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事务所。
傅念蹙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位林太太沟通。
反倒是林太太把控了话语权。
“傅律师，你告诉我……难道时间真的会改变一切嘛？”
傅念：“……”
这个问题，真要是沟通起来也是麻烦。
傅念蹙眉，随即勾唇道：“林太太小的时候喜欢吃棒棒糖嘛？”
林太太因为傅念的问题眸子一怔，愣在了原地，反应片刻随即开口道：“当然啊……哪有孩子小的时候不喜欢吃棒棒糖的啊。”
“嗯，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不吃了，太幼稚了。”
傅念闻言勾唇，“林太太，你看，你的喜好都是会变的，连自己都会改变，又怎么会要求其他人不变呢？所以，某种程度上，我的确是认同，时间会改变一切的。”
顿了顿，傅念继续开口道：“当然……这种改变不见得是坏的，可以是关系淡薄，也可以越来越爱。”
林太太：“……”
傅念的这句话无疑是刺激了林太太，傅念可以看到女人目光闪烁，又变得异常偏执起来。
傅念目光暗了几分。
“傅律师，你这话不对，什么都不会变的，他还是爱我的……我……我刺激的不够，我可能真的死了……他就幡然悔悟了，他现在只不过是糊涂了，自己没有转过弯来。”
傅念蹙眉。
这个林太太真的是太偏执了。
傅念抿唇，随即主动开口道：“林太太……能和您聊个细节问题嘛？”
“傅律师……你说。”
“不知道现在您身边还有多少人称呼您为沈女士，沈小姐，或者是乐乐？”
林太太：“……”
“我刚刚想要称呼您沈乐乐女士，却被您给打断了，您想让我称呼您为林太太……林太太，您似乎是把自己认定为林先生的所有物了，其实大可不必，您是您，他是他，你们俩是夫妻，相辅相成的，并不是说一个人依附着另外一个人，可能……您如果能明白这个道理，说不定可以挽救您和林先生的婚姻。”
林太太：“……”
林太太显然是被傅念的话多少有所震慑，眸光闪躲着。
傅念继续勾唇，轻声道：“所以，您可以试着改变自己，唔……至少得让自己更独立一点，可能……对于您和林先生的婚姻会更有帮助。”
“有的时候，看似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顿了顿，傅念柔声道：“乐乐，请问，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嘛？”
林太太眸光闪烁了几分，听傅念这么说，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可以啊……”
“好的，乐乐，晚上有空一块儿吃饭吧，其实……适当的结交一些朋友，出去走走，可能会发现……自己从圈子里走出来了。”
沈乐乐心里有些感动。
傅律师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她应该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什么朋友了。
“啊……好的。”沈乐乐点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
傅念之所以请沈乐乐吃饭，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再观察一下女人的情绪，担心女人情绪波动太大，控制不了，到时候有更意外的事儿发生。
第二个则是看沈乐乐……莫名的想到了自己。
算起来……自己来柏林也已经七年了，和景洛的关系，在这七年间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
下班之后，傅念将沈乐乐带去自己大学时候常去的餐厅。
傅念很尊重沈乐乐，点餐的时候都是让沈乐乐先点，自己不过是给点建议罢了。
沈乐乐有些感触。
“谢谢你，傅律师……这几年……我和他在一起，都是让他点餐，或者是我点餐，也是点的他爱吃的。”
傅念闻言美眸微动。
“傅律师结婚了嘛？”
沈乐乐将点好的菜单还给服务生之后，关切道。
“嗯，结婚快四年了。”
“啊……傅律师居然结婚那么早。”
“嗯。”
傅念淡淡的勾了勾唇，抬手轻揉眉心。
沈乐乐看着傅念蹙着的眉头，心里关切。
“傅律师难道也不开心嘛？”
傅念勾唇，轻声道：“婚姻是场修行，需要经营，很显然需要好好的经营，嗯，我还在学习。”
“傅律师……你是不是有其他喜欢的人啊。”
沈乐乐经历过婚姻，大致也明白爱恨情仇，看得出来傅念眉宇之间隐藏着的愁绪。
傅念：“……”
傅念美眸一怔，没想到沈乐乐倒是直接戳中了自己的心事。
“抱歉，是不是我不该问这么多啊。”
“不碍事，你又不是为了八卦，而是因为担心我。”
傅念的嗓音很是温柔，让沈乐乐有些感慨。
“傅律师，你在法庭上看起来很干练，私下却很温柔……”
傅念抿了抿唇，随后轻声道：“那乐乐……这场离婚官司，你还打嘛？林先生的想法更多的是要和你私下和解，和平分手。”
“我想再考虑考虑。”
沈乐乐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犹豫，像是用尽自己毕生的力气一般。
有多纠结，傅念大致可以看得出来。
傅念伸出小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嗯，我等你消息。”
“好的。”
……
晚上，傅念先送沈乐乐回了家之后，才开车返回城堡。
其实……一般来说劝和不劝离。
自己本意也是希望沈乐乐和林先生离婚的。
有的时候，稍微分开片刻是为了更好的在一起。
道理很简单，实施起来却很难。
……
傅念回到城堡后，管家就告知温子阳在康复室。
傅念蹙眉，这段时间温子阳去康复室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傅念樱唇抿起，安静的站在康复室外，透过窗户看着前面的男人。
不打扰是自己对他的尊重。
傅念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
一周后：
傅念接到沈乐乐的电话。
“傅律师，今天，我签了离婚协议书了，他要把整个公司都给我，但是我没要，我选择净身出户，没有他，我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傅念：“……”
傅念有些心痛。
毕竟这一对夫妻，相爱七年，结婚七年。
“你很勇敢……乐乐，唔……说实在的，听说你大学专业是师范，刚好柏林一家小学想要物色合适的中文老师，想试试看嘛？”
“好啊，傅律师，谢谢你。”
“叫我念念吧。”
傅念这么一说，沈乐乐心里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