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啊!
她怎么竟是撞上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皇埔英麒听闻了凤天策的话,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幅魅惑丛生的画面,难道她就是昨夜他在凤天策房中见到的妖娆女子?
心猛然激跳了起来,这世上能让他生出心跳感觉的女子,少之又少,她绝对是少数的一个。
双目灼热地盯视着迦蓝,他很想走上前去,撤掉她脸上的面纱,看看她到底长得如何模样。
昨夜只是见了她一个侧脸,他就无法自拔地迷恋上了,如果是见到她整副真容……
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控制不住自己地伸手摸向了迦蓝的颊边,想要去扯掉她脸上的面纱。
啪!
折扇狠狠敲打在了他的手上,凤天策揽着迦蓝侧身,让她远离了皇埔英麒:“三皇子,你想对我的蓝蓝做什么?你,你简直不、知、廉、耻……!”
义愤填膺,再加上那眼神,皇埔英麒满脸的黑线挂面,好像自己做了多么伤天害理之事。
“我……”皇埔英麒想要说些什么,凤天策哪里会给他机会,一边使劲抱着迦蓝,双手牢牢地护住,一边怒瞪向皇埔英麒,“你还想说什么?你这个无耻之徒!离我和蓝蓝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了他视线内!”
迦蓝被紧紧地抱着,感觉着他胸腔的剧烈起伏,她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唯一的念头……自己被轻薄了。
皇埔英麒有理说不清,遇上凤少也没法说清,只能涨红着脸,俊秀的眉毛被气得一抖一抖。
现场的气氛霎时间陷入了无限的诡异。
一直默不作声的三皇子,转眼变成了调戏良家妇女的“无耻之徒”,而本来应该来相亲的凤天策,这时候却抱着一个不是相亲对象的女人,竭力地维护。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皇太后微微沉了脸,她可以容忍皇后母女俩受惩罚,但绝不容忍有人破坏今日的相亲,她的手突然用力一拍桌面,喝道:“胡闹!统统给我坐回原位去!”
这一拍之力,将她方才烫伤的地方给触动了,疼得她暗暗咬牙。
皇埔英麒冲凤天策瞪视一眼,乖乖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凤天策没有搭理,依旧抱着迦蓝,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他的脸贴向了迦蓝,做出暧昧而亲密的姿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迦蓝耳边道:“待会儿你就装晕,剩下的一切交给我!”
他亲昵的举止,让迦蓝的脸上一阵热辣,下一刻,凤天策撤了手,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候,房间的正中央,只剩下了迦蓝一人。面纱遮盖住了她泛红发烫的脸颊,她很快理了理情绪,镇定下来。
皇太后凌厉的目光扫向了迦蓝,胸前起伏着,带着几分怒意:“哀家不管你是谁,今日乃是哀家的孙女与凤太君的孙儿相亲之日,其余的人,哀家一律不欢迎,请姑娘自行离去吧!”
竟是下了逐客令!
白担心了一场,谁知皇太后又说道:“麒儿,你送这位姑娘下山!”
皇埔英麒闻言,精神一振,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跟迦蓝独处,谁想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他连忙起身道:“是,皇奶奶,孙儿一定会将蓝蓝姑娘安全送下山去。”
凤天策凤目一眯,正要开口,凤太君一记冷眼瞪视过来,阻止了他。
凤天策撅撅嘴,试图卖萌讨巧,谁知凤太君这一次完全站在了皇太后的一边,没有被动摇,反而开口说道:“策儿,你该懂事了!”
从未有过的严肃,凤天策微讶,不解祖母为何突然之间如此大的变化,难道是因为天寻给迦蓝构设的特殊身份?
他思衬了片刻,随后朝着迦蓝挤眼,让她装晕。
迦蓝接收到他的提示,正欲装晕过去,这时候,从房门外跑进来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二少凤天毓。
“老祖宗,出事了!”
“毓儿,出什么事了?你不是去迎接雪梦国的公主了吗?”凤太君问。
凤天毓露出焦急之色:“是的,我去半路接应的时候,出现了大批的刺客,将雪梦国的皇后给刺伤了。皇后的伤势颇为严重,身中数剑,怕是不行了。雪梦国的皇后是入了凤麟国境内才遭遇刺杀的,这事儿若是传到了雪梦国国主的耳中,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孙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特意前来禀报,望老祖宗快些拿主意。”
“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这可如何是好?”皇太后急了,事关两国外交,她不敢怠慢。
“那些刺客呢?”凤太君的神色立即变得肃然。
“天翼学院的长老正领着学生们在附近历练,刺客出现的时候,他们及时赶到解围,现在刺客已经被击退了。长老和他的学生们正护送皇后和公主前来潮音寺,孙儿率先一步跑来,先跟老祖宗您打声招呼。”
“凤姐姐,这事儿您可得拿主意啊,万一雪梦国的皇后真的死在了凤麟国,那么两国之间必然会掀起争端,到时候战争一起……哀家不敢想象。”皇太后顿时失了主意,这个时候,她还是比较愿意相信凤太君的判断和手段。
凤太君拧眉,思索了片刻,说道:“天逸大师,请将潮音寺内医术最为高明的僧人唤来,一旦皇后到了寺里,立即为她症治。”
天逸大师应声而去。
“麒儿,你快马赶去皇宫,去将宫内的御医请来,一并会症。此事马虎不得,一旦凤麟国动荡,牵涉其中的,不仅仅是皇家,还有我们凤家,所以,大家暂时摒弃前嫌,合力将皇后的伤医治好。”凤太君又吩咐皇埔英麒,冷静应对,有条不紊,让在场的人都纷纷安下心来,将她视作了主心骨。
“如果谁能治好雪梦国皇后的伤,我就允他一个心愿,无论是任何心愿,我都照准!”凤太君掷地有声道。
能够得到凤太君如此的允诺,那可比得到万两黄金还要珍贵。
皇太后也不惶多让,也跟着允诺道:“谁能治好雪梦国皇后的伤,哀家也允他一个心愿,无论是任何心愿,哀家都照准!”
迦蓝挑了挑眉梢,这两位凤麟国权力巅峰的人物,居然同时抛出了一个允诺,这是何等巨大的诱惑?如果她能得到这个心愿,岂不是能够更加顺利地追查到姑姑的下落了?
只不过,整个凤麟国能人辈出,哪里会轮到她来出手救人?
她真是太会妄想了!
突发的状况,让在场众人暂时忘记了追究她真实的身份,也忘记了将她逐出潮音寺,各人各自散去,去忙碌自己的事去了。
大家更加忘记了,在阴冷的禅房里,还有一对母女俩,脱光了衣服,正等着有人给她们送衣裳呢。
待众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凤天策悄悄将迦蓝拉到了寺庙的一个角落。
“你干什么?”迦蓝撇开了他的手。
两眼紧紧地盯视着她,左右打望,凤天策讶异问道:“你的胎记呢?”
迦蓝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诡秘地一笑,道:“胎记不见了啊!”
“不见了?怎么可能?没有我替你解毒,你的胎记怎么可能不见?”凤天策一脸咬定了不可能的神情。
翻翻白眼,迦蓝看不惯他一副一切皆在他掌控之中的表情,造谎道:“我昨晚在寺里遇到了一个跟你一样拥有纯阳体质的男人,是他帮我解了毒。”
凤天策眸色蓦地一紧,脱口而出:“是天逸?”
☆、v23 凤少的醋意,她的容貌二
无良师父腹黑魔女,v23 凤少的醋意,她的容貌二
迦蓝微微一呆,她只是随便造了个谎,骗他而已,谁想他真的信了,而且还道出另一个拥有纯阳体质之人……
天逸,难道是天逸大师?
“对啊,就是天逸大师,我昨晚帮过他一个忙,然后他也帮我一个忙,扯平了。爱虺璩丣”迦蓝瞄着他越来越黑的脸,心情倍儿棒!
看到迦蓝眼底一滑而逝的讶异,凤天策便怀疑上了,凤目眯起,凑近她的脸,瞧得更细:“你的胎记是真的消了,还是……”
他伸手过来,想要去扯她脸上的面纱,因为他只看到她面纱以外的胎记的确是消失不见了,但是不确定面纱覆盖下的胎记是不是也一起消失了。
迦蓝仰身避开了他,拿手死死捂住面纱,面纱一摘就立马露馅了:“胎记才刚刚消失,是见不得光的,晚上我还得找天逸大师,让他帮我巩固巩固呢。”
狡黠的余光瞄着他的神色变化,迦蓝心里爽歪了,难得能骗到他一次,她自然是要将谎圆实了。
还巩固?
凤天策突然微微笑了起来,嘴角扯出邪魅的弧度:“既然你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忙,那我先走了,待会儿我另外一个相亲对象就到了。据说雪梦国的公主是雪梦国第一美人,倾国倾城,风华绝代,我得去重新梳洗一下,换身衣裳,给她留个好印象。”
说完,他转身欲走。
这下,换迦蓝黑脸了,梳洗你个头?再怎么梳洗,还不是这个死样?
雪梦国第一美人,真有那么美吗?
眉头纠结地打结,迦蓝使劲瞪着凤天策的背影,不断暗暗诅咒。
前方的人突然回头:“忘了提醒你,天逸大师对着上一任方丈发过誓,终身不会还俗,当时几国的国君都在场,都是见证人。如果有人跟天逸大师走得太近,很有可能会被认作是妖女,接受几国国君的同时审判……小蓝蓝,祝你好运!”
他笑得魅惑,眼尾都不知翘到哪里去了,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迦蓝微笑,跟他交锋,谁如果先黑了脸,谁就输了。所以,即便心里再怎么气恼,她也绝对不能先黑下脸来,微笑以对,总是没错的。
“我和天逸大师志趣相投,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听说天逸大师除了九宫骰,还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兴趣和天赋,我得多找点时间跟他切磋切磋,增进彼此的友谊。”
“你确定要跟一个和尚做朋友?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建议你去,等你去了之后,从此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志趣相投了。”凤天策淡淡笑着,透着邪气。
迦蓝磨磨牙,他一定是在等着她问是什么地方吧?她偏偏不问,憋死他!
良久,都不见她回话,凤天策挑眉打量她:“你真的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想!”迦蓝摇头,知道他说出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凤天策又打量她半晌,道:“你不想知道也是对的,那地方普通人去了,还未必能进去。我看你,悬!你多半也是进不去的。”
“你别激我,我才没有兴趣去那种地方。”迦蓝怀疑,他说的那地方,多半是尼姑庵什么的。因为剃度了,做了尼姑,尼姑和尚,都是出家人,不就可以名正眼顺地交往了吗?
黑心的家伙!哪里有唆使自己徒儿去当尼姑的?
天底下,也就只有他独一份了!
凤天策故作可惜地惋叹了声,摇摇头:“九宫园乃是昊天大陆名流齐聚之地,只有玩九宫骰技艺最顶尖的高手,才有资格进入九宫园。本来我看你玩九宫骰的技艺不错,想要推荐你去九宫园的,既然你没有兴趣,那就算了。”
“九宫园?”迦蓝诧异,原来说了半天,他建议她去的地方,不是尼姑庵,而是九宫园?
额头黑线直掉,迦蓝轻瞪着某人得意的表情,她不得不承认,她再一次栽了。
这家伙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有意误导她,然后出其不意,为的就是看到她惊愕的表情。
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加无聊黑心之人不?
“我想去九宫园,可以找天逸大师推荐,就不劳烦凤少您老的大驾了。”迦蓝冷静地还以一笑。
凤天策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收:“我是你的师父,我有权力管束我的徒儿,不让我的徒儿走上歪路,做出一些有辱师门之事。”
他伸手,捉住迦蓝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他的手掌很大,可以将她的手,整个儿包裹其中。
迦蓝低头盯视着两人的手,突然有种被家长牵手的感觉,感觉好古怪。虽说他们有名义上的师徒关系,但他们是平等的,她怎么能任由他像家长一样牵她的手呢?
她的手挣脱了几下,掰开他的手指,与他十指交叉相握。
这样才公平嘛,她满意地勾唇一笑,没有留意到身前的人眼神越来越幽深,漩涡越扩越大,似乎要将迦蓝整个儿吸进去溺毙。
等迦蓝抬头时,凤天策已经转身,继续牵着她往前走,嘴里不忘念叨:“真麻烦!早知道就不答应师父收徒了。如果是我自己选徒弟,我肯定不会选你这样又小又不懂事的徒弟,我得操多少心哟。”
迦蓝冷嗤一声,反驳:“早知道师父是你,打死我都不会拜师。别人家的师父,对徒弟又关照又爱护,哪像你,时不时地想办法欺负我,哪天你要是不欺负我了,那就说明你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