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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姥爷 > 第17节
  听了这话她还真就没多想,没有因这事去烦楚恒。为了弥补新婚那日的遗憾,她特地又准备了一番,满心欢喜地等他来看她。
  可他没有来,他又消失了,这一消失居然是整整三个月。
  等他再回来时身边就多了一个女人,苏蓉。他说,那是他的表妹,还怀了他们的孩子。子嗣为大,从今日起她就是府上的贵妾了。
  她堂堂公主新婚不到三月,驸马就纳贵妾进门。这种事换到其他新妇身上,父母都会为其出头。
  可她没有!无论是皇上皇后都不会帮她撑腰。
  那一刻她才明白,楚恒婚前那一个月的温柔讨好,其实是苏太后让他做的。为了让她安心嫁进楚家,彻底让她与皇后离心,让她孤立无援。
  后来的那四年宛如活在噩梦之中,唯有邵元拓是照进黑暗中的一束光。只是那束光太耀眼了,她胆小怕事,只敢去碰触一丝丝温暖,却不敢拥抱那束光。
  沈妙妙半躺在窗边的小榻上,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让她格外地舒服惬意。
  她伸手去碰那照进来暖阳,下一刻就毫不犹豫的将手紧握成拳。
  良久,沈妙妙才放下手。
  这辈子和上辈子有些不同,赐婚变成了娃娃亲,虽然婚期都是一个月,但还是晚了那么几日。
  而且这辈子她并没有闹,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出嫁,也不知会不会如上辈子一般,苏太后传楚恒进宫和她培养感情。
  正想着,翠萍从外头走了进来。
  “殿下,苏太后那边差人来,说请您去御花园,楚二公子来了。”
  听了这话,沈妙妙睫毛微颤,一个激灵坐起了身子。她想错了,就算她没闹,太后还是会出手。
  良久,沈妙妙冲翠萍缓缓开口道:“虽然我没闹着不嫁,但苏太后还是把楚恒叫来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殿下,奴有些不明白。”翠萍头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
  沈妙妙缓缓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简单理了理发髻。
  “大概是离间我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我和楚恒走得越亲近,以后就可能向着夫家多一些。楚家向来以苏家马首是瞻,皇后自然会对我起疑心,怕我倒戈,甚至以后会对四哥不利。”
  “那殿下还去见么?”
  沈妙妙往自己头上插了支金凤步摇,看起来更加尊贵美艳。她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随后才道:
  “去,当然要去。不去岂不是惹了太后娘娘不快?不过,我若是和楚二公子吵起来,这就不怨我了,可能是我们八字犯冲,不适合当夫妻。”
  翠萍掩嘴直笑:“殿下您脑子转的真快,这样皇后娘娘就不会怀疑您什么了。”
  沈妙妙点着头,似想到了什么,又嘱咐道:“八字犯冲,不适合当夫妻这话你记住了,等我们一会吵起来,你就和宫人们这样说,最好传的人尽皆知。”
  “是,奴记下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沈妙妙领着翠萍去了御花园。
  远远看去,白石亭中坐着个青衫公子,他面容俊朗,嘴角好似还仰着笑意,手中折扇摇在胸前,倒有几分王景言那种清雅出尘的模样。
  若是换了其他姑娘,见到这样的身影多少也会心动那么一下下。但沈妙妙见了却一脸平静,眼神冷了几分。
  “楚二公子。”
  沈妙妙远远唤了一声,便见坐在白石亭子中的那人摇扇的动作一滞,慌忙站起身来。
  楚恒忙不迭走到沈妙妙近前,恭敬行了一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二公子多礼了。”说完沈妙妙摇晃着团扇,摇曳生姿走到白石亭中坐下,笑眯眯的瞧着楚恒。
  “听太后娘娘说,你要见我?”
  楚恒微愣,似乎是没想到沈妙妙会如此一问。
  “太后娘娘想让微臣和殿下程成亲前,多了解了解对方。”
  听到楚恒自称微臣,沈妙妙一挑眉。他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楚恒无官无职,直到后来成婚后做了驸马才当了官。之后他一直跟在李秉诚屁股后边做事,才在礼部当了左侍郎。
  “二公子真是深藏不露,本宫竟从未听人说过你有官职在身?”
  楚恒恭敬道:“微臣在刑部任司狱。”
  沈妙妙一噎,九品的司狱,听着像那么回事,其实就是在刑部看牢门的。
  第25章 吵架(二更)  妙妙!上……
  虽然楚恒官不大,但已经和上辈子相差甚远。沈妙妙摇团扇的动作缓了缓,心里头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重生的关系,所以才影响到了身边的一些人和事。
  “殿下?”楚恒轻声唤道。
  “怎么了?”
  “微臣站了许久,可否坐下与殿下说话?”
  沈妙妙下意识想应下,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吞了下去。今日她是来为难楚恒的,怎会让他事事顺心。
  于是她开口道:“不行,你得给本宫站着。”
  “殿下?”楚恒微蹙眉头,不知是恼了还是怎了,反正他的表情就是非常怪异。
  但沈妙妙看的却非常愉悦,突然觉得捉弄人这件事挺好玩的。难怪李筱平时爱捉弄那些皇子公主们,原来甚是有趣啊。
  沈妙妙放下团扇,端起翠萍递过来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当她放下茶盏再抬头看楚恒时,却见他面上已经换上温和笑容,静静地瞧着她。
  这张笑脸和上辈子的楚恒重合,沈妙妙瞧着心中毫无波澜。她又拿起团扇摇晃在身前,懒散支着头,问了和上辈子一样的话。
  “你为什么老是笑?你看不出本宫很讨厌你么?”
  楚恒笑着回答道:“看得出,但殿下是先入为主,听说我是个纨绔子弟,所以才会抵触这桩婚事。我也并非外头传的那般,不学无术花天酒地,我是向往自由,不愿入仕。”
  楚恒顿了顿,表情似乎有些惆怅。
  “如今我和公主就要成亲,自然不会再如以前那样放纵,现在我每日用功读书,还在刑部谋了个小官,以后定会越来越好,给殿下一生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沈妙妙不屑冷哼,“你真当本宫好骗?”
  “殿下?”楚恒敛去面上笑容,眼中神情变幻莫测。先是疑惑,又是惊愕,后又恢复平静。
  沈妙妙的表情亦是几度变幻,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上辈子楚恒并没有说过后半段话。
  难道,楚恒真的和自己一样,也是重生而来么?
  两人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怀疑。但这怀疑也未持续多久,很快便转为确定。
  他们虽然不曾相爱过,但确确实实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曾红过脸,也曾吵过架。他知她性情,她也知他心中那点小九九。
  沈妙妙面色一沉,思起前段日子在酒楼门口时,楚恒莫名其妙说的话。现如今细细想来,应该从那时起他便有了怀疑。
  两人你盯着我看,我盯着你看,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半晌后才有人开口打破了这份寂静。
  楚恒道:“殿下,好久不见。”
  听了这话,沈妙妙不禁嗤笑回道:“二公子真是阴魂不散,既然是老熟人了,那就不必拐弯抹角。”她顿了顿,用团扇敲了敲石桌,“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如今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顺了太后的意思下嫁给你。但是,你休想从我这讨到一丝好脸色。”
  说着说着,她就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她被楚恒的甜言蜜语动摇意志,猪油蒙了心才想嫁他好好过日子。一想到这,她就越来越气。
  “识趣就赶紧走,别逼我做出什么难看的事。”
  “殿下。”楚恒轻唤出声,他并未因沈妙妙的话而离开,反倒上前一步走至她近前,单膝跪了下去。
  “我、我……”他顿了顿,接下来的话似乎难以启齿。
  在得知楚恒也是重生而来时,沈妙妙对他那点客气也彻底化为泡影,现在也懒得和他浪费唇舌,站起身准备就走。
  谁知,楚恒却拉住了她的手。
  “妙妙!上辈子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这辈子你放心嫁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沈妙妙被这话气笑了,她愤然甩开楚恒的手,一扫桌上茶盏。
  一时间,白石亭内响彻起此彼伏的瓷器碎裂的声音,随后又响起沈妙妙的骂声:
  “苦衷?你放屁!你别告诉我冷落我四年是苦衷,杀我侍女是苦衷,将我抓到城楼上做人质是苦衷!楚恒,我以前也只当你是为了苏蓉才会厌恶我,因为立场不同才会害我不得已跳下城楼。可现在你同我说什么?”沈妙妙冷笑一声。
  “说这一切都是苦衷?还说要对我好?你还当我是那个会受你哄骗的小姑娘吗?我告诉你楚恒,四年了,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沈妙妙了!”
  “殿下……”
  楚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妙妙厉声打断。
  “楚恒,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我不会再受你欺骗,你最好收了旁的心思。我们立场不同,以后再见面就是敌人!你也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瞧着恶心!”
  说罢,沈妙妙就转身出了白石亭子。
  “殿下!”楚恒唤了一声,“其实上辈子,在进宫时和您相处一个月后,我就喜欢上了您。求您这辈子……再给我一个机会。”
  这话让沈妙妙停下了步子,她抬头仰望明媚的天空。
  可这天气再好也掩盖不住楚恒那恶心的嘴脸,她转过头去,讽刺道:“喜欢?也真是可笑啊?那四年我从未感受过一点喜欢,楚恒,你别太过分了,把我当傻子耍!”
  沈妙妙转过头去,重重叹了口气,好似把心中的那股子怒气全部吐了出去,情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上辈子是怨过你,但这辈子我想明白了,你其实和我一样,都是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现如今你我各站各的立场,各过各的日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说罢,沈妙妙再未停留,快步离开了御花园。
  待御花园恢复平静,另一边鹅卵石小道上,刘皇后斜眼瞧着苏贵妃,冷声嗤笑道:“妹妹今日邀本宫前来就是看这个的?不是说奉阳和楚恒两人在御花园里相谈甚欢,本宫怎么瞧着这是吵架了?”
  她们虽然离得远,听不清沈妙妙和楚恒的谈话内容,但还是能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瞧见沈妙妙怒砸茶盏的动作。
  苏贵妃满脸尴尬,还想努力找补回来。
  “许是两人有什么误会,毕竟是初相识,小打小闹也正常,欢喜冤家嘛,臣妾那侄子侄媳在家平时也如此。”
  “哦?”刘皇后摇头失笑,“那这误会有些大啊,这还没成亲呢,就吵得那般激烈。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今儿个本宫算是见识到了,也着实委屈了奉阳那孩子。为了长辈们的那些糊涂账,赔上一生的幸福。”
  苏贵妃在旁尴尬赔笑,现下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第26章 请柬(三更)  邵元拓亲……
  楚恒离开御花园时,天空开始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也就几步的距离,等他走出皇宫大门的那一刻,大雨骤然倾盆而下,打的他脸颊生疼。
  “公子!”楚恒的小厮急步走了上来,撑起雨伞替他挡雨,扶着他入了马车。
  马车快速在街道上行驶,车里的楚恒神情恍惚,愣愣盯着被风吹扬而起的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