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衍将许希言拎出来,上了游艇,海风一吹,许希言酒醒了些。
陈安衍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脸色沉沉的,似乎心情不太好。
许希言也纳闷了。
不主动联系的人是他,他怎么还黑着一张脸呢。
本着问题不过夜的原则,许希言主动开口了,哥,你怎么一整个晚上都不跟我联系啊?
陈安衍看了他一眼,拧着眉,没有?
许希言扬了扬手机,企图证明他说的是真话。
此时,游艇似乎到了信号稍微好一点的地方,他的手机立刻丁零当啷响了起来。
许希言愣了下,点开。
一大堆未接来电提醒,都是来自陈安衍,微信也有不少信息。
更可怕的是,他刚才发过去的那张照片和定位都发!过!去!了!
还有那句他揣着反正也发不出去的心思发的信息也发出去了!
【es】:如果此时你出现在我面前,你想怎么样都行。
那张学着人搔首弄姿的照片,加上这句露骨的骚话,轻而易举能浓缩成两个字。
搞我。
画面感就有了。
许希言臊得脸颊滚烫。
陈安衍挑了挑眉:101高地?
他慌忙收起手机,绕过这个话题,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误会了,岛上手机信号不好,没收到。
陈安衍没接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来了句,还真的被占领了。
许希言:算了,他还是自闭吧。
陈安衍手绕到他身后,搭着他的肩膀,将人往怀里一带,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信号也不是那么差。
陈安衍顿了顿,凑近他耳边,像故意撩拨似的轻声说,该发出来的,都发出来了。
许希言耳根发痒,缩了缩脖子,恰好被陈安衍搂紧了。
许希言没有当众秀恩爱的习惯,毕竟前头还有开游艇的司机。
哥,有人啊。
知道,不然
陈安衍没继续说下去,许希言的脑子里却主动脑补剩下的话。
两人到了酒店时,已经凌晨一点多。
门才关上,陈安衍就把人抵在门后,话都没说,就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两人紧紧挨着,许希言能清楚地感受到陈安衍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撞着他的胸膛,沉稳有力。
他哥的舌尖带着欲,勾着他的魂,手也没停,游到他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揉了下。
许希言浑身发软,搂着他的脖子,仰着头迎合他。
三两下就把他身上碍手碍脚的衣服全给褪了,再不知怎么的,他已经躺倒了柔软的床上。
而他哥衣冠整齐,屈身覆在他眼前,一脸掌控地看着他。
许希言有点不服气,伸手扯着他衬衫衣扣,动作笨拙,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刮着他的皮肤,刮得他呼吸越来越重。
凡事第一次,都会紧张。
许希言有点急,手也抖,扣子解不开,便没什么耐心地催,哥,快点。
陈安衍咬了下唇,笑了声,还会断片吗?
情景再现,许希言脑子嗡了声。
之前某次醉酒,他好像已经把他哥给嫖了。
陈安衍:想起来了?
许希言面红耳赤。
想不起来没关系,哥帮你回忆。
他说完,埋下头,开始了他的探索之旅。
希言,那晚,你就是这么勾着我的。
许希言大口大口呼吸,浮浮沉沉地被陈安衍带着。
这种事上,某些人一声不吭,倒是轻车熟路,倒是他,嘴巴一直嚷着要怎样怎样,可行动起来,却总是占不到主动地位。
太强势了。
直到他大汗淋漓,他哥才抵着他的额头,眼眸深邃看着他。
希言。
他是全家人的宝贝,他的朋友也都护着他,才在镜头上崭露头角,就吸了一批粉丝,连网友也喜欢他。
他有那么多人爱着。
许希言抬起手,蹭了下他额前的汗珠,轻声应:哥。
陈安衍握住他的手,摁在他耳边。
他红着眼,看着十指紧扣的手,忽然想到网友的弹幕。
【这双手可以在我身上游走】
【这双手可以在我背上抓几道伤痕】
陈安衍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眼睛,想要你。
许希言颤了颤眼睛,长而翘的睫毛撩着这一室春光。
希言,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许希言双眼湿糯,点了点头。
陈安衍紧紧扣着他的手,目光深邃,呼吸深沉。
无论谁反对,都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许希言又点头。
陈安衍双颊通红,额前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笑了下,像准备攻击猎物的猎人,将他翻了个身,掐着他的腰,咬住他的耳朵。
趴好了。
许希言没了。
次日,许希言是饿醒的。
他动了一下,立刻浑身酸软,某处传来一丝疼痛,开启了昨日的记忆。
那些颠龙倒凤的香艳画面立刻涌入脑中。
那些他曾想过的没想过的姿势都试了一遍。
浴室柜上,马桶上,甚至窗边目光所及的位置,都留下他们的痕迹。
许希言呆了呆,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片刻后,他慢慢扬着嘴角,捂着脸,低声骂了句脏话。
他哥,也太欲了。
他以为自己是个精力旺盛的人,没想到,他太高估自己。
许希言躺了回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他好像搞到他哥了,他还没事业有成,就追上了。
他好有本事啊。
他哥有腹肌,还是满格的。
许希言捂着脸,压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
浴室门打开,陈安衍腰间围着浴巾出来。
许希言立刻敛好洋洋得意的表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傻。
他红着脸瞟了眼陈安衍,却看到他锁骨处零星的吻痕,还有胸膛几道红色抓痕。
许希言猛然想到昨天晚上,他哥哥循循善诱,教他怎么摸,怎么抓,怎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陈安衍轻轻顺着他的眼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提了提嘴角,慢慢走过来,凑近他。
都是你挠的。
许希言下意识抓了下床单。
陈安衍眼一眨,看着他的手,喉头微滚,别撩。
许希言立刻松手,故作淡定道:几点了?肚子都饿了。
饿了?
许希言一眼就看到了他哥眼里流露出来的东西,不是那个饿,是肚子饿。
哪个饿?
许希言目光下移,看着他浴巾鼓了起来,明目张胆地耀武扬威。
他也十分有默契地觉醒。
许希言:
陈安衍俯身,嘴唇才碰上,外面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安衍不耐地皱着眉,想要继续。
可敲门声继续,还传来周子宴的声音,希言!我们要回a市了,你跟我们一起走?
许希言闻言,推开陈安衍,我去开门。
陈安衍眸子暗了暗,拿起浴袍批上,闭了闭眼睛,立刻恢复到清冷的模样。
?他才是变脸专业博士生吧。
许希言还没反应过来,陈安衍已经去开门。
许希言心想,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确实也不适合去开门。
背刚触到床上,他立刻弹起来。
这是他定的房间!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陈安衍已经到了门口,把门一拉。
周子宴和庄之舟已经在门口敲了好久的门。
他们之前给许希言打过电话,可电话关机了。
以他们对许希言和陈安衍的了解,陈安衍肯定一大早赶回去上班,许希言肯定起不了这么早,就跑到酒店来亲自迎接冠军。
见门终于开了,周子宴人还没看清,嘴巴先出动,哎哟我去,你终于舍得开门了,我还以为你在里面跟你对象翻云
躺在床上的许希言:
庄之舟疯狂清嗓子,中气十足地叫人:衍哥!
周子宴定睛一看,跟被雷劈似的叫人,衍哥?
由于太惊讶,声音还有点尖锐到失真。
陈安衍懒洋洋应了声,嗯。
周子宴看着陈安衍现在这形象,陷入了沉思。
浴袍,拖鞋,神情慵懒不耐。
周子宴身经百战,当然一眼就看出来,衍哥这样,非常典型一副被人打断春宵的样子。
对于情感纠葛,周子宴的神经可太敏感了,一下子就将前因后果给串起来了。
怪不得衍哥管着希言,不让他谈恋爱。
怪不得希言说,他对象忙着搞gdp,没那个国际时间。
怪不得希言说,抖出他对象是谁,会吓死他们。
确实吓死了。
这谁能想得到。
庄之舟也傻眼了,不过他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说出了来意:衍哥,希言,他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陈安衍:他跟我一起。
周子宴回过神,立刻拖着庄之舟走了,行,衍哥,那我们走了。
庄之舟被周子宴拽走了。
下了电梯,庄之舟还云里雾里,今天不是工作日吗?衍哥怎么不去上班?
周子宴一脸无语:这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衍哥从希言的房间出来吗?
庄之舟脱口而出,没房间了呗,这还用说。
周子宴长叹一口气,啧,你这人,有女朋友真的是上天垂怜。
庄之舟:
周子宴意味深长道:希言说过,他对象连夜搞gdp,其实也没错。
可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竟是gdp本p。
第85章
陈安衍赶完人, 床上的人已经溜进了卫生间。
他走过去,拧了拧卫生间门,反锁了。
他捻了捻门把手, 轻笑了声, 反锁?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里面的人装死, 一语不发。
许希言是不敢出声了,昨天被翻来覆去折腾到了凌晨,22年的积蓄, 现在被掏空, 是一滴都不剩了。
真的不能小看单身了25年的男人。
许希言,开门。
许希言不敢开, 继续装死。
他现在
陈安衍不紧不慢道:我内急。
许希言才不上他的当,可是听起来不是很急。
陈安衍啧了声, 还想说什么,眼睛一瞟,瞟到了床上某些人准备好的换洗内裤和擦身的毛巾,挑了挑眉, 气定神闲地往床上一坐,耐心等待。
没等多久, 水流声停了, 里面的人轻咳了几声,但也没有开口,似乎在犹豫。
陈安衍提着嘴角, 恰到好处地提了一嘴,好了吗,我等不及了。
里头的人终于有动静了, 哦,我好了,不过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在床上。
陈安衍拿起毛巾和内裤,敲开门。
门拉开一条缝隙,从缝隙里伸出一只白皙的胳膊,皮肤刚吸满水,很温润,还带着沐浴露的气息。
锁门做什么,把我想成什么了。
陈安衍垂眸盯着朝他伸着的手掌,该剪指甲了。
许希言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另一只抵着门的手放了松,下意识低头看自己的指甲。
不料,手就被陈安衍一把抓住,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推开了,接而他被用力一扯,整个人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撞进他哥的怀里。
陈安衍捏了捏他的指尖,在他耳根低声说,指甲太长了,挠得很疼。
许希言腹诽,老狗逼这时候都要耍手段玩阴的!
可嘴巴却老实得不行,哥,我好湿,还没擦干。
陈安衍松开他的手,接而往下探,嗯,湿的挺好。
话音一落,许希言又被人翻了个身。
他紧紧抓着洗漱台,指节发白,不敢正眼看镜中两人意乱迷醉的样子。
许希言回到家,已经是傍晚,他一脸疲惫地走进家门。
原来从男孩变成男人,并不轻松,是一件腰酸腿软的体力活。
不过好像因人而异,他身边拖着行李箱的那个人似乎没什么后遗症,仍然精神抖擞。
他现在的感觉有点微妙,因为他现在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属于自己喜欢的人的男人。
心里的甜,能盖过身体上的疲劳。
丘梦晚和许昌远早就在家里等着,见两人进来,笑嘻嘻地迎了上来,一把保抱住了许希言。
许昌远:我老许家的冠军回来了。
许昌远抱够了,才发现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儿子。
哟?这么巧?你俩一起回来了?
许希言有些不自在地往前一步,离陈安衍稍微远一些,毕竟,此时他半个肩头还靠在陈安衍的身上。
陈安衍淡定地应了声:嗯。
许昌远满心满眼都是许希言,忽略那么大一个陈安衍,心中有愧一般寒暄,安衍连夜出差,这会儿又赶回来,累了吧,快进来。
陈安衍:还好,不累。
许希言下意识揉着酸软的腰,暗暗腹诽,他这是哪门子出差。
许家亲戚都来了,许希言一看就明白,是许昌远张罗的家宴,为他庆功的。
许昌远一向爱团圆爱热闹,许希言感觉每年都过了好多次年。
可现在许希言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