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一旁禁锢自己的人,刀刃在脖子上割下了伤口,从城墙上纵身一跃……
“不要!!!!”甄以山歇斯底里,胸腔都跟着疼痛,一大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我不要你死!!!!”
甄以山策马奔向官玉,一把接住他,然后将官玉紧紧搂在怀里,不在乎身后的千军万马和城墙之上的敌军都在看着自己和官玉,他什么都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怀里的人,只在乎怀里官玉:“潘然……潘然!我求求你,你别离开我……”
甄以山用力捂住官玉不停流血的伤口:“快来救救潘然!大夫!快来救救潘然!”
“没用……”官玉伸出手无力地触摸着甄以山的脸颊,对他来说,真好,生命的最后一刻是甄以山陪在自己身边,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甄以山将官玉的手抓紧,放在自己脸上,这是官玉第一次见到甄以山这样泪流满面,是为了自己,这就是真正的喜欢吧,官玉气息微弱:“以山,以后的日子,我便不能陪你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活着,我知道,我这些话,你不爱听……”
“谁说的,我爱听,我好爱听,潘然,等你好了,要每天都说给我听,每天都说,好不好?我每天都听……呜呜呜……”甄以山哭得肝肠寸断,潘然轻轻微笑:“我、我……才不要每天都……说……你会……烦的……”
“我不会烦……我不会烦……我爱听……我想让你每天都说给我听啊……潘然……”
怀里的人不再有回应,手沉了下去,甄以山不敢接受,他抓着官玉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拼命告诉自己官玉还活着,他不会死的。
攻城暂时没有办法攻破,他们就驻扎在不远处,等到梁施赶到的时候,甄以山已经将官玉抱进了营帐,谁碰官玉都不可以,也不允许给官玉入葬,就这样呆呆地抱着官玉的尸体,好像官玉没有离开自己。
“发生什么事了?以山去哪儿了?”梁施看众人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明忠义,眼里总是湿润着,心生不祥之感:“明大哥,说话啊,以山去哪儿了?以山出什么事儿了?”
明忠义沉下头:“不是以山出事儿了,是……”
“是什么?”梁施急道:“明大哥,你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你快些说完,到底什么事?”
“是潘然,潘然出事儿了,城里的御林军早有准备,暗中派人去了咱们的伤员集中地,把潘然抓走了,潘然为了大义,割破了脖子,跳下了城墙。”
“你说潘然怎么了!”梁施站不稳了,还是盛仲景扶住了她,抬头问明忠义:“明将军,官玉公子现在在何处?让我看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说着盛仲景就要去找官玉,这时只听明忠义低沉着声音道:“没用了,盛大夫你医术再高超,也不能让一个已经咽气了好几个时辰的人活过来了,在以山怀里,潘然已经慢慢冷了下来,没用了……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