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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宗政重又点了一支烟,但这次他夹着烟凑到了宋乔的唇边,语气中带了些诱哄的意味:“来,抽一口。”
  宋乔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被点燃的烟头忽明忽暗,许宗政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但意外的并不难闻。宋乔轻轻嗅了嗅才道:“我不会抽烟。”
  “既然如此那今儿个就破个例。”许宗政笑着将烟又凑了过来。
  宋乔向来无法拒绝这个男人,他只能认命地蹙着眉闭着眼,捏着鼻子噘着嘴巴含住烟尾缓缓吸了一口,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水盈盈的眼眸,带着羞赧与嗔怒,一股脑儿通通砸进了许宗政的心里。
  许宗政抬手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儿,见他还咳个没完没了就开始哄他:“好了好了,不咳了,怪我,小白莲再咳我要心疼了。”
  宋乔在许宗政面前本就春心荡漾,哪受得了这番撩拨,许宗政这一语,仿佛往宋乔的心海里投了一颗石子,霎时间波翻浪涌,久不停歇。
  宋乔也不咳了,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盯着许宗政,许宗政瞧他那迷茫样儿忽而将宋乔刚抽过的烟递到自己嘴边抽了一口,怕呛着宋乔他便体贴地侧头吐出了烟圈:“这下咱俩算是盖过章了。”
  “盖章?”宋乔心里有些底了,但也不敢确认。
  但这次许宗政也没有明确回答,他揉了一下宋乔的脑袋,好像这样就揉皱了小白莲的花瓣:“小白莲,我得离开了。”
  这下宋乔就慌了,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许宗政的衣领:“许先生,你要去哪儿?离开安城了吗?那我们盖的章还作数吗?”
  许宗政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实在忍不住又伸出手在他嫩滑的脸蛋上轻捏了一下:“你不是没懂盖章的意思吗?”
  宋乔脸又红了,小白莲实在不经逗,太纯了。只听他压着嗓子埋怨似的嘟囔了一句:“我这不还想听您再亲口说一遍嘛。”
  “得,咱小白莲花瓣儿多,我得一片一片说,跟它们都说清楚。”许宗政乐意陪他闹,他还真的先是凑近宋乔耳畔说了句“盖了章的意思就是我收你了”,继而对朝着宋乔起伏的胸口说“盖了章的意思就是我收你了”,紧接着又执起宋乔的纤纤玉手继续说“盖了章的意思就是我收你了”……
  宋乔的手背都在发烫,他想抽回手笑骂许宗政一句不正经,但又舍不得,反而伸出指尖在许宗政的掌心挠了挠,声音细若蚊蝇:“行了,我都听懂了。”
  “嘿,怎么就听懂了?”许宗政半装半真一脸泄气的样子,搂着宋乔往自己怀里带,“我刚想说若还没听懂定是这衣物阻隔,小白莲应该与我肌肤相贴,坦诚相待,这样传话容易理解。”说完他还使坏地摸了一把宋乔的后颈。
  宋乔异常敏感,尤其是这后颈,被他略带薄茧的手指一触,身子就不自觉微抖了一下,他整个人窝在许宗政怀里,此时头发也乱了,衣裳也乱了,心更是乱了。
  小白莲总是在不经意间露出浪荡的样子,许宗政看了两眼喉头一紧,趁着理智尚存,他哑着嗓子开了口:“商会里还有些事儿,小白莲,好饭不怕晚,今天实在抽不开身。”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情,宋乔自然不会那么任性:“那你先去忙。”宋乔起了身,随即又理了理自己的袄裙,把一道道褶都给拨开了,他没敢抬头看许宗政,而是边拨弄衣裳边假装不经意间发问:“下次……您什么过来?”
  许宗政也理了一下衣物,走到门口方才回答:“得空了我就过来。”
  宋乔愣了愣轻道了声:“好,那您路上小心。”
  直到听到关门声宋乔才回过神来,许宗政什么也没跟自己交代,没说让他去商会,没说让他不准接待其他客人,更没说让他辞了这份工作。
  若说宋乔心里不失落,那是假的。没人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在风月场合工作,更何况是有头有脸的许宗政。所以许宗政并不在意自己,并不喜欢自己,显而易见。
  林涛十分关心自己的老板的私生活,一路上都在追问:“爷,您怎么进去那么久?解决他用不着这么长时间吧?唉,不对……”林涛突然像看穿了什么似的嘿嘿笑了起来,“爷,您该不会在里头把他给办了吧?那也不对,咱爷怎么可能这么快,而且没听见那小崽子叫唤,咱爷不可能这么弱的。”
  “林涛,又欠儿了?”许宗政看着窗外匆匆倒退的街道与行人,想到那朵小白莲,心里竟然还是欢喜的。
  林涛赶紧住了嘴,但没过几秒又忍不住问:“爷,讲真的,您怎么解决他的?”
  许宗政装作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收了。”
  “啊?您说什么?”林涛几乎都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宁愿相信自家老板会杀了那人也不相信会收了那人。
  “我说过的话从不说第二遍。”许宗政现在哪有半点刚才那坏心样儿,得亏是林涛刚没听着他在里头逮着小白莲说“盖了章的意思就是我收你了”,不然这张老脸都没地儿搁。
  但说到底林涛总归是关心自家老板的,这次他语气正经了许多:“爷,您摸清他的底了吗?”
  “这才第一次见,没来得及,也没防备着真能收了他。”这对许宗政和林涛来说,确实都是意料之外的。
  林涛重重呼吸了一声,抓方向盘的手都在用力,他有些急了:“那您这么草率就收了他?您连人家的底都不清楚,若他是李辉江的人……”
  “够了!”许宗政有些怒了,音调都提高了不少,“林涛,照你这意思那我为了防着李辉江是不是还得不吃饭不睡觉?”
  “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您也知道,李辉江就爱玩儿阴的,我担心是他派来的人,对您不利。”林涛陡然出了身汗,于是赶紧解释。
  “他若安分,我便礼让他三分,毕竟我是小辈,于情于理这面子得卖他,但倘若他真想在我这儿玩阴的,那我也绝对奉陪到底。”许宗政从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林涛自然也是知道许宗政的实力和手段:“那刚收的那人……”
  “他说叫余念,但也不一定是真名,你明儿个去查查。”
  “好,如果真是李辉江的人?”
  “就算是也得抓现行,不然咱没理。”
  车在街道上疾驰,许宗政的内心也矛盾。他确实觉得余念挺有意思的,但若真是李辉江的人绝对是就不得。
  余念啊余念,你最好不是。我实在太久没有真正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