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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黑莲花今天洗白了吗 > 第97节
  不得不承认,被情爱困住的女人毫无理智而言,沈琉璃本想保持清醒的头脑,给他掰扯,结果却是不可控地变成了无理取闹。
  傅之曜眸光幽暗,伸手将她颤抖的身子拢到怀里,勾起一抹揶揄的笑:“小东西,这么粘人啊,为夫以后多抽点时间陪你,好不好?”若不是想尽快……,他也不必忙得脚不沾地。
  有些事,他不想等,也不愿意给萧景尚更多喘息的机会。
  沈琉璃见好就好:“这还差不多。”
  呜咽着,又补上一句:“你不许威胁我,不许拿你的人威胁我,我才不会受你威胁呢。”
  这般蛮横娇嗔的语态,颇有些恃宠而骄的意味。
  傅之曜拢着她的手越收越紧,低沉道:“你也不许吓我,我失去过你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沈琉璃抽抽搭搭地应了声:“嗯。”
  男人的嘴,比鬼还骗人!
  傅之曜的手搁在沈琉璃的细腰摩挲着,轻碾慢揉,低低一笑:“乖。”
  呵,女人的嘴?
  第83章 太难了
  因着只认牌不认人, 放沈琉璃出宫的守将皆被革职查办。虽然,当初亦是傅之曜金口玉言,凡手持宫中最高密令——潜龙令者, 皆是奉君命办机要差事, 可无任何理由出宫。但那又如何,出自帝王之口的都是金科玉律。
  重新制定了出宫的流程, 力争减少纰漏,手续较以前麻烦许多, 宫内各司出去采办的人对此颇有怨尤, 但也只是背地里发发牢骚罢了。
  承明宫的守卫亦是无形之中增加了两倍, 殿内伺候的一应宫婢太监因疏漏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沈琉璃的失踪, 每人各打三十大板,罚俸半年。
  沈琉璃知道, 这是傅之曜故意做给她看的。
  之前说得毫不在意,可看着满殿的伤员伤势没好,便要坚守岗位, 一撅一拐地在她跟前伺候着,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最后, 沈琉璃便给每人赏赐了一些物件, 权当自掏腰包补了那半年的俸禄, 当然也不算自掏腰包, 反正她现在的一切皆是傅之曜给与。
  而她与傅之曜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可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在这座守卫愈发森严的陈国皇宫里, 没有亲人, 没有朋友,连一个给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欺骗她的男人, 还有这座囚笼般的宫殿。
  她被困住了,被他画地为牢,困在了这里。
  自己身患心疾,哪怕想着用美色,用温情编织一张网的能力都无法做到,被困住的只有她,清醒游离在外的始终都是傅之曜。
  夜色如水,红锦翻浪。
  沈琉璃勾住傅之曜的脖子,轻呢:“傅之曜,你爱我吗?”
  傅之曜一顿,幽幽地笑着:“自然是爱的。”
  沈琉璃仰头吻上他的喉/结,理直气壮地要求道:“爱我,便要对我好!一直,一直对我好……”
  瞧,她只能用这些苍白无力的语言,要求他对自己如何,自己却无法对他示好,无法主动地回馈他一张情网。
  她不能像他一样,用甜言蜜语,用那些带有目的性的迷惑性行为和好处回赠他。
  越想越是气,这心疾是个什么鬼东西,居然能控制人的语言和行为,逼得她不能主动‘关心’傅之曜,不能做任何对他‘好’的事,可她对别人表露善意,赏赐下人物件,送采青疗伤的药膏,这怎么就没问题?
  她算是发现了,这心疾既是针对她,也是针对傅之曜。
  怕是成了精的妖怪吧。
  “不专心,嗯?”傅之曜黑眸微冷,目光沉沉地凝着走神发呆的人儿,抬手拢起她沾湿的乌发,骤然蓄势待发,攻城略地。
  沈琉璃白嫩的小脸陷在玉枕里,呜咽着求饶,待到某人尽兴了,她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傅之曜长眸微眯,幽沉的视线落在那方光洁平坦的小腹上,忽然开口道:“阿璃,生个孩子。”
  沈琉璃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将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闷闷的:“我有心疾,生不了。”
  “生个女孩,像你,闹腾。生个男孩也行,我便教他文韬武略,教他心机谋略,让他早日子承父业!”
  傅之曜搂着她,像是没听出话中的拒绝之意,自顾自地在她肚/脐眼周围勾着圈,甚至伸掌比划了一下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巴掌大的地方,若日后隆起,孕育一个有手有脚的婴儿,该是何等风景,他突然生出了一丝期待。
  至少,他不会像傅世行那般苛待亲子。
  沈琉璃脑子嗡嗡的,重复了一遍:“我有心疾……”
  傅之曜脸色一变,冷道:“当我没说!”
  恢复了记忆,都能委身承/欢,就不能生个孩子?傅之曜意识到沈琉璃不愿意为他生孩子,胸口憋堵得厉害,不给他生,难道还想跑去给其他男人生?
  傅之曜转过身,背对着沈琉璃而睡。
  这是自他们欢好以来,第一次没有抱她,没有那抹软玉温香在怀,手里空落落的,心里似乎也空了一角。
  对沈琉璃所做之事,正在一点点背离他的初衷。
  他的初衷是什么呢?让她不好过?
  可她现在日子过得可逍遥了,有男人给她出钱出力,还有男人给她暖/床,伺候她……
  他就是那个蠢男人,傅之曜觉得跟女人睡觉真是一件能降低人心智的事情,所有的冷静自持,所有的心狠手辣全都烟消云散。
  一次次意乱情迷之中,竟渐渐腐蚀了他坚硬的心,分明她对他什么都没做,没做过任何打动他的事,可她在陈宫将近三月,曾经发誓要用在她身上的手段,竟一个都没兑现。
  他微微侧首,眼眸余光瞥见那抹圆润耸动的肩头,胸口越堵了。
  一口气吊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死了。
  抖什么!生孩子就能吓成这样?
  傅之曜想当然地以为,沈琉璃什么都想起来了,对于心疾的了解,自是比他参悟的透彻。只要她有心自控,心疾便不会随便发作。
  生儿育女,自然也不在话下,端看她想不想!
  单凭她的意愿,多半是不愿了。
  而沈琉璃确实也是这样想的,她现在满脑子都乱,给傅之曜生孩子,她想都不敢想。不,之前想过,不知道自己是谁,没有脑子里那些狰狞可怖的画面,她确实想同他生儿育女,琴瑟和鸣,白首偕老的。
  可谁知道,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和报复的基础上!
  如今,他还想用孩子加大他的报复筹码么?
  傅之曜,你怎能如此伤我?我认错,我忏悔,也不行吗?
  沈琉璃弓了弓身子,手指猛地攥紧被角,小脸一阵扭曲。
  格你大爷的,认你娘的错,忏你爹的悔,天要亡我也!
  她发现自己又解锁了心疾的新姿势,认不了错,道不了歉,也无法忏悔,根本就无法弥补她过去所犯的错!
  除非,她能每日依赖大量的麻沸散,便能短暂地跟随自己的心走,可麻沸散是什么好东西,吃一段时间怕是会吃成傻子吧?
  比起成为傻子,可能还是聪明些方能脱困!
  原本是各怀心思,背道而睡,但是沈琉璃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正缩在傅之曜怀里,也不知是自己寻着温度滚过去的,还是被傅之曜偷偷捞过去的。
  傅之曜冷睨着她,道:“是你自己晚上嫌冷,非要死乞白赖地抱着我!”
  沈琉璃抬了抬眸,瞄了一眼环在傅之曜腰上的手,暗暗地缩了回来:“哦。”
  傅之曜冷哼一声,起身,穿衣。
  一袭红衣潋滟风华,龙袍加身,睥睨天下,生杀在握。他的面色有些冷,越发衬得犹如暗夜的修罗,鬼魅之主。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
  那个温润示人的面孔,只是伪装假象。
  傅之曜虽然依旧在沈琉璃面前演戏,演着深情如许的戏码,可知道沈琉璃恢复记忆,对于自己真正的面孔,她见过的那副面孔,便会有意无意地露出来,演得便没之前那般尽心了。
  沈琉璃定定地看着他,忽然从枕头下摸出那块潜龙令,扔到傅之曜手上:“诺,还给你。”
  傅之曜反手便扔了回去:“你喜欢,便拿着玩。”
  沈琉璃瞪着他,再次用力砸给了他:“没用的东西,我才不要!”
  她现在要出宫,只有傅之曜亲自发话才可以。就算她拿着任何令牌,拿着圣旨,也不会有人给她放行。
  傅之曜剑眉微皱,握了握玉质的潜龙令,随手系在腰间,大步往殿外走去。
  沈琉璃发了会儿呆,便起床洗漱了。
  “姑娘,该喝药了。”采青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一碗药,一碗甜水。
  看着那碗黑糊糊的汤药,沈琉璃秀眉微蹙,心底有些抵触,不怎么想喝,每次事后都要喝避子汤,嘴巴苦得都能熬碗中药了,可想到傅之曜昨晚突发奇想生孩子的事,觉得药再苦,也没有生孩子苦。
  如果真是弄出了孩子,傅之曜非逼着她生下来,怎么办?
  沈琉璃端过碗,蹙眉抿了一口:“咦?味道怎么不对啊?”
  “姑娘,味道不对吗?”采青愣了愣,说道,“奴婢听说先前花神医开的方子,太医院署最近好像缺了其中一味药,暂时还没补回来,李院首便重新给姑娘开了一副方子。不过,药效都是相同的!”
  “ 这样啊。”沈琉璃没再多想,毫不犹豫地便喝了,又将甜水一并喝了。
  好歹有甜水润润口舌,没那么苦涩。
  采青见她喝药毫不含糊,顿有些犹豫道:“姑娘,现在皇上身边只有你一个人,奴婢们皆看在眼里,皇上对你真是当成眼珠子般疼爱,为何……为何不趁着宫里没添新人之前,生个小皇子,小公主巩固地位,也好早日正名分。如果姑娘不想喝的话,皇上应该会应允的。”
  阿璃姑娘虽得宠,可皇上始终未曾透露过给姑娘任何名分的意思,而瞧着阿璃姑娘这样子,似乎对生孩子之事也不上心,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地位日后不保。
  以前宫里的那些娘娘美人,最不喜喝的就是避子汤了,可阿璃姑娘却喝的面不改色。
  “我还做好当娘亲的准备,不着急。”沈琉璃笑笑,打了个哈哈胡吝过去了。
  采青低了低身:“是,奴婢逾越了。”
  饭后,沈琉璃本打算去御书房一趟,看看傅之曜整日都忙着什么国家大事,结果半道路过兵器房,便进去找了根鞭子,一上手竟觉得莫名欣喜,径直在御花园挥了起来。
  满树梅花皆被扫落,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仿若下了一场花瓣雨。
  鞭子在手,灵活如蛇,虎虎生风,身姿曼妙而灵动。
  目光不经意瞥见一抹红影,沈琉璃假作不知,手腕使力,一鞭子直朝那抹身影挥去。
  傅之曜眼疾手快,一把扯住鞭子一端,将她拉扯到怀里:“怎么,想谋杀亲夫?”
  沈琉璃轻挑眉头,略带挑衅:“比比,如何?”比试过程中,难免有所误伤,正好趁机抽他几鞭子。
  傅之曜一笑,顺势放开她:“行,点到即止,不可伤人!”
  正好试试自己的拳脚功夫,是否能赢过沈琉璃。
  为了绝对的力量压制,傅之曜未曾有过一日松懈,不管每日如何忙,都会抽空同叶风或庞空练练,为了克制沈琉璃的鞭法,他也是为此专门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