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冠敌早就见不惯甄月容了,此刻看甄月容遇刺,忽然朝着艾冷君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艾冷君,没想到吧,你居然被最信任的手下背叛?这下天越的陛下歇菜了,天越相当于倒了一半,我看你们以后还如何嚣张?!将士们,加把劲儿!趁机也要了艾冷君这厮的命!东陵快胜了!东陵快胜了!”
东陵的士兵不知道天越的主心骨其实根本不是甄月容,而是他身边的艾冷君,甄月容被下蛊的事情,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
故而现在他们看到天越的皇帝都倒下了,想来天越也离灭亡不远了。
登时兴奋了起来。
方才的疲惫也似乎一扫而光!
不管身边那些活死人的纠缠,不顾一切的朝着艾冷君这边冲来。
“杀!杀啊!杀了艾冷君!我们就赢了!”
“兄弟们!冲啊!”
此刻他们已经杀红了眼,胜利就在眼前,他们拼了命也要得到。
艾冷君冷酷的眸子陡然抬了起来,看着城楼上的范冠敌似笑非笑,“东陵要赢?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
范冠敌冷哼,“事到如今,你还挣扎什么?艾冷君,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是你们逼我的!”
艾冷君的瞳孔陡然一缩!似乎变成了两道重叠的瞳孔!诡异的朝着城楼上的某处看去。
“什么意思?”范冠敌有些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啊!”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戛然而止。
身边的绮雯和邪明宣也一道惊呼。
“殿主!”
“殿主!”
穆寒潇也惊讶的抬头看去。
却是看到凤纸鸢的脸色陡然变得青紫,身体僵硬,惊愕的张大嘴巴,而她的身后,站着一道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身影——凤涟漪。
凤涟漪用右手指上的银色戒指刺破了凤纸鸢的喉咙。
那银色戒指里面暗藏毒针,轻轻一下,一盏茶的功夫中针的人就会化为一堆血水。
这戒指还是当初她送给凤涟漪防身用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会应验在凤纸鸢自己的身上……
“鸢儿!”穆寒潇也顾不得其他,足尖一点,飞身上楼,抱住凤纸鸢的身体。
凤纸鸢的身体已经开始坚硬,脸色青紫,呼吸困难。
艾冷君在下面狂笑道,“哈哈哈哈!凤纸鸢一定想不到,她朝夕相处的妹妹,有朝一日会背叛她吧?!你们之前不是一直好奇凌霄殿的事情为什么会走漏风声吗?不是一直在找那个奸细吗?想不到吧!那个人就是凤涟漪!凤纸鸢的亲妹妹!”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凤涟漪你怎么能这样!你疯了吗?!”范冠敌一把按住凤涟漪的肩膀,摇晃着她逼问她。
但凤涟漪此刻却神情恍惚,忽的扔掉了手中的戒指,痛苦的捂着头,“不……不,不是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我!不是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控制不住……”
范冠敌看她此刻疯疯癫癫,愤怒的朝着旁边的侍卫道,“把她带下去!先关押起来!”
“是!”
凤纸鸢此刻颓然的张着嘴,奄奄一息,却是艰难的不断从怀里想要掏出什么东西一般?
绮雯忽然一把拉开穆寒潇,“王爷!让开!”
随即一把抱住了凤纸鸢,将头凑在了凤纸鸢的脖子上!
“绮雯!你疯了!”邪明宣快步冲了上来,想要阻止绮雯。
绮雯却抬手阻止了邪明宣的动作,很快,大口大口的毒血被绮雯吸了出来。
她的身子也开始快速的僵硬下去。
穆寒潇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在做什么。
“你……你在帮鸢儿吸毒。”
“快……快,趁着还有时间,殿下,封、封住主子的穴道,趁毒素还没有流经心脉,快!”
穆寒潇当即不再犹豫,‘哒哒——’在凤纸鸢身上轻点了几下。
凤纸鸢痛苦的呻吟了两声,随即憋出一头汗来,脸色倒是缓和了些。
绮雯欣慰一笑,最后看了一眼和她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主子,同邪明宣交代道,“明宣大哥……务……务必治好主子。”
语罢,身子一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腐烂,很快就化为了一滩血水。
“绮雯!”邪明宣痛呼一声,跪在那滩血水面前,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从未想过,绮雯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大家?
凤纸鸢溃散的眼神缓缓凝聚了起来,看着身旁的那滩血水,‘噗——’的又吐出一口鲜血。
“鸢儿,鸢儿!你坚持住!你千万不可以有事!”穆寒潇手足无措的抱着凤纸鸢。
而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下面已经奄奄一息的甄月容猛然发出了一声痛呼,“啊!”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狠狠揪着凤纸鸢的心房。
她挣扎着爬到了墙垛边。
穆寒潇踉跄的跟上,不敢阻止她。
此刻甄月容身上的蛊毒居然同时发作,血管里面那些成千上万的小蛊虫失去了控制,快速的朝着他胸口的位置爬了过来。
白皙的皮肤下面似乎是一团团黑气在游动、聚拢。
似乎是感受到了胸口的血腥味,迫不及待的跑来啃食享用。
艾冷君的脸色也同样无比的痛苦,一边坚持不懈的给甄月容输送内力,一边自责的喃喃道。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那狗屁蛊毒,你也不用受此煎熬!”
范冠敌看向艾冷君冷嘲道,“哼,艾冷君,别白费力气了,甄月容被刺穿了胸膛,有没有这个蛊毒,他都活不成了,只是老天爷对他太过残忍,被你变成傀儡做尽坏事也就罢了,死前还要遭受这么大的痛苦。”
“不!不!他原本也不会死的!”艾冷君眼神慌乱,捂住甄月容不断流血的胸口,“他伤在肺部,并不是心脏。”
“你究竟在说什么?”范冠敌一脸疑虑,“他的左心房都已经刺穿了,怎么可能是肺部?”
这个时候穆寒潇陡然惊呼道,“确实不是心脏的位置!甄月容不同于常人,他是鲛人的后代,他的心脏长在中间!他方才并没有伤及要害!”
“什么?!”范冠敌惊呼,“居然还有这么奇妙的人体构造。”
“可他到底还是不行了。”穆寒潇似笑非笑,“思玲那一剑没有要了他的命,可却恰好诱发了他身上的蛊毒,现在蛊虫从他的四肢百骸汇向他的肺部,很快就会将整个肺部啃食干净,到时候,其他的器官也在所难免,甄月容的死亡过程,将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