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祁煊提起祁昭,祁璇的神色变得温柔,他缓缓开口,“昭儿一切都好吗?”祁煊笑了笑,“你何不亲眼看看?”
祁璇心下一凛,语气有些颤抖的问道:“臣弟可以见他吗?”祁煊笑了笑,“怎么不行,朕今日找你来,便是让你见见他的。”
“昭儿已满五岁,是时候入了。”祁煊说道,祁璇一愣,时间过得这样快,昭儿竟已经五岁了吗?
“你和婉儿的心结还没解开吗?”祁煊瞥了祁璇一眼,突然提起李婉儿。祁璇浑身一震,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和苦涩。
当年李婉儿为了报仇,毅然决然的离开他,他心里自然是又怒又恨;可是时间久了,愤恨消失后,只余下无尽的思念。
可是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时,心爱的人已经成为自己的皇嫂,他当时的震惊和失落,没有人可以想象的出来;他心中的痛苦和伤痛,也没有人看得见。
起初他一直是避不见面的,反正他腿脚伤了,也有理由不进宫;再说他一个外臣,也不能随意进出后宫,不是这样容易遇见皇后,所以他便眼不见为净,想要忘记这一段情。
就当他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和祁煊的一次密谈,让他心里的死灰复燃,让他原本掐灭的念想,又开始滋生。
他万万想不到,皇兄竟会爱上一名男子,而且为了和那男子相守,甘愿将王位让出来。祁璇听到时,愣了足足有半刻钟。
对于祁煊提出来的条件和想法,祁璇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他也是皇子,自然对那个位置产生过想法;只不过当初和祁煊感情好,加上祁煊能力比他出众,所以他甘愿放弃,不去竞争。
后来他的腿脚又瘸了,更是使得他彻底断绝了那份想望,可就当他连婉儿都要放弃时,皇兄竟然给了他另一个机会。
现在按祁煊所说,他不仅会将婉儿还给自己,还会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王位。祁璇觉得这一切好似在作梦,又或者是天上掉下个馅饼来。
他找不出理由拒绝,婉儿是他的挚爱,王位是他曾经的梦想,如今这两样就在他眼前,他伸出手,便能握在手里。所以他没有考虑太久,很快的就答应了祁煊的条件,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之后的一切,顺利的有些过份,就连和婉儿共度的那一夜,都美好的让他心醉。事后他曾问过婉儿,为何愿意答应皇兄的提议,委身于他?
婉儿并没有回答,对他的态度也不冷不热的,他追问了几次,都得不到回答,反而让婉儿离他越来越远。
他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错,原本以为他和婉儿可以回到过去,可是如今看来,和对方的距离却是比之前还远。
最后是祁煊见不得他颓废难过,帮他套出了婉儿的心里话。原来是婉儿在意他先前的疏远,也顾虑着两人的身分。
虽然陛下开了金口,也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可是婉儿心里总是不安,人说伴君如伴虎,她和祁璇现在等于有个大把柄握在祁煊的手里,要杀要剐都只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祁璇知道后,心疼内疚的不行,怪自己疏忽了婉儿的心情,也怪自己没有考虑两人的身分,所以便不再逼迫对方。
可是先前的疙瘩,还是留了下来,婉儿一面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一面又有些埋怨祁璇的不体贴、不细心。
婉儿这样的心态,造成两人每次的见面,都以冷场会是吵架收场,次数多了,两人都有些疲累。彷佛当初那些美好和默契,都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渐渐消逝了。
祁煊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折腾,一来是两口子的事,他不好插手;二来自然是他自己的经验也没多少,不晓得该从何帮起。因此他只能尽量多找祁璇入宫,让他们能面对面谈一谈。
所以每回瑞王进宫了,陛下总是很快就召皇后侍寝,搞得其他妃嫔纷纷以为,莫不是瑞王收了皇后的好处,总在陛下面前替皇后说好话?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祁煊照旧在祁璇入宫后,便宣了皇后晋见;李婉儿一听说陛下召见,心里便有数,想必是祁璇又来了。
……
燕归回到衡水关后,马上整顿士兵,然后一样关闭城门。以逸待劳这一计,是他献给祁煊的,没道理万河关和南河关用了,他的衡水关反而不用。
所以舒国和云国的联军发现,大祁王朝的三个关口都关闭了,只剩下最东边的山河关防守较为松散。可是山河关地势易守难攻,敌军不到万不得已,实在不想从山河关开始攻克。
两国联军每天不断挑衅大祁王朝的军队,在城外高声辱骂,城内将领和众士兵气愤难当,每日都有不少人请战,却被将军给压了下来。
最后是衡水关先有了动作。
这日云殇照旧派了士兵去叫阵,由于对方闭关不出,已方的军队从士气高昂到不耐烦,再到现在的放松警戒,不是个好现象。
他心里也着急,知道对方想磨掉他们的斗志,然后趁他们放松之际,一鼓作气攻打过来。但他又不能过度操练,否则这是更快加速己方的灭亡。
他们行军走了不少路,纵使这些时日得到了休息,但是睡在野外扎的营中,怎么比得过睡在床铺上舒服。
再者兵营中的伙食算不上好,尽管他们每日吃喝睡觉,却远远比不上关内的条件优渥。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是越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