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却突然像疯了似的,冲向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声音更是无法控制般颤抖的大喊出声,“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她一边喊着一边在那些死者中间寻找着。
可她一个一个的翻开来看,却根本不见区煊泽的身影。
随着时间的推移,凌岛的心已经接近于崩溃。
她停在那些几乎被她找遍了的死者中间,突然便大哭出声,整个人歇斯底里的吼着,“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她无助的看着四周,眼睛除了地上的人,什么也看不到,眼泪迷糊了她的视线,大脑像被外星人控制着一般,嗡嗡直响。
她疯了似的吼着,找着,全身上下被鲜红的血液沾染,整个人像从血堆里爬出来的般,狼狈至极。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却像被赶神附体一般,力大无穷。
她不停的翻找着,不停的嘶吼着,不停的在自己的世界里疯狂的自我摧残着,完全不知道整个院子里,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更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一个人向她缓缓的走了去。
直到那个人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直到那个人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响起……
“我在这儿!我就在你身边……”
一瞬间,她的心“砰”的一声炸开了来,整个人像被点了穴般,僵确的站在那里。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她才“哇”的一声痛苦出声,整个人失去控制一般,瘫软的滑了下去,整个人也瞬间失去了意识般,彻底的昏了过去。
区煊泽一把将她揽腰抱起,转身向别墅外走去。
此刻,负责这次行动的警察局长向他走了过来,“区先生,谢谢您对我们警方的支持……”
区煊泽却是理都没理,直接走向了门外。
警察局长看着区煊泽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这个男人傲气的让他讨厌,但却不得不承认,因为有他的帮忙,他们才能将国际逃犯梁斌抓获,顺便将黑手组织进行了清盘。
要知道,他们对黑手组织忌惮多时了,却一直没有人敢去跟他们对抗,直到现在!
也因此,他对区煊泽这个人更加敬佩,更加信任了。
这边,区煊泽把凌岛抱到跟随警察而来的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看到她全身是血,立刻冲了过来。
看着医护人员为凌岛处理着脖子上的伤口,看着那不停往外涌着的鲜红液体,区煊泽心疼不已。
他很后悔让她一个人离开,更后悔在她受伤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她的伤口,而是把她交给别人带走。
此刻,看着她全身沾染着别人的血,脑海里回荡着她寻找自己时的那种绝望,区煊泽的心狠狠的痛了起来。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她担心,更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
凌岛醒过来之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
她睁开双眼的第一瞬间,便是轰的一下坐了下来,空洞的双眼像是失了魂魄般,怔怔的停顿了十秒,直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一般,转头看向那个梦中早已被恶魔夺去性命的男人。
一瞬间,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再也控制不住般,大哭出声,“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她不停的捶打着将她抱在怀里的男人,一边痛苦出声,整个身体随着她痛苦的抽屉而微微颤抖,她真的是被吓坏了。
区煊泽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温暖却又自责的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啊……”
凌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直不停的哭着。
哪怕哭泣停了下来,但她的身体却还是无法控制般不停的颤抖着。
区煊泽整个过程都紧紧的抱着她,只怕一松开,她就会再次晕倒一般,心疼的要命。
终于,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怀里的女人终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微微颤抖的身体,也不再那么剧烈。
区煊泽长舒一口气,这才尝试着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目光温柔的望着她早已哭红肿的双眼,心疼却又戏弄般的道,“哭这么丑,不怕嫁不出去啊?”
“你才嫁不出去呢!”凌岛一说话,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区煊泽见状,干净安慰她,“没事没事!反正你都要嫁我了,就算再丑,我也不会嫌弃的!不哭,不哭啊……”
听闻此言,凌岛嗖的一下抬起了头。
通红的眼睛望着眼前的男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你刚刚说什么?”
区煊泽怔了一下,他没想到,女人的哭戏竟会如此的收放自如,于是不由笑了。
其实答应跟凌岛交往,并以男女朋友相处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过以后,他甚至以为,他们之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可直到她被梁斌抓走,直到他看到她像个疯子一样在那些尸体里翻找自己,并且哭的那么撕心裂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她了。
“我说……反正已经没人要你了,不如……就嫁给我吧!”区煊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甚至为了表现出自己很不情愿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一下,“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真的吗?真的吗?”凌岛兴奋的跳了起来,可她才刚一动,便不小心扯到了脖子上的伤,不由“啊”了一声,手不自觉的摸向脖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她竟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了。
看着女孩儿一脸痛苦的样子,区煊泽不由心疼的看着她,“扯到伤口了?我去叫医生……”
看着他转身要离开,凌岛一把将他拉了回来,此刻她也顾不得自己脖子上有伤了,直接便拥住那个刚刚说要娶自己的男人,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
这一吻便是天昏地暗,地老天荒,连门口站了两个人都没发现。
直到其中一个人实在忍受不了,干咳一声,算是提醒。
听到声音,凌岛愣了一下,她抬头看向门口,一瞬间,整个身子都僵在了那里,“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