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不知多久的功夫,萧月白左手手腕的疼痛终是渐缓,他舒了一口气,才将颜珣后背的旧伤一一吻了一番,又抱紧了颜珣,无比缱绻地吻着他的唇瓣。
颜珣沉溺于萧月白的亲吻之中,腹中的饥饿已然忘了干净。
亲吻间,他对于过去种种旧事的恐惧亦散了去,无论是韩贵妃、颜玙、颜玘、颜环,亦或是侍女、内侍……都无法再伤他分毫。
纵使有人欲要伤他,萧月白也定然会将他护在怀中。
先生……我喜欢先生……
颜珣又往萧月白怀中钻了钻,萧月白的体温,萧月白拥抱着他的力度,萧月白身上的油墨香,萧月白的吻都令他觉得无比的安全,方才因恐惧而紧绷的皮肉松懈了开去,生疼的脏器和着萧月白的亲吻,欢快地跃动了起来。
待吻完五百下,已近黄昏,颜珣身上的伽楠木香早已不复存在,满满都是萧月白的气味。
萧月白抚过颜珣的小腹,关切道:“阿珣,饿了罢?”
颜珣可怜兮兮地望着萧月白,又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先生,我饿了。”
萧月白点了下颜珣的鼻尖,揶揄道:“我的阿珣不是说我秀色可餐么,怎地还会饿?”
颜珣抬首,轻咬着萧月白的唇角,委屈地道:“先生,我饿了。”
“那便传膳罢。”萧月白扬声唤人传膳,又下了床榻去。
萧月白身无寸缕,外头火烧云的绚丽倾洒在他身上,衬得他本就无一处不美的身体愈加令人无法直视。
颜珣偏过头去,又陡然反应过来,自己亦是身无寸缕,顿时浑身滚烫。
萧月白已穿妥了衣衫,洗漱完毕,又端了盆水来,到了床榻边,他瞧见颜珣将头埋进了锦被之中,问道:“阿珣,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颜珣又往锦被之中钻了钻,凝了凝神,才探出头来,表白道:“先生,我喜欢先生,昨日亦极是舒服。”
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一汪秋水,波光潋滟,眼尾勾起一抹浓稠的丽色,粲然笑道:“我也喜欢阿珣,我此生最为快活之事便是与你成亲。”
颜珣伸手覆上萧月白的桃花眼与唇瓣,将勾人的艳丽与诱惑的话语遮了个严实,抱怨道:“先生,你再这样瞧着我,再说这些甜言蜜语,我便顾不得用膳了。”
萧月白失笑:“阿珣,你且起身,我为你穿衣罢。”
颜珣起了身来,这卧房虽是暖房,但到底还是有些冷意,他瑟缩了一下,立刻钻回锦被里头,无赖地道:“我不想起来,待膳食备妥,便由先生端来床榻喂我罢。”
萧月白为颜珣擦拭过面颊,又漱过口,才狭促地笑道:“阿珣,就算你不想起来,也须得穿一件亵衣罢。”
颜珣心知萧月白是在调戏于他,快手捉了萧月白的一只手,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方才咬下,他却发现萧月白的手腕子红得厉害,他即刻松开齿列,仰起首来,双目湿润,唇瓣微颤:“先生,我适才很是害怕,怕那些旧事将我吞噬了去,却是将你抓疼了罢。”
“无事。”萧月白抚摸着颜珣柔软的额发,“你不疼了便好。”
萧月白这疼指的是颜珣后背的旧伤以及心中的恐惧,颜珣以面颊蹭了蹭萧月白的手腕,低喃道:“多谢先生,我已不会再怕忆起那些旧事了。”
萧月白却是低下身来,吐气如兰地道:“阿珣,你这般乖巧真令我想将你再好生欺负一番。”
颜珣听得这话,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上了萧月白的手腕子,气势汹汹地道:“先生,你再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因颜珣咬着萧月白手腕子的缘故,这一席话无半点力度,反而引得萧月白捏了下他气鼓鼓的脸颊。
待颜珣将萧月白的手咬得无一块好肉,晚膳终是备妥了,分别是干贝海参粥,香煎南乳五花肉,酒酿鱼,干煸包菜、桂花红糖年糕以及菲菜虾仁鸡蛋饺子——这些吃食一一摆在了床榻前的矮几之上。
颜珣闻得扑鼻香气,仰起首来,眼巴巴地望着萧月白:“先生喂我。”
萧月白为颜珣穿上件亵衣,而后才端起干贝海参粥来,喂予颜珣。
颜珣小口小口地喝着干贝海参粥,又指了指香煎南乳五花肉:“先生,我要吃五花肉。”
萧月白便夹了一块香煎南乳五花肉送到了颜珣唇边,颜珣急急地将香煎南乳五花肉叼了去,险些咬到了竹箸。
“阿珣,你这般着急作甚么?又没人与你抢。”萧月白又将一块香煎南乳五花肉喂予颜珣吃了。
一连吃了四块香煎南乳五花肉,颜珣才得空道:“我生怕先生与我抢。”
“那我便与你抢罢。”萧月白好脾气地一笑,将快要抵达颜珣唇边的桂花红糖年糕吃了。
“先生,不许抢我的桂花红糖年糕吃。”颜珣将萧月白堪堪夹起的菲菜虾仁鸡蛋饺子一口吞下。
俩人一面抢食,一面用晚膳,用罢晚膳,俩人一道去沐浴了一番,各自换了身干净的亵衣,之后,萧月白便抱着颜珣,念话本与他听。
念罢话本,萧月白果真将颜珣好生欺负了一番,并且欺负得低泣不止。
第120章 番外六·师远虏褚韫
春暖花开, 天空一碧如洗,褚韫懒洋洋地躺在一片斜坡之上,望着不远处的师远虏, 师远虏正在练剑,剑芒逼人,宛若游龙。
褚韫掐了一根青草, 叼在口中, 倘若他的身体恢复到中毒之前,这模样定是吊儿郎当, 但因他如今瞧来不过垂髫之龄,这模样却十分逗趣。
师远虏练着剑, 又被阳光晒着,一身的热汗,他褪去上衣, 裸/露出来的上身肌肉贲张, 线条流畅。
褚韫原本半眯着眼, 要睡不睡的, 乍然见得师远虏褪了上衣, 登地清醒了, 立刻偏过了头去。
他将手掌覆在自己心口,手掌底下被皮肉包裹着的脏器“噗通噗通”地作响, 直打得他的耳膜生疼。
他不由以眼角余光扫过师远虏,却见得其热汗纷落,没入了下身的衣料子。
“好苦。”他一时不慎, 竟将口中的青草咽了下去,同时他又忽而想起了他初见师远虏之时。
他从小随叔父习武,人人皆道他资质上佳,不日必有大成,故而他便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他十三岁之时,边关告急,外敌来犯,他别过父母亲友去从了军。
他一入军营,便与同袍生了口角,他因性子不讨喜,无人相帮,而那同袍在他这吃了亏,竟是纠集了三十余人来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