯的人。
他本想上楼,但一听到上面有六层,就放弃了。
又不知道叶玲儿去了哪层,还不如坐大厅里面等,她总要从楼上下来。
凌云要了壶茶,其他的什么也没要,就坐在哪里喝茶。
。
懿楼三楼包厢。
叶玲儿跪在屏风后面,“主子,玲儿已按您说的做了,鹰出了府,回来之时,信还绑在腿上,并没有送出。”
“后面玲儿又写了几封,绑在鹰腿上,它毫无反应,动也不动。”
屏风后面没有回应,也没有任何动静,叶玲儿一愣,头抬起准备朝屏风后面看去时,沙哑暗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吓得她连忙把头低了下去。
“宸王府最近有无异样?”
叶玲儿皱着眉头想了想,回:“回主子话,没有,与之前无异。”
“你确定无异?”屏风后的男子追问。
叶玲儿准备肯定回答,却突然想起,那日,她在王府里游玩时,突然听到有婴儿啼哭。
等她回神过来,细听之时,又未听到。
询问身侧的丫鬟,丫鬟这才说,婴儿的啼哭她也听到了,后面她去问凌云,凌云则告诉他是府上管家新添了孙子,带过来让他们瞧瞧,在府上多住了几日,今天就走了。
自那日之后,她就没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了。
这算异样吗?
“玲儿?”屏风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玲儿回神过来,“回主子话,异样的事情倒有一件。”
轰的一声,叶玲儿面前的屏风瞬间炸裂成四分五裂,吓得叶玲儿尖叫一声,她还没回神过来,一只细长的手直接握上了她的脖颈。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告诉本皇子?你是不是在骗皇子?为了那个狗侍卫,你居然敢背叛本皇子!”
四皇子俊俏的脸上布满了阴鸷,双眸之中满是阴狠之色,他握着叶玲儿脖颈的手慢慢的收缩,将叶玲儿从地上拎了起来。
叶玲儿就像是被丢上岸的鱼,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主子,我……我没有……”叶玲儿因为缺氧,脸涨的通红,悬在半空中的脚止不住的在颤抖。
“没有?”四皇子冷哼一声,“那你一开始为什么不告诉本皇子?”
“奴……奴婢才想起来,不……不确定,那是不是…异样……”
四皇子的手一松,叶玲儿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趴在地上,手捂着脖子,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一小心被口水呛到,又难受的咳嗽起来。
咳得满脸通红,此时叶玲儿的脸上只有四个字,难受至极。
“本皇子暂且信你一次,说说,异样是什么?”四皇子重坐到软榻之上,双眸如鹰凖一般紧盯着趴在地上的叶玲儿。
“回主子话,异样就是,前几日宸王府里出现过婴儿啼哭。”叶玲儿道。
隔壁包厢,慕南歌,墨北宸听到婴儿啼哭四字,两人互看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的眸子倏地一下阴沉了下去。
婴儿难免会哭,他们二人自认为将安心的哭声处理得很好,不料还是被叶玲儿听了去。
两人对视一眼后,将目光移开,集中精力去听隔壁说的话。
“婴儿啼哭?”四皇子双眸微微眯起,他突然想起,前几日从安兴镇出来,遇到的一辆马车,马车经过时,他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是。”叶玲儿点头,“凌云与奴婢说,那婴儿是府上管家新添的孙子,来府上住了几日。”
四皇子冷笑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挺听那狗侍卫的话,那狗侍卫,说什么,你还就听什么。”
叶玲儿:“奴婢的命是主子给的,话也只听主子的。与凌云,不过是为了完成主子交代于奴婢的任务。”
隔壁的慕南歌眸光看向墨北宸,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不是你救的她吗?怎么变成四皇子救的她了?”
墨北宸淡淡出声:“很明显,我救她是个圈套。”
自叶玲儿出现那刻,墨北宸就知道叶玲儿是他人的眼线,至于是谁的,一直没弄清楚。
没弄清楚的原因是,叶玲儿太安分守己了,他带回府后,随便给了叶玲儿一个院子,叶玲儿就呆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做,偶然出府买点东西。
起先,他顺着出府这条线查,一查查了三年,都无结果,叶玲儿所买的商铺,都是正儿八经卖货的,其身份也是可查,没有疑点。
没想到叶玲儿在宸王府蛰伏了八年,就是为了给他这致命的一击,若这次他身边没有南歌在,凭他那些暗卫,估计也是九死一生。
想到这儿,墨北宸心里升起一抹复杂的心绪,他伸手,揽住慕南歌的腰肢,将慕南歌揽入怀中,头埋在慕南歌的肩间,声音黯哑,“南歌,你救了我一命,我的命也是你的,我也只听你的话。”
慕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