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他就已经想到孩子的事了?
这未免也太遥远了吧?
殷洛还没开口呢,就看见男人神色颇为怪异、字句甚是忸怩的问:
“孩子会是人……还是……”
“……”
咳咳!
这个问题……咳咳!
殷洛有点不好意思的掩唇低咳两声,她没有生过,她不知道啊!
在貂族里,都是同种族之间结亲生子,以保证血脉的精纯,倘若硬是要跨种族的话,那就是谁的基因强一些,孩子就更像偏向于谁,但是貂和人类……貂族好像没有开过这个先例。
殷洛犹疑的嗫嚅:
“以后……以后试试吧……”
她也不确定啊!
不过,她记下这个严肃的问题了,等哪次见到月老,她再去请教请教老前辈!
东陵夜:“那……现在试吧?”
“现……嗯!”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堵在嘴巴里,发不出来的唔唔唔。
他既然都想要动手动脚了,为什么还要询问她一下?
后来,殷洛得出了一条经验:东陵夜有两种状态。
第一种,对你客客气气的,如果你与他思想相悖,他再客客气气的把你扭回来。
第二种,直接扭回来。
经验之谈……
殷洛掐指一算,像东陵夜这么霸道不讲理的款式,以后孩子肯定更像他一些……
……
接下来这段时间,小日子过得甚是舒适。
杀害百姓的凶手揪出来了,交给了皇上,皇上亲自处理了此事,澄清了夜王身上的误会,还了无辜百姓一个公道,不过,却丝毫没有提及归还兵权的事情。
皇上没有提,东陵夜丝毫也没有提,就好像没有兵权这回事似的。
殷洛不管他们朝堂社稷的事情,忙完了柳姨的葬礼之后,便去找殷安洛。
不过,殷安洛一直待在七皇子府里,不肯见殷洛,即便是见到了,态度也是淡淡的,提不起什么好脸色来。
因为柳巧贞的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了。
殷洛知道,她们或许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们之间夹杂着一条人命的鸿沟与距离,这个心结即使解开了,也不能再像从前一般。
这个时候,殷洛真的很恨凤九妖……
殷洛见不到殷安洛,便将希望放在七皇子的身上,希望七皇子能够帮助多宽慰宽慰,待她抓到凤九妖,再向安洛解释不迟。
东陵萧应下,安洛是他的妻子,他会尽责的。
这一天,殷洛从七皇子府离开后,难得的没有瞧见厉影跟着,于是,她又变成自由自在的一个人了,于是,她把东陵夜的话跑到了脑后,放飞自我。
去温柔乡!
此时,快临近夜晚,温柔乡开了门,里面灯红酒绿的,姑娘们笑的娇俏连连,许多男人禁不住诱惑,不知不觉走到里面去……
殷洛来了。
她摇身一变,便成了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翩翩小公子,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刚迈进第一步,就被一群姑娘们争抢着要伺候。
锦娘来了,把这些小丫头通通骂跑,然后领着殷洛上三楼,来到密室内。
殷洛进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走到轩窗前,朝着两条街道外的那边张望。
从温柔乡,可以看见醉梦春。
此时,醉梦春里,一片昏暗,夜了,没有烛光,像是没有人似的,安安静静的、很是冷清。
锦娘倒了杯水,走来:“公子,您在看什么?”
殷洛用下巴指了指那边,“醉梦春近日以来如何?”
“醉梦春?”
锦娘顿了顿,神色有些奇怪,
“关了。”
殷洛怔了一下。
锦娘说:“不知怎么回事,三天前,醉梦春便被芸姨卖掉了,那些愿意留下的姑娘还在,不过,芸姨和公子却走了,像是离开了帝都,也不知去了何处……”
她说着,揣测着。
当得知醉梦春关门的消息时,她是不敢置信的,毕竟在帝都内来说,醉梦春乃是最好的青楼,日入斗金,公子却将其关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嘀咕着,但后面说什么,殷洛已经听不清了,此时,在她脑中的就只有一个声音:
醉梦春关闭了,凤九妖离开了。
他离开了……
离开了……
杀了人,他怎么就能这般若无其事的走了?他所犯下的错,谁来买单?他怎么能就这样一身轻的走了?
“公子?”
锦娘唤她,“公子?”
“嗯?!”
殷洛倏地回过神来,收回目光,顺带把窗户关上了。
锦娘疑惑的看着她:“公子,你在想什么?”
很出神的样子,她都叫了好几声了,公子才听见。
“没什么。”
殷洛抿了抿嘴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暂且挥去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道,
“温柔乡自开业以来,盈利如何?”
说到盈利,锦娘去取账目,
“极好!”
简直能够与醉梦春所媲美,但是现在醉梦春不在了,她们的温柔乡则是最好的。
殷洛也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账本,问的也直接:“盈利的钱能买宅子了吗?”
锦娘听了,甚是惊讶,公子这是想买防?
她点点头,“大抵够了。”
做她们这一行的,来钱非常快,一个月买房、两个月买铺,都是不在话下的小问题。
“你去给我找处安静、清净的宅院,尽快置办下来。”
她可没有忘记,俞钰还一直被她扔在客栈里,得找个宅子,把人弄过去。
锦娘没有多问,应了声,便去办事。
殷洛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担心出来久了、回去后会被东陵夜收拾,锦娘去忙了之后,她便从后门离开。
走出青楼,她朝着夜王府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一个小巷时,她似听到空气中有隐隐的闷哼声……
“唔……嗯……”
声音听起来粗气很重、很痛苦的样子。
殷洛的脚步逐渐放缓下来,她抬眸扫视而去,搜寻捕捉着空气中的气息,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寻去,缓步走进一条昏暗的小巷中。
小巷内很黑,但是借着三分昏暗,能够看见不远处的地上、倒着一抹人形的阴影。
她秉着警惕之心,缓缓靠近。
“你还好吗?”
回答她的,是那痛苦的低吟。
此人似乎受了重伤,躺在那里,没有动弹之力。
她走近,扶住那人的手臂,却摸到了一片濡湿,抬手一看,掌心湿漉漉黑乎乎的,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蹿入鼻腔、格外刺鼻。
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