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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海王穿进古早虐文后 > 分卷(27)
  他闭着眼都能回忆起俞一承紧皱的眉心和低沉让他好好理一下的声音。
  虽然那时他就不肯理会男人的劝说, 只会低低地笑着,然后歪着头问:为什么不来把他弄得更乱一点?不想吗?
  接下来的事总是就这样顺理成章。
  言归正传。
  林宣这样子的确很让人忍不住关心很有一种需要被照顾的脆弱感。
  虽然以他前世纵情酒场的经验来看,这人看起来压根没醉到走不了还睁不开眼的地步。
  一看就表演天赋很高, 如果入娱乐圈这一行,应该第一年就能拿金扫帚。
  啊, 我真刻薄。
  谢祺一边打量评判,一边在心里这般批评自己。
  这样想着他反而笑了下。
  这一笑在俞一承眼里, 倒是相当明媚,明媚得让他心里一咯噔。
  一时让他不知该说什么比较好。
  要送别人回家, 那怎么还接我?他把自己的购物袋搭在两个座位中间,阻隔了后座与前座的视线, 不专心送人?
  我看你在附近,有下雨了, 俞一承亮起车灯,一边开一边解释,你家比较近, 绕一下没关系。
  你没关系,他可是喝醉了,晚上不舒服怎么办?
  他斜眼乜了男人一眼,再说我家这么近,路程这么短,淋一点雨不就淋了?
  我有这么娇气,非要你来接?
  一点雨?谁知俞一承只看了下外边天色,立即严肃起来,颇不赞同,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大的雨,不想着买一把好点的伞,光想着淋回去。
  这小朋友是怎么想的?
  估计是一个人在这边,没怎么被好好照顾过。
  谢祺还不知道男人心里已经发软,还在这不依不饶:
  他刚叫你了好像又晕过去了。
  醉成这样还是送医院吧,他上下瞟男人一眼,我看你精神得很,刚好去陪一夜的床。
  俞一承很是无奈地望着他。
  刚巧红绿灯,他把谢祺搭在一边的手捉起来轻轻吻了一下。
  青年的手抬得比购物袋稍微高一点,也不知道后座的人看不看得到。
  边上车灯的光悄悄透过窗口,小心翼翼爬到谢祺肩颈边,照亮小半截锁骨。
  明暗交错,诱人深入。
  要不是突然出了这件事,现在自己已经在谢祺的卧室里或者淋浴间里了。
  俞一承心下不耐又添一层:
  他应该没事。
  我没事。
  谢祺的手刚收回,俞一承的话音刚落下,后座的林宣迷迷瞪瞪开口:
  家里有医生,也不用去医院。
  没事就好,身边的青年不吭声也不肯看他,俞一承只得开口,下次来聚会记得先登记司机号码,以后别人不一定方便送你。
  实话是,要不是今天长辈张罗,他也压根不会理。
  林宣又不是像谢祺这样,年纪轻轻一个人在异乡生活,无依无靠的,要回去的话叫个司机不就好了。
  奈何林宣咕哝一句记不清,晕乎得不行,几乎就是被大家推上车的。
  其中不乏有起哄闹事的朋友。
  以后得找个机会和他们说开。
  我就是有点头晕,难受今天谢谢你。
  后座的人声音一点点低下来,夹杂着一点几乎听不清的苦笑:
  如果知道你有约,我不会麻烦你的。
  谢祺仰头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一副不想理会的模样。
  雨点齐刷刷地打在车窗上,把车内和窗外隔绝开来。
  不早了,林宣揉着额头,略显吃力,今天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要不到我家,我请你们吃饭吧。
  吃过饭了吗?俞一承立即问他。
  你看不到我买的青菜吗?谢祺清淩的声音混着雨声响起,早上都告诉你冰箱里没东西了。
  那中午没买东西吗?
  没买。他一点好声气都没有,画画,忘了。
  还是专门给你画的。
  拉开小抽屉第一格,俞一承按了个什么按钮,谢祺面前亮起一个小光标,里面有你爱吃的。
  我不爱吃太甜的。谢祺翻出一袋玫瑰糕,直接撇了撇嘴,腻人。
  是低糖低油的版本,俞一承很有耐心,好声好气,我试过了,不太甜你肯定会喜欢的。
  多少先吃点,别挨饿。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再换。
  撕开包装袋的声音在充斥着三人呼吸声的车厢里略有些明显。
  这一撕就撕开了林宣的沉默。
  要不去我家吧?
  他在后座重新强调一遍,声音挑高了些许。
  俞一承没有搭话。
  倒是谢祺的声音轻而又轻:
  你先送他回家,别掉头了你是专门送他的,半途接我回去算什么嘛?
  谢祺家离得近,车辆掉头之后也就五六分钟的事。
  但他说得相当认真。
  俞一承把其中的较真听得分明。
  我让人去准备晚餐。
  后座的林宣此刻似乎了无睡意,坐直了身体。
  不用了,俞一承瞟了瞟谢祺的脸色,我先送你回去你早点休息,别麻烦了。
  车辆一路向前。
  路程很长,雨水源源不断北风吹来。
  暮色暗沉。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躺了一整天所以有点点短
  头还是有点疼,想要早些休息。
  谢谢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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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谢祺闲得无聊, 就沿着窗外雨水滴落的痕迹,用手指一点点抹过去。
  这很像一种小孩子爱玩的游戏。
  俞一承旁光瞥到这一幕,心里蓦地一软。
  这个青年虽然爱刺他, 却不知自己的刺都是蒙着点稚气的软刺。
  不疼, 只勾人, 叫人走不了,放不下。
  就如现在, 明明他可以在送了林宣之后八点前赶到谢祺家, 却在看到青年身影的一瞬间把车停在了他身边。
  青年自己独自拎着袋子, 斜斜撑着摇摇欲坠的透明伞, 俞一承初一看去, 简直觉得他要被雨给淹没。
  清瘦,单薄。
  孑然一身,将将欲折。
  俞一承便顾不得什么计划、什么赶时间了。
  只想把青年快点放到暖和的屋子里, 再不济,也得叫他安安稳稳缩进车里总之不是在大雨里孤零零地走。
  冷不冷?有小毯子。
  男人忽然提醒他一声。
  谢祺依言打开折叠屉。
  这一层是俞一承和他说过的, 专门放一点属于他的零碎小玩意。
  不知什么时候连一方小毯子都备上了。
  还毛绒绒的,怪暖和的。
  抽出小毯子, 底下闪过一点亮光。
  是铁皮盒子的反光。
  嗯?
  他咕哝一声,你在里面放什么了吗?
  里面的都是给你的。
  谢祺立即抽出铁盒。
  质感很沉, 包装简洁,就几抹青翠的色彩。
  是一盒颜料。
  这品牌谢祺听过这一小盒, 大概也就是谢祺好几个月的房租。
  给我?
  不然还给谁?
  可是他很难回礼啊。
  谢祺把这个小盒子翻了又翻。
  看来青年是很喜欢这个。
  俞一承打开车载音乐,钢琴曲如约而出。
  谢祺拉开抽屉, 就想拿出一张纸来试试。
  只拉开一半,他心里漫出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俞一承车里副驾驶位的装饰,好像已经为了他而改了一番。
  他拥有的这个小抽屉, 一看就是一个为画画的人准备的空间。
  里面常常备有一些笔,和简单的纸张。更不用说谢祺平日里搜集的小画,或是自己闲来时的画的几幅小像。
  再就是一点小挂件,晶亮的小玩意。
  其中他最喜欢的一个吊坠已经被俞一承捞出来,系在了车窗边上。
  此刻这个吊坠也在晃晃悠悠,碧蓝澄澈,映出窗外的雨滴。
  直白点说,这几乎已经是他的专属地了,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之前他在罗里车上能找出画笔和纸张,那是因为罗里也是画画的人,基本有这个习惯。
  但俞一承只是为他添置了这些。
  通常来说,他不喜欢把自己和人的关系拉得这么近
  可身边的男人对他的用心的确叫人一目了然。
  就连只见过他一面的林宣似乎都看出来了。
  后座的林宣正直直盯着谢祺边上的吊坠:
  一承,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这种挂件。
  俞一承以前不让他送这些,说是送了也没地方放。
  现在一看,不是也能放么。
  以前是不喜欢。
  男人好像不知该怎么回,只犹豫了一下。
  是之前我送你的东西也只见你挂在书房,从没见你摆出来过。
  朋友的礼物我都会收在书房。
  俞一承瞟了一眼谢祺。
  青年微合着眼,不知是不想掺和,还是真的困了。
  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他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点,又把琴声调得似有若无。
  窗外渐至郊野。
  真的不去我家吗?林宣重提,我妈妈也很想你。
  不用了,我和谢祺回我家就好。
  副驾驶上的青年没有动弹的迹象。
  俞一承继续:
  他不喜欢在不熟悉的人家里久待。
  林宣低头苦笑一声。
  我们也认识二十几年了吧?后座的男人声音有点恍惚,有一天你居然会把不熟这两个字往我面前摆。
  我只是在说你和他。俞一承下意识皱眉,不要多想。
  多想?林宣冷嘲一声,你都把事实摆在我面前了,哪里还有我多想的余地。
  又是这样。
  俞一承眉头紧皱。
  抱歉,又说了你最不喜欢的话
  随便。男人直接打断他,他好像睡着了,你小点声。
  林宣冷哼一声,终于彻底闭嘴了。
  谢祺悠悠转醒。
  也不吱声,就眼睛转来转去,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时而瞟一眼开车的男人。
  直到车速减缓,他才开口:
  这是上次你带我来的地方吗?
  是,这里的建筑都在这一块,俞一承飞速回答,待会我们回我家休息一下,好么?
  你家厨房能开?谢祺瞥了眼自己的小菜苗,兴致不太高,我饿了。
  可以,也可以叫外送,厨师。
  不要,自己做点就好。
  好,钥匙在那个小夹层,有雨滴状吊坠的那个。
  你们家就在同一条路上?
  是,我家离这里近点。
  那我先去你家么?青年把玩着钥匙,我不乱动。
  男人低笑一声。
  你先进去,房里也没什么东西,随你摆弄。
  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兀自谈着,也没人理会后座的人。
  林宣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坐过最长的一段路。
  谢祺滑出车厢,轻飘飘往俞一承曾经的住所走去。
  即使是在暗沉天色和零落风雨底下,他的身影也这样漂亮。
  车里只剩下两个人。
  现在我可以说话了吗?
  林宣低着头,语气近乎低迷。
  没人不让你说话。
  他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林宣直入正题,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和你想象中不一样的事很多,俞一承把车停下,头也不回,他现在不是。
  林宣的笑还没露出来,就听得俞一承补充:
  他还没答应我。
  他的笑彻底僵住,只能扯几下嘴角,欲盖弥彰。
  我以为你不会变得这么快。
  快?
  男人终于不耐起来:
  我们以前的事,早就翻篇了。
  陈年旧事,没有变不变、快不快的说法。
  你是想说只有我耿耿于怀?
  林宣提高了声量:
  俞一承,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和小时候一样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可你连我的生日都忘了。
  你也并没有邀请我。
  只是把我当朋友?林宣自言自语,忽然吃吃笑了一声,语气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