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笑笑,轻抚着他侧脸,说:湘儿别怕,往后听就是了。
朱文祯不听,眉头紧紧拧着,一双杏眼微微泛红,摇着头,我不听了,我再也不听这本文了。
一言不合就弃文
唐轲有些无奈,哄他说:都开了个头了,把这册读完好不好?听完这本就再也不听了?
朱文祯依然气鼓鼓地,到底还是点头应了。
唐轲在他额角啄吻一下,重新读起来。
读到中途,朱文祯听得入神,双眸倏然亮起来,揽住唐轲脖颈的手臂紧了紧,双腿激动地在唐轲腿上晃荡着。
我知道了!那伺候王爷的啰里啰嗦的胖太监,就是管忠!
唐轲咳了一声,不置可否,甩给他一个极为官方的回答,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不要随便代入现实人物原型。
朱文祯微眯起眼看唐轲,拿双手捧着唐轲的脸,就是管忠!你休想骗我!是不是因为先前管忠拆了你那小宅子,你便记恨上他,将他写在自己的文里,借机数落他?
唐轲对朱文祯这漫无边际的过度解读十分无奈,将他冰凉的双手拿下来,放在自己怀里捂起来,我没有你那么幼稚,不会干这种无聊的报复的事。
朱文祯便有些不开心了,身体坐直了些,本王才不幼稚!本王分明十分成熟稳重。
唐轲挑着眉毛瞥他,成熟的人是不会说自己成熟稳重的。
朱文祯恼怒,抬脚踢唐轲小腿,被唐轲直接抬手握住脚腕,朱文祯挣了挣,没能挣开,手脚并用起来,在唐轲怀里扭着,原本就不合身的衣裳很快松散下来,唐轲低头,一眼瞥见那敞开的衣襟里雪白的一片,意识便有些不受控制了。
想到上次因为自己失控惹得朱文祯发烧之后受的那些罪,又想到朱文祯现在烧刚退身体还很虚弱,唐轲极力克制着将心里的念头压下去。
唐轲抬手,将朱文祯衣襟整好,从身后拿了条毯子将他整个包成粽子,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然后嗓子有些沙哑地问:还听不听了?
朱文祯听了一半,正好奇后文如何,自然是用力点头。
那坐好了,别乱动了。
唐轲说着,将朱文祯揽住,重新拿起小书册读起来。
朱文祯这次听话地靠在唐轲胸前,认真将那整本小书册都听完了,愣怔半晌,方喃喃问:管忠是太子的人?他是父皇拨给本王的,如何能是太子的人?太子何时收买了他这狗奴才!太子究竟还买通了多少我父皇的人,这个心思歹毒的畜生,如此处心积虑!
唐轲见朱文祯气到双颊微微泛红,指腹在他脸颊上摩挲两下。
朱文祯坐起来,我要听下一册。
唐轲轻笑起来,不是说这本听完不听了?
朱文祯抬眼瞪了唐轲一阵,从他怀里翻出去,爬到那摞小书册边上,你不愿读便罢了,本王可以自己读。
唐轲无奈摇头,抱着他的腰将他拖回来,重新拿毯子包好,我给你读、给你读,只要你愿意听,我给你读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朱文祯点头,一只手从毛毯伸出来轻轻推唐轲胸膛,快些。
唐轲轻笑,将他手从自己胸膛拿起来,在他掌心吻了吻,重新塞进毯子里,然后将那摞小册子搬到矮桌上,一本一本给朱文祯读了。
直待到太阳落山,天色全暗下来,唐轲将最后一本读完,看向怀里的朱文祯。
朱文祯直愣愣望着前方,静默许久。
怎么了?唐轲低头在他眉心吻了吻。
朱文祯缓缓抬头,小可,朱文祈当真从那么小的时候便在策划谋反了?他从来都没有将父皇当成生父去爱过么?
唐轲点头,所以湘儿不用自责,不论你做什么,太子都会走到这一步的,他害你父皇早已是定局,与你无关。
朱文祯闻言眼眶便又红了起来,两簇睫毛微微颤动着。
唐轲看在眼里,忍不住俯身吻在朱文祯眼睫上,唇顺着他眉眼吻至鼻尖,再覆上那殷红的两片唇,将啄吻发展成不受控制的深吻。
朱文祯双颊发烫,心跳得厉害,喘息着推唐轲,小可
嗯?唐轲声音黏腻。
朱文祯抬眼看他:这稿子,你预备如何处置?
唐轲倒也不在乎将自己的计划提前告诉朱文祯,便直接道:当然是刊印成册,卖出去,就算因为题材内容问题不能在书局正式发行,我也要走黑市以禁书的形式分发出去。
我要让整个锦朝的百姓都看清楚,本朝的太子究竟是怎样狼心狗肺的东西。
第67章
朱文祯靠在唐轲怀里,抬头望向他削尖的下颌,他相信小可说到就一定能做到。
沉默片刻,见怀里人没有动静,唐轲低头望向朱文祯,怎
唐轲一个字刚问出来,话被堵进了朱文祯的吻里。
朱文祯从唐轲腿上撑起身,跨坐在唐轲身上,身体有些细微的颤抖,却在喘息中将那吻深入下去。
在这些事上朱文祯鲜少主动,他主动开始的深吻也是毫无章法的,手撑在唐轲胸膛,生涩而混乱地去扒唐轲衣襟。
唐轲胸前包扎的绷带露出来,身上烧起来,意识逐渐开始不受控制,慌张抬手,握住朱文祯细瘦的肩头将他朝外推,湘儿!现在不行
唐轲也有些喘,是极力压抑克制后的结果,声音嘶哑。
朱文祯身上软着,力气远敌不过唐轲,被唐轲攥住肩头便再也没办法靠近对方半分,他又在唐轲腿上挣了挣,没能挣脱,抬手在唐轲胸膛上米色的绷带边缘轻轻摩挲,眉头拧着,垂下眼,有些恼羞成怒。
他头一次主动,被这么无情地拒绝了,小可不愿意,便罢了。
朱文祯说着,卸了身上力气,抬腿要从唐轲身上翻下来,又被唐轲紧紧攥住腰不让他下去,朱文祯抬眸,拿泛红的一双眼望着唐轲,做什么?让我下去。
唐轲笑起来,环着手臂将朱文祯箍进怀里。
朱文祯想挣扎着离开,又怕碰到唐轲伤口,不敢真的用力,气得双颊通红,软在唐轲怀里瞪他。
唐轲将朱文祯柔软的额发拨开,看着他饱满的额头映衬下愈发清秀动人的一双眉眼,在他眉心轻吻一下,我不是不愿意,你身体才刚好,吃不消的,等过
唐轲话说到一半,朱文祯又扒着他肩膀起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双手撑在他肩头,额头抵住唐轲额头,吃得消
唐轲揽住朱文祯的腰,唇角勾起来,有些无奈。
朱文祯脸烧得通红,抿了抿唇,探身重又吻下去
冼愈领人将都城搜过一轮,连夜赶回来,来到唐轲房门前正欲直接推门进去,就听见里头断断续续的喘息声,气得高声骂了句,将房门敲得震天响。
朱文祯正跨坐在唐轲身上,双眼红着,眼中噙满泪,听到敲门声吓得浑身一颤,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喘息漏出来,费尽力气慌慌张张翻身要下去。
唐轲却紧紧箍住他的腰不让他下去,咧着嘴笑。
朱文祯费力扭动着身体,压低声音说:冼伯来了,快松开!
唐轲不放手,朝门外喊声师父,我有点急事要先解决一下,麻烦师父先回去等我会,我搞定了去找您。
话说得极为坦荡,朱文祯听着瞪圆了一双眼,抬手要打他,被唐轲捉住手腕,翻身压在榻上。
冼愈气得吹胡子瞪眼,又用力砸了两下门,结束了赶紧给老子滚过来!一甩手要回自己院子去,走到一半又转回来,记得把屋子收拾干净!
冼愈回到自己院子,左等右等等不来小兔崽子,回屋里打坐调息,想到逆徒正在做的事,越想越气,气息越调越乱,骂骂咧咧又去了院子里练剑,直练到二更天,才终于看到唐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过来,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咧嘴笑喊声师父。
看着徒弟那神清气爽的模样,冼愈脸色更差了,若不是顾及唐轲身上的伤,他现在就想直接将人倒吊起来打。
冼愈瞪了徒弟半晌,收起剑,一言不发转身往屋里去。
唐轲一路小跑着追上去。
两人坐定,冼愈哼一声,身上伤还没好,皮就痒了?
唐轲嘿嘿笑两声,朝冼愈先赔不是,又问师父是不是有了什么新消息。
冼愈摇头,决定把怒火先压下去,正事要紧,按你先前的要求,我挑了两个机灵些的弟子去江南找章翎了,不过须得至少半月的时间才能有消息。另外,太子还有你让我重点查的两个人,有眉目了。
唐轲身子朝冼愈凑了凑,等着师父继续。
冼愈清了清喉咙,太子如今吃喝拉撒都有大批精锐侍卫护着,我们现在连近身也极为困难,更不要说劫持了。
唐轲点头,说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我头一次没能得手,以太子那样谨慎又怕死的性格,恐怕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冼愈对此表示赞同,又说:另外那两人,张太医还在太医院里头住着,养心殿有北境军跟镇北王爷日夜守着,没再让他靠近过,不过宫里侍卫看得紧,那张老头出入都有精锐侍卫队跟着,而且走的都是人多的大路,我跟带去的几个人试了两次想将人劫了,没能成功。
唐轲原本也不指望这么快能找到解药,经过劫宗正寺那事之后,太子在解药一事上必定会加倍小心,只要太子的人没再靠近养心殿就行,至少皇上有朱长存看守着,短期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唐轲心下想,朱长存没有完全信任太子前,没有了湘儿做替罪羊,太子想必不敢轻举妄动再对皇上下杀手,否则就是自己将把柄交出去了。
冼愈又说:你说的那吴守则,如果我们的人没有认错人的话,此时应当是在刑部大牢关押着的。
吴守则与张太医不同。
张太医是太医院院使,仅从官服跟工作内容上就能轻易将人认出来,可吴守则被抓之后一直穿的便衣,如今都城大乱,每天被押送衙门的人不计其数,要寻到吴守则此人属实困难,只能凭借唐轲对其外貌的描述来尽量缩小查找范围。
师父有几成把握?
冼愈捋着胡须思忖一阵,九成以上。
唐轲点头。
如果吴守则是关在刑部,那就是目前最好的情况。
刑部应当是现在最干净的机构之一,吴守则没被放在宗正寺、都察院、或者狱厂,却偏偏放在了刑部,应当是朱长存有意为之。
不管唐轲交给朱长存的那份奏折里的内容朱长存信了几分,朱长存现在有意要保住吴守则的做法,都说明他对太子起了疑心。
这便是唐轲的突破口。
师父,我明日要下山,去都城。
作者有话要说: 给小可一点点时间,让他按计划反击哦
另外,湘儿如果不是这种容易被骗的幼稚小笨蛋性格,他也不可能跟小可走到一起去呀,宝们别怪他啦,谁还没个缺点呢
如果这两章追更觉得生气,可以先攒攒的,这本文很快要完结了
第68章
唐轲整理了一个小包袱背在身上,离开禅衣宗去了都城,直奔刑部大牢而去。
刑部看守的兵力比他上次越狱的时候要多上许多倍,就连唐轲这样的身手也委实花了些功夫才摸到吴守则被关押的牢房。
吴守则被单独关押在最靠里的牢房里,周围分派了不少官兵看守着,唐轲摸进去,将外头看守的人尽数撂倒,撬了锁来到吴守则身边,向吴守则被自己连累入狱道歉。
吴守则比两人上次分开的时候要憔悴了些,不过衣冠都还穿戴整齐,看来并未被用刑也未被审讯,听唐轲那么一本正经和他道歉,他笑着摆摆手,唐先生言重了,你哪里连累我了,我随你越狱之前就在这刑部大牢了,如今出去走一遭回来待遇还提高了,有了个单独的牢房可以蹲,我该感谢你才是。
唐轲看着他笑,刑部的人没有审你?
吴守则摇头,我也奇怪呢,这些天我连顾廷跟王澈的影子都没见到。
唐轲又问:吴大人
吴守则抬手:别叫我吴大人了,我哪还是什么大人,叫我守则或者阿则就行。
唐轲点头,让他叫自己小可,又问:阿则,你要不要跟我出去?回蝉衣宗先躲一阵子?
唐轲问这问题的语气,仿佛在问吴守则晚饭想吃什么一样自然。
吴守则已经习惯了唐轲这样对他讳莫如深的事满不在乎的态度,笑着摇头,不了,刑部的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虽然有时候蠢点,立场却是中立的,我留在这,找机会把先前调查的内容给他们,或许能有机会为湘君殿下翻案。
唐轲认真看着吴守则:谢谢你肯为湘儿做这些。
吴守则摆摆手,我忠于陛下,这是我分内之事。湘君殿下怎样了?
唐轲将朱文祯的情况简单说了。
吴守则神色稍缓,有劳小可费心照顾湘君殿下了。
唐轲笑,湘儿是我的男人,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先前是我没顾好他
吴守则闻言色变,半张着嘴直愣愣望着唐轲,沉默许久才道:你跟湘君殿下是又想到之前在那小宅院看到的朱文祯的样子,恍然点头,啊,是我愚钝了,抱歉抱歉。
唐轲摇头说没事,你先前给我的私印跟奏折,我给了朱长存了。
吴守则一时没明白唐轲这个给是什么意思,怎、怎么给的?
直接去养心殿交到他手里的。唐轲随意回了。
吴守则有些僵硬地啊了一声,他都快忘了唐轲闯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的能力了。
唐轲又说: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没有信那里头的内容。
吴守则表示理解:毕竟那是我写的奏折,又是你呈过去的,我二人刚闯了皇宫劫了宗正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