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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都市 > 穿成残疾总裁的炮灰情敌 > 第八十二章
  浓郁的茉莉味清新剂味道,残存着鲜香和焦糊味儿,水池里堆放着烧焦的厨具。
  姜宥喘着气直抚胸口,咸腥气从喉咙口冲上来,差点没吐出来。
  他快速检查完厨房的异样,顿足片刻,做了几个深呼吸,大步朝房间走。
  浴室门掩着,留出指节宽的缝隙。
  姜宥三步并两冲过去,严仲修闻声没有回头,高声说:“马上好,今天晚饭去外面吃。”
  姜宥站在门口没吭声,胸口还在不受控地起伏,但看到严仲修总算安心不少。
  “想吃什么?”严仲修自顾自地问,仰着头冲洗颈上的泡沫,说:“最好不要太辣,也不能太油腻。”
  身体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轻晃流动,姜宥将之默然收于眼底,走进去关掉淋浴。
  把严仲修身体摆正,拿一旁的浴巾在他腰间围好,正了正脸色。
  他幽幽地盯着严仲修,抹了把脸上的热汗。
  要命,论强身健体的重要性,也就跑了几百米,直接喘成牛!
  他酝酿了下威严的语气,说:“我都听到了,你老实点别动,我要检查一下。”
  严仲修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不是一直想去吃夜市的手抓小龙虾吗,镇南路有几家不错。”
  一听提起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食,姜宥忍不住口舌生津,下一秒突然醒悟了般摇头。
  不妙啊,差点就被带跑,他懊恼地垂下眼,暗自定了定神。
  “不行,我暂时还不能吃辣。”
  严仲修欣慰地笑了下:“真乖。”
  姜宥得意地扬扬眉,但很快收敛起来,催促说:“晚饭的事等会再说,快让我看看!”
  严仲修再不好推脱,双手垂立身侧,只能配合他。
  一眼扫去,瓷白的皮肤微微发红。
  姜宥把他手臂拉开,发现肘间有道明显的红痕,小腹上也有几处。
  边检查边和严仲修搭腔:“烧焦锅底,制造伪证……冲澡还不关门,故意引我过来呢吧?”
  透过门缝看到他身影,的确松了口气,但不代表他不继续深究。
  “除了你没人能进来,用不着关。”严仲修避重就轻地应着。
  小东西每次垂下眼睑,就显得很严肃,轻易让人无措。
  严仲修摸上他眼角细尾的小点儿,指腹稍稍用力摩挲,像亲手摧开了朵花,温声说:“因为味道大,就冲了澡。”
  “所以,这是承认处理过厨房现场了?”
  姜宥觑了眼修长好看的手指,眼角被磨得发热,一脸“你接着演,看我信不信”的表情。
  退一万步讲,只是手滑引起的厨房小事故而已,干嘛费心思掩藏。
  他检查完严仲修上身情况,倏地蹲下身。
  严仲修没来得及拉住他,手指顿在那里,半晌才僵硬地收拢在身侧。
  腿上有连片红印,覆连着从膝盖蜿蜒至小腿处上狰狞的旧痕,那条沉睡的恶龙,看起来竟有闻腥而动的势头。
  姜宥视线落在上头,呼吸陡沉,惊得半晌说不出话。
  时间恍然静止般,他听到严仲修极轻地补充了一句:“忽然间腿软了下而已。”
  姜宥心抽了下:“我怎么能……”现在才发现。
  后槽牙被他咬得死紧,发出瓮翁的咯吱声。
  亏得他跟在严仲修后面说喜欢,见到他站起来,却只顾着自己高兴,完全忘了他那种情况,能站起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姜宥当即喊小零:“小零,你在吗?”
  能让他站起来的是系统,他们只肖只言片语,就能改变这里的世界。
  “在的呢。”小零用一贯元气的语气说,“当前进度条为77%,是您来这个世界第七个月,加油!”
  姜宥急切地问:“书里的新剧情根本不受我影响,都是系统在修改是不是?”
  “不是哦。”小零说,“您才是推动剧情发展的主输出,系统只是辅助。”
  姜宥深吸了口气,明显不信:“那你说说,你们对他的腿做了什么?”
  太残忍了,这是人干事?
  让人再度站起来,又让他倒下去,二次伤害更加致命,再顽强的人也会被击垮的。
  小零不说话,姜宥当他是默认,琢磨着:“难道系统想搞古早狗血套路?”
  古早男主有疾的小说,都喜欢编这种戏码,非得让男主自卑,强行搞一出分手离婚的剧情。
  偏偏无论系统耍什么花样,他们都违抗不了。
  “你们怎么摆布我,我都能接受。”
  姜宥一想到严仲修对他说没事,冷静地处理厨房,布置着看起来无事发生的表象,心酸极了。
  “求你们了,别动他。”
  小零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心软。
  “小哥哥别难过嘛,凡事不能全往坏处想,我之前已经提——”
  哔声——
  小零话没说完,突然被一阵电流声打断。
  姜宥差点当场去世:“你大爷的,狗系统!”
  听话听了一半,最让人抓狂,这次又双叒叕连累了小零,但愿系统不会为难他,毕竟他还没说清楚就被掐了。
  严仲修眉骨不停暗跳,姜宥盯着他膝头紧紧蹙眉,甚至咬牙切齿,他正思考要如何开口。
  却没想,姜宥冷静过后,忽然圈住了他膝盖弯。
  因为他思来想去,他现在应该且能做到的,就是稳住严仲修的心神,驱除他的不安。
  膝头一软,轻吻落在陈年旧疾上,如春风点浮萍般。
  温热离去,浮萍未止。
  严仲修愣了下,随即感觉小腿里的血液骤然升温,经脉疼得直颤,被烫过的皮肤也打开了疼痛的开关。
  姜宥抬头,露出微红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可粘人了,你别想甩开我。”
  “像被欺负了的小狗。”比第一次见还要招人疼。
  严仲修的心软成水,眉梢微曲,笑得有些苦。
  他早被识破了,姜宥把他的不安都往他自己身上揽,掩饰了他的狼狈。
  “超乖的,养一只吧,嗯?”姜宥仰头看他,不错过他脸上的丝毫情绪。
  严仲修微微俯身,手指再次落在润红的眼角,滑过颧骨继续往下。
  直到下唇被指腹揉压,姜宥才发现他额头上的密汗,噌地站起来:“是不是我刚才碰疼你了?”
  严仲修摇头,脸色不住地发白,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可能忍得太久,连疼痛都开始反击,为了掩饰烫伤的地方,他用热水冲了好几遍。
  尤其是膝盖那里,正在拼命破防,钻心蚀骨的疼。
  太蠢了,严仲修咽咽喉咙,说出来更蠢。
  他紧紧扣着姜宥细白的手臂,说:“我们先出去。”
  姜宥扶着他坐下,正要拿手机突然被抱个满怀,急忙说:“我给江哥打电话!”
  严仲修按住他,极力忍痛,说:“幻觉性神经痛,过会儿就会好。”
  “那也应该有相应的理疗,比你硬抗强!”
  “别任性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姜宥急归急,双手搁在虚空,哪敢真推他。
  严仲修也因此更不为所动,轻拍他的背安抚:“别担心,别担心……”
  他额头抵在姜宥颈窝,喉咙因为干涩而微哑:“对不起。”
  “我没生你气。”姜宥僵着背脊,纠结了几秒,抿抿唇说:“好吧,我承认刚开始是有点……”
  他自己还不是半夜从俞城飞过来,怎么能因为不想让他担心就骗他,这是什么道理。
  “我做错了,你生我气是应该的。”严仲修退开来看着他,说:“不过生气不好,你倒不如骂骂我。”
  姜宥眼珠转了转,抬起眼皮问他:“那我现在能说脏话了?”
  严仲修面色微凛,两指夹住他脸颊:“不准。”
  “得,没有灵魂,不骂也罢。”
  严仲修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四目相对,像一场拉锯战,到底是姜宥先败下阵来。
  “好了,你别再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了,我们可以不去医院,我让江哥帮我买烫伤膏,总行了吧?”
  “……行。”严仲修终于放开他,姜宥得了自由,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
  拿着手机拨贺江号码,回头看了严仲修一眼,严仲修黑沉沉的目光也望着他。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他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严仲修全身就围了个浴巾,坐姿一贯的挺拔,简直是活雕塑啊,他目光艰涩地移开。
  严仲修眉峰微拢,轻轻抽了口气,颇有点自怜自艾的意味。
  姜宥无奈又好笑地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鼓腮对着他膝盖吹冷气。
  那处好像能察觉怜爱的目光似的,疼得更厉害了,像个有恃无恐的孩子。
  大约跟哭泣中的人越有人安慰越哭的凶,是一个道理吧。
  严仲修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认真脸,脸侧绷紧,眉眼缓缓舒张。
  两人就这么他盯着膝头,他盯着他眉眼。
  直到传来敲门声,打破这长久的静谧。
  贺江站在门口,眼神不住地往门里探:“严总他没事吧?”
  这几天严仲修在这里,跟老父亲一样照顾姜宥的饮食,但克制守礼,从不在姜宥房里留宿过夜。
  同样,也不会让姜宥在他这里多待,他估计今天可就不好说了。
  姜宥只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说:“谢谢江哥。”
  说着伸手接过纸袋,歪着头往外瞥,又说:“没什么大事,回见。”
  “那就好,没事就好。”贺江嘴上说撤了,脚却没挪分毫。
  姜宥眯着眼赶他,贺江只好走人,走了几步回头说:“真走了,注意安全。”
  “嗯嗯,会的。”姜宥转身关上门。
  回到客厅掂了下纸袋,感觉怪沉的,心想可能江哥不确定哪个药效好,所以买的很齐全。
  不愧是贺江,靠谱的成年人。
  他欣慰地将里面东西全倒出来,挨个看:“紫草油、京万红软膏、湿润烧伤膏、贝复济,ky……”
  “ky!!!”姜宥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又把贺江说的注意安全四个字嚼了嚼,就听到严仲修在笑。
  姜宥囧着眉,超尴尬的,我不要面子的吗,救命!
  “这绝对不是我让他买的,你信我!”
  严仲修眼里的笑意漫出来,还笑出了气音,说:“嗯,他思想脏。”
  “是吧是吧,啧啧,没想到江哥竟是这种人!”
  他只说了厨房小事故,烫伤,疼之类的,让他买中轻度烫伤药,他是怎么联想到那档子事儿的。
  姜宥嫌弃地连连咂舌,无情地把那管药丢进垃圾桶,留下紫草油,把其他的都装了起来。
  然后洗净手给严仲修擦药,小心翼翼地,边涂抹边对着发红的地方吹气。
  涂完上身抹到腿上的时候,不得不将他浴巾往上卷到腿根。
  严仲修的腿骨肉匀称,修长白净,因为长久健身的原因,还有条柔和的肌肉线。
  坐着看并不明显,但姜宥看过,这时候难免就想了起来。
  严仲修身上火热,物理生理双重煎熬,说:“你再看下去,那儿也得抹了。”
  姜宥手一抖:“……”我看你也比江哥也好不到哪去!
  他加快手上动作,等严仲修缓解疼痛,给他做了穴位按摩,不觉就到了该点宵夜的时间。
  姜宥本打算随便做点,想起锅被严仲修烧糊了,最后只好叫客房服务。
  但是吃完饭没多久就被往外撵,气得大骂严仲修是渣男。
  严仲修耐心地哄了半天,虽然八卦报道都可以压下去,但存在过就会有人记得,他不想让姜宥再有负面。
  他亲手铺的路,总不能又自己给铲了。
  姜宥很想反驳他,在这行混要想没有负面,根本就不可能。
  一对上严仲修认真的眼神,老实地拉开门,想想还是忍不住逗他:“现在嫌我多余了是吧,好,我懂了……”
  严仲修把他拉开的门合上,往前逼近半步,几乎把人抵在门背上,目光炙热地盯着他。
  俯身快速精准地衔住嫩白颈脖上的皮肉,姜宥手脚过电似的,嘶了一声,本能地觉得危险。
  严仲修好像特别喜欢咬他那个地方,颈侧大动脉,牙齿一寸寸的试探。
  严仲修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身体往前一抵,掐住纤细的腰。
  “东西是你自己扔的,等会受不住,哭也得扛着。”
  姜宥脸上滚烫,不是,别这么耀武扬威行不行?
  湿热的气息落在颈上,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呼吸,姜宥求饶:“呜呜呜,我错了,我不多余了……”直接哆嗦。
  “晚了。”严仲修话刚落音,姜宥被掐着腰抱起来,抵在门上封住口舌。
  他被亲得大脑缺氧,手脚发软,整个人都挂在严仲修身上。
  严仲修清心寡欲坚持了整整十七天,四百零八个小时,一朝分崩离析。
  姜宥在老虎口垂死挣扎:“我不行……”
  “男人不能不说不行。”严仲修低笑一声,湿吻一路往下:“乖,多习惯就好。”
  这话约莫耳熟?姜宥后怕地摇头:“不不不,习惯不了!”
  “不舒服?”
  “也不是……后面舒服,前面不舒服……”
  “懂了,现在呢,前面舒服吗?”
  “……”淦,不是这个前后!
  将人欺负个够本,严仲修才把他抱起来,把他衣服整理好。
  姜宥眼里雾蒙蒙的,手脚还没缓过劲,脑袋软哒哒地埋在严仲修怀里喘气。
  不过他终于学乖了,等气息平稳主动从严仲修怀里退出来,说:“我下去了,你不准去冲澡,听见没!”
  “遵命。”严仲修亲了亲润泽红艳的嘴唇,说:“乖,晚安。”
  “嗯,晚安。”
  然而,互相道了晚安的两人,谁也没睡好。
  好一阵子没亲热,在俞城因为拍综艺只能憋着,来了这里又是各睡各房。
  干柴烈火,一时半会很难熄灭。
  翌日天刚亮,姜宥就顶着黑眼圈进了片场,幸好他今天只有两组补拍镜头,很快就结束了。
  剧组的行程安排是上午完全青城景区的所有拍摄,中午聚餐,下午两点半回俞城。
  姜宥正在聚餐的时候,手机震了震,收到了严仲修的消息。
  “玫瑰花饼甜而不腻,蛋黄酥饼软糯似你,好吃。”
  “下午有股东大会,我待会先回去。”
  “机场人多,注意安全,回家让时南去接你。”
  姜宥低头笑,昨天心绪翻江倒海,点心被他搁哪儿他都忘了。
  他单手打字,回复:“么么,知道啦。”
  挑发了张表情包过去:老子的爱,收好.jpg。
  眼见着“对方正在输入……”那串字,出现,消失。
  最后收到一个“好”字。
  旁边严钰一个白眼抛过去:“嘴角快咧到耳后根……”
  “宁看错了吧?”姜宥歪了下头,说:“明明已经咧到后脑勺了!”
  严钰再现传统艺能:“……”狗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