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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晏玺深深的看着卿砚脸上的冷漠抗拒,倏地自嘲一笑:你当真不知道吗?
  那这个呢,他伸出手,缓缓摊开手心,眼神执拗倔强: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卿砚视线跟了过去,待他看清了之后,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
  那是一条浅粉色的蕾丝绸带。
  和他脖颈上所缠的这条,作用是一样的。
  很显然,这就是他那天不小心遗落的。
  商晏玺突然开口:还记得我赞美过你的脸长的很好吗?那是因为你长的很像我曾经的恋人。
  我很想他,想的快疯了。
  他看向卿砚的眼神逐渐染上痴迷:我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究竟等了他多久,期间无数次濒临绝望的时候,我都坚持了下来。
  后来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一样,一边想着,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温柔体贴,不能吓到他。
  一边却又忍不住的想,我要控制他、禁锢他,让他再也别想逃离我。
  卿砚心跳漏了一拍,他尽量维持住漠不关心的表情,手却不由自主的将绸扇抓的死死的。
  当初我也有怀疑过你是不是他,即使某个家伙有告诉过我说你不是他,我还是忍不住去接近你,试探你。
  可惜结果依旧不如我意。
  卿砚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我这次回来见到的你,和以前似乎很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你在努力的模仿以前的蓝沐斯里兰卡,并且模仿的很成功,谁都没有发现你的异常。
  可我不一样,商晏玺轻轻的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种病态的满足与得意:数不清个夜晚里,我都是靠想着他才能入梦。
  卿砚脸色微变。
  商晏玺并没有错过这一刻对方神情的变化,他继续道:就在两天前,我在思叶庭遇到了我曾经的爱人,可他跟我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是我想爱人想疯了,毕竟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消失在原地,可我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又跑回去找了找,然后在池边找到了这个。
  这条蕾丝绸带坚定了我心中那个猜测,但我依旧保留怀疑,所以我又跑去问了母后大人,她告诉我,她给了你思叶庭的钥匙,我也刚好查到了你这几日都有去思叶庭一呆就是一下午。
  商晏玺顿了顿,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怎么,你还要继续否认吗?
  中途卿砚的手心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他无数次想要打断对方的话,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却始终没能行动。
  随着对方说的越来越多,卿砚的一颗心也悬的越来越高。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么好的计划居然就败露在一条小小的蕾丝绸带上面。
  以至于他现如今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
  室内的气氛就如同一张拉满的弓,紧绷绷的,一触即发。
  两人相对,皆是无言。背上早已被冷汗浸透,卿砚却顾不上那么多,此刻他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他已经被发现了。
  缄默良久,他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利用疼痛强迫自己从惊吓中苏醒,再抬眼时他的面上已然恢复平日的冷静疏离:我不知道王弟你在说什么,如果王弟没有别的事那么请你先离开吧。
  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不想就此承认。
  秋诺!商晏玺猛地站起身来,咬着牙喊出那个曾在心里默默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他双目赤红朝着对方逼近,拼命压下疯狂叫嚣的情绪,声线却无可抑制的颤抖着:是你,是你回来了......对么?
  卿砚的身形一僵,强做镇定道:王弟,您在说什么?
  商晏玺死死的盯着那人一贯无情的背影,恨不得将对方撕裂嚼碎吞进肚子里,良久良久,他抱头痛苦的闭上了眼,哑声嘶吼着内心的愤怒:别再骗我了!你究竟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怎么就这么狠心?留下我面对你冰冷的尸体,在我好不容易和你重逢之时,又假扮成另外一个人.....看着我厌恶你,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分辨不
  对不起。
  看着商晏玺如此痛苦的模样,卿砚突然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不用跟我道歉,你永远都不用跟我说这三个字。商晏玺如获珍宝般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对方,将头深深埋进对方的肩上,失而复得的情绪太过激烈,让他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诺诺,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带上我好不好......
  卿砚正欲开口提醒对方自己已经变心的事实,就感觉到肩上被冰凉的液体浸湿,他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干涩无比,那些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的狠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
  诺诺,诺诺......我爱你......诺诺......
  商晏玺入了魔似的一遍一遍的叫着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名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嗫嚅着嘴唇低头吻上对方圆润的耳垂,如同对待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小心的、珍惜的,甚至是虔诚的,去细细的吻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爱人在怀,豆大的泪珠连成线从他闭上的眼里滚落,他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满足过。
  即便卿砚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也能感受到他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爱意。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男人当初是有多么的高傲尊贵,霸道的不准任何人忤逆,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卿砚的眼睛突然就酸胀了起来,一直以来坚硬冰冷的心被男人滴落的泪珠烫的发疼。
  商晏玺如获至宝般一边温柔的吻着卿砚,一边说:诺诺诺诺我好想你,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了,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卿砚痛苦的闭了闭眼睛,然后艰难的开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蓝沐斯里兰卡是我假扮的,那么那天我说的话你应该也都听的一清二楚,商晏玺,对不起,我们回不到从
  诺诺!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对方猛地打断了。
  商晏玺摇了摇头,仿佛没事人似的扯开嘴角笑着:诺诺,别开玩笑了,那天的话,以及刚刚的话,我都可以当做没听到过。
  他向来阴郁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抬手将对方脸侧散乱的发丝一根根的理顺:这一次你的身体很健康,这个世界里的医学也很发达,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的。
  卿砚心如刀割,眼泪默默的掉了下来,却依旧只能木然的开口:商晏玺,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爱上了别人我不爱你了,商晏玺,我不爱你了。似乎是被不爱这两个字刺激到了,商晏玺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别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啪嗒啪嗒的落下,他的嗓子沙哑而难听,仿佛失去了伴侣的雄狮般,在绝望的哀嚎。
  卿砚哭着摇头:你不能总是这样自己骗自己,我不爱你了,我们俩继续在一起也是同床异梦,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我有我想要追寻的人,你放手吧,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诺诺,我不在乎同床异梦,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忘掉那个人,再次爱上我的。
  商晏玺死死的将人抱在怀里,生怕和之前一样一个没注意就被人逃走了,他太怕了,这个人的能力是那么的神奇,只要对方想,他或许完全没有办法留住对方。
  可是,他们俩人都知道商晏玺只不过是接受不了爱人变心的事实,仍在自欺欺人罢了。
  卿砚没有再继续开口,任由他抱着不撒手,等待着他的情绪冷静下来,面对现实。
  室内只剩下男人绝望的挽留。
  外面的阳光很好,与室内冷寂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商晏玺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了下来,纵然千万般不愿,他还是得面对爱人变心的事实。
  诺诺,你商晏玺似乎说不下去了,停顿了片刻后,再次艰难的补上:是真的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对吗?
  对,是我对不起你。卿砚愧疚却不失坚定的道。
  商晏玺默了默,自嘲一笑,紧接着问道:那你,是不可能再和我回到以前了是吗?也不可能再和我在一起了是吗?
  卿砚顿了顿,低着头回答:是的,我有我想追寻的人,所以对不起。
  商晏玺眼眶再次红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想要追寻的那个人是谁?
  卿砚沉默了,定定的看着对方。
  商晏玺自嘲道:你放心,你都已经不爱我了,我也不可能再去找他的麻烦,是伊尔诺克萨斯吗?你是因为他才男扮女装嫁进来的对吗?
  卿砚愣了愣,这和伊尔诺克萨斯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样也好颜歌的存在能继续得以隐瞒。
  卿砚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他迟疑道:你真的不会找他麻烦吧,我记得,你们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商晏玺低低的笑出声来,只觉得讽刺极了:发生了这种事之后,诺诺,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还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关系不错吗?你也太高看我了。
  我的爱人,居然变成了我的嫂子,你让我怎么继续和他关系不错?
  卿砚脸色突变:你答应过我,你不找他麻烦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放心,我不会找他麻烦,但我也不可能继续和他关系不错了。商晏玺痛苦的闭了闭眼,继续道:诺诺他和你怎么认识的,也和我们认识的那样吗?
  卿砚放心了,也就如实道:对在离开你之后,我去的一个现代世界,然后和他相爱了
  你们相爱了
  你们相爱,那我又算什么?我算什么呢?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商晏玺拳头捏的紧紧的,胸口处一股浓郁的不甘在积压。
  对不起对不起商晏玺。
  商晏玺疲惫的摇了摇头:你放心,之前我说的控制你,禁锢你都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我怎么舍得?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轻柔道:诺诺,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说罢,他最后深深看了卿砚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咔嚓一声被合上,最后的一幕里,商晏玺孤独的身影留在了卿砚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对方的表现一直都很正常,但卿砚的内心却隐隐有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hhhh:瞧瞧,你把人虐成啥样了,他也太惨了叭!
  卿砚轻轻笑了笑,然后开口道:宝贝儿,这不是你要求的吗?乖,不要心疼他,一切都是为了任务,一切都只是为了任务而已
  hhhh沉默的看着卿砚的笑,搞不清对方到底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它。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知道卿砚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时候他觉得对方很冷漠无情,但有时候却又感觉对方似乎是在心疼那些人。
  hhhh摇了摇脑袋,不想了,遁入空间开始隐身。
  那天和商晏玺的交谈后,卿砚的日子又回归了平静,除了时不时去皇宫会和对方碰上面然后双方尴尬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商晏玺也并没有刻意找机会和他偶遇,每一次都只是巧合,弄的他甚至开始怀疑他内心的那种预感也许真的是他多想了。
  自从和商晏玺摊牌了,卿砚干脆直接稳固了对伊尔诺克萨斯的深情人设,时不时的在x博上面发一些自己给伊尔诺克萨斯写的信或者诗,时不时的以伊尔的名义去做点慈善,刷些民众好感度。
  这样坚持了还不到一个月,网络上就出现了一大堆蓝沐斯里兰卡和伊尔诺克萨斯的cp粉,简称木耳cp,就连皇后也因为这件事,对他的好感倍增,时不时都叫上他去皇宫陪陪她,以至于他遇见商晏玺的机率都变大了。
  就这样大概又坚持了两个月,卿砚终于第一次收到了伊尔诺克萨斯的回复,是一个密封的文件。
  hhhh迟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卿砚懒得理他,直接打开了文件,抽出了里面的东西,里面就只有两张纸,卿砚随手摊开其中一张一看,上面赫然在目的五个大字最为醒目:
  离婚协议书。
  卿砚:
  我tm!把自己作离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卿砚今天为啥穿绿色裙子了吗?
  应景。
  多么符合当时的气氛(bushi)
  14w字了,离完结又近了一步,啦啦啦啦
  第58章 作妖呀(58)
  卿砚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hhhh这个乌鸦嘴,成功吧对方吓噤声了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抽出第二张纸。
  第二张纸比起第一张没有那么爆炸性的信息,只是那位二王子殿下在对他天天捆绑式的炒作表达不满,并且说如果他再不停止这种无脑的行为,那张离婚协议书就是他们的结局。
  总的来说,离婚协议书是威胁,第二张纸是警告劝诫。
  卿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首次进入了那位二王子殿下的x博首页。
  果不其然,置顶的一条x博声明就是:对方不仅把他和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说自己早已心有所属,一直在等白月光的回归,对于这场婚姻他是不认同的。
  就差没明明白白的昭告天下: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和这个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这都是她单方面的倒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