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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惶急的求饶道:“师姐信我, 若我有半分隐瞒必遭天谴。此事定是有人从中作梗呐……”
  “有人从中作梗?”
  曲夏眯着眼,审视的打量眼前鲜血糊了一脸的记名弟子。
  以季君言这等卑微身份,没理由糊弄于她,的确可能有人从中阻扰。
  她沉吟片刻,扯会踩在季君言胸口的脚。面色难堪警告道:“查!明日擂台, 若你那三妹妹依然没有出现在我的擂台上,你便提头来见。”
  --
  方贵正在内务堂登记, 今日小比胜出的名单将将整理出来。
  内务堂外大门便传来敲门声。
  昨日找上门求她办事的那位奇木峰记名弟子,肿着脸,站在门口一脸讨好的笑。
  此人今日出现于此,方贵脸上并无多少惊讶。
  她从怀中掏了掏, 掏出昨日那枚极品灵石,扔入季君言怀中。
  板着脸道:“你昨日央求本真人办的事情,怕是半不了哦。将此物拿回去吧……”
  季君言脸色急转直下, 想到曲夏对她的警告,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跪地向前,磕头求道:“执事救命,弟子此番是遵从主子命令行事。曲师姐警告若是弟子再完成不了任务,明日便是我的死期。您昨日明明答应于我……”
  身前弟子不断磕头,光洁的额头上,青青紫紫,血流入注,看起来着实可怜。
  方贵上前两步,将她扶起来,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愿帮你,你主子要对付的人有老祖护着,本真人也是得罪不起。”
  眼见方执事不为所动,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季君言慌不择路,从怀中再次掏出两枚极品灵石,三枚灵石并排在手心摊开。
  往前递了递,她向前两步拱手叩拜:“执事救命,此乃弟子所有家当。您行行好,救弟子一命,往后刀山火海任您差遣。”
  她说完头举灵石,再次以头点地。
  方贵盯着灵石,眼底犹疑之色一闪而逝。挣扎了一瞬,慢悠悠接过三枚灵石,光影一闪,收入储物戒。
  “罢了,好在辞染仙君只是命令老妇,今日想办法免去他那徒儿一场比试。明日若抽到谁,便只能是听天由命之事。”
  她说完嘿嘿一笑,伸手扶起季君言。
  ---
  一般来说宗门比试,最精彩的斗法,是第三日。
  前期经过前两日筛选,能拼到最后的弟子,法术、修为俱是出类拔萃。
  当然这这其中如季君竹这般,连续两天未曾比试过一场,直接晋级的人,少之又少。
  季君竹早早躺在老榕树上。
  练武场中,关于她的名字时不时便会蹿入耳中。
  “两日都未曾抽到过对手的那位师妹,也不知道向内务堂执事塞了多少灵石……我左右是不信有人运气会如此好的。”
  “嘘……小声点儿,高台上坐着辞染仙君呢,咱们心中有数即可,被仙君听见,万一……”
  “对对对。今日比试会分出名次,那位废灵根弟子再如何有位好师傅,总不至于第三日依旧不上擂台吧。”
  “必言妙极……到时候让我等见识见识这位师妹的厉害。”
  --
  梦泽叉着腰,叼着片叶子,坐在季君竹身边。
  “呵!这些低阶弟子嘴碎的功夫倒属一等,一叶障目,坐井观天。您一会儿可得好好在擂台,大发神威,好教这些人瞧瞧您的威风。”
  季君竹掀开脸上的梧桐叶,扫了眼兴致勃勃的梦泽。
  她无精打采的打了哈欠,低声道:“没兴趣。”
  “这怎么能没兴趣呢?”
  梦泽眉飞色舞的面色一僵,迫切的劝:“这关系您的声誉啊,这群人如此埋汰您,我可忍不了。”
  季君竹再次打了个哈欠,凉凉道:“哦,没劲儿。”
  梦泽狐疑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眉目间疲态若隐若现。
  伸出翅膀搭上在她的额头,有些担忧道:“您怎么呢?为何看起来如此疲倦,会不会是发热了?”
  季君竹闪身躲开它的翅膀,撩开眼皮。
  一脸郁色:“两夜未睡你家主人,这不是夜不能寐,相思成疾吗?”
  梦泽神张了张嘴,嘴里头吊着的树叶砸落在地面上。
  鸟脸瞬间升起一抹红晕,它狗狗祟祟的环视了眼四周,见周围无人。
  压低声音道:“您小点儿声,知道您性急。但我听说对待人类男修,尤其床榻间,要温柔些。万不能天□□那档子事儿。”
  青鸟一本正经的传授经验,赤青色鸟眼中,泛着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隐晦光芒。
  季君竹躺在树枝上,震惊的睁开双眼:“闭!嘴!”
  高台上。
  紫衣仙君眯着眼,银发遮掩下的耳廓染了层浅红。
  ——
  练武场擂台总共搭建了十座,比试到了第三日,所剩弟子只有四十余位。
  前面一轮抽签结束,十座擂台防护光罩内的斗法比前两日精彩很多。
  台上各种法术齐出,精彩绝伦,就连梦泽也看直了眼睛。
  季君竹百无聊奈的扫了眼擂台,再次盖上了大片梧桐叶。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第一波比试全部结束。
  内务堂执事站在擂台中间,继续抽签。
  随着她念出名签,看台下陆陆续续有弟子飞入十大擂台之上。
  “下一位,东侧擂台,奇木峰曲夏。”
  此名字一经念出,台下顿时哗然。
  “竟然是曲师姐,昨日听说她一剑劈破了元婴期老祖设下的擂台防护光罩啊。”
  “此言差矣,只是劈的光罩震动而已。不过曲师姐与罗师姐那一战,的确令我等受益匪浅。两位师姐皆是半步金丹修为,法术层出不穷,但是曲师姐更甚一筹……”
  “何止是更甚一筹,师弟,你昨日未曾见着,曲师姐法术精妙、驳杂。比试中只有最后一招才拔出绿波剑攻击,由此昨日对决曲师姐游刃有余,胸有成竹……”
  “今日不管是谁抽上曲师姐,都得头疼一二,争夺秘境名额许是无望喽。”
  ……
  方执事伸手探入签盒,再次抽出一张名签。
  她觑了眼台下闹哄哄一片的人群,威压震出,肃着脸道:“安静。下一位,东侧擂台。流云峰季君竹。”
  季君竹撩开眼皮,冲着呆若木鸡的梦泽点了点头。
  转瞬飞入东侧擂台上,她垂着头,吊儿郎当的靠躺在武器架边,随手拿出一把扇子。
  扇子上布有钢针,低阶法器,
  自古宗门比试擂台对决中,皆设有武器架。
  却无一位弟子选择用其上的武器,一方面是因并不顺手,另一方面是因此处备着的全是些低阶法器,两方对决中,占不上优势不说,反为掣肘。
  眼见季君竹寒碜的拿起武器架上的钢针铁扇,看台下一众弟子静默了三息,爆发出哄然大笑声。
  曲夏站在擂台另一侧,她扯了扯嘴角,轻蔑的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季君竹。
  嗤笑道:“师妹,你打算用此铁扇与我对决?”
  “足矣。”季君竹仰起头,撩开额前碎发,勾唇懒笑,言简意赅。笑容里是她一贯的漫不经心。
  落在别人眼中,这便是□□裸的挑衅,曲夏眯着眼,眼底狠厉一闪而逝。
  高台上
  丘润雨侧身看向祁琰昱,犹豫片刻,语气略显责备道:“师弟,虽说这五灵根弟子乃我强行塞与你。但总归此女为你嫡传弟子,你如何连一把像样的法器都未曾赐给她?”
  紫衣仙君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冷水,心底那股子战栗将将褪去。
  漫不经心道:“师姐多虑,这等筑基期弟子之间的决斗,她用不着法器。”
  季老魔这辈子只用过一种武器,神扇昆吾。
  除此之外,类似剑、刀、鞭、抢,她嫌与人对峙血腥,一概不用。
  唯有一把昆吾扇,因与人对战时,可远距离出招,这才祭炼为本命神器。
  老魔本就擅符,她自己身上可有千种符箓,压制敌人绰绰有余,更可怕的是,她自身能在对决中徒手勾画出决胜之符。
  若非昆吾在此,法器于她来说,等同于鸡肋。
  这等实情,丘掌门自是不知,祁琰昱也不可能为她解释。
  丘润雨劝解了半天,见祁辞染面无表情。
  本着比试不伤人的情怀,只得亲自传音。
  擂台上方,掌门威严的声音忽然想起。
  “擂台四周设有防护法阵,你等一旦力有不逮,撕破腰牌认输,光罩便会自主打开。切莫逞强,伤及己身,须知输赢成败乃我等修道一途常事。”
  擂台上的弟子纷纷垂首应是。
  “接连三日比试掌门都未曾叮嘱传话,今日这是……”
  “你傻啊,西侧擂台上站着的那位叶师弟,是掌门亲传弟子。”
  台下议论之声驳杂。
  随着丘掌门此番训话完毕,方贵敲响锣钟,擂台比试正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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