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这怎么可能……”许久,她喉咙才颤动出声。
柯南泽发出嘶嘶的笑声,猩红的舌头吐出,舔了下她的侧脸,眸光透出几分变态的光芒。
“你知道,我幻想这一天多久了吗?你每一次的羞辱,我都想加倍还给你。”
“柯南心,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奴隶,你到死都别想摆脱我。”
“啊!滚开!”
脸被舔上的那一刻,柯南心只觉得恶心万分,她用力挣脱开他钳制她下巴的手,站起来狠狠啐了一口,道:“柯南泽,你以为我会怕你吗?我就是羞辱你怎么了,你就是臭水沟的一条蛆,闻着味,都让人恶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还有你妈和她生的那个小孽种,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无视柯南泽越来越黑的脸色,柯南心语气越来越不屑:“想让我当你奴隶,我呸,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能让你滚出柯家,生不如死!”
柯南泽从袖口里缓缓抽出一支注射器。
细长的针尖泛着寒光,管内流动的液体,透着危险的信号。
柯南心后退两步,警惕地瞪着他,“你想做什么?柯南泽,你就不怕事后,我报复你们吗!”
“怕?”柯南泽唇里溢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柯政权那老家伙都死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什么?”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黑影吞噬光亮。
柯南心意识到对方是来真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一丝恐惧,但她没有示弱,反而继续撂狠话,企图能威胁吓到他。
“柯南泽,你别忘了,我舅舅还在公司,你要是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舅舅也不会放过你的!”
趁这说话的空档,柯南心看了眼门口,瞄准时机跑向门口。
柯南泽并没有追,只是冷冷笑着看她。
柯南心拉开门的瞬间,就大喊救命。
却发现外面全是陌生的男人,男人不由分说制住她,手捂住她的口鼻,将人往里拖。
“唔!唔!”
柯南心不停挣扎,绝望和恐惧,使她眼角掉下泪来。
她是真的害怕了。
冰冷的针头刺入手臂,疼得柯南心身体抽搐了两下,她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游走在血液里。
逐渐的,她眼神涣散起来。
极致的愉悦感似乎从身体里升腾起来,柯南心半仰着头,脸上透出享受的快感,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只遵循最原始的快乐。
柯南泽没想到药效这么快,他挑了下眉,笑声幽幽:“好东西啊。”
冥堂里,交缠的黑影透过青色的火光,放大在那张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笑容,在此刻显得诡异万分。
……
凌晨三点,会堂里响起一道凄厉痛苦的尖叫。
柯南心发丝凌乱地躺在地上,手指几乎掐进地毯中。
那个禽兽!他竟然敢!
模糊的视线里,柯南心看着墙上父亲的遗照,又发出剜心般疼痛的叫声。
她堂堂的柯家千金,天之骄女,怎么会沦落成这个地步?
柯南心下唇都咬得出血,心里恨不得将柯南泽抽皮剥筋,碎尸万段。
她找到手机,想要给舅舅打电话时,屏幕亮起的瞬间,被中断的视频自动继续。
混乱的,不堪的。
是属于她的耻辱。
视频最后,柯南泽脸贴向镜头,笑容恶劣残忍。
“去说吧,说出去,我们一起下地狱啊。”
柯南心险些崩溃。
她没有想到柯南泽这么卑鄙,拿视视频要挟她……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柯南心痛苦流下眼泪。
她能怎么办呢?
她丢得起这个脸吗?谁不知道,上流社会,脸面大过性命。
柯南心暂时忍下这口气了,可不代表她就会任人搓扁揉圆。
她以为只要她找到时机,杀了柯南泽这个禽兽,她的生活就会回归正轨。
然而直到她“发病”的那天。
疼,无法言说的疼。
骨头里,血液里,浑身上下,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啃噬。
让人生不如死。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柯南心眼泪鼻涕,已经不受控制流了出来。她的身体开始抽搐,筋脉像是被人拉扯,快要断裂。
柯南泽拿出一支新的注射器,他低头欣赏着地上狼狈的女人,微微一笑:“求我,我就让你活着。”
身体忽然痉挛,柯南心发出痛苦的叫声,她这会儿,怎么可能还不明白问题在哪儿。
痛,太痛了。
她受不了。
柯南心手扯住他的裤腿,毫无姿态地哀求着:“求……求你,给我,把它给我……”
.
一月中旬的时候,迟簌收到了柯南泽派人送来的“地皮转让协议”,协议上有柯南心的亲笔签名。
合作结束。
迟簌啜饮了一口热茶,立马接到了柯南心的电话。
柯南心如今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白天,她是柯家最风光的新任董事长,夜晚她是柯南泽身边最卑贱的一条狗。
他心情好,她晚上就可以睡个安稳觉,若是心情不好,她身上没有一块皮是好的。
柯南泽让她签转让协议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迟簌在背后挑拨操纵。
她变成如今这个模样,都是迟簌害的,这让柯南心如何不恨?
“迟簌,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电话里,她嘶声力竭地吼叫,仿佛心里堆积的怒气和痛苦都发泄在这吼声里。
迟簌面上波澜未动。
她手指挑着腿上越发贪睡的懒猫的下巴,声音轻淡,含着几分说不清的笑意。
“为什么?你曾经欺辱他人的时候,也这样问过自己么?”
“你凭着心情,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柯南心张着嗓子,竟发不出声音。
她眼睛一瞬间绝望灰败下来,许久,她才哭着道:“可我没有害你啊,你为什么要毁了我呢?”
迟簌笑意忽然变冷,“你毁掉的,何止一个呢。”
.
顾劭盯着手下递过来的“协议”,微怔了一下。
他掐灭手上的烟,喉咙里溢出一声好听的笑声。
“还真是……被她做到了啊。”
顾劭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清自己了。
起初,那场“莫名其妙”的交易,原本不可能是他出场。
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裘总,这种来路不清的场子,让他出场,还不够格。
偏偏那天去的人半路出了意外,恰巧那人是他的手下,也同样巧合的是,他刚好经过那座城市。
顾劭从来没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不,当时未施粉黛,素白着脸,浑身上下透着未成年气息,在他眼里,就像个不经世事的女娃娃。
然而那女娃娃却出乎他意料的冷静,有魄力,甚至气场强大,她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尤其是那双眼睛,妖而不媚,冷而不空。
顾劭喜欢她的眼睛。
那场交易,完全就像一场笑话,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然敢孤身一人和裘家谈交易。
且交易条件完全不对等。
在场的人,可能都觉得她脑子有点问题,帮她绑个人,就给价值上亿地皮,这不是有问题是什么?
可偏偏是这样的差异,让顾劭多看了几眼少女。
她很不一样。
绑一个人,对于顾劭来说,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微不足道。他答应那场交易,只是当时起了一点兴致。
换句话说,他对她,有了一点兴趣,就像无聊太久的人,偶然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玩具。
那块地皮,对庞大的裘家来说不算什么,顾劭想拿回来,也有的是办法,所以他从没把期望放在迟簌身上。
如同上次少女狂妄的话语,顾劭也只是一笑了之。
但迟簌,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你叫迟簌?”顾劭躺在沙发里,手指揉着眉心,声音却是慵懒的。
“那我该夸你记性好?”少女自然地接话。
顾劭笑了声:“你为什么不怕我?”他问这话,像是单纯的好奇,不掺杂一丝试探和危险。
那边轻轻打了个哈欠,像是刚睡醒:“我又不了解你,为什么怕你?”
顾劭试想过她很多种回答,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他愣了一下,薄唇无声扬起:“你说的对。”
“我应该给你个机会。”他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