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清,挑战黄成武。”
“张璐,挑战柳飘然。”
话音刚落,便有两道身影踏入战圈。
陆子峥暗自摇头,这两人开窍修为在二十人中排名最末,他们也是抱着尝试的心态出手挑战的吧。
黄成武随意从场边挑了一把铁剑,二十招后,他一剑刺在牧云清手臂上,牧云清吃痛之下,手中长棍落地,主动认输。
至于柳飘然,她靠着身法,也是迅速接近张璐,长剑一摆、一刺、一挑,三剑便将张璐手中的铁剑给击飞。
令陆子峥意外的是,这两人竟然都没有选择休息。
黄成武的第二个对手是使拳的,显然他也没有主动占别人便宜,两人近战肉搏,各自挨了几下拳头,黄成武靠着连续逼近的攻势,生生将对方砸出了场边。
“简单粗暴,这家伙不愧是三星级的赏金猎人。”陆子峥眯起双眼,回眸看向另一侧的柳飘然。
若说这被选中的五人之中,他看不透的是司马俊,这人底蕴也最为深厚,而他觉得实力很强的,则是黄成武和柳飘然,这两人以前都有武功的底子,而且手上都见过血。
黄成武那一脸的煞气,柳飘然那经历风雨之后的冷漠姿态。
至于周康,陆子峥没有理会这家伙,歇息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服下补气的丹药,待会儿靠着开窍二百五的实力再迎战下一名挑战者,仍然是全盛时期,应该不会落败。
柳飘然脚下一直走着九宫,她的天罗步造诣还在陆子峥之上,接触的时间短,但是她的桩功,陆子峥怀疑,她早就已经踏入了站水境。
“铛”当她再一次将长剑架在一名青年的脖子上,对方吓得面色苍白,只能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认输。”
“你还要继续挑战吗?”站在场边的黄三梁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两道伤痕,衣衫已经被划破,肉眼可见的血水染红了两道破口,第二场比斗取胜,显然她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继续。”柳飘然面无表情,她来到这里便是为了寻求突破,自然不会退缩。
“好。”黄三梁回眸看了一眼远处的人群,“下一个,谁来?”
“唰”一道身影跳入战圈中,朝着柳飘然微微抬手一辑,“虽然我知道现在出手有些乘人之危,但是很抱歉,进入副本江湖对于我们这些苦出生的人而言,实在太过珍贵。”
来人抬起头来,露出鼠目下的一小撮胡须,他的年纪,应该是这二十人之中最长者。
“豫省苏岩,请指教。”
“都安堰柳飘然。”柳飘然抱剑一礼,这一次,她没有主动出手。
“呼”对方的速度很快,手中拎着一根长棍,竟是先绕着柳飘然的右侧走。
“看出来了啊,柳飘然的天罗步,会下意识自觉地朝右边移动。”陆子峥眯着眼,他也是亲眼目睹柳飘然修行天罗步很久才看出这一点,这场中挑战的家伙,当真有几分眼力。
陆子峥认真地看着他的双眼,那一抹澄亮,让他心中微微一突,“莫非,这家伙也解开了视力枷锁?”
“铛”,陆子峥看到了苏岩的棍法,大开大合,攻势和黄成武一般,靠着胸腹间提起的一口气,动作流利,不同之处在于,他的招式衔接之间无比流畅。
站在场边的司马剑突然开口:“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少林棍法吧。”
黄三梁目光微微波动,“只得其形,这人既是豫省的人,很有可能家中就和少林有些渊源。”
司马剑微微一笑,“想来是他受不了佛门清心寡欲,所以带艺投师,欲拜入我青城派。”
“叮叮叮”,柳飘然出剑的速度很快,她脚下的身法带动着手上的剑招,一直在抢攻,只是,毫厘之间,一寸长一寸强,往往在她出剑的刹那,对方就已经挥棍将她逼退。
她不敢以伤换伤,倘若长剑和对方的木棍同时出击,最先被击中的必定是她。
“唰唰唰”抖手三剑,剑光在空中凝而不散,陆子峥仿佛看到了一朵雪花,不,又像是雨水,沙沙作响一般,润物细无声。
抖手间,柳飘然竟然硬生生改变了自己的剑势,出剑的速度变得圆润缓慢。
“这是……《雪雨剑法》。”看台之上,司马清双眉微皱,“这女娃既是炎狮拳馆柳狮子之女,应该也修炼过那老家伙的内功,是谁将这门剑法传给她的,这不是胡闹吗?”
“或许,黄三梁只是想磨一磨她的性子呢。”余震在一旁笑道。
“阴阳调和虽是我道门提倡,但水火不能相融,这内功如此,练剑亦如此,她体内积蓄的劲气,可没办法把这一门剑法发挥到极致。”
“司马师兄,这可未必。”
“哦?”
“你且看那长棍上的斩痕。”
司马清定睛看去,隔着几十步外,以他的修为自然能够清晰地看到挥舞中的木棍,在那偌长的棍身上,有着密密麻麻地斩痕,这些斩痕分布很均匀,无论是头尾还是双手持棍的中间,都有剑痕。
其中,新落上去的,明显要比之前要深几分,而且,每一次交击,剑痕便能深几分,这力道却是越来越强。
“她竟然已经开始养气了?那柳狮子莫非还真想将这女娃当成自己的继承人?”
“那年都安堰涨大水……柳狮子独子死在水底,尸骨到现在都没能找回来,他倒是打下偌大名声,现在武馆越来越大,总得有人继承才是。”
“可也太乱来了,炎穴纳气,稍有不慎,就会爆体而亡啊。”
“最危险的还是在体内形成小周天的时候,三百六十五处穴位的气劲汇聚丹田,像火焰一样的劲气汇聚一处,倘若一举炼化,她修炼炎狮拳的威力会大增,实力会凌驾于同境界武者之上,但同样,她如果熬不过那一关,必死无疑。”
“所以,她也走柳狮子那条道。”
“现在看来应该是了,死战不退,这犟性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要制止吗?”
“来不及了,这老东西把他宝贝女儿送到咱们山上,不就是打着我们帮忙盯梢的念头吗?哪有让我们凭白当苦力的,也该让这女娃吃吃苦头。”
“也好,刚踏上这一条道路,兴许还能有重新辟穴的机会。现在放弃,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