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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亲妈被认回豪门后[穿书] > 第104节
  坐在对面的阮茶,抬眼对上傅忱那双漆黑含笑的眼眸,心跳猛地停摆了一下,她突然不想等吃完再说了,想说完再吃,直接把情侣餐三个字给坐实了。
  “傅忱,九月我们就要去京大了,其实有件事——”
  “茶茶。”
  正准备告白前,被傅忱冷不丁地出声叫住,阮茶一个怔神止住了下半句,“啊,傅忱,你想说什么?”
  说来,傅忱本来想去清大,后来想着阮茶上南大,他也上南大,直到报志愿前一天,傅忱被阮茶主动问了大学。
  原来茶茶要去京大了吗?
  傅忱想着阮茶给出的答案,再看向报志愿的页面,不再做犹豫,在第一志愿的横栏里填上了京大。
  在刚意识到自己喜欢阮茶时,傅忱希望两个人在一个城市就行。
  可高三下学期结束,两个人在十几个周末里的相伴,让傅忱发觉仅在一个城市的话,自己已经无法满足了,他希望能和阮茶出现在一个学校,能在同一个校园里牵着手说笑,能在宿舍前拥抱,能在夕阳下……亲吻。
  傅忱不由坐直了些,平视着阮茶的眼睛,让自己表现的尽量郑重,“我听二哥说,你准备带着叔叔阿姨一块去京市。”
  “对啊,我们家在京大周围有几间公寓,老爸老妈不放心就说跟着去。”阮茶甚至想说,倘若傅忱周末有空的话,就来自家,他们搭伙吃饭。
  但阮茶见傅忱面上认真的模样,默默的咽下话,想着结束了再说。然而,下一刻,傅忱说出的话让阮茶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傅忱深深吸了口气,说的不慢却让人一字一字都能听的极清晰,“茶茶,既然你已经带上叔叔阿姨了,那么介意家里再多一个能陪着你去任何地方的骑士吗?”
  你说想要骑士,我就当你的骑士,你……一个人的骑士。
  阮茶张了张嘴,一时竟没说出话。
  半晌,他们雅间的门被敲响,二人的菜被服务员端上来,一盘又一盘精致的菜肴被摆在桌子上,可谁也没有心思去欣赏。
  傅忱见阮茶怔住,心里微叹,觉得自己有些着急了,他正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不待出声,就看见坐在对面的阮茶突然笑了,那笑容比从窗外映来的阳光都要明媚耀眼。
  下一刻,傅忱听见阮茶的回答,嗓音清脆又带着笑,似掺着糖粉,一点一点的洒在心上。
  “骑士和王子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带上的那个人,他叫傅忱。”
  第101章 前世:墓园
  阮茶和傅忱两个人从双向暗恋变成双向明恋的事情,被两家人知晓后,有的一脸早就预料到的模样,像梁老爷子、阮爸阮妈、梁存谨四人。
  同时,也有惊诧不已的,像大房一家三人,他们竟然都没有察觉出傅忱先前暗搓搓的表现
  而最惊讶的非傅爸爸莫属,自己儿子领悟的也太快了他本来以为需要上个一两年大学才能成功
  傅爸爸揉着自己的肩膀,轻嘶了声,“儿子啊,你动作太快了,就不能等上大学了,天高皇帝远的再告白你瞅瞅,你大舅和阮茶爸爸合谋下的重手。”
  说话间,他在傅忱眼前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故作控诉的口吻,“都淤青了”他想不明白,自己儿子干的事儿,凭啥他得帮着负责
  傅忱很给面子的看了眼傅爸爸肩头黄豆大小的淤青,一脸无语,“爸,你下次再吐槽,记得带个放大镜来。”
  “但大舅和叔叔约您出去,应该就不会再阻拦和我和茶茶了。”话音落下,傅忱脸上不自觉带出笑,周身都像在冒着粉红泡泡。
  他一想到昨天在七芒星,茶茶说王子和骑士都不在意,带去的人叫傅忱就行,心里就止不住的冒甜水,睡觉都能笑醒。
  茶茶也太可爱了。
  傅爸爸眼见着傅忱面带春风的上楼了,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可想了又想,单单笑着骂了句“臭小子。”
  “对了,爸。”傅忱上了二楼后,回头看向傅爸爸,眉眼微敛,脸上的笑散了散,“明天周末,我们俩去看一看老妈”
  在傅忱很小时,梁悦就去世了,十来年间,家中只有父子二人,他们一年中能去三四次墓园,有清明节,有忌日,也有梁悦的生日。
  傅忱对梁悦的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了,大部分的记忆都来自他刚出生时,傅爸爸给一家三口录制的影像资料。
  但在傅忱的印象里,他清晰地记着自己的母亲很温柔,很善于讲故事,很善于画画,家里的画室内陈列着数十幅画作,从未有人挪动。
  闻言,傅爸爸微怔,下一刻,又哑然失笑,“当然得去看一看你妈妈,告诉她,你要去京大了,也告诉她,你有了女朋友,让你妈妈跟着高兴高兴。”
  说到梁悦时,傅爸爸脸上带着笑,眼睛却有些红,即使十来年了,他依旧在想,倘若梁悦在的话,一家人该多幸福啊。
  说不准梁悦能拉着阿忱的手,教他未来怎么对待茶茶,回头又拉着茶茶的手,翻着家里的相册,向茶茶说上几件阿忱小时候的囧事。
  傅忱看着傅爸爸,垂了垂眼眸,虽然他和老爸经常互怼,但十来年,老爸真的很辛苦。
  在傅家父子谈话的当晚,作为另一位当事人,阮茶也被梁老爷子叫来了书房。
  书房原先的布置古朴而肃穆,任何东西都规矩板正,可慢慢地,里面有了卫皎养的一盆三色小番茄,桌上有了阮茶和梁存谨合作做的石雕,甚至梁老爷子坐的椅子上,都有卫皎和阮茶给全家每个人都买的全家同款坐垫,书桌上则有春节时阮茶准备的陶瓷杯子。
  梁老爷子本就喜欢待在书房,自从书房里焕然一新后,他待的时间更长了,但凡有老朋友来,都不用去会客室,直接让人来书房。
  说几句,梁老爷子就显摆上了绿植、石雕、坐垫,听的一众老朋友眼热不已,他们一大把岁数了,早不看重金钱,看重的不就小辈们的在意和关心吗
  谁也没想到临老了,能被梁老爷子显摆上。
  梁老爷子一见阮茶,脸上向来严肃的神情不由地温和了些许,“茶茶,先坐下,外公让人准备了几款你喜欢的蛋糕,咱俩吃着蛋糕聊聊天”
  “外公,您不能吃太多糖。”阮茶挑了一个含糖很少的蛋糕放在梁老爷子面前,又挑了个红豆卷给自己,“您只能吃一半。”
  梁老爷子笑呵呵的应下,“一半就一半。”
  见梁老爷子吃上了,阮茶不紧不慢地咽下自己口中的蛋糕,又喝了几口果茶,“您想和我说傅忱的事情”
  两个人昨天在七芒星坦诚心意后,今天上午傅忱就来了梁家,把自己的心意以及和阮茶间的进展,一五一十告诉了梁家的几位长辈。
  下午,傅爸爸就被梁宗旗和阮正非叫了出去,直到晚上,三个人各回各家,唔,梁宗旗、阮正非结伴回梁家,傅爸爸比较可怜,落单的一个人。
  “茶茶,说实话,你们俩的事情,外公很欣慰,除了确实满意傅忱的人品外,其中也有自己的私心。”
  梁老爷子说完,稍顿,从上次他发现傅忱的心思,再到看着两个孩子高考结束后的变化,中间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但茶茶,外公想说,就算现在家里人都同意了,可大学四年,又或者往后毕业,你们间发生其他任何问题,你都跟着自己的心去做,不要顾忌家人的想法,无论如何,外公都觉得你开心最重要。”
  从校服到婚纱,听着很美好,可真正能做到的人占比却很小。
  梁老爷子想罢,又摇头笑了笑,认真说来,皎皎和阿悦二人也算神奇,两对都青梅竹马修成正果,让她们的孩子也学了几分。
  说来说去,他单纯担心两个孩子再成熟一些后,有了别的心思,却因着两家的关系,不得不违背本心。
  旁的人不喜欢就分,圈子里很常见,可他们两家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
  阮茶一时呆住,心里微暖却忍不住笑出声,“外公,您对我和傅忱也太没信心了,上午刚和你们坦白,您晚上就来给我打预防针。”
  说完,阮茶又郑重点头,“外公,您放心,以后我都跟着自己的心走,绝不委屈自己。”
  梁老爷子闻言,哈哈一笑,压下心中冒出的心酸和不舍,“行,不委屈就行,你再有几天就去京市了,去了以后记得常给家里视频,外公和你的舅舅舅妈,两个哥哥,都会很想你。”
  “嗯嗯,谢谢外公。”阮茶说完,绕到书桌后,伸手抱住梁老爷子,吸了吸鼻子,“一周一次视频,五一十一节假日都回家来看您,我也会很想大家。”
  梁老爷子伸手拍着阮茶的后背,轻轻叹了声,他只希望时间再慢些,让自己能亲眼看见茶茶幸福。
  阮茶和梁老爷子聊完,径直从书房回了卧室,把前些天一直研读的书看完后,阖眼躺上床。
  可能白天刚和家人坦白完,心情太兴奋,也可能看书太费脑子,阮茶刚碰上枕头,人就立刻陷入了熟睡。
  而后,再一次
  意识清醒的做梦了。
  第一次,阮茶在梦里看了一本书,心中对任轻轻有了警惕,同时了解到一家人的结局;
  第二次,阮茶在梦里围观了书中阮茶的一生,看着阮茶从明媚没烦恼变得敏感而绝望,同时也对郁征有了警惕。
  第三次,阮茶亲眼看见x病毒芯片从任轻轻皮肤下飞出又爆炸,亲眼看见任轻轻变疯,而后把一周目里发生的事情,写在了顶流学神系统的小说里。
  而第四次。
  阮茶看着眼前的墓碑,呆呆的怔在原地,很快,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让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妈。”阮茶伸手捂住嘴,声音哽咽的出声,胸腔里的整颗心像被人用手紧紧攥住一样,不跳了,生疼的厉害。
  前面两座相邻的墓碑,一个贴着阮茶的相片,一个贴着卫皎的相片,两个人有着相似的杏眼,一笑,微微弯着,漂亮极了。
  阮茶手指轻颤的摸向卫皎的相片,在指尖碰到相片的同时,她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些零零碎碎的同一周目阮茶有关的记忆。
  原来,两张相片都是阮正非从初三那年春节一家人拍的全家福里剪下来的。
  一周目里,他们一家三口住在寻常的小院子里,没有爷爷、没有人工湖,也没有山,一家人日子靠着经营小饭馆生活,日子忙碌又充实。
  初三毕业那年,雪很大,老爸在院子中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一家人在雪人前,拍下唯一的一张全家福。
  阮茶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原来一周目里,自家根本没有每一年都拍合照的传统。
  只有在自己真真切切经历的二周目里,一家人在老爸的建议下,年年拍合照不说,春节都有了互换礼物的习惯。
  “傅忱啊,谢谢你,几年了,一直都陪着来。”
  阮茶听见了熟悉却带着几分陌生苍老的声音,下意识回头望去,猛然发现,原来天上下雪了。
  前面来的两个人,都穿着黑色大衣,有几片雪花落在他们的肩上,很快化开,而他们的眉眼也一点点明晰。
  傅忱以及老爸。
  但又有些不同
  傅忱看上去成熟了一些,老爸却苍老了,眉眼间带出明显的颓废,天天都刮胡子的他,此刻胡子拉碴,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有认真打理了。
  阮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住,而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路来到墓碑前,再一同无视自己。
  傅忱把一束花放在阮茶的墓前,微敛着眸,“叔叔您客气了,当年在学校,我再细心点就有机会阻止了。”
  他说完,在墓前蹲下,抬头看向墓碑上阮茶的相片时,眸色有些复杂,嗓音哑了下去,“茶茶,很抱歉,高中时我没能注意到任轻轻的异常,也没能保护你。”
  “我和叔叔来,其实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和阿姨。”傅忱伸手拂开地上的雪,把两张破损的芯片拿出来,堆叠放着,轻声说“任轻轻和郁征他们都死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