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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师傅就要黑化了 > 师傅就要黑化了 第53节
  林思瑶领了两人进自己宫殿,一直跟在林思瑶旁边的那名宫女扶着林思瑶,轻声细语道:“娘娘,这怕是不太好。”
  林思瑶知道她说的是楚鸣,一个大男人出现在自己的寝宫里面,的确容易遭人诟病,然而她现在并不想管这些,那名女子也不再多言。
  夏微澜的眸光却是落在了那女子身上,越看越熟悉。
  林思瑶道:“这是听雪,你见过的。”
  夏微澜这才想起,当初她和林思瑶来醉花楼,就是一位温柔地小姐姐给她们带路的。
  听雪上前给二人见礼,也轻轻退了下去。
  等所有人都下去后,林思瑶熊抱了二人,然后靠在夏微澜身上,哀嚎道:“可算是见着你们了。”
  夏微澜笑了,是了,这还是她的师姐。
  林思瑶道:“刚刚拦住你们的那谁你们还有印象不?”
  两人点头,想没印象都难啊。她继续喋喋不休道:“你们看见他脸没有?他整天把脸涂得和城墙一样厚,一说话还掉粉,配上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每次看着他我都能乐半天。”
  夏微澜和楚鸣不由自主地想起李公公那城墙厚的粉,忍不住同时笑出声。
  林思瑶也轻轻笑了,望着两人由衷道:“你们来了真好。”
  见二人听了这话,表情都有些哀伤,她赶忙又道:“怎么你们今日来得如此急?只传书一封,就立马来了,竟是连第二日都不愿等。”
  夏微澜笑道:“如今可不得了了,师姐都有孩子了!我和楚鸣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来看孩子啦!”
  楚鸣跟着附和。
  林思瑶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幸福微笑道:“如今可还看不出什么呢,你们来早了。”
  楚鸣道:“没事,我们多来几次,也就大了。”
  夏微澜从身后狠狠给了楚鸣一巴掌,道:“说啥呢你!”
  楚鸣哎哟一声,一下子就躲到林思瑶身后了,就好像大家还在同门中嬉笑打闹。笑声仿佛融入月色中,攀上檐角,在月色下跳舞。
  气氛正融洽间,外殿的通报声一个高过一个,尖着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
  由远及近,脚步声渐沉。黑底金龙纹的高大身影已从外殿踏了进来。
  第52章
  来人高大英挺, 玄色龙袍擦风而过,头发高束, 金冠冷面。门外的宫人已悉数伏地叩首。
  墨寒一双眼睛先在夏微澜和楚鸣二人探视了一番,随后阔步走进去,直直搂住林思瑶,柔声道:“你身子弱, 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夏微澜和楚鸣正有些尴尬,林思瑶轻拂开他的手,轻声道:“无事的, 今日师弟师妹来, 我心里头开心, 又怎会累呢……”
  墨寒这才把视线投至二人身上,见夏微澜面貌有异,心里也明了二人多半是隐了容貌。他上前客气道:“多谢二位前来看望瑶儿。”
  楚鸣忽然笑出声, 容貌虽变,牙齿依旧皓白晃眼。他挺直了背脊, 高大的身躯立在那儿好似一座气势磅礴的山。
  只听他笑道:“我竟不知道,看望自家师姐, 竟然何时需要别人来谢了。”火气味十足,楚鸣显然是对墨寒有怨气的。
  夏微澜轻轻拉了拉他藏在袖口下的手,摇摇头, 楚鸣刚刚还张扬的面孔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软软地塌了下去。
  林思瑶笑着出来打圆场:“都是自己人, 干嘛这样客气。更何况, 当着孩子的面你们要是吵架,那不嫌丢人的啊。”
  说到孩子的时候,她的手温柔地摸着肚子,面容柔和,眼中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
  墨寒瞳孔一震,低头看着林思瑶的笑脸,白日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此时凭添了几丝红润,他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要如何告诉她,今日太医诊断的结果。那肚子里的孩子……他们的孩子根本活不长久。自从她脱离师门后,她的身体向来孱弱。那个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怕与他们无缘了。
  林思瑶笑着望着她,眼里亮晶晶的,那满含希望与期待的眸光,落了他满心满眼,叫他开不了口,只能紧紧抿着唇,颤着身子,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见墨寒忽然不作声了,还以为他当真有些不快了,心中正疑惑,眉头稍拧。墨寒霍地上前,将林思瑶整个圈在怀中,劲瘦有力的臂膀从她的肩后揽着她,她一时间只能窝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头上的金缕簪珠步摇胡乱地摇晃着,发出叮呤呤的脆响。
  林思瑶轻轻使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小声道:“你干嘛呢,师弟他们可都还在呢……”
  奇怪,往日在外人面前他可不这么黏人的。
  墨寒喉间低低发出一个“嗯”,黑袍静静低垂,他却依旧是抱着她纹丝不动。
  夏微澜尴尬地转移目光,顺带还拉着楚鸣转过身来。林思瑶有些脸红,略带歉意地看着夏微澜二人。这时候听雪得了林思瑶的眼神示意,悄声从外面踱步进来,轻轻摆手,要领着二人出去。
  夏微澜知晓墨寒和师姐应当是有什么话说,于是朝听雪轻轻点头,表示会意。楚鸣却愣了一下,明白了听雪的意思后,正要开口问个明白,夏微澜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连拉带拽地将楚鸣给拖了出去。
  人家小两口的事情有我们什么事。
  楚鸣眼睛瞪得贼大,他嘴不能发生,只能夸张地摇摆着头,直挺着身子像条僵硬的死鱼一样被夏微澜暴力地往外拖走。
  林思瑶瞧见了,忍不住趴在墨寒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等笑够了,她才轻推着墨寒的胸膛,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墨寒没说话,轻搂着她到床边坐好,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髻,道:“你舍得理我了?”
  林思瑶这才想起,好似前几天他们还在冷战来着。她叹口气,撑着头道:“那能怎么办,我就是想一辈子不理你,我的孩子也不同意啊!”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
  林思瑶嗔他:“皇上叫谁娘子?”
  “当然是眼前这位貌美小娘子。”
  他拉着她一只手,轻轻在她洁白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湿润而柔软的吻。
  夏微澜和楚鸣二人在皇城里面住了两晚,于第三天深夜悄然从宫中离开。
  林思瑶硬是不顾众人的劝阻,坚持要送他们。墨寒担心她的身体,也急急赶来,陪着林思瑶。
  更深露重,林思瑶披着外袄,夜里的凉气让她的手也变得有些冰凉。
  夏微澜忍不住劝道:“师姐,如今寒气重,你快些回去吧。”
  林思瑶摆摆头,轻声道:“上次是我看着你们离开,这次也是该我了。”
  楚鸣上前,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夜风呼呼刮着,从衣摆下方徐徐灌进衣服里,她不自觉抖抖身子,再抬头一看,夏微澜和楚鸣的身影已经匆匆隐入了夜色中,和那乌泱泱的长道融合在了一起。
  墨寒替她裹紧衣服,沉声道:“我们回去吧。”
  林思瑶愣怔了片刻,恍惚回首对上墨寒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她释然笑道:“我们回去吧。”
  楚鸣跟着夏微澜一路无言,夏微澜晓得她心情多半有些郁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鸣的眉头紧锁,显然是有什么事一直困扰着他,终于他十分懊恼道:“师妹,我就是想不明白。”
  “呃?”夏微澜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在朦胧月色下愤慨的楚鸣,心里也知道楚鸣所为何事。
  楚鸣道:“那个墨寒有什么好,就算是皇帝,也不过是区区一介凡人,值得她如此吗?”
  夏微澜愣住了,望着楚鸣满面愤慨的样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曦栾白衣俊秀的身影。
  她说:“师兄,你不懂的。”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双柔柔的眸子直接望进楚鸣的眼里。
  楚鸣道:“我不懂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这些女儿家是如何想的。”
  夏微澜道:“有时候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又哪里有办法呢?”她想了想,又继续道:“情之一字,若是轻易可解,岂不是人人都可大道飞升了?”
  “可是我们像从前一样,一起上课玩耍,修习功法,偶尔翻了禁忌,师父虽会罚我们,我们却总是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这样不好吗?”
  这样不好吗?
  楚鸣的这一问,当真把夏微澜给问住了。她当然觉得很好,从前那样一段恣意潇洒的时光,每次想起来都能会心一笑。可是现实却是,所有人在一次又一次对过去的无限怀念中,互相走得越来越远。
  她抿了抿唇,望着楚鸣,难得真诚道:“师兄,人,总是要学会长大的。不管如何,只要师姐开心了不就好了吗?”
  楚鸣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
  夏微澜看着楚鸣有些失意的背影,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等到那一轮明月高高挂上柳枝头,夏微澜和楚鸣已经回到了道衍宗。
  夏微澜悄悄走进院子,却发现曦栾屋前正掌着灯,门开了半边,显然是在等她回来的样子。
  她愕然,她记得自己没和师父提过自己这个时候回来呀。
  身上仿佛还带着人间夜露的凉意,她拢了拢身上的黑色连帽绣花外袄,碎步走入屋内。
  曦栾放下手中的书卷,将旁边的灯挑明了,往外阔步而走,夏微澜一进来,就扑了他满怀。
  曦栾摸了摸她通身寒凉的外袄,道:“可是冷到了?”
  夏微澜摇摇头,曦栾温暖而又结实的怀抱包裹着她,她心底无比踏实,从心底冉冉升起一股暖流。
  曦栾摸摸她的头,感受到她莫名有些低落的情绪,状似无意问道:“此行可是有异事发生?”
  夏微澜摇摇头,整张脸埋在他的胸膛不肯出来,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是……”
  曦栾的手停在她的发间,道:“只是什么?”
  “只是特别想你。”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特别想你。想你想得心慌,想得兵荒马乱,想得措手不及。
  曦栾眼眸一下子亮得惊人,面上一瞬间闪过无措,像是一个意外得到糖果的小孩,惊喜地拿着糖果却又不知所措。他收紧了这个怀抱,声音像是春日酒舍中香醇的美酒,带着醉人的低沉,道:“我也是。”
  夏微澜在他怀中动了动,换了个姿势,仰头看他道:“师父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
  曦栾道:“推算着你约莫今天回,索性就等着了。”
  “师父真聪明!”
  夏微澜嘿嘿一笑,一下子跳到曦栾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在脸上响亮的啵唧一口,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曦栾道:“这是奖赏!”
  曦栾脸上渐渐晕开了笑容,托起她的身子,边搂着她往床边走去,边咬着她耳朵低声道:“那为师也要好好‘奖赏’徒儿才是。”故意在‘奖赏’二字上拖长加了重音。
  夏微澜脸瞬间红了,讷讷摆手道:“师父、徒儿、徒儿还没有准备好……”
  曦栾定定看着她道:“这可怎么办?可是为师忍不住了……”
  夏微澜渐渐低了下去,潮红从脖子一路染上了眉梢,内心开始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