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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心肝肉(穿书) > 心肝肉(穿书) 第56节
  楚瑾左佥都御史,是这人直系上几层上司,先被驾刀,如今上司也来了,巡城官颤抖:“青山书院是西巡范围。”
  “既然是你的范围,何故刺客冲入书院,你半个时辰才赶到,一来就要把刺客带走。”
  楚瑾皱眉怒喝,“你教本官怀疑你与他们是不是一伙,里应外合!”
  “下官不敢……下官怎么可能会跟那些贼人是一伙。”
  巡城所的官兵只看牌子,楚瑾拿牌下令,直接把人塞了嘴带回都察院。
  刚处理完,楚瑾见阮晋崤自顾自离开,忍不住追了上去:“殿下,安平县主可好?”
  迎着阮晋崤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楚瑾低眸苦笑,听到他爹说了阮晋崤的身份,他就知道自己没什么机会,但心中还是觉得放不下。
  阮晋崤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特别是已经属于别人的宝贝。”
  阮晋崤的警告直接赤/裸。
  楚瑾心想要是那么容易就不惦记就好了。
  阮沁阳就如灿烂美好的霞光,就算特属于天地,但人瞧见了,升起了想拥有的心,那她的那份美好,就深刻的叫人无法遗忘。
  他不想也不甘愿就那么忘了让他动心的女人。
  “下官想去见见县主,确保她平安。”
  阮晋崤冷眼瞧着这多余的人,轻哼了声:“那你便跟着。”
  第61章
  见到了阮沁阳, 楚瑾终于明白了阮晋崤为什么同意让他跟着。
  一见阮沁阳, 阮晋崤就从一块冰化成了一滩水,眼中只有她, 不顾及在场还有没有其他人, 贴身就抱了上去。
  阮沁阳的个子在南方姑娘中算是中上,但是轻而易举的就被阮晋崤拢进怀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楚瑾想了半天再见阮沁阳该露出什么神情才合适,而被阮晋崤这一打岔, 他满嘴苦涩, 眼神怔愣的回不过神。
  阮晋崤一抱既离, 阮沁阳倒是看到了楚瑾, 朝他点了点头。
  拒绝了郡王府的提亲,阮沁阳再见楚瑾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却没其他情绪。
  感觉到这个阮沁阳不得不承认她对楚瑾只是有轻微好感,远达不到喜欢,也幸好没因为逃避心态让父亲同意郡王府的提亲。
  只是……阮沁阳看向视线就像是在她身上扎根的阮晋崤, 总觉得他们两个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难处理。
  “见到阮大人情绪平复平日的温文尔雅, 我就放心了。刚刚在巡城官那, 阮大人抽刀相逼, 打算以一敌百,不耐烦的模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有所担忧才跟了上来。”
  楚瑾说完, 就见阮晋崤冰冷的视线扫向他, 楚瑾笑笑当做没看到他眼中的煞气。
  他的确是故意开口, 他看不惯阮晋崤明明性格霸气,气势凌人,却在沁阳面前装温柔脆弱,若是他刚刚手微颤抖,刻意装可怜博得沁阳怜悯,沁阳怎么会让他拥她。
  楚瑾想完,越发觉得自己卑鄙可怜,既然嫉妒起男人做作讨女人喜欢。
  “抽刀动手了?”阮沁阳捕捉到了重点,仔细打量了阮晋崤一遍,“有没有受伤,我带着砚哥儿出来安抚学子才发现你把人都留给我了,你就带了几个人就与别人动手。”
  阮沁阳声音柔软,就是发怒也带着甜丝丝的味道。
  阮晋崤嘴角扬起,握着妹妹的衣摆认错。
  瞧他这个样子,阮沁阳就知道他的认错只是嘴上认错,要是再发生同样事,他依然会把人留给她。
  “在我心中,哥哥你的安危同样重要,今日出事的不是砚哥儿是你,就是知道是险地,我也毫不犹豫的闯进去。”
  阮沁阳顿了顿,“所以你要是觉得我的安危重要,首先就得照顾好自己。”
  砚哥儿的事算是给她提了个醒,也不能太依赖看过的剧情,阮晋崤的身份皇后和田家都已经知道,他们会频繁对他下手。
  书本上是没得逞,但现实里因为她跟砚哥儿这两个累赘得逞了怎么办。
  “哥哥答应沁阳,为了沁阳也不能把自己置于险地。”
  阮沁阳点头,说起来今天应该感谢楚瑾过来,阮沁阳抬眼却发现楚瑾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得,一声招呼都没打。
  “得下次备礼送到郡王府谢谢楚二哥……”阮沁阳想起才拒绝了别人,犹豫道,“就用哥哥你的名义替砚哥儿感谢。”
  “好,都听沁阳的。”
  阮晋崤答应的干脆利落,能膈应到肖想他沁阳的人,他自然乐此不疲。
  孙小胖风寒没到书院,不过听到消息偷偷带着家丁来救人,正好跟回返的阮沁阳他们碰到,阮沁阳觉得砚哥儿的状态有小朋友陪着挺好,但听到孙小胖咳个不停,还是把人送回了孙府。
  “还是叫大哥陪着你。”阮沁阳拉起阮晋崤的衣摆让砚哥儿抓在手里,“大哥你给砚哥儿讲几个故事?”
  阮晋崤点头应允,吩咐下人找了本通俗简单的故事,抱着砚哥儿低声念了出来。
  乌黑浓密的睫毛低垂,低沉磁性的声音犹如音色厚重的乐器。
  砚哥儿惊吓过度,本来就是一直强撑着镇定,被大哥抱了一会儿就困了,伴着阮晋崤的声音,小胖脸上的眼睛要闭不闭。
  见着这一幕,阮沁阳突然冒出了个想法,当阮晋崤的孩子还挺幸福,特别是他的怀抱,感觉还蛮舒适。
  之前她抱砚哥儿,砚哥儿总是害羞不愿意,但对象换成了阮晋崤,就没见他拒绝过。
  睡着砚哥儿被阮晋崤抱回了房里,阮沁阳撑着脸,在榻上坐了半晌,在想今天发生的事,书院这几日砚哥儿是不能去了。
  若是送回镇江,父亲不在那边,守卫还没这儿森严。
  想了半晌,阮沁阳觉得最好还是继续留在将军府等待一切尘埃落定,只是最近都要避免出门才是。
  田家人再嚣张总不会冲到将军府抓人。
  打了个哈欠,瞧着阮晋崤不像是会回转跟她说话,阮沁阳也觉得有些困顿,干脆换了衣裳打算小歇一会。
  “姑娘不好了!”
  “怎么回事?”
  阮沁阳还没闭眼,海棠就慌里慌张地冲进了屋子,嘴里叫着不好了,把她的睡意吓得一扫而空。
  “奴婢听到大爷那边传话,说四爷哭喊着要姑娘,四爷一向稳重,就是小时候也没苦恼的那么厉害,奴婢怕他是被吓得失魂了,就急匆匆的来禀报姑娘。”
  阮沁阳随便穿了件常服,头发也没梳,就是睡下时随意用缎带拢在了一起,健步如飞的往砚哥儿那里赶。
  “请大夫了没有?”
  “已经请了。”海棠第一次见识到了自家姑娘的腿长,姑娘只是快走,她都要小跑才跟得上,“四爷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喝了安神茶,估计大夫来了也束手无策,要不要奴婢去找道士神婆。”
  阮沁阳不信这些,摇头:“先看了再说。”
  煦锦院跟阮晋崤的院子相邻,阮沁阳没几步就到了门前,只是推开门见了阮晋崤,才想起砚哥儿是跟他睡,她踏入的是他的屋子。
  第62章
  最近阮晋崤经常往她的房间晃悠, 虽然有些出格,但因为他情绪关系, 加上她屋大,内室和外室的区域分隔的很明确,所以勉强不算有什么。
  可阮晋崤这屋子跟她的不一样,就是个睡觉的地方, 没间隔待客的位置……
  不过阮沁阳也就犹豫了几步, 听到砚哥儿叫她,立刻就掀帐幔, 匆匆走向床边。
  砚哥儿被阮晋崤抱在怀里, 脸上湿哒哒的都是冷汗, 眼睛哭的有些肿, 睁着一道小细缝, 伸着手叫“二姐”。
  可怜巴巴的样子教人心疼的不行。
  “刚刚还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听到阮沁阳的声音, 砚哥儿的手臂乱动:“二姐,二姐……我怕……”
  阮沁阳伸手抱他入怀,却发现他抱着阮晋崤的一只胳膊,所以只能低着身子,在阮晋崤的怀里拍了拍他的背。
  “在书院忍着怕,回来就忍不住了。”
  阮晋崤倒是能明白砚哥儿这种状况,不过他是看到成片的尸海, 情绪上轻微的不适, 而砚哥儿现在的状况大概是他曾经情绪放大的百倍。
  那么看来他的确不是阮家人, 他从不适到不在乎,也不过半天,但砚哥儿这辈子都忘不了有人为了保护他而死。
  阮家人都心软。
  阮晋崤低眸瞧着表情焦急的妹妹,她来的匆忙,身上只是随便披了衣裳,青丝散乱,脖颈如同羊脂白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阮晋崤眸光暗了暗,若是妹妹能对他心软一世,为了他不再看别人,那简直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有大哥和二姐在,谁也伤害不了砚儿,别怕别怕……”
  阮沁阳想到了砚哥儿情绪的缘由,拍着他的背,软声细语的告诉他那侍卫已经收殓,到了下葬时会带他去上香跪拜。
  阮晋崤在旁安静的坐着,就像是背景板,等到把砚哥儿再哄睡,阮沁阳才反应过来,她坐在阮晋崤的旁边,两人贴的很近,彼此之间没有缝隙。
  而两人穿得都不多,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沁阳安抚了砚哥儿,是不是就该到我了。”阮晋崤握住了想退开的阮沁阳,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黑眸瞧着她道,“本来我已经缓过来了,可见着砚哥儿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想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若不是我的事情,你们也不会置于险地。”
  “卑劣的朝姑娘和孩子下手,那群人就是疯狗,跟大哥你有什么关系。”
  阮晋崤摇头:“沁阳于我就是比我的命还重,若是出了事。就是灭了他们全部人,我依然痛不欲生,错只会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引来的祸端。”
  “哥哥……”阮沁阳没想到阮晋崤会说那么重的话,努力放软了神情,“哥哥你很重要,你都还没遇上心爱的姑娘,你的命还重不该拿我当参考来类比。”
  阮沁阳说完,就见阮晋崤又露出那种“你要抛弃我”的眼神。
  “沁阳对我来说就是这世上最心爱的姑娘。”阮晋崤不知手什么时候放在了沁阳的身后,搂住了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哥哥是不是沁阳最心爱的男子?”
  阮晋崤的声音微哑,柔和的不见平时的冷硬,殷红的唇瓣微启,一遍一遍的叫着沁阳。
  “姑娘!”
  端安神汤过来的青葵猛叫了声,触到阮晋崤望过来眼神,寒气从脚底往上升,打了个彻彻底底的寒颤。
  “砚儿已经睡下了,汤就不喝了,取套衣服过来,他汗湿了衣裳怕他着凉。”
  青葵应声去做,海棠跟在后面,忍不住道:“你刚刚做什么那么大声叫姑娘,姑娘跟大爷说着话呢,被你吓了一跳。”
  “你觉得大爷跟姑娘那般说话……瞧着没什么不对?”青葵回想刚刚看到的画面,大爷就穿了身银白的中衣,头发与姑娘一般只是散散的束在脑后,两人额头相贴,发丝交错,哪家兄妹会这般说话。
  “有什么不对?四爷才经历了生死磨难,姑娘也差点遭遇危险,比寻常亲近一些不是正常吗?”海棠理所当然,点了点青葵的头,“还说我咋咋呼呼,我看你才喜欢瞎叫唤。”
  “我给砚哥儿换。”
  阮晋崤从沁阳手中接过了衣裳,见她依然站在床边,轻咳了声:“沁阳在屏风后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