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山走到扈飞霜面前,用命令的语气说道:“跪下。”
扈飞霜不说话,只是瞪他。
沉默是最大的蔑视。萧景山被扈飞霜的这份沉默激怒了。他突然出手,压着扈飞霜的脖子往下一摁,扈飞霜大骇,想要挣扎,却感受到了力量上的绝对压制。扈飞霜忽然心生恐惧,她打起架来一向有股狠劲,加之得了王疏延真传,刚才与那醉汉动手又得了赢面,自以为自己本事不低,没想到在萧景山面前,却跟一只待踩的蚂蚁没什么差别。
扈飞霜摔倒在地,紧接着,鞭子抽到她的背上,打得她皮开肉绽。萧景山打够了,蹲下来,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问她:“你跪不跪?”
扈飞霜咬着牙,委屈得想哭。但在逍遥峰上哭泣,不会被心疼,只会被嘲笑,所以扈飞霜从小就认定哭泣是懦弱的、丢人的。扈飞霜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将它们全部转化成怒气,这份怒气通过目光传递给萧景山。而在萧景山看来,扈飞霜这是在向他宣战,他很震惊,同时也感到有趣,一个瘦小的孩子,居然敢在魔窟中向明尊宣战,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萧景山正想拽住扈飞霜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明玉楼的老板娘追菱出现了。
“哟,明尊驾到,怎么没提前跟奴家说一声?”追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一步一扭,婀娜多姿。
萧景山见了追菱,怒气消了一些。
追菱走到萧景山身边,屈身施了礼,她瞧了一眼扈飞霜,柔声对萧景山说道:“明尊何必跟一个小女孩置气?”
“女孩?”萧景山冷笑,“我从没见过这么刁的女孩。”
追菱低垂着眼道:“怪奴家没有教好。”
萧景山摆摆手,“不怪你,这又臭又硬的脾气,怕是没人能教好。”
在萧景山说这话的同时,他心里萌生出一个小小的念头:如果我把她驯服了,倒是件有趣的事情。
这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萧景山掐断了,他觉得这念头可笑又无聊。但他没察觉到的是,这念头变成了一颗种子,埋在他心里的土壤中,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发芽。
追菱亲自将萧景山迎入明玉楼最大最华丽的一间房里,并且吩咐下去,明玉楼立即关门,今晚不做生意。
这房间是专门为萧景山准备的,平时就算萧景山不来,也不会有其他人能住这间房。房间宽敞,房里熏着龙涎香,所有家具、被褥都用了最顶级的材料。萧景山往房间里的斜榻上一倚,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追菱低垂着眼站在斜榻旁边,不说话。她早就摸透了萧景山的性子,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说话,站在一旁等他吩咐就是。
萧景山的手指在把手上敲了敲,问追菱:“明玉楼最近有新人吗?”
追菱忙道:“有的,有一位来了不到一个月的姑娘。”
“那个扈飞霜?”
“不不不,不是她。”追菱吓出一身冷汗,“是闻花苑的秋夕子姑娘。”
萧景山“哦”了一声,说:“算上扈飞霜,应该是有两个新来的。”
追菱尴尬道:“那扈飞霜是王疏延暂托明玉楼照顾的,不会长留,所以她不算。”
萧景山冷笑了一声,不说话。过了一会,萧景山问追菱:“那个秋夕子,怎么样?”
“会弹古琴,有些才情,性子温顺,容貌也是上佳。”
“带来我看看。”
“是。”追菱应下了。
她正想下去带人,萧景山忽然补了一句:“把扈飞霜也带来。”
“啊?这……扈飞霜是王疏延的人,不是明玉楼的人。”追菱小声道。
萧景山猛地睁开眼,眼中的寒光让追菱背脊发凉。
“什么王疏延的人?她生在魔窟,那便是明尊的人,你说是不是?”萧景山冷冷地说。
追菱连声说是。
追菱把秋夕子和扈飞霜带去了萧景山的房间。扈飞霜一点都不想去,但追菱对她一向很好,这才愿意给追菱一个面子。
如果扈飞霜能提前知道在那个房间中将发生什么,她是死也不会去的。
追菱将人带到之后,就退下了。秋夕子见到明尊之后,立即跪下,她低着头,微微颤抖,像一只小猫似的,我见犹怜。
萧景山打量了她一番,觉得很满意。秋夕子肤白若脂,红唇如胭,弯眉如细柳,自带一股忧愁气质,像个玻璃美人。但这些都不是萧景山最满意的,萧景山最满意的是秋夕子那一双大大的眼睛,眼瞳如琉璃,有一股无辜之感。如果说秋夕子是珠玉,那一旁的扈飞霜连木头疙瘩都算不上了。
萧景山见扈飞霜矗在一旁,仍然没有一点要跪的自觉,怒上心来。他走到扈飞霜身旁,踢了扈飞霜的膝盖一脚。
扈飞霜被激怒了,大骂道:“你他妈有病。”
“背上的鞭伤还疼着吧?还敢这么冲?”萧景山回到斜榻上躺下,懒洋洋地问:“王疏延都教你什么本事了,让你这么有持无恐?”
扈飞霜将王疏延教她的武功名字说了一遍。萧景山听罢,笑了笑,不屑道:“这些功夫,王疏延使出来可能还像回事,但你使出来,在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扈飞霜却说:“你年纪多大,我年纪多大?你学武多久,我学武多久?我一直练下去,总有一天能够超过你。”
萧景山大笑,“不自量力。”他上下打量了扈飞霜一番,说:“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像女人。”
扈飞霜以为接下来萧景山要嘲讽她长得不美,哪知萧景山没这么说,而是向秋夕子勾了勾手指。
秋夕子小步朝萧景山走来,跪在榻边。萧景山问她:“追菱告诉你该怎么做了吗?”
秋夕子点点头。
萧景山坐了起来,将衣摆一撩。秋夕子表情麻木,她跪在地上,先是用手为他抚慰,然后将嘴凑了过去。
扈飞霜大脑“嗡”了一下,有些发懵:这什么鬼?
萧景山的表情发生了些变化,多了几分兽.性;他喉咙里发出闷哼,似乎很享受。扈飞霜“唰”的一下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直跳。她本能地想逃,可房门早就被锁上了。扈飞霜第一次慌作一团。
扈飞霜的慌乱让萧景山十分满意,他低头看了一眼秋夕子,秋夕子始终很乖,可他不满意,他用力将秋夕子的后颈一掐,秋夕子吃痛,叫出了声。萧景山摁住秋夕子的后背,强行让她趴在地上,然后撕开她的衣服,捆住她的手。秋夕子是不敢挣扎的,但她的不挣扎却让萧景山不太满意,萧景山打碎了桌上的一个玉壶,将一块尖尖的碎片握在手里,在秋夕子白皙的后背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秋夕子惨叫着,可她再怎么叫,萧景山也不看她,而是死死地盯住扈飞霜。萧景山那一双野兽般的眼睛让扈飞霜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扑在房门上,背对着萧景山,用力地敲门,可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扈飞霜听到背后传来撞击声和呻.吟声、闷哼声和呜咽声,她既害怕又恶心,她恶心极了,她好想吐、好想吐。
扈飞霜捂住耳朵,她瞥见一旁的圆桌上有个花瓶,便慌张地抓起花瓶,高高地举起来,想要拿着它去砸萧景山。哪知她的目光刚与萧景山的目光对上,她就被震住了,萧景山的目光让她害怕,她不敢走过去。
萧景山盯着她,沉声说道:“你若过来,便和她一块。”
扈飞霜被吓得缩在门边,拼了命地敲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声音渐渐小了,扈飞霜全身冰冷,像是在寒潭水里泡过一样。
秋夕子没声了,扈飞霜朝她看过去,只见她瘫在地上,身上布满血痕,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狼狈至极。而萧景山与她完全相反,他气定神闲,连身上的衣物都是整整齐齐的。
恐惧、愤怒、羞耻、恶心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扈飞霜整个大脑在“嗡嗡”地响。
就在这时,一人从门外破门而入,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除了王疏延,没人有这个胆子。
王疏延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扈飞霜,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萧景山和秋夕子,洒脱从容如他,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明尊这是在干什么呢?”王疏延强忍不适,问。
“鱼水之欢,没见过吗?”萧景山慢条斯理答道。
“鱼水之欢弄成这样的,还真没见过。”
“一点情趣。”萧景山弯下腰,将秋夕子的手松了绑,一边松绑一边慢悠悠地说:“从前跟如歌玩的时候,我也喜欢绑着她。”
这句话像是打着了王疏延的死穴,使他脸色大变。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心中的不适感压下去,咬牙切齿道:“明尊夫妻房中情趣,若是你情我愿、两人愉悦,那倒没什么。可眼前这位姑娘,我可没看出来愉悦啊。”
萧景山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他走到王疏延面前,轻声说:“你情我愿?你想什么呢?如歌一点也不愿意,她总是挣扎,她挣扎得太狠了,我没办法,只好打她。可拳头落在她身上,痛的却是我,我爱她啊!她为什么要挣扎?是不是因为你……”
萧景山话还没说完,王疏延就怒吼着向萧景山挥拳。王疏延气得浑身发抖,他出拳迅猛而有力,这世上少有人能在他的拳头下讨得好处,可不幸的是,他面对的是萧景山,萧景山强到变态,人也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