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姆,一座位于织星国东北部的都市,四季如春,以农业闻名于全国,提供了全国上下百分之五十的农业供给。
而就是这样的一座都市,已经被叛军围城了三天了。
“是的,是的。”索拉姆的市长此刻正在一只渡鸦面前焦头烂额,“我已经请求过支援了,但是根本没有用啊。”
“对。”他点着头,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一样,“啊我也是很焦急啊,那些赶来的修女和士兵们全部都被堵死在山口那里了,那个地方是通向这里的交通要道,如果那里被堵死的话,就根本没有办法了。”
“嗯嗯,嗯。”他不住地点着头,这个头发已渐花白的中老年人在说话的时候手也在微微颤抖,“如果您有办法的话就最好了,嗯嗯,半天就能到吗?那我这边尽量在多撑一会儿,农业城市的城防可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固啊。”
‘啪嗒。’
市长松了一口气,按了一下渡鸦的头。
原来这并不是真正的渡鸦,而是一种类似于电话一类的东西。
嘛,考虑到这里是瑾瑜统治的领地,在市长的办公室里会出现瑾瑜的造物也并不奇怪。
“怎么说?”这时,一个女性的阴影从市长的背后缓缓显现了出来。
“啊,完全没问题。”市长的瞬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笑容,“半天之后,瑾瑜的空中增援部队就会到达,在下之前早就听闻瑾瑜做出了飞空战舰,这下正是诸位英雄夺船启航的时机了。”
“嗯,接下来就等她的大部队来到了。”
在女性的背后,数个形形色色的影子也缓缓浮现了出来,而那个女性,赫然便是明烛伴雪。
那些影子都是玩家,而且都是经过明烛伴雪和辉光沙漏拣选出来的刺客玩家,是专门用于维持此次叛乱工作的重要的棋子。
“可能就连首都也没想到吧,索拉姆这座农业重镇已经完全化为了叛军的堡垒了。“
市长点上了一根烟斗,靠在了椅背上缓缓说道。
事实上,就在钦业城响应号召反叛了瑾瑜的那一天起,听到消息的索拉姆城也立刻在内部燃起了狼烟。
这样的迅速并不是没有来由的。
因为索拉姆的政府官员几乎全都是克拉夫德时代的人,他们受尽了克拉夫德统治下的恩惠,所以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自然纷纷倒戈,将矛头转向了瑾瑜。
而这些老头老太太们在迅速战队的时候同时也足够聪明,毕竟半个身子都快踏进棺材的他们仅仅只是阅历就要比一般人丰富许多,所以想的自然也要多些。
“虽然我们已经谋反了,但是我们不能让瑾瑜知道这件事情。“市长当时这样说道。
“所谓的不能知道,指的是不能知道是我们谋反的。“市长补充道,”在这全国上下都人心惶惶的时候,如果仅仅只有我们一片太平的话,瑾瑜必然会起疑心,因此我们不仅要反,而且还要反的彻底。“
“可是,那应该怎么做?“农业部长疑惑道。
“很简单,把索拉姆营造成一副叛军四起的景象就行了,不过要打的话不能在城里打,我们可以让叛军围城,让我们看起来像瓮中之鳖一样,然后向瑾瑜求援。“市长说道,”我想那个小姑娘应该不会对索拉姆坐视不理的吧。“
于是,正如他们所料的那样,异端审问局的人带着一批士兵赶来救援索拉姆了,而那些人则都被他们完美地封了口。
什么叫完美的封口?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再然后,经过了两天的时间以及围城的自导自演后,就是刚才的这副局面了。
“瑾瑜的支援过来只需要半天其实已经算快的了。“明烛伴雪说道,”月歌城位于织星国的西南方,而索拉姆城则位于东北方,而且我记得当时那些援军星夜兼程赶来好像都用了足足一天多的时间,而这次只需要半天,看来飞行果然还是快呵。“
“啊,你这么一说,总感觉有些对不起那些修女和士兵啊。“市长叼着烟斗,然后缓缓喷出了一口烟雾,”他们明明这么努力地赶过来想要救援我们,却最终进入了我们布下的局。“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年轻人,是这个国家的栋梁,同时也是和我们一样的织星国国民,这样只因为一个单纯的理由就将他们尽数杀害,现在想想我还是有些愧疚的。“
市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虽然老奸巨猾,但也并非没有人性,市长坚信,所有的冲突都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而他对于那些修女和士兵的做法,也只是为了贯彻自己的计划罢了。
毕竟从他挑起反旗的那一刻开始,这些年轻人就已经是他的敌人了。
市长这样想着,目光移到了明烛伴雪的身上。
在这个少女告知他关于引领全国上下反叛的浪潮的人是克拉夫德的时候,市长还稍微兴奋了一下,但是当他知道克拉夫德这十几年都是在万叶国度过的时候,他却沉默了一会儿。
市长不可能不明白,克拉夫德继位后的影响。
如果克拉夫德这么多年都是在万叶国的荫蔽下苟活下来的话,那么在他继位后,织星国的发展也势必会受到万叶国的牵制和影响吧。
但是,尽管如此,市长还是下定了反叛的决心。
而且他反叛的原因并没有‘为了克拉夫德’或者‘推翻瑾瑜统治’这么简单。
说到底,这些只是辅因而已。
真正让他燃起反逆的狼烟的,是来自于明烛伴雪的一句话。
“你在这个岗位上工作了这么久了,也活了大半辈子了,真的没有想过为一件事情彻彻底底地燃烧自己一把吗?“
在听了这句话后,市长离开了座椅,站了起来,然后望向了窗外一望无际的田野。
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火焰,如果不在这一次燃烧的话,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于是在他回过身的时候,他的面前就已经是现在的这副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