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留存的截图微博被转了上万条。
什么意思?意思是杨违约了?
之前他瞒着公司接了不少私活,钱能买几个酒庄了,公司都看在眼里呢,不过是顾着情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没必要瞒着公司啊,mojito里他的资源算最好的那几个吧?
呵呵,还不是为了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装得单纯,要不是money boy,怎么可能上位这么快。现在过河拆桥,把公司当傻子玩呢。
怎么说,要打官司吗?
他们的合约也快到期了,是时候清算旧账了,大快人心啊。
终于落马了,普天同庆#龇牙。
一时间“杨南予违约”“杨南予mb上位”的关键字上了热搜,粉丝和路人纷纷讨论杨南予和经纪公司的关系,及其人品问题。
然而公司的态度暧昧,迟迟未回应,任由群众肆意想象。
喷子水军铺天盖地,墙头粉左右为难,真爱粉义正言辞地指责这是污蔑,她们在焦急地等待杨南予现身辟谣。
而她们窜上窜下急于澄清的样子,让许多路人也开始反感,一个说话没注意,便拂了对方的逆鳞。
于是你一句我一句,扯得飞远地掐了起来,等对骂进行几百楼后,早已偏离了重点。只得出一个共识:对方是个不可理喻的傻逼。
有些粉太过激动,说的话着实不经脑子,看起来像反装忠的黑子,于是其他粉又来撕,情况混乱得叫人捋不清头绪。战斗的战斗,脱粉的脱粉。妖魔鬼怪纷纷登场,“优秀演员”齐齐上阵。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一石激起千层浪,久久不能平静。
杨南予下了飞机便立马联系经纪人,提示未接通。
回家路上一遍又一遍地给公司的人打电话,而他们要么不接,要么顾左右而言他。
他无力地倒在床上,手盖着眼睛。忽然,他一个鲤鱼打挺地跳起来,抓过手机,给一个朋友打电话。
陈浚——他曾经的经纪人。
他的心脏狂跳,呼吸声加重。
陈浚对他有知遇之恩,后来说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了,就换圈子去搞金融了,现在是个大老板,今年元旦他们还在微信上互相拜过年。
他是个好经纪人,对杨南予的行程安排得紧锣密鼓,却从不压榨他的体力,一切优先为他考虑,像照顾弟弟一样提携他。
所以杨南予出道第一年便在新人里脱颖而出,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小鲜肉。
然而陈浚当年只是个初出茅庐的经纪人,还是第一次带新人。公司从哪儿给他划了那么多资源呢?
而且他离职那会儿,便火速地就去投资赚钱,他又是哪儿来的那么多资本?
如果是他吃了私活的回扣,那杨南予这块肥肉不知道被人卖了多少次,还乖乖地替人数钱。
而现在网上流传的杨南予的“黑料”,真假参半,其中一些事让他想起了过往,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渐渐变得可疑起来。
杨南予越想越了然,可满腔的怒火却在电话接通后,听到他的声音时,突然凝固。
“喂,阿昱?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是因为网上的事心里难受吗?”
是最熟悉的声音,自然而亲切,曾是他低谷时最温柔的抚慰。
那一刻,杨南予几乎认为是自己误会他了,愧疚感袭上心头一瞬,又被电脑屏幕上刷得火热的头条勾起了怒火。
“浚哥,你知道他们说我违约的事吗?”杨南予的声音僵硬而冰冷。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一声笑。
“啊,知道啊,怎么了?”
杨南予:“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可全是听你指挥,我怎么可能去干违约的事?”
“哦?你这是要把锅甩给我吗?阿昱,我是清楚你的为人,那你对我呢?”
“我——”
陈浚打断了他的话。
“公司那边怎么说的,是真的要起诉还是私下解决?那你得做好准备了,”他顿了顿,问道,“我没记错的话,违约金应该是……”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认定了是我违约了??还是你知道什么?!”杨南予厉声质问。
陈浚悠悠地道:“我的看法丝毫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毕竟这些事是看证据的。怎么了,阿昱,你现在赚的钱还不够赔那点违约金?你现在可是拥有天价酬劳的大牌了啊,比我们这些金融小虾米过得好多了。”
“你放屁!我和公司的分成你还不清楚?再说我又没做错事,凭什么交违约金!”
“噗,阿昱,你该不会还是五五分吧,稍微有点名气的都是二八了,你难道还在相信当初那套‘留钱给粉丝后援会当活动费’的鬼话?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陈浚笑了笑,又沉下嗓音道,“不过,这事儿怨我,是我让你吃了亏。”
“其实当初公司带新人,给出的提成是我四你六和三七,不过我缺钱缺资源,所以……你应该能体谅的吧,毕竟你是每个月都得捐钱献爱心的好孩子啊,哈哈哈。”
杨南予气得牙齿打架,竟蹦不出一个字,半天骂出了一个“操”。
陈浚笑得更开心了,仿佛是在逗狗一般。
杨南予:“所以那些违约的事也是你搞出来的?!陈浚,你真他妈不是人!”
陈浚:“给你费劲拉那么多通告还成了我的不是了?要是没有我,你能成现在这样?我没让你去给显贵卖屁股已经够仁慈了,你大概不知道吧,当时很多老板指名道姓地要翻你的牌,还是我陪笑又陪喝才搪塞了过去。杨昱,我们不过是互惠互利而已,何必撕破脸?很难看啊。”
“我操……那你要我现在怎么办?你倒是一走了之,一口大黑锅让我背?!”
“赔钱啊,钱不过是纸,没了还可以赚啊,多简单。”
“我他妈没那么多钱,有也不会替你这孙子赔!”
电话那头的陈浚仿佛能想象到杨南予气得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禁抿唇,眼神有些奇异,他低声道:“我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