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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四个大佬想攻略我 > 四个大佬想攻略我 第89节
  施欲把杯子轻轻放下,赶人:“你这是不打算走?”
  温时修弓身坐着假寐,没有回答。
  施欲看了看时间,离八点半还差一个小时。
  裴池玉的电话打了进来,施欲朝沙发上的男人瞥一眼。
  不算小的手机铃声都没有惊醒温时修——这是几天没睡过?
  施欲捡起手机,滑动接听,对面响起裴狗熟悉的声音:“施欲,开门。”
  第77章 再次见到她,是命运的恩赐。……
  ……裴池玉在公寓门口?
  施欲心想最近几天怎么回事, 四个狗男人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个找她摊牌?
  回头看一眼沙发上垂头睡觉的温时修,施欲走到门口, 刚开一条缝, 对上裴池玉冷静的眼睛。
  她明显感觉到,裴池玉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不再是会所里颓靡不振的模样, 头发丝清爽发蓬, 脸色白净, 手上两枚一粗一细的戒指, 阿玛尼黑衬衫工整穿在身上, 恢复了原先的渣男范儿。
  施欲把门带上,站在楼道里, 抬眸看他:“你找我?”
  “我在家想了很久,”裴池玉低头望着她, 语气低缓,带着卑微的讨好, “无论你打我、骂我还是怎样, 哪怕你让我为你去死……我都能接受。宝贝, 试着原谅我,再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好吗?”
  施欲没有正面回答,很轻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他锁骨位置:“你纹我名字干什么?”
  上辈子裴池玉要求她在身上纹他的名字,好满足自己的掌控欲。
  这一次,她没有要求他那么做,他倒是挺自觉啊?
  “我是你的。”裴池玉摸了摸锁骨那片区域,回想起纹身时冷汗津津的痛感, 嘴角扬起来,“我永远不会洗掉,它是我们相爱过的证据。”
  “相爱过?”施欲终于是笑了出来,“是什么给了你一种,我会爱上垃圾的错觉?你不应该属于我,你的归宿是楼下的垃圾分类箱。”
  裴池玉皱了皱眉,语调放缓:“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随便你怎么挖苦我,我都不会生气。宝贝,我们和好行吗?”
  “裴池玉,我建议你揽镜自照,看看自己配不配。”施欲冷笑。
  “那我去你家里照好不好?”裴池玉的脸皮厚如城墙,往门上瞄一眼,“你可以把我关起来,我完全不需要社交,我每天都在家里陪你,任你怎么欺负都可以——你说好养我的。”
  施欲:“……”
  她很是无语了一会儿。
  看来裴狗已经由操控别人的渣男,变成了享受被人操控的受虐怨夫?
  “裴池玉,你现在就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狗,一点自尊都没有。”施欲指向电梯的方向,“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滚。”
  “你非逼我给你跪下?”裴池玉攥住她的手腕,顺势往怀里的方向一扯,“第五步陷阱你还没用,不是要我生不如死吗?我自愿让你骗财骗身,任你摆布,你说不玩就不玩了?”
  施欲诧异地看他:“看来你知道。”
  “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从头到尾,你一直在对我使用相同的手段。”裴池玉咬上她的指尖,任她用力把手缩回去,眼底浮现一抹幽邃的光芒,“我已经依赖上了你,别想抛弃我。”
  施欲第一次见被pua也这么乐观的男人,“你是深谙套路的老手,想必很明白,结局是被我玩腻了抛弃。”
  “那你倒是玩儿啊!”裴池玉按住她的肩,恨不得言传身教,“如果这就是你的报复,也太微不足道了些,就这?你应该把我绑起来,我不会反抗的。”
  施欲用看神经病的目光注视裴池玉。
  她不会像裴狗那样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毫无下限地诱导他去自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对他的身体没兴趣。
  “施欲,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裴池玉抬起胳膊,把手腕上的系统亮了出来,没有多做解释,“我放弃了回家,甘愿留在这个世界。失去了那么多,我不能再没有你,你明白吗?”
  “你这样和道德绑架没区别。”施欲扫一眼那块黑色的表,“还有,究竟是你放弃了回家,还是你压根回不去?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骗谁呢?”
  裴池玉盯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你果然全都知道。”
  “时间不早了,我该上班了。”施欲下了逐客令,手搭在门把上,拉开门往里走。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裴池玉上前发狠地抱住她,双手穿过她手臂和腰间的缝隙,搂得紧紧的:“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别想甩了我。”
  施欲刚拉开一条门缝,被他勒得腰都快断了,脚跟用力跺下去,踩上他的脚面碾了碾,可惜平底拖鞋远不如细高跟有杀伤力。
  但这么一下也够裴池玉受的,他嘶声抽了口凉气,抱着她却死死不肯松手,垂着脑袋,呼吸急促,一下下亲吻她的头发。
  被他钳制住腰身,施欲头往后仰,后脑勺用力撞上他的鼻梁。
  裴池玉终于吃痛松开他,低着头,指尖沿着山根到鼻梁摸了一遍,有流鼻血的感觉。
  裴池玉看一下掌心,余光里,一双穿着男士皮鞋的脚从公寓里走出来。
  愣了几秒,他慢慢抬起头,脑袋轰一声炸开。
  “温时修怎么在你家?”裴池玉看向施欲,胸膛里燃起了怒火,“你们昨晚住在一起?他有什么资格陪你!你宁可睡他也不睡我?”
  施欲懒得理他,进了公寓里,没多久换了双鞋,提着包走了出来,把门锁上。
  见她要走人,裴池玉大步追过去,要讨个说法,却被温时修攥住了肩膀。
  温时修看他的目光充满敌意:“裴池玉,别再来骚扰她。我们四个中间,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
  注视着施欲进了电梯,裴池玉收回视线,转向面前的情敌。
  “都是渣男,分什么高低贵贱。”裴池玉手插到裤兜里,靠向身后的墙,眼神轻蔑,“你的行为和我有什么区别?”
  “你在嫉妒我,就像她同意让我进屋,而你仅仅只能和她在楼道里聊。”温时修挑衅地冲他笑,“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
  裴池玉抵了抵腮帮,忽然上前揪住他的领带,一拳揍了上去。
  力道不轻,温时修的脸偏向一边,发梢从眼前甩出一抹弧度,脸颊位置火辣辣的疼。
  他伸手摸了一下嘴角,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哂笑,毫不示弱地揍了回去。
  两个身高相近的大男人扭打在一起,出手一个比一个狠,发泄着对彼此的仇恨和不爽,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血。
  三天没吃过一顿饭,体力不支的温时修渐渐落了下风,被裴池玉一拳砸中了胃。
  温时修捂着肚子弯下腰,倒气剧烈,头低下去,又被他掐着脖领掼墙上,后心到尾椎的剧痛震遍全身。
  “你不是有恐女症吗?干嘛和我抢喜欢的人?”裴池玉凝视他乌黑的眼睛,眼角、嘴角、鼻梁都擦破了皮,看上去多了几分不太正经的痞气。
  他神经质地笑了笑,看着温时修被汗水蒙盖的幽冷目光,又狠又重地在他胃部补了两拳。
  温时修彻底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低垂着脑袋,忍着呕吐的生理不适,捂着肚子,慢慢沿着墙壁滑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说起来,我们还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对吧?”裴池玉屈膝蹲下来,回忆起真实世界的身份。
  他是裴家的小儿子,前面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被家里宠得无法无天。
  同为京城太子党,裴池玉逗鸟打架不务正业,温时修性子沉稳,一心专研学术,将来好继承家业。
  从常春藤名校回国后,温时修留在了上海,裴池玉在北京,两人的交集慢慢淡了,在书里遇见也很少联系。
  “我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裴池玉定定看着温时修冷漠的双眼,“我们曾经这样打过架。”
  “你的感觉没错。”温时修手搭着膝盖,仰头看着他,浓黑的眉下方,目光充满怜悯的意味,“上一次打架,也是为了施欲。”
  裴池玉拧眉:“什么?”
  或许是刚才的既视感太强,温时修脑海里闪过一段记忆。
  上辈子回家后,他回了一趟京,在某个朋友拉的局上遇见了裴池玉。
  和霍诀、温时修不同,裴池玉回去之后,毫无悔过的心思,和以前一样乐衷玩弄女性的感情,做着流连花丛的浪荡少爷,走肾不走心,整天纸醉金迷。
  施欲就像他操控过的那些女性,很快被他遗忘。
  看到温时修,裴池玉才想起书里那段经历,把pua的成功案例当成谈资跟朋友炫耀,得意洋洋的样子激怒了在场的温时修。
  温时修当场和他打了起来,围观的朋友拉也拉不开,被他打进了重症监护室,多年的友谊从此断裂。
  后来裴池玉过得怎么样,温时修并不清楚。
  只是偶然听朋友提起,说裴池玉受了刺激,惊恐地盯着手腕上的表,表情变得绝望又崩溃,大叫着失去了意识,躺在医院里昏迷,查不出任何病症。
  那时候温时修就知道,令他们四个人又惧又怕的系统,重新锁住了裴池玉的手腕。
  “再次见到施欲,是命运对我的恩赐。对于你——”温时修厌恶地望着他,冷冷勾唇,“却是最惨痛的报应。”
  玩弄别人感情终究要被人玩弄,他爱上了曾经伤害过的施欲,这辈子的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好过?
  裴池玉听不明白,微蹙了下眉:“恩赐还是报应,我心里有数。”
  看一眼裴池玉手腕上的枷锁,温时修没说什么,捂着胃部站了起来。
  前世回家后的病症提早地缠上了他,温时修靠药物维持情绪稳定有一段时间了。
  眩晕感铺天盖地,他想起自己还预约了心理医生,掏出手机往电梯的方向走。
  裴池玉进了另一部电梯,低头给施欲发消息,无意中瞥见他的手指,头皮蒙了一层激灵灵的寒意,惊讶地抬起胳膊,对着电梯头顶的灯光。
  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透明,仔细看又恢复了原样。
  “我要回家了?”裴池玉心情复杂,戳了戳系统,“我突然想起,施家的人受到了法律的制裁,施欲也没有黑化,这算攻略成功了?”
  系统:【让我康康,稍等qvq。啊啊啊完蛋了,臭宝,你回不去了!】
  裴池玉反而松了口气:“我才不想回去,留在她身边就挺好——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顿了一下,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又问:“我刚才怎么变透明了?不是要回家?”
  系统:【这是最高预警,电击超过十次,将由身体惩罚升级为精神惩罚,严重可引起幻觉。】
  裴池玉:“???这破玩意还带升级的?”
  他想起施欲对他下的狠手,咽了咽喉咙:“我还剩几次?”
  系统:【一次哦,臭宝=v=】
  听到系统学施欲的声音跟他说话,裴池玉沉默一阵:“你再多说点,说点什么都行——你爱我吗?”
  系统滋滋响起了雪花的声音,大概宕机了。
  片刻后,施欲妩媚的声音再次传来:【臭宝,我只爱你,别多想。】
  裴池玉:“……”
  虽说这样有点自欺欺人,但他好像找到了一丝慰藉。
  哪怕这位替身的实体是一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