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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会不会是赵沉星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俩不是情敌了,所以才冰释前嫌了
  赵琰之刚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楼上始终没什么打起来的动静时,就在思考这件事,现在看沈律一家人的态度,联想上一回在学校看到易芝时的情形,只觉得真相十分朦胧。
  这姓沈的一家人,果然和他爸说的一样,捉摸不透心思狡猾。
  赵沉星那嘴又始终撬不开
  这厢赵琰之心理活动丰富的很,赵充却已经转了矛头,一双利眼看向赵沉星,语气和蔼,怎么去了那么久?没麻烦人家吧?
  赵沉星看了看沈雍两人,敛了下意识要尖锐起来的语气,才半个多小时。我给沈律记了笔记,所以得当面说对应的知识点和题,顺便讲了下老师课堂上说的下周一些安排变动。
  赵充有些不信,就算在家里,当着他面,赵沉星以往都能和赵琰之打起来,到人家家里,还没人看着,就老实了?
  但到底是解释清楚了,他也不能说什么。
  看,沉星这孩子还帮忙记笔记,老赵你把两个孩子的关系想的太差了,明明要好的很。沈雍拊掌道。
  赵充点头应着,心里却依旧不太放心,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易芝瞧见赵沉星乖乖巧巧的,像忍着什么似的,又见自家儿子称呼完来客就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怀疑是不是沈律又欺负人家了。
  她抿了抿唇,又挂起笑来,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缭绕着热气的菜被一碟碟呈上桌,易芝落了座,瞧见沈律作势要坐自己身边,忙止住他的动作,去和沉星坐一块,你俩不是同学么,都两天没见了。
  赵琰之听得脸皮一抽。
  两天没见,说的跟两年没见了似的。
  对,沉星过去坐吧。赵充也说。
  沈家愿意主动修复两家关系,他何乐而不为。
  原本就还没落座的赵沉星见状,二话不说挑着沈律左边的椅子坐了。
  沈律面不改色。
  吃进两口肉,赵充满桌子看了一眼,才发现沈家并没有准备酒或者饮料,每人手边只有一杯茶水。
  他停了筷子,抬起眼皮看向赵沉星,和悦道:沉星,正好趁着大家都在,你给沈律道个歉,咱们就正式把这事揭过去了,说起来人家还比你长一辈,你平常应该多亲近他才对,打什么架,还惹得人生了病。
  沈雍夫妇动作一顿,歇了继续谈笑的心思。
  赵充又想起什么,看向沈律,沉星之后没再找过你麻烦吧?
  沈律按了按碗筷,微微侧头,没有。
  那就
  之前也并不是他找我麻烦。沈律弯起唇,打断他的话,笑得毫无侵略性,叔叔,你误会了。是有些矛盾要解决,我才私下找他商量,算我找他麻烦。
  赵琰之连忙捧起瓜。
  赵充皱皱眉,但他打人总归不对,你就是脾气太好了,你不要替他说话。
  赵沉星。赵充一双肃然威厉的眼睛瞪向赵沉星,怎么还不动,道歉。
  当事人挑起眼尾眉梢,浓黑的眼眸泯灭了所有与愉悦相关的神采,冷冷地回视。
  沉星!赵充又催促一遍。
  赵琰之看他这弟弟无动于衷,丝毫不给赵充面子,当下也急起眼来。
  赵沉星垂下眼睫,凝着眉,似乎终于想通一般,抬眸看向身边的沈律。
  然而视线相触之时,沈律清冷的眸色蕴着的柔和的光彩轻缓地缠过来,他脑子里原先酝酿好的说辞就忘了一干二净。
  如果说还能记得什么,大概就是之前亲吻时和这相似的眸光。
  仿佛眼里存了那么多的冷寂,唯一的热忱便在他这里。
  赵沉星猛地转回头,意识到自己脸颊发热后,低下脑袋,用力揉了揉后颈,松松温度上升的皮肉。
  那点被赵充激怒的情绪也悄然消失无踪。
  但这在赵充眼里,只是赵沉星悖逆他的证明。
  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并没有看到赵沉星方才转头时的神情,只能瞧见沈律的神色一直温和友好。
  要是那对面的是他儿子多好,而不是赵沉星这个只会惹祸打架脾气暴戾的。
  易芝两人却能清楚看见赵沉星的整个过程当中的神色变化。
  易芝看了自己在有意勾人的儿子一眼,噙着笑道:别怪孩子了,也不用道歉,上次张老师请家长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沈律肯定是有错的,他学过散打,拿过冠军,那奖牌现在还在家里放着呢,真打起来,说不定还是沉星吃亏多一些。
  赵充第一次听说这事,惊了一下,散打还拿过冠军?
  赵琰之之前听易芝说过,没再惊讶。
  易芝点头,这回生病也是他自己之前下雪天穿的少冻的,别看沈律看着乖,其实也不是个省心的。
  话题中的两人皆已恢复了神色,不作言语。
  这次也就只是我们两家平时见的少,抽空聚一聚而已,老赵别想太多。沈雍开口道。
  没错,一会儿吃完饭再让几个孩子一起看看书打打球,交流交流。易芝说着话,起身将圆桌正中的排骨汤盛了一小碗堆满了肉递给赵沉星,沉星多吃点。
  她瞧着赵沉星的眉眼,笑逐颜开,多漂亮这孩子,要是出生在我们家多好不过将来也一样。
  赵沉星正起身接过碗,闻言蓦地一愣,不解其意。
  赵充父子神情微怔,像没反应过来。
  不过赵充有一点算是明白了,沈氏夫妇居然是真的喜欢赵沉星!而且压根没为跟沈律打架的事生气,这就奇了怪了。
  为什么会喜欢赵沉星?
  还有,那他想拿下的那个项目又为什么给了别人?
  沈律手指指节抵在赵沉星所坐木椅的扶手上,低垂眼眸,克制地将笑意收敛在眼底。
  易芝重新开始动筷,心里却还在感慨。
  她还记得,前几天她见儿子郁郁寡欢,找他问的话
  怎么会打架呢?
  沈律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才回:帮他认清自己。
  易芝不认同地摇摇头。
  这也太激进了。
  那现在?
  不着急。
  易芝一直觉着自家儿子像他爸爸像的没边,眉眼像也就算了,玩小心思时也蔫坏的一模一样,全然不知道他说着不着急的儿子当晚就着急忙慌地冒着风雪跑去了赵家。
  易芝的思绪又回到打架这件事上来。
  离谱。
  追人居然追到逼人出手打架。
  她只庆幸赵沉星还愿意跟沈律来往。
  算了,日子还长,孩子还小,慢慢来。
  沈氏夫妇想着这事,言语间对赵沉星不由得更呵护关切起来。
  赵琰之目瞪口呆。
  第57章
  席间, 因为沈氏夫妇亲善热情的招待,赵沉星吃了挺多,转头看见赵充那张喜笑颜开的油脸, 又开始消化不良。
  赵沉星原先倒是想过装作不配合,故意冷场来搅黄赵充的生意, 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沈家没有半点对不起他, 没必要惹得沈家不高兴。
  他现在忍着脾气不发火的功力算是日渐长进。
  皆大欢喜地散了席, 临走前沈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细长条包着丝绒绸带的礼盒, 赵沉星靠着墙角,拿过来掀开看了,是支黑色漆面的钢笔。
  这支很好用。沈律说。
  赵沉星点头接过来,礼盒还给他, 只把钢笔揣进兜里,绕过墙角侧眸看另一边走廊上还在寒暄的两家父母, 右手拍在沈律肩臂上, 走了。
  没有回礼?沈律突然开口。
  赵沉星回眸看他一眼,眉尖微蹙, 似在考虑, 下次?
  手腕被忽地扯向角落, 眉眼间蒙上轻软的触感, 一瞬即离。
  赵沉星抬起刚刚被吓得闭起来的眼睛, 又连忙示意墙角外几米开外的几人, 尾音不自觉地微颤,你疯了?
  嗯。沈律扬起的笑里多了抹肆无忌惮的意味,却又很快规矩起来,刚刚那一幕快的仿佛错觉。
  赵沉星发现, 沈律平常有多清冷正经,谈了恋爱之后就有多不正经。
  什么时候回去?沈律问。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赵沉星却心领神会。
  今晚就回。
  回租住的小区,有关蓉做饭等他的地方。
  沈律点头,我明天回去。
  那个黄浩文,你打算怎么办?他问。
  赵沉星无所谓地一耸肩,他要有本事就直接来找我,反正揍就完了。
  沈律听着赵充的唤声,一边手指抵扣着将赵沉星往外推了推,一边低声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惦记
  赵沉星啧了一声,这叫仇人寻上门
  要说招人惦记,沈律课桌里被塞的情书,大概才算招蜂引蝶的铁证。
  两个孩子正好也在一个班里,以后咱们常联系这厢赵充抖了抖下颌的肉,心满意足地和沈雍两人告别。
  沈雍随意附和两句,见赵沉星朝这边来了,才笑着将这一家人送到门口。
  沈律走到停留在原地的易芝身边时,就听到易芝吐槽,这老头可算走了,一直跟我们说沉星这不好那不好多担待,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儿子指望别人能看得上?又拿你和沉星比。你是我生的好,教的好。当然沉星也很好。沉星被他们家教个几年还能长成个齐全孩子还真是不容易
  沈律看着自己亲妈,听她一口一个老头,明明自己也没比赵充小几岁,只是赵充确实要油腻些,就显得老。
  他们看不看得上无所谓。他说。
  反正赵沉星都不在乎。
  我们知道他好就行了。
  易芝听着沈律说的话,忽然抬起下颌,眼神凌厉,差点忘了有件事要问你。
  什么?
  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成了?我看着不对劲易芝蹙眉沉思。
  嗯。
  看着儿子隐隐透出的志得意满的模样,易芝恍然大悟,是不是前两天就已经和好在一块了?
  对。
  听到这个答案,易芝倒不生气,也没质问别的,只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沈律垂下眼皮,抬臂抱住易芝。
  这两天我一直担心这事呢。易芝揽着自家儿子的手臂,还在说着话,要是早知道你们俩已经在一起了,我怕是一冲动就得管那老头叫亲家了,还好没喊,那老头对沉星可真不像对亲儿子
  周日的天气依旧晴好,天空澄澈到不可思议,向上延展的枝桠光洁崭新,纤细的枝头落着几只胖嘟嘟白肚皮的肥啾,啼声欢快。
  刚过晌午,范霖几人颠着球,边吹牛调侃边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地方。
  现在正好没人。瞿子成瞧着空荡荡的篮球场,三四点估计人就多了。
  范霖抬步运球,和自己带来的小弟墩子先活动开,此时弯着腰道:赵哥还没下来?陈州你喊他。
  陈州刚找着地方坐下来歇着,手机屏幕上还是一个叫做【村口扫黄突击队】的群不断弹出的新消息。
  消息内容范围极广,从校内恋情到某天二中门口来了只乱吠的狗被保安撵走,从大到小,无不是茶余饭后不可错过的话题。
  陈州窥屏窥得正入神,闻言不得不划开页面拨通赵沉星的手机号。
  等听筒里传来他赵哥浑厚的嗓音时,才开口:赵哥,到你小区篮球场了,快下来!
  我看到你们了。赵沉星扒着窗沿,透过薄薄的枝叶间隙向下看,着什么急,等几分钟我就下去。
  哎,好嘞,我们不着急,正好先热个身。陈州顺势道。
  说完,陈州放下手机,未挂断的页面上方突然弹出一条群里的消息。
  陈州双眼一瞪,猛地抓住手机着急道:赵哥赵哥,听说你
  哎?赵哥?陈州看一眼手机页面,果不其然已经被挂断。
  陈州返回企鹅群的页面,盯着那条已经被刷上去、却仍旧引起不小水花的消息。
  之前我看到贴吧里有人贴图说a班的某校霸和安美女在一起了,是真的吗?求证。
  回复的话真真假假,很快又被牵扯到别的话题。
  说到贴吧,之前有天晚上突然大面积出现沈神的负面舆论,不过那些帖子很快就被删掉了,之后又出现几个帖子也是被秒删封号
  什么负面舆论?
  说他在外拈花惹草还打架什么的。
  那怎么可能嘛,外校来抹黑的吧。
  瞿子成看陈州表情变来变去,也坐下来,手搭在膝盖上,问他:赵哥怎么了?
  陈州摇摇头,心里不怎么信刚看到的八卦,不是赵哥怎么,是之前学校贴吧上好像有人搞事情。
  瞿子成皱着脸,翻着白眼,谁这么无聊去学校贴吧搞事情,都没几个人还玩贴吧了,学校论坛也荒废好久了都。
  对了,赵哥不是说还找了一个人一起打球吗?那人谁?
  不知道啊,没说。
  怎么还没来?
  这边赵沉星系好鞋带出门,跟关蓉说了一声之后,就随即摁响隔壁606的门铃。
  据赵沉星所知,沈律是中午午饭后赶回来的,现在多半还在休息。
  柳阿姨很快来开了门,让赵沉星进去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