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完,冒牌货已经鬼哭狼嚎起来,最后变成了尖叫,然后,崩溃了,晕过去了!
“窝囊废,说几句就吓晕,真没用。”叶俊用力的踹了他几脚,然后问我:“现在怎么办?”
“弄醒他,继续。”
为了能让他听话,我只能这样了。
没有他的配合,计划就进行不下去。
叶俊让人端来一盆水,哗的一声浇在他的头上,把他弄醒了。
我离开的时候,冒牌货已经被弄得浑浑噩噩,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第二天,在风衡烈醒来之前,我已经坐在他的床边,托着下巴看着他。
他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个迷人的笑容,“幼稚鬼,怎么这么早?”
“因为我想你睡醒第一眼,看到的是我呀。”
我笑着把带过来的爱心早餐摆在他的面前,“来吃,我亲手做的。”
“这是什么?”
“鱼片粥,覃华说你吃鱼对你有好处。”
看着风衡烈美美的吃完一碗粥,又拿着碗,像个小孩子,眼巴巴的问我要,我笑得像个疯婆子一样。
第三天,他出院了。
一堆人都来接他出院,我从何管家手里接过那套赶制出来的西装,递到他面前。
“烈,欢迎你归队。”
他接了过去,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洗手间。
覃华说:“来,我们准备鼓掌。”
叶俊立刻对他冷嘲热讽,“你制杖吧,还鼓掌,不就是出院么?”
我们一堆人对着他翻白眼,我嫌弃的说:“叶俊,你的嘴巴能说点浩天的么?”
“老子不会拍马屁,说话就是这么直。”他嚣张的差点跟太阳肩并肩。
欧阳烨一下就箍着他的脖子,“俊哥哥,是不是昨晚我没侍候好你,你今天内分泌失调了?说话怎么这么大口气呢?”
一句话让整个病房都充满了欢笑,叶俊顿时黑了脸,拽下欧阳烨的手臂,愤愤的说:“再缠着我,老子弄死你。”
“哎哟,你想吃完就走,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我赖定你了。”欧阳烨又搂了过去,两人这么打闹起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时,风衡烈从洗手间出来了!
他一出现,所有人立刻停止说话,停止打闹,齐刷刷的看着他。
他背光而立,黑色的西装透着不凡的气度,凛冽桀骜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下,完美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酷俊的脸上,因为多了一道疤痕,而显得更加深冷,却丝毫没有影响我对他的欣赏。
我们都看傻眼了。
谁也没说话,倒是风衡烈却感觉有点尴尬,扯了扯领子,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看够了吗?”
“够了,够了。”我笑嘻嘻的蹦了过去,挽起他的手臂,“我们走吧。”
“等一下去哪里吃饭庆祝?”叶俊就知道吃。
何管家立刻说:“已经订好餐厅,现在可以先过去,喝点红酒之类的。”
两辆车子,呼啸而至,到了餐厅门口,风衡烈却迟迟没有下车。
我好奇的问他,“怎么了?”
他沉吟了一会才说:“我现在这个样子,恐怕......”
他是怕吓到餐厅里的人吗?
其实他的伤没那么恐怖啊,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包容,还是因为别的,总之,我不觉得他这个样子会吓到人。
看到他有点犹豫,我连忙握着他的手,“有我呢,而且,你这个样子真的不吓人的。”
“可是......”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仿佛感觉到了他发自内心的恐惧感,他怕被耻笑,又或者被人当怪物一样看待。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之前准备好的那个袋子,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接了过去。
我说:“是你以前戴过的面具,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安,你可以戴上它,一直戴到你的伤口复原为止。”
风衡烈打开袋子,拿出那个曾经陪伴他将近十年的银色面具。
看到这副面具,我犹如回到那些年,他坐在门口,我从他面前经过,那种不安跟好奇,全都涌上我的心头。
我还记得,那一年,他在我面前亲手拿下自己的面具,说从那天开始,他要以真面目示人,而我,就是第一个看到他真面目的人。
风衡烈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
戴上这个面具,代表着他从这一刻开始,又开始那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日子。
我静静的凝视着他,他捏着面具的五指,微微收拢起来,他的内心,在挣扎着,犹豫着。
我没有去催促他,因为这时他需要把事情想得更加彻底。
最终,他还是把面具递回给我,“梓彤,留作纪念吧,没什么,是不能让人看的。”
他潇洒的推开车门,然后立在门边,静候着我。
此时我的内心已经不能平静。
风衡烈,他终于回来了。
他再也不需要躲躲藏藏,不需要掩饰自己,他已经做回真正的风衡烈。
进了餐厅,路过大堂,很多人都偷偷瞄着我们。
欧阳烨俊美非凡,叶俊刚中带柔,覃华沉静如斯,何管家稳如泰山,江雅柔温柔贤淑,而风衡烈,冷若冰霜,浑然天成的霸气,本来就让人不敢直视,现在脸上多了一道月牙形的伤痕,更加让人噤若寒蝉。
我杨着唇角,勾着他的手臂,徐徐步入走廊,来到预定的房间。
一进包房,叶俊立刻把自己甩到沙发上,夸张的说:“艾玛,吓死老子了,这么多人偷看我。”
欧阳烨立刻附和道:“是呀,你长得太帅了,简直帅的掉渣。”
覃华笑着怒骂两人,“你们能不能消停点?人家偷看的是烈哥跟梓彤,谁要你两?”
何管家呵呵的笑着说:“就是呀,夫人高贵大方,少爷玉树临风,简直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他们你一句,我一语的赞叹,我都听得不好意思了,拉着风衡烈上了旁边的榻榻米,顺手在酒柜上取下红酒。
何管家立刻贴心的过来帮忙打开,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快速的加入到沙发上的战团里。
他们在打牌。
我看了一眼那边,再看看风衡烈,他很平静,拿着酒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用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低声问:“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笑着说:“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那梦醒了之后的感觉如何?”我笑着问。
他沉吟了一会,“感觉就像,大病了一场,然后,死不掉又活过来,重获新生一样。”
我呵呵的笑着,伸手去摸他的脑袋,“你能记起来,我兴奋了好几天你知道吗?你忘记我的那些日子,我感觉生不如死呢。”
他点点头,抓住我的手,吻了一下我的手指,“辛苦你了,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我?”我趴了过去。
他勾着唇角,撩拨着我的长发,“你说呢?”
“用你一辈子补偿我吧。”顿了顿我又说:“不对,一辈子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要补偿我。”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他大笑着,捏着我的鼻子,“我们的裴梓彤女总裁,我都听你的。”
我裂开嘴,傻傻的笑了。
侍应端着食物,经理推开了包房的门,在这一瞬间,我看到了门外经过的郭婷,还有宋紫菱跟风怀德。
真是冤家路窄。
想了想,我跟风衡烈说:“烈,我去一趟洗手间,乖乖在这里等我。”
离开包房,恰好在走廊里,看到三人走到尽头的一个包房,我随后跟了过去。
走到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无比的安静,刚要推门,忽然身后有人叫我,“裴梓彤,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头一看,“苏敏?”
我没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的。
想起那个冒牌货说的话,我还是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苏家从中搞鬼,骆小曼根本不会提前出狱,更加不会把冒牌货从国外弄回来,忽悠众人。
苏敏果然是小气之人,那么多年前的事,她一直都念念不忘,直到今时今日,她都想在想办法弄我。
我转过身,笑盈盈的看着她,“约了郭婷?”
“你怎么知道?”她顿了顿,自知说漏嘴,立刻又说:“你不是不跟承德合作吗?你不合作,他找了我,怎么,你很不爽吗?”
我呵呵的干笑两声,“我怎么会不爽,我还巴不得呢。”
“什么意思?”苏敏的表情有点诧异。
谁不想跟大公司合作啊,也大概只有我才会这么做了。
我走近她,低声说:“没什么意思。”
她以为我是跟她解释为什么这么做的,结果我说了这么一句,她登时脸色发青,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向包房。
我立刻跟了过去,我没进去,就在她关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郭婷阴险的目光扫过门口。
她看到我了,我就是要让她看到我。
她很快就跟了出来,我当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把包房的门推开,也不关上,蹬蹬的走进去。
我故意大声的说:“烈,我回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我身上,风衡烈的眼神落在我的身后,我故意好奇的侧着头,然后缓缓的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