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点已经被破坏了,幸好她还是从废墟当中找到了急救药箱水和食物,有了这些足够他们在地下通道熬个三五天的,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逃出去而是唐阳羽的伤口和体能恢复。
虽然他也只是个人不是神但是唐惜雪心心里坚信只要体能恢复伤口及时处理一定会想到出去的办法。
目前这个时刻外面同样危险他们还是暂时躲在地下通道的安全之地比较安全。
何况她已经经历过了精神炼狱,对接下来的事情充满信心,从未像现在这么热血沸腾,她知道她已经身在战场,在打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她一定会赢,一定。
她不要做个失败者,更不是弱者。
失败者和弱者是最让她痛恨的两种人,而这两件事通常会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弱者也是失败者。
她要做皇冠上的明珠,尽管这么多年表面上看她对于名利很淡然但是她对于胜负很看重。
唐阳羽有一点很好,原本他不需要别人帮他治疗伤口自己来就行,结果伤口在后背他也有点无奈,只能乖乖的让唐惜雪动手。大小姐的手法竟然不那么粗鲁也不生疏甚至还有一丝熟练,有点经验老道的意思。
唐阳羽起初还有些担心结果很快就变得很享受,接受美女治疗本身不是很享受的事情,只有历经磨难的人才会如此想,因为他们心胸宽阔他们看淡生死。
唐惜雪则没想那么多,刚才这家伙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伤的所以她有责任给他治疗,她不会想别的就专心治疗而已。
她的确有治疗的经验因为她其实还有医生执照,也参与过不少的公益医疗活动,只是这些活动从未公开过所以也从未有人知道。她就那么更名改姓出去做公益医生,当然也需要化妆一下,别人化妆都是为了漂亮她化妆是为了把自己变丑变得不被人认识,她的化妆术至少到现在还没有被识破过。
唐惜雪绝不是无名之辈,她只是还没有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和潜力而已,只是在唐阳羽心中无论何时何地她都还是个弱女子。因为他在骨子里有着这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在东夏是特别明显和普遍的现象,即使在社会发展进程高度发达的今天,即使“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几十年,即使现在的大部分女人已经可以自力更生和男人平等工作、平等生活,但是东夏的男人就是学不会从心理上和女人平起平坐,永远觉得女人低自己一等。
也许是因为东夏男尊女卑的历史太漫长的缘故,这种孰优孰劣的心理错觉一直延续至今。
在东夏古代,男人是受到特别宠爱的一类人,整个旧时代几乎所有的丰功伟绩都是为男人所创造的,男人可以当朝为相,浴血为疆;建功立业,以家国天下为己任。
而为这些身为国家栋梁做垫脚石的,自然就是背后的女人。为了让男人身心舒畅,无家室之忧,女人绝对地服从男人。
唐代以后,男子的地位更是被绝对化到了夸张的地步,在那以后一千多年中,东夏的男人和女人,实际上都身处在两性扭曲的时代中,人性如同女人被紧紧裹住的小脚,歪斜丑陋,丧失了人性最基本的对自由的渴望。
也许是因为东夏封建社会的历史太长了,女人的地位太低了。低到成为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旧社会的女人地位比一茬一茬的韭菜好不了多少,充其量只能当男人的玩物和附属品,然而这玩物不像书画和古董,年纪越大越值钱,女人的青春很短,青春飞扬的新人辈出。
红颜不常在,这让女人更像是一种出卖青春供人赏玩的工具。古代的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有几个小老婆,以及诸多的侍婢,只要你有钱,一茬茬的韭菜随便割。
如果女人不能为男人传宗接代的话,那么时间一过,红颜一老,这个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完全成为了报废品。男人这点心理真是奇特,他们一方面认为女人无才便是德;一方面又格外推崇色艺双绝的女人。
比如被藏在深闺的柳如是,比如击鼓抗敌的梁红玉,她们都算是女人中的佼佼者,但她们的好结果也不过是等待一个男人来得到她们,收藏她们。
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私人藏品,成为活动的名字名画,或者成为有灵魂的宝瓶珍珠。
女人完全地属于男人,而男人却完全不属于女人。男人的一生无论风起云涌还是风平浪静,都和女人没有太直接的关系。男人有钱,就会三妻四妾,女人受恩宠不长,往往最后在孤独中老去;男人没钱没地位,女人跟着吃苦受罪,照样没有好日子。
东夏人从古至今形成的一套做人道理,讲究为人要含蓄隐忍;男人要谦谦君子要温润如玉,事事思虑,做人处处周全;更要时时刻刻夹起尾巴做人。男人的隐忍几乎都隐藏在官场上的钩心斗角和古往今来的政治风云中,而从来不敢痛痛快快地表现出来。
东夏男人的身上通常缺少霸气,因为他们一直都信奉枪打出头鸟的原则;所以从表面上看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但他们从不会也不可能把这种温柔的品德实施在女人身上。古代男人无论混到何种地步,就算只是一个乞丐都不会影响他们的家庭地位;他们是绝对的一家之主,在女人面前任何男人都有实施暴力和霸气的资格和资本。
男人在家庭里拥有绝对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维持这地位男人可谓挖空心思,为女人制定了种种规则。比如女人缠了一千多年的小脚。“三寸金莲”的历史由来已久,据说五代南唐李后主不爱江山爱艺术,尤其喜欢美女、音乐、舞蹈。他有一个妃子名寞娘,身材窈窕,轻盈美丽,又擅长歌舞。李后主看她翩翩起舞,常常看得如痴如醉。
有一天他突发奇想,令寞娘用帛缠足,寞娘的脚本来就娇小,被缠后脚更加纤小弯曲,如新月形。李后主还特地为她制作了一个六尺高的金制莲花台,命寞娘立其上跳舞,飘然有凌波仙子之姿,于是把寞娘的脚称为“三寸金莲”。宫中女子见到皇帝如此喜爱,纷纷效仿。这个鄙俗从宫内流传到民间,一直沿袭下来。
可是寞娘是极其苗条柔弱的女人,她的脚小那是天然趣味,即使用布裹紧也仍然能够行动自如,翩然起舞。而天下的女人身材又都如何能相仿?在发育的时候用一条长长的布条把脚裹起来,硬生生地把正在生长的骨头折断。裹成一只小粽子样,脚不像脚。
让女人步履蹒跚,连路都走不成。一双严重畸形的脚本来没有任何美感可言,但是诗词里都有人夸赞女人的三寸金莲,词藻美艳无比,让人高度怀疑其诗人的智商。
无论如何,被关在家里的女人毕竟得到了赞美和满足,即使她们永远无法正常地走路,而只能扭着小脚艰难地挪摆,这身姿在男人眼里却是如同风摆杨柳一般的婀娜。即使出门,女人也根本走不了多远,连门都不出的人自然不会接触外面的世界。
女人的欲望被降低到了最低点,她们的视野狭小到只能看到一个男人,她的世界由这个男人制定,这个男人是她绝对的君主。古代女人做人的标准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设若她嫁的时候,丈夫小她几岁甚至是十几岁,完全是个毛孩子,她也要唯他马首是瞻;设若那丈夫不幸一命呜呼,儿子只有两周岁,恐怕那妻子也只能听着咿呀学语的儿子说不清楚的命令暗暗猜度。
女人不需要自己的思想,因为世界是属于男人的,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然而这些主宰还特地为女人量身定做了若干条严厉的规则和法律,大概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比如七出之条,比如德、言、容、功,这些条规甚至到现在都还是某些男人用来衡量女人的标准。
女人有限的才华当然也是出于男人的需要。男人偶尔会容许个把才女出现,并非为了顶礼膜拜,而是为了把捏赏玩,收藏入库。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别样的消遣,就像东岛最出名的神户牛肉,之所以出名是因为这种牛的肉特别细嫩。
有才华的女人就是贵重的牛肉。在男人眼里女人的才华只是价值的附加条件,是男人玩物中的高级品,这也就是红颜薄命的由来。
红颜薄命说的就是眼前唐惜雪这样的绝顶美人,唐阳羽对于她其实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完全的客观或者说发自真实的评价,他只是一直把她当成一个弱者而已。但是现在稍微有些改观,因为唐惜雪临危不乱因为唐惜雪沉稳大气,有些人一定要共患难才能看清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