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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优作有事要忙,身为学生夏油杰和五条悟也清闲不到哪去。
  咒术界的高层已经隐隐开始内乱,在警界公安的压迫下,不少人开始软化现代社会到处都是监控热武器,就算咒术师用诅咒去威胁公安,也被句地震车祸死的人可比这要多给说的哑口无言,只好灰溜溜回来了。最明显的改变,就是许多出任务的咒术师,都带上了国家分配的军用呼叫设备,随时检测佩戴者的心跳脉搏,除了侧面的呼救按钮,损坏也会自动上报到窗的位置。
  因为功能很多,五条悟不仅抱着七八个送给两个学弟,自己也兴致勃勃地带个在手腕上,夏油杰不需要,剩下的全都扔给后勤家入硝子了。
  因为三个人都有事忙,只能见缝插针地过来帮忙,缩小伏黑甚尔所在范围,导致进度迟迟没有变化。
  太宰的造假技术有目共睹,毕竟他是个能依靠网上图片就完美制造出游乐园门票的人。
  侵入更改这个世界的网络也简单。
  太宰不擅长黑客技术这句话就像是他体术中下样,听听就好了,毕竟跟他做对比的家伙,中也、尾崎大姐、广津先生、魏尔伦都是群怪物。
  在这个智能手机还没出现的世界里,太宰的技术已经足够了,这也导致三人的进展格外缓慢。
  最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才从误打误撞在个遇到抢劫犯的案件中,工藤优作排查路人有没有嫌疑犯的同伙时,在便利店对着门口的路段,发现了闪而逝的伏黑甚尔。
  他去的方向是赛马场。
  工藤优作指了指视频的右侧位置,也就是伏黑甚尔离开的地方。紧接着返回去,在反方向用手点了点。
  监控时间是上午九点半左右,熬夜通宵的人,精神会出现亢奋状态,般会更早出门,所以他是正常起床,考虑到家里有两个孩子,他留在家里过夜的可能性很大。
  工藤优作又说:当然,根据你们的线索,不排除他住在女人家里的情况,但这个方向的三百米左右有家小学,你们可以去学校里问问,有没有个叫伏黑惠的孩子。
  伏黑甚尔精心挑选的城市不算大,至少比不上东京和横滨,前者不必多提,后者也是面向国外的港口城市,各种教育机构多到数不胜数,但这里,小学只有家。
  伏黑惠就在这里念学。
  和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纪起。
  伏黑惠生活在个很怪异的家庭,继母是没有血缘关系姐姐的亲生母亲,根本不管两个孩子,至于父亲,从有记忆开始就直神出鬼没,小惠连他的脸都不记得了。
  不过就在半年前,伏黑惠的人渣父亲突然出现了,说要带他离开这里,年纪幼小的惠不放心姐姐和继母独自生活,在与男人反抗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手上的影子,变成了两只大狗。
  伏黑惠当时吓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瞪圆了眼睛,被两只粘人的狗狗凑在身边摇了摇尾巴。
  狗狗对他歪了歪毛茸茸的脑袋。
  五岁大的孩子身体紧绷,动也不敢动,下意识将求助的视线投向父亲。
  自记事起,小惠就被迫独立生活,他的性格早熟深思,自然也清楚,普通人不可能有这种力量。
  血脉的牵引让小惠出心底的选择,但当他抬起头时,却看到嘴角带疤的男人同样怔然的表情。
  惠恩惠啊
  几秒钟后,伏黑甚尔突然笑了起来,声音的振动从喉咙里发出来,像极了伏黑惠在电视中看到野兽遇到危险时发出的呼噜声。
  哈哈哈,居然是十种影法术。
  男人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伏黑惠脸茫然,直到房间宿醉睡觉的继母不耐踢开门,他的声音才戛然而止。
  小惠身边的两只狗瞬间站立起来,挡在气势汹汹的女人面前。
  伏黑甚尔头也不回,他依旧盯着两只狗,脸上的笑意不减,嘴上却对伏黑惠说:你想带着那个女孩走,对吧?
  伏黑惠看了看身边忠心耿耿的两只狗狗,又看向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继母女人表情怒气,视线却扫也不扫地上带着红纹的大型犬,好像地上什么都没有。
  最后,男孩将视线落到自己几乎没见面的父亲脸上。
  这是第次,他认真自己观察血脉相连的亲人,男人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顺毛,父子两人的脾气和头发好像互换了样,伏黑甚尔的身材高大,在说话时,嘴角的疤也跟着起动。
  和他起生活,就没人能欺负得了津美纪吧?
  伏黑惠小幅度地迟疑点了点头,嗯。
  男人拿出了张卡。
  他塞到女人手里,满脸不耐烦地说:这里有五十万,没有密码,你孩子、叫什么来着算了不重要,我就带走了。
  女人犹豫了不到五秒钟,就把自己身后的津美纪推了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丈夫的身份,但却知道,这个曾经名为禅院甚尔的男人绝对不好惹无论是他拿着刀随手把玩的动作,还是常年进出赌场却从不缺少的金钱。
  于是,女人留在这个家。
  伏黑甚尔则带着新鲜出炉的双儿女离开了。
  在最初的个月里,他们三人辗转了许多城市,男人似乎想确认什么,拿着身份证明出入各种正规场所,伏黑惠刚开始还会紧张,毕竟他能控制些奇怪的力量,在电视中最容易暴露被警察抓到了。
  但无论是买车票出入银行还是正常入学,都没人发现不对劲。甚至在网上,老师还查到了伏黑惠以前的资料。
  出生证明、家庭住址、人际关系
  伏黑惠知道那是假的,男人却意味不明地哼笑了起来。
  算他说的是真话,否则,我可是抛弃了三千万的大单子。说到这里,男人又开始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过,只要能看到那老东西们震惊的样子,就算免费,我也要走上趟。
  提心吊胆几个月,伏黑惠终于败给了小孩子注意力不容易集中的天性。
  他很快就融入到新的学校,新的家庭。
  然后伏黑惠今天就被抓住了
  白毛拎着他的后衣领晃来晃去,头发翘翘的男孩难耐地皱起眉,他记得伏黑甚尔叮嘱的话,没有叫出玉犬,而是按照父亲的训练调整身体位置。
  墨镜滑到鼻尖,五条悟观察到孩子身上的咒力,以及他宛如本能的身体协调力,脸兴奋地扭头对远处喊。
  杰,你快看!除了头发,长的模样耶!
  我们把他绑回高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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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伏黑甚尔回到家已经半夜了。
  他打开门, 冷清清的客厅空无一人,男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毕竟总不能指望两个孩子熬夜等他回家, 轻车熟路的摸黑找到自己房间,按动把手时, 他的动作忽然停止了。
  不对劲。
  被天与咒缚强化的身体强到惊人, 哪怕隔着一面墙, 伏黑甚尔也能听见房间里的两道呼吸声,细微绵长, 好像孩子们在睡觉。
  但小孩的呼吸频率要比成人快。
  伏黑甚尔瞬间就明白了, 屋内的敌人在刻意压低呼吸, 试图迷惑他。
  男人很冷静地继续按下把手, 门扉拉开的声音在安静中格外明显, 借此机会,他从丑宝嘴里抽出长刀和一把手/枪,悄无声息地走到另一间房门前。
  是赌场里看他有钱来找死的家伙?还是说, 更倒霉一点,他第一个月到处进出公众场合,被熟悉的人发现了。
  所以, 这次来捉走两个孩子的是
  敌人?
  咒术师?
  伏黑甚尔大脑迅速转动,同时悄无声息地走到孩子的房门前,身体紧绷做攻击状态,推门的一瞬间,他刹时举起枪口, 循着呼吸声的方向按动扳机。
  砰
  如果是赌场里不知死活的普通人,根本反应不及,短短一秒内就死不瞑目了, 但伏黑甚尔没听到子弹射入肉/体的声音。
  被人挡住了。
  或者说,被咒术师用特殊办法挡住了。
  伏黑甚尔脸上玩味的笑容止步于他看到一头在黑暗中也晃眼的白毛,男人瞪大眼睛,来不及思索,本能反应让他立刻撤出会碍手碍脚的房间,拿出了天逆鉾。
  五条悟同样震惊地看着他,像是遇见了无法理解的事情。
  你是怪物吗!
  他和夏油杰在房间打算等伏黑甚尔回来,回想起上次的惨败,一向小心眼的五条悟就准备这次趁人不注意,装成孩子们在家的模样,把伏黑甚尔敲闷棍绑走。
  六眼看不到男人的行踪,却能看到了他拿出咒灵,一路走到房门前,但五条悟没有多加警惕。
  他自认为这次的行动完美无错,五条悟心想,可能只是天与咒缚没办法消除咒灵,所以他才会顺手带回来吧。
  这种盲目的信心直到他听见一声枪响。
  攻击的讯号被拉开,五条悟下意识摆出作战的姿势,就被夏油杰伸手拦住了,于是他也就顺势收回手,思考作战对大脑负担太累,有同伴在的话,他一般都选择听别人的计划。
  夏油杰礼貌地站起身谈话,他没有叫出任何诅咒,笑眯眯地说:伏黑惠对吗?
  伏黑甚尔不为所动,他知道咒术师不会对同伴下手,除非这个前途无限的特级准备沦落成诅咒师,挑了挑眉,有事?想要就送你了。
  不,我只想说这是一个好名字,我听那孩子说了,你无意中叫了他恩惠。
  夏油杰夸赞道,孩子比成年人要敏感,再怎么早熟,也会对亲生父母产生依赖,更不要说,伏黑惠是个聪明且很不易信任他人的孩子。
  当时,男人表现非常不对劲,于是伏黑惠默默记住了父亲口中的话,这样就算男人离开了,他将来长大后,也可以循着线索去调查自己的能力,以及这人为什么经常抛弃他。
  十种影法术。
  应该是他手影里变出来的两只大狗。
  恩惠。
  这似乎是他的名字。
  伏黑惠不确定地想,在听到めぐみ时,他下意识以为男人在叫自己,抬起头后,却听到了男人呢喃的第二句话,这反倒让伏黑惠不敢确定了。
  伏黑惠将这个疑问深深埋在心里,不准备告诉任何人,包括姐姐津美纪,因为这会给他一种没人疼的小孩过度关注亲情的错觉,自尊心强的伏黑惠当然要藏起来。
  但他年龄小,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个词语叫社会险恶,于是这件事,被夏油杰笑眯眯套了出来。
  伏黑甚尔缓慢眨了下眼睛。
  他没放下天逆鉾,但身体比起刚才蓄势待发的状态却放松了不少。
  什么嘛,伏黑甚尔挠了挠脸,语气抱怨似的嘟囔着说:我以为他一天天冷着脸是看不上我,结果居然在闹别扭吗?小孩真难搞。
  五条悟插嘴:不要你可以送到高专,我未来准备当老师哦。
  他语气轻快极了,里面的内容却不客气。
  毕竟你家孩子一看就是个好学生,摊上你这么个父亲,他都没怨言。
  伏黑惠很难搞,自从发现被夏油杰套话之后,连小孩最害怕的警察威胁都不管用。
  他的嘴就像闭了壳的蚌,沉默睁着绿色的大眼睛看向两人,最后还是夏油杰解释了束缚的作用,五条悟当场示范一次,约定好不会对伏黑甚尔怎么样,只想知道同伴的消息。
  生性善良的男孩才稍稍松了口
  他半夜才回家。
  就这一句话,让夏油杰和五条悟等到现在。
  伏黑甚尔通过对话,意识到两人并没发现惠的能力是十种影法术,否则五条家的六眼早就嚷嚷着带走了,绝对不会把孩子留下来。
  他稍微放松,将天逆鉾放回去,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们想问伏黑甚尔顿了顿,说,那个人失踪的消息?
  他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就连咒术界皆知的五条悟,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六眼做指代。
  虽然太宰操纵人心算计全场的举动留给了伏黑甚尔足够深刻的印象,但半年过去,他脑海里也只剩下少年缠绷带的特征了,名字稍微犹豫几秒,也没想起来。
  索性最近失踪且和伏黑甚尔有关系的人只有一个,天元不算在内。
  夏油杰迫切地问:太宰在哪?
  伏黑甚尔总算想起雇主的名字了,挠了挠后脑勺,他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怎么知道,雇主的话就是命令,他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了,再说薨星宫的事我可不打算参与,没有三千万,这就是赔本买卖。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被咒术师崇敬是天元大人就是个赚钱机器。
  哦,对了。
  伏黑甚尔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毫不在意地说,我忘记你们还不知道这件事了,雇佣我绑架他的人,就是他自己。
  那我们现在知道了,是不是还需要说句谢谢。
  不客气。
  伏黑甚尔不要脸的态度让夏油杰震惊,他露出虚假的微笑,你还没告诉我,关于太宰的行踪。
  都说了我只是个打工的,不过我可以肯定,他没从薨星宫里出来。
  伏黑甚尔语气不耐烦:我想看看他会对天元做什么,就蹲在高专外面等了很久,山下只有一条路,等到半夜,我也没看见他的身影。
  别和我说他做完伪装后混进人群里走了,要真有警察在下山前失去了意识,肯定会暴露出来,他绝对当场被认定是诅咒师。
  伏黑甚尔看上去是个武力派,实际上论起头脑来,他可一点都不差,单枪匹马闯出了天与暴君的名声。
  男人勾了勾嘴,小时候被扔进咒灵堆里留下的伤疤也被牵动。他语气嘲弄玩味极了:既然现在都没有消息流出,那就说明,他和天元一起失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