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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我怎么可能为那头倔驴吃醋!岳月心虚的偏头避开柳驸马探来的目光,指腹轻触身侧玉佩,心间又有些软的紧,她不喜欢,我大有人喜欢,谁稀罕她!
  可是岳将军这一路念叨许多回容将军了。柳媚儿想不听见都难。
  我那是生气才不是想她!岳月口是心非的狡辩,指腹却紧了紧握住缰绳的力道,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倒好撞的满身是血也不知回头,我要是不可怜她才不会理她。
  上回岳月将自己与容悦的流言闹得满城都知,女儿家的名声那么重要,偏生容悦一点也不知疼惜自己。
  岳月越想越气的紧碎碎骂道:臭倔驴,活该长公主一辈子看不上你!
  柳媚儿突然有些分不清到底岳将军对容将军到底是喜爱还是怨恨了。
  哎,你为什么就不在意长公主被那么多人喜欢?岳月骂了好一会,将怨气都说出来,反倒心间痛快了不少,长公主要是喜欢上别的人,你就不担心吗?
  我不是不在意不担心。柳媚儿眼眸坚定的望着前面的道路,满是认真的应,只是因为我相信长公主。
  或许最初柳媚儿还在介怀上一世黛姐姐的和离书,可这一世的黛姐姐已经将柳媚儿的心牢牢抓住,根本就不由得柳媚儿自己控制了。
  哼,你这个花花公子,长公主也不知是看上你什么了。岳月哪里不清楚长公主对柳驸马的重视,否则也不会在岳家军队之外,四周还安排不少的暗卫。
  这等警惕的防备,恐怕长公主自己身边都没有如此严密的护卫。
  柳媚儿对于这个强行扔给自己的花花公子称号很是无奈。
  可偏偏岳将军实在是有些不太讲理,因此柳媚儿也只好保持沉默。
  秋雨绵绵落下之时,姜苌黛提前回到都城安排事宜。
  姜国大臣们对于长公主的退朝虽然心里都很讶异,可明面上却都没有表露心思。
  因凤国的地方动乱消息传至姜国时,朝廷的动向就变得有些难以捉弄。
  凤国与姜国最为不同的是,女子为皇而男子为奴,其国内很是崇拜神灵。
  按理来说男子体力普遍胜于女子,应当很难被控制,传闻里凤国女子都是蛊毒来控制男子,姜苌黛派人几番探查也没有得出确切的消息。
  只是这回因凤国男子而起的叛乱才又重新引起姜苌黛的注意。
  数百年来凤国一直没有出现男子叛乱,以至于周边国家都信了蛊毒之说。
  而凤国与漠国的交战确实是以女子为多,只不过其中更有意思是驯养不少飞禽走兽作为战骑。
  凤国人非常善于驯化奇珍异兽,其中或许有蛊毒的效果,可姜苌黛觉得凤国人应当更擅长驯服,比如用严刑峻法来控制男子为奴。
  毕竟严刑峻法可比蛊毒更有效果,当初为了施行新政姜苌黛就采取许多强硬措施。
  只有将刺头的大臣挑去,其余的都很好控制。
  自然凤国女子与男子的关系,姜苌黛也有自己的看法。
  人,善变也。
  若将男子放在女子的身份地位,那男子也会变成像女子一般的柔媚。
  同样将女子放在男子的身份地位,那女子也会变成像男子一般的勇猛。
  此二者虽然从心性力量都极具差异,但是从某种程度而言又是完全相同的。
  而姜苌黛想要把握住凤国这次不同寻常的叛乱,一举拿下凤国完成大业。
  深秋里柳媚儿风尘仆仆的回都城,官员们几番上门祝贺,一时之间宴会不断。
  夜间柳媚儿沐浴过后坐在榻旁看书,只见黛姐姐神情严肃的望着凤国疆域图纸,好似有什么烦心事。
  黛姐姐在想什么?柳媚儿缓缓走近询问。
  我在想凤国地形险峻,如若没有内部中人合作,恐怕很难攻占。
  凤国丛山密林,姜国将士确实难以深入,现下又是寒冬,姜国边境都是大雪,出兵应当不妥吧。
  柳媚儿抿了口暖茶应。
  话音未落时,信鸽悄然落在窗台,姜苌黛喃喃道:这回或许不用出兵。
  凤国男子出生即为奴隶,手脚都要戴上镣铐示人,稍有不慎便可由女子随意处死。
  哪怕是凤国王室中的皇子,同样是地位卑微。
  而凤国男子奴隶通常都会比主子数目多,千人伺候一主不过是常事。
  虽然强权可以稳固凤国政权,可这种延续数百年不平等的严刑峻法,已经让凤国女子与男子完全割裂甚至生起血仇。
  一旦凤国王室权力不稳,奴隶们造反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初凤国女皇为应对漠国的大军入侵,其中不少凤国女子将领死于战争,而后破例准许部分男子入军。
  这些男子得了权,自然也就知道要反抗凤国的严刑峻法。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凤国本来就因为对漠国长年应战而国库消耗殆尽,现下内乱不止,这个冬天凤国恐怕没有那么好熬。
  对于黛姐姐的话,柳媚儿并未反应过来。
  可冬日里第一场雪却已经来了。
  那日柳媚儿陪同常氏在亭内赏雪吃茶,外边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飘落颇为壮观。
  午后柳媚儿伺候常氏入屋小睡,待出来时地面已经扑上薄薄的一层冰霜。
  新都修建之后,柳媚儿得了一段时日的假,听闻朝堂已经计划明年春日迁都。
  可越临近年底黛姐姐越来越忙,太子姜惠时常会请召黛姐姐入宫,有时大半日也不见身影。
  好似当初在宜城那般悠闲时光已经是一去不复返。
  唉。柳媚儿低头踩着积雪不由得叹了声。
  姜苌黛从廊道远远望着那在雪中漫步的人,只见她形单影只瞧着尤为落幕,心间更是过意不去。
  随着凤国内乱不断扩大,姜国朝事也要随时调整,自己总是难免忽略她了。
  媚儿。姜苌黛轻唤了声。
  柳媚儿眼眸亮了些四处张望,待见廊道里的身影,面露笑意的提起一角衣袍小跑过去。
  风尘仆仆而来的柳媚儿面色微红入廊道,连带满身的积雪都无暇顾及,满是讶异道:今日黛姐姐回来的好早啊。
  我想早些回来陪你。姜苌黛探手牵住她的手,指腹轻触她绵软掌心时,还能隐隐感觉到那道有些生硬的疤痕。
  黛姐姐特意为我回来的吗?柳媚儿腼腆的问。
  从前黛姐姐才不会这般荒废政事的。
  嗯。
  姜苌黛见她眼露困惑的目光,心间更是怜惜的紧,难道媚儿不想我回来陪你吗?
  她一直都过分乖巧懂事,有时姜苌黛真希望她能像岳月小姑娘一般的活泼开朗些。
  柳媚儿眉眼弯弯,那如墨的眼眸盛开着灿烂夺目的笑满足应:想的。
  这世上就没有比见到黛姐姐更让柳媚儿心生欢喜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o(_)o~~
  故事已经到最后期阶段,快要完结咯~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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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待薄薄的冰雪飘落进廊道, 寒风凛冽不止,柳媚儿同黛姐姐从亭院回了屋。
  屋内尤为暖和,柳媚儿解下外袍, 抬手抖落衣袍沾染的飞雪迈步入内问:待过些时日官员们就要放假, 黛姐姐也会得些闲么?
  姜苌黛入座在软塌, 抬手小心的解下绒毛手套,这幅手套是媚儿曾经送与自己的新年之礼。
  现如今用的久了, 难免会有些不如从前那般新, 可仍旧是很暖和的。
  今年怕是不得闲了。姜苌黛将手套小心放置一侧,抬手接过媚儿递来的茶盏, 凤国叛乱声势越来越大, 叛军规模更是达到数万之众, 而姜国东南边境已经收到凤国叛军的归附文书。
  柳媚儿微愣的抿了口茶水思量后应:他们是想要请姜国出兵么?
  嗯。姜苌黛本来就在等着能够里应外合夹击凤国的机会,自然是不想错过大好时机。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若是凤国人压制住此次叛乱, 恐怕没有个十年八载,姜国也很难统一天下。
  现下正逢年过节之际, 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 这般连年征战怕是吃不消吧。柳媚儿同样也有些顾虑。
  姜苌黛见媚儿眼露犹豫, 多少也能理解朝臣们的忧虑和反对。
  可惜今年的雪来的太早,很快地方州县就会被大雪封路确实不适宜调兵遣将。姜苌黛放下茶盏微微有些遗憾,眼眸看向窗外的飞雪,薄唇轻启道,暂且待明年迁都之后再做打算吧。
  柳媚儿见黛姐姐如此说, 心间也松了口气。
  那窗外呼啸而过的寒风混杂飞雪,只不过一夜间便将整座都城染成雪白。
  从姜国飞出的回信落到凤国男子叛军首领安藏手里时夹杂些许冷意。
  因着冬日里粮草缺乏的缘故,风国叛军战斗力越来越弱, 而所占领的州县也在不断的被围攻。
  此时安藏迫切的希望能够获得姜国的出兵援助,可数封飞往姜国的请求书信只得到一封极为简短的信。
  [冬日大雪封境不易出兵。]
  这信里没有提及是否答应出兵援助也没明确拒绝,安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将军,姜国是不是不肯帮咱们?将领们聚集在一处心慌的询问。
  别胡说!安葬训斥贸然出言的副将,视线紧紧盯着这封来自姜国的书信,良久豁然开朗道,姜国一定会出兵,现下冬日大雪封境,但是咱们撑到明年春天或许一切还能有转机。
  大雪纷飞的凤国此时各州各地仍旧在不停围剿叛军,军队将抓获的叛军直接未径审讯的斩杀。
  白茫茫的雪地浮尸百里不止,鲜红的血染嫣红还未冰封的河流,使得过往的凤国百姓见之心颤。
  当凤国百姓仍旧在战火之中惶恐度日时,姜国则在欢天喜地的购置年货准备过除夕。
  容悦一路冒着风雪回到都城面见长公主。
  姜苌黛单独接见容悦,两人在太学院的高楼会面。
  太生们的朗朗读书声于风雪之中回响,浑厚而动人的钟声回荡上空。
  咚
  容悦受命去远离都城的一处地方州县寻找名为水月观的道观,可那片湖畔并无任何建筑,而且查询四周百姓也无人知有什么道士。
  这般无功而返,容悦心间也有些自责。
  若是寻常任务,长公主不会亲自委派自己去寻的。
  毕竟还有岳月那年轻的小混蛋可以随意差遣。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姜苌黛眼露困惑的喃喃道。
  上一世那刀光剑影的真切场面,姜苌黛不认为自己会看花眼。
  末将斗胆,请问长公主为何要去那寻常地方查询道馆?容悦在那处州县走访数日未得半点消息,方才回了都城汇报。
  传闻那水月观里有一名得道仙人可观天地之运,本宫让请那位道人来为姜国观运。姜苌黛并未说出真实心思,而是随意寻了个说法。
  这并非姜苌黛不信任容悦,而是重生之说实在太过于荒谬,若是贸然道出去,反倒容易走露风声。
  容悦并未多疑长公主言语,只不过猜测或许是自己杀气太重,所以那仙人不愿见自己吧。
  午后容悦进了一家酒楼吃酒,心情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人来人往的酒楼热闹非凡,店小二忙碌的招呼宾客。
  容悦倒着酒自顾自的独酌,只见桌面忽地落下另外一坛酒。
  我就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岳月随意的坐在一旁,探手掀开酒坛的红布,随意倒了一碗酒,你闻闻这酒香不香?
  本以为岳月又是来找茬,容悦自然不想搭理她。
  没想到她那手中的酒确实是酒香醇厚,容悦一闻就知道绝非凡品。
  岳月一口饮尽碗里的酒心情复杂道:这酒,容将军不想尝尝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容悦虽然喜欢酒,可也还不至于嗜酒如命。
  不必。容悦仍旧拿起自己的酒坛倒酒。
  岳月面上没了耐心,抬手抢过她的酒碗兀自倒满递过去:我不就是咬了你一口嘛,你用的着气这么久吗?
  容悦看着递过来的酒,有些不太敢接。
  这小混蛋心思多的很,难保不计又在耍什么花招。
  你是不是不敢喝?岳月满是嫌弃的打量容悦,原来军营中号称千杯不醉的容大将军只是徒有虚名啊。
  容悦见岳月又喝了几碗,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便猜想或许是她突然收性了。
  只是一碗酒而已,我倒不至于害怕。
  容悦说着随即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样?岳月抱着酒坛期盼的询问。
  容悦喝过不少酒,从宫廷盛宴到地方小摊,可都与这酒有些不同。
  甘甜醇香,回味无穷,这是好酒。
  容悦很是诚恳的应答。
  岳月得意的笑了笑,抬手又给她倒了碗酒,眼眸不经意间露出几抹娇羞说:你喜欢喝的话,那就都给你吧。
  对于这小混蛋忽然的好意,容悦深感不安抬手制止她的动作道:你不太对劲。
  我哪里不对劲?岳月看着疑神疑鬼的人,心里有些添堵。
  平日里你开口三句必定要气我一顿,今日如此好声好气太不正常了。
  岳月一听更是不乐意了置气道:我平日里有这么不讨喜吗?
  容悦一本认真的点头应:你但凡性子收敛一点,岳大将军也不至于来找我诉苦了。
  我爹他找你了?岳月支支吾吾的停了停话语又问,他找你说什么啦?
  还能有什么?容悦抿了口酒,抬手剥着小蝶里的花生,岳大将军担心你胡来呗。
  上回岳月把自己与她的事胡编乱造一通闹得满城皆知,岳大将军都被气的都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