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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的圆满,似乎总是来的特别轻易。
  少年心思不定,大胆却愁得垮起了猫脸,喵喵叫,“姐姐,那我呢?还有田叔。”
  寻意意问他,“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大胆果断拒绝,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寻意意继续道:“这几天我和郦珩都会在剧组,没时间照顾你,田叔他是鬼怪,就算不吃东西也没关系,可你是血肉之躯,不吃东西会饿死,你确定要一个人留下”
  “那我可以去房东阿姨那里蹭饭吗?”大胆害怕再次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寻意意果断拒绝:“不可以,开始说好了,我愿意养你,但不会让你白吃白住,我还需要你的阴阳眼。”
  她不想再借郦珩的目了。
  她对郦珩的感觉很复杂,骨子里好像有种本能,对他感到排斥,又被给他吸引。
  寻意意不喜欢这种感觉。
  虚无缥缈又不可掌控,好像浮在迷雾重重的深海里,不知道下一刻是浮是沉。
  大胆顿时叫苦不迭,大声抗议,“姐姐你这是雇佣童工。”
  寻意意黑瞳凝视着他,表情认真,“只是借你的阴阳眼,别怕,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大胆只好委屈又小声道:“好的,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郦珩的指尖轻轻摸了摸大胆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他并不介意大胆介入他们。
  那就一起吧。
  起码,他还能回忆起,自己还是沈珩的时候,那时候,他竟然有种自己真的被她喜欢的错觉。
  医院里,消毒水气味浓烈,头顶悬挂着一排排的白炽灯,照得向甜的脸色惨白,脖子上的淤青像是一圈被蛇缠绕过的痕迹,十分瘆人。
  医生仔细检查过向甜的伤势后,眉目有些凝重——向甜脖子上还挂着吊坠,可医生并没有察觉其中的诡异之处,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装饰品。
  他忽然问了戴着口罩的宁蔚然一个奇怪的问题。
  “先生,请问你和向小姐是什么关系?”
  宁蔚然愕然,语气瞬间变得不太好:“医生,你为什么这么问?你应该告诉我,向小姐她现在伤势如何,而不是追究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打探病人隐私。”
  “先生,别激动。”医生一边开着药方,一边解释:“向小姐她目前看来没事,可从伤口痕迹来看,她这是自杀未遂,所以,我才想问,先生和她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她才会一时想不开。”
  “自杀……未遂?”宁蔚然不可置信,“向小姐性格活泼,好好的怎么会自杀,我和她也从来没有闹过矛盾!”
  医生瞥着向甜蹙起的眉心,将写好的单子递给宁蔚然,“那这种情况,建议等向小姐醒来后,先生劝向小姐去精神科检查一下,看她是不是有潜在的抑郁倾向。”
  抑郁,怎么可能?
  向甜是个多么甜美讨喜的女孩子,积极向上,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抑郁?
  去药方抓药的时候,宁蔚然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神思不属。
  他的经纪人忽然从外面赶了过来,面带怒容地将他带到偏僻处,经纪人叫邵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业务能力强,人脉、资源丰富,带出来不少天王级别的顶流,圈内人都叫他宽哥。
  “蔚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向甜去医院,让狗仔拍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你,你现在可是事业上升期,身边都是女友粉,你可千万不要闹出绯闻来。”
  宁蔚然失魂落魄地喃喃,“宽哥,向甜姐她是不是压力很大啊,我听医生说,她今天的伤是自杀造成的,很可能有抑郁倾向。”
  邵宽不屑,语气很冲:“什么医生,庸医吧,向甜这个烂女人也会闹自杀,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宁蔚然不可置信,双目微带猩红:“宽哥,你……为什么骂向甜姐,烂女人。”
  邵宽瞬间沉了脸,“蔚然,你不会真的喜欢向甜吧?”
  “向甜姐,她……很好,长相性格都很合我的意,娱乐圈里,我没有见过比她更甜美纯洁的存在了。”
  邵宽嗤笑,“蔚然,你的眼光真的太差了,纯洁,如果她纯洁的话,这个圈子里就没有脏的人了,如果我说,这个女人为了上位不但怀了孩子,最后又把自己孩子卖掉了,你还会觉得她纯洁吗?”
  “什……么?”宁蔚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正好,偏头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向甜的经纪人,邵宽一把夺过宁蔚然手中的药,塞到她怀里,又对宁蔚然道:“这里没我们的事了,走吧。”
  向甜经纪人开姐连连道谢。
  邵宽挽着宁蔚然离开,又低声对频频回头的宁蔚然道:“蔚然,趁现在还没泥足深陷,早点脱身吧,今天的事,我会买热搜给你营销,说你只是出于一片好意,以后尽量和她保持距离,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若是被她缠上,肯定会被她吸血的。”
  宁蔚然垂着头,没再说什么,默默跟着邵宽上了车。
  宁蔚然走后,换开姐忙前忙后,几乎脚不沾地,最后瘫倒在病房外面的长椅睡了过去。
  向甜住的是高档病房,独间,这家医院是离天悦影视城最近的,地方比较偏僻。
  凌晨两点,夜深,窗外种着的树木在沙拉拉响,婆娑树影投影到白色的窗帘上,形成一块块黑斑,好像潮水侵蚀海岸。
  昏迷了大半夜,向甜忽然醒了过来,睁大了眼睛,好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刚要喊自己经纪人的名字,却发现声带一阵生撕裂开的痛,唇瓣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被奇怪的藤蔓缠住了,差点窒息。
  正当她要起身,忽然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水龙头没关,在空旷的洗手间造成涟漪般的回音。
  向甜觉得很烦躁,抬手要掀开身上的被子,却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的手,动弹不了了,不仅如此,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什么地方都动不了。
  好像整个人被打上了一层厚厚的石膏。
  怎么回事?
  “卡拉拉……”头顶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来来回回走动,接着“咯咯硌”的笑声忽近忽远。
  向甜一瞬间明白过来,死死瞪大了眼。
  是他,他来了!
  可是,她不是有吊坠吗,为什么他还缠着她,阴魂不散?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头顶的空调更冷了,一层霜很快结在向甜睫毛上,她觉得自己快要被活活冻死了。
  忽然,通风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老鼠在啃咬,向甜心都要揪成一团了,笑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一只硕大的婴儿脑袋忽然从狭窄的管道冒了出来。
  准确来说,是挤出来,像是做蛋糕的时候,将奶油挤出来写生日快乐的那种挤。
  婴儿脑袋上还留下了一条条横杠,见脑袋出来了,又一只青紫色小手挤了出来,朝向甜挥舞着,似乎想要人来抱他。
  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别过来!
  向甜恐惧到想要尖叫,婴儿扑通一声,坠入她身上覆盖的被子上,向甜瞬间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冻住了。
  冷得她唇色发紫,意识涣散。
  婴儿小手试探地要抓住向甜的脖子,却忽然缩了回去,吊坠里,那滩红色液体从小瓶子迸射而出,变成一条条血色藤蔓,牢牢束缚住了婴儿。
  向甜身上的寒意慢慢褪去,眼里恢复清明,是吊坠救了她!
  她有吊坠,就算是这个鬼东西,也别想伤害她。
  向甜冷冷地看着婴儿,
  婴儿凶狠地朝着向甜龇牙咧嘴,露出尖尖的细牙,见伤害不了她,他情绪变得十分暴躁,忽然哇哇大哭,又忽然呵呵大笑,最后牙牙学语地唱起了诡异的童谣。
  “妈妈穿着紧身衣,生下一个畸形婴,扑通丢在水池里
  手掌紧紧捂,活活溺死哩!”
  听到这个鬼孩子揭露自己做过的恶,向甜一瞬间如同堕入了十八层地狱,痛苦不堪。
  一开始她还能强忍着,可婴儿越唱越流利,越唱越开心,她终于受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祈求着吊坠能镇住他。
  血色藤蔓好像与她的意识相通,连忙将婴儿往床底下拖去,这时,婴儿还在唱着这首童谣。
  可怕的声音无死角地环绕着自己,向甜快要疯了,眼睛瞪得快从眼眶掉出来。
  不知持续了多久,突然感觉身上一轻,她再也忍不住,声音尖利,“啊啊啊!闭嘴!”
  门外的开姐一瞬间被惊醒,推开房门,“向甜,你没事吧?”
  却看到向甜呆呆坐在床上,手上攥住吊坠,泪流满面,可看到开姐,她又控制自己的恐惧,小声道:“开姐,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小鬼就是之前出现过那个今天有事,更的少,明天尽量多更
  第34章
  向甜这一次昏迷在医院待了三天,那天晚上之后,那个鬼孩子再也没来找过向甜。
  然而,她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会生气、摔东西。
  她还每天闹着要回剧组,开姐为了安抚她,每日都焦头烂额,“向甜,夏导说过了,剧组还没正式开机,你不必急着回去,调养好身体要紧。”
  向甜斜靠在枕头上,看着刚刚检查的报告,随手甩到被面上,脸色很难看,“这医生有病是不是,竟然说我得了什么双相,有自杀倾向。”
  她怎么可能自杀?
  可被那奇怪的藤蔓缠上的事又不好对别人说,打电话给夏晰,这个贱男人嘴上说的好听,指不定希望她多在医院待一会,自己好勾搭乐彤那个贱人。
  她怎么会让这对狗男女如意,正好,她养的吊坠也到了时间,只要把它送给乐彤,乐彤就会倒大霉了。
  开姐自然是相信医院的诊断,好说歹说,将开的药哄着她服下,不一会儿接到夏晰的电话。
  “向甜怎么样了?”
  “服了药,已经睡下了,医生说可是可以出院了,但是叮嘱我要注意她的情绪,若是有什么问题,就要带她来医院。”
  “那真是辛苦你了。”
  开姐心头一暖,觉得夏导真是个温柔的好人,忍不住道:“不辛苦,就是拖累了夏导戏的进度,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这边开机仪式刚完成。”夏晰看着进展顺利的开机仪式,道士盘坐在蒲团上念咒。
  香炉上的香袅袅而上,吹到昏暗的檐角,如云似雾,夏晰道:“至于向甜那柱香,就等她来剧组再补上吧。”
  “好。”
  等夏晰挂了电话,正好看到乐彤带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是前几天见过的寻意意,他脸上顿时挂起了笑容,“寻小姐,又见面了。”
  寻意意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淡淡看着他,声音漠然,“我们好像不熟。”
  一旁的郦珩望着她这个模样,眼中带着笑,旁若无人地低声问她,“姐姐,你不喜欢这个人吗?”
  寻意意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