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现有的资料,我们找到了在那起车祸中的受害者的名字——张若雨,是一位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
队长让我们先着手调查这位张若雨的情况。我和柳叶又成了跑在第一线的警务人员。
根据现有的资料,这张若雨在出事后,遗体就被她父母带回了老家。而她的老家在本市东边的一个小镇。直线距离接近五十公里。
当我和柳叶来到镇子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当然了这次我们并没有开警车,而是开了一辆黑色捷达,衣服也换成了平常的衣服。
我们通过镇上的派出所找到了张若雨父母的住所。在镇子西边的一片竹林里。
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我们顺着竹林里的一条小径往竹林深处走去。四周很昏暗,整片林子也静悄悄的。偶尔一阵风吹过,弄得竹叶莎莎作响。看着眼前幽深,消失在黑暗中的小路,我打了个寒战。
“柳哥,你说这地方像有人的样子吗?我怎么总感觉瘆得慌。要不咱明天再来吧?”我四下大量着这片林子,完全没有一点底气。
柳叶很是无赖地看了我一眼,指着前边儿说道:“都快到了,你还打个什么退堂鼓啊?坚持吧,再走几步。”
我顺着柳叶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几处微弱的光点在闪烁。忽明忽暗,跳动着,好似天上的繁星。
我知道,那里应该就是张若雨的老家了。有了前行的方向,脚下的步子也自然而然地快了许多。
当我们终于看到向往的林中小屋时,却是被眼前的景象弄呆了。
我们看见的是一座土坯房子,只有小小的三个房间。我们先前看见的亮光是这屋檐下黯淡无力的白炽灯,最多只有三十瓦。
当然,这些不是我被惊呆的原因,让我吃惊的是这里正在进行的事情。
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白发老头站在房子前的院子中间,在他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张黄色桌布,桌布一只耷拉到地上,把桌角都给遮得严严实实。
这桌子上面还放着三个盘子,分别装着做好的猪头、鸡和鸭。在这些盘子后面还摆着几根点燃的蜡烛。旁边放着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陶罐,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这老头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着一把木剑,不停地摆弄着姿势,同时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这里是在做什么啊?我们该不会是走错地儿了吧?”我有些紧张地问,毕竟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亲眼见过这阵仗,这么神棍的阵仗。
柳叶也是被这场景弄了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会错的,当地的警察说了,这竹林里面只有这一户人家。我们找的这儿,不会有错。”
“可他们这……”
柳叶没让我再说下去,只是让我先看看再说。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院子里还有其他人,有两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这两人穿着灰色的道袍,应该和那老头是一伙的,现在都蹲在院子一角,看这老头“做法”。
而在屋檐下面站着一对中年夫妇。他们依偎在黯淡的灯光里面,静静的看着我们。很显然,我们来到这里的第一秒,他们就注意到了我俩。
他们没有说话,我也静静的看着院子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终于,那老头端起陶罐猛地往嘴里灌了一口,对着蜡烛,喷出一跳长长的火龙。这古老神秘的仪式也告一段落了。
我和队长来到那对夫妇跟前,根据资料上的图片,这两人就是张若雨的父母了。
我们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谎称自己是张若雨的大学同学。
夫妻俩一听我们是张若雨的同学,急忙很是热情地招待了我们。男人从房里端出两把被岁月打磨的圆润无比的凳子,让我们坐下。女人则是端了两碗热水让我们喝了,暖暖身子。
他们,有这最纯朴的热情好客,但这掩盖不住时不时从眼睛里流露出的哀伤和惋惜。
柳叶喝了点水后说道:“阿姨,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见那道士在院子里弄那些,是在做什么呢?”
女人这是脸上露出些犹豫和为难,看向坐在身边如山一般稳重的男人。
“啊,没事的,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真的抱歉。”
这时男人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的女儿。”
他们的女儿不就是张若雨吗?调查和张若雨有关的事情,正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所以我和柳叶当时耳朵就竖起来了,不放过男人说的每一个字。
“事情是这样的。”男人回忆着脸上布满了错愕,“当我们知道雨儿出事的时候,孩子她妈当场就昏了过去。等她醒过来后一不管自己,说什么都要把雨儿带回来。她说雨儿在外面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现在就这么死了,说什么也要带回家里来,再看看她。”
“所以,我就马上找人帮忙,把雨儿带了回来。就放在这堂屋里面。按照我们这乡下的习俗,人死了是不能马上下葬的。”
“但是,就在前天晚上,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男人说到这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像是看到某种超乎寻常的事情,到现在都仿若还在眼前发生着。
“发什么了什么事啊?叔。”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男人打量了我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后,才重新开口。
“雨儿消失了。”
“怎么会……”我和柳叶不约而同地惊叹道。
不仅是市区的尸体会消失,就连张若雨的尸体都离奇失踪了吗?为什么会这样?似乎和这案子有一点关系的死者,尸体都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无法接受这种事。于是找到了派出所的同志,希望他们能够帮我们找到雨儿的下落。可是,在雨儿失踪后的第二天,就听到镇上开始有传言说,有人晚上看见雨儿在镇上出现,坐上了一辆轿车离开了。”
“叔,他们有说那辆车什么样吗?”我急忙追问,我能感觉到这件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男人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强烈,愣了下,然后又像是释怀了什么。
他说道:“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子往市里面开去了。他们还说,那晚上我的女儿穿着一身白色长裙,但是雨儿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白色。或许,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