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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姥爷 > 第19节
  “胡闹!”
  玉灵刚说完,就听寝殿门口传来苏贵妃暴怒的声音。
  苏贵妃气冲冲走进殿内,不等玉灵开口说话,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因为一点小事就要动用我安插在沈府的眼线,你这孩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母妃。”玉灵捂着脸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落。
  苏贵妃目光从玉灵身上移开,落到了那侍女身上。侍女此刻身体抖得像筛糠,不停求饶道:“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饶命。”
  苏贵妃却是眼神一冷,沉声道:“本宫还需你姐姐做事,自然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公主身边不需要多嘴多舌的家伙。”
  她顿了顿,又扬声吩咐道:“来人,将这贱奴拖出去,掌嘴五十,送到浣衣局去。”
  一听这话,侍女吓得脸都白了,任她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硬是被人给拖了下去。
  苏贵妃似消了气,目光又落回玉灵红肿的脸上。她赶紧扶起玉灵,将她安置到软榻上,吩咐人去拿药膏来。
  “你也别怪母妃,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玉灵咬着牙不肯说话,还沉浸在那巴掌中,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苏贵妃叹了口气,亲自拿了药膏为玉灵涂抹,边涂边道:“母妃知道,你从小就和奉阳争锋相对,这次抓住了她的把柄自然不会放过。但是你如果那样做了,破坏她与楚家的婚事,反倒是帮了她,坏了自己人几日来辛苦的谋划。”
  玉灵止了哭声,疑惑的看向苏贵妃。
  “母妃,我不懂,我抹黑她的名声,坏了她的婚事,于她而言明明是件坏事,怎么就帮了她?”
  苏贵妃心下琢磨,现如今玉灵也大了,有些事是时候告诉她了。
  “皇后欲用奉阳的婚事拉拢世家,太后娘娘让她嫁给楚恒,为的就是破坏皇后的图谋。淳王母族势弱,他在朝中虽有寒门相助,但始终是细胳膊拧不过大腿。世家这座大山他们撼动不了,如此一来你的哥哥就能坐上储君之位,以后也会继承大统。”
  苏贵妃语速很慢,她有意点拨,耐心教导。
  “届时他是皇帝,你就是长公主,富贵荣华享受不尽。所以,听从母妃和太后的安排。要懂得隐忍,不能只顾眼前的小打小闹。”
  “可是。”玉灵抿唇恨恨道,“我就是忍不了奉阳那招摇样子!她还骂我是狗!”
  苏贵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在她脑袋上使劲敲了一下。
  “你怎么不开窍呢?你认为将她的婚事搅黄,毁了她的名声,让她受人指指点点你就心满意足了?到头来她还是有公主身份,哪怕楚家因这事不要她了,没男人娶她了,她还可以享受公主应有的荣华富贵。”
  苏贵妃语气渐冷,眼中似有寒光一闪而过。
  “打蛇打七寸,要打就要打得她再也爬不起来,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将她狠狠踩在脚底,任你践踏,任你羞辱。因为,你是未来皇帝的亲妹妹,是襄黎未来的长公主!”
  苏贵妃又是一声冷哼,说着说着,下意识就说到了自己身上。
  “她刘氏仗着陛下的抬举,以皇后的身份压我一头。若非当初太皇太后先一步赐婚,太后晚了一步,现如今襄黎的皇后应该是我!她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还抢走了陛下的宠爱。哼,但世事无常,坐上太后的位置才是最后的赢家。她刘氏那样的小门小户,也敢同我苏氏争?呸,不自量力。”
  玉灵瞧着这样的苏贵妃,心底生起一丝惊骇,但更多的是激动。
  适才苏贵妃的话让她心中起了向往,长公主的身份的确太过诱人。真到了那日,她奉阳再没资格站在她面前,见到她也得跪拜行礼。
  没错,她要忍!
  第28章 大婚  沈妙妙大婚了!
  大婚这日,沈妙妙坐在梳妆镜前,任由侍女们给她梳妆打扮,穿戴婚服。
  她按照流程辞别父母亲长。先是苏太后,再是皇帝皇后。
  沈妙妙瞧着这盛大而又熟悉的婚礼,顿觉这一世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但又有相同之处。
  那时的她心中怀着期待,期待楚恒会待她好,会和她恩恩爱爱过一辈子。可这辈子,她心中虽有期待,但却不是给楚恒的。
  待行完这些繁文缛节后,便到了沈妙妙出宫的时辰。
  皇家的婚礼庄重而不失喜庆,礼官们高声朗读祝贺之词,侍女们高撒花瓣。沈妙妙将绣有鸳鸯图案的金丝团扇高举在面前,由翠萍和雨露一左一右搀扶着踏上红毯。
  礼乐声骤起,奉阳大公主,沈妙妙,出嫁了!
  新娘子踩在柔软的红毯之上,身姿优雅,步步生莲,岂是美艳二字可以形容。
  她的美早就是众所周知,可如今见她身着红嫁华服,头戴金冠,面施粉黛,还是让在场众人惊艳得直了眼睛。
  其中,观礼的梅嫔叹了一声,和身旁站着的萧妃说。
  “多美的姿色,可偏偏要嫁给楚家那个纨绔。也不知那楚恒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能得这么个美人做娘子。”
  礼乐声毕,刘皇后红了眼眶,忍不住唤了一声:“奉阳,母后希望你和驸马过的好,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
  听了这话,沈妙妙微愣。上辈子刘皇后也说过类似的话,她当时是这样说的。
  “你嫁过去后,要好好和驸马过一辈子。”
  那时刘皇后表情冷淡,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听着是母亲对女儿的教诲,实则是在暗示她识时务,不要做多余的事。
  既然嫁给楚恒那就要认命,安安稳稳过下去。
  她知道,皇后误会她站在苏太后那边,所以才会那般态度,那般言语。
  但如今刘皇后没有误会她,只是单纯的送女儿出嫁。脱口而出的话带了温度,眼里的不舍也是真真切切。
  沈妙妙也湿了眼眶,她知道自己是个养女,但心底也渴望过刘皇后的母爱。
  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沈妙妙赶紧使劲儿眨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突然,一直手搭在她的手臂上。
  “妙妙,四哥送你出嫁。”
  李秉文的声音又轻又温柔,听在耳中感觉无比地心安,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这一刻,仿佛上辈子的遗憾全都被填满。李晋这个做父亲的给她体面,赐她公主府。刘皇后这个做母亲的眼含热泪,语气中都是不舍。
  她突然庆幸,自己能够重新活一遭。
  吉时已到,沈妙妙被李秉文扶着上了花车。楚恒携楚家众人早就等在了宫门口,迎接奉阳大公主出嫁。
  “微臣楚恒,恭迎奉阳殿下。”
  楚恒的声音缓缓响起,随后便听到楚家众人接二连三行礼的声音。
  沈妙妙轻轻应了一声,举扇的手一动未动。
  记得上辈子,她被楚家众人迎亲的场面吓到,忍不住偏了团扇偷偷去瞧。楚恒身边的小厮似乎发现了她的目光,忙不迭去唤楚恒。
  他们两人就这样看到了对方,四目相对。
  那一幕正巧被人瞧了去,从那之后京城就有传言说,公主出嫁时偷看驸马,驸马也抬头偷看公主。这是心有灵犀,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后来,苏蓉进门,这传言就成了个笑话,成了她那四年中最大的羞辱。
  沈妙妙拉回思绪,等着花车行驶去公主府。
  冷不防的,她在街道边瞥见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衫的男子,那人身材高大,站在普通百姓中格外显眼。
  她忍不住侧头看去,发现邵元拓站在人群中。就那么,静静的瞧着她。
  一瞬间,沈妙妙平静跳动的心突然乱了节奏。想起百姓流传的那些讲究,若是大婚当日新人偷看对方,视线对上,那就是受老天祝福的一对儿。
  上辈子楚恒是受人提醒,算不上心有灵犀。
  不过这辈子,她当邵元拓是自己未来的夫婿,如今他们四目相对,算不算做是受老天祝福的一对儿呢?
  他们两人也没互看多久,花车开始缓缓行驶,朝着公主府而去。
  一路上,许多京城百姓围在街道两边看热闹。襄黎有一个习俗,那便是拦车讨喜钱。
  普通人家没这么大的阵仗,就算有人拦车也不会太多,基本上都是相熟的人家,路上瞧热闹的也不好意思上前讨要。
  可公主出嫁那就不同了,百姓们都围着看热闹,只要有一个上前讨要,其他人就跟着上前。襄黎每每有公主出嫁,都会引起混乱,送嫁之人不得撒钱清路。
  算下来,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
  沈妙妙端坐在花车上,本以为这一世也会如上一世一样,百姓们热热闹闹地围上来讨喜钱引起骚乱,花车被堵在路上出不去,差点就错过了吉时。
  但她想错了。
  现下,百姓们并未一股脑的上前拦车,而是井然有序的三三两两结伴而来,讨了喜钱说了吉祥话后又迅速离开,随即便有下一波的人上前。
  沈妙妙心中狐疑,她偏了偏团扇偷偷去瞧。发现百姓之中还有士兵的身影。士兵们在不吓到百姓,不影响婚礼的情况下,尽量维持秩序。
  只是这些人的着装和京中的护卫不同,且都是些生面孔。沈妙妙的目光跟随一个士兵,发现他走到了邵元拓的跟前。
  原来,那些士兵都是邵元拓的属下,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这一路走的缓慢,沈妙妙双手紧握团扇,目光始终追随着邵元拓的身影。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在人群之外,与花车始终是并排前行。看着熟悉的那人,沈妙妙心中情绪异常纷杂。
  这一刻她确信,邵元拓心中有她。但这份喜欢也仅仅是小小的萌芽,终究无法打败现实的枷锁。
  她是奉阳大公主,是帝后立下的贤德招牌,是太后用来谋划的棋子。权势利益在前,想要从中寻出纯粹的感情,太难了。
  邵元拓他怕,所以不敢触碰,也不敢要。
  但他可以远远瞧着,默默守护,帮她清障,跟随花车为她送嫁。又如上辈那般,为她在楚家说话,为她寻来猫儿狗儿解闷。
  上辈子他们都不够勇敢,那这辈子她打算勇敢一次。她会呵护这小小萌芽,为它浇水,为它施肥,等它长大。
  正想着,喧闹声钻入耳中,噼里啪啦喜庆的鞭炮响起。回过神儿来,花车已经停在了公主府门口。
  翠萍和雨露一左一右扶着沈妙妙下了花车,新郎官楚恒一身红色喜服,愉悦笑容堆了满脸。旁人都能看得出,他是真的高兴。
  大段红绸被塞进楚恒和沈妙妙的手中,两人并排走进大堂,楚恒在这时朝沈妙妙身旁靠了靠,低声说了一句。
  “殿下,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沈妙妙当作什么都没听见,他们都是重生而来,如今成亲不过是无奈之举。他心中有苏蓉,又何必假惺惺?
  见沈妙妙装听不见,楚恒无奈摇头,但这脸上的笑意却并未散去。
  不多时,两位新人走进大堂,随着礼官的声音响起,两人开始拜天地。
  礼官三拜声落地后,沈妙妙和楚恒二人也行完了对拜礼。
  新嫁娘由雨露翠萍两人扶着去了后院,新郎官则留下陪着满堂宾客。
  楚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妙妙,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也没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