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月注视着周莫随往外走去，但是很快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着火了，着火了，快跑啊。”警报声有频率地响起，走廊上一片混乱。
一群人打开包厢门从里面跑了出来，林书月无措地靠墙站着，看着他们从身边经过。
她这才想起刚才把手机关机的事情，这里离包厢还有一段距离，她不知道秦砚会不会过来找她。
手机亮了，她赶紧打电话给秦砚，但是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书月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她无措地看着前方，却被路过的人撞得晕头转向。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着胆子喊了一声，“周莫随。”
逆着人流往里走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声音，他转过身看着她。他的视线淡淡地瞥过她的脚踝，这一刻林书月觉得自己的皮肤开始不自在地发烫。
“拜托你，帮帮我。”林书月朝他双手合十拜了拜。
挽起的头发因为人群拥挤开始变得凌乱不堪，小碎发散在脖颈处小幅度地颤动了几下。
周莫随挑了挑眉，素来没什么善心的人，今天破天荒地朝林书月走去。
林书月外侧的胳膊已经被人群蹭得通红，在周莫随的手掌附上来的时候，她轻轻嘶了一声。
周莫随扶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另一只手靠在他的肩上。
“愣着干什么，走啊。”周莫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书月不自在地晃了一下脑袋。
刚才离得远，没有听清他的声音，如今就在耳边，她的耳朵不自觉轻颤了一下。
肩膀处不断撞击着他的胸膛，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忍不住往另一侧躲去。
林书月靠着楼梯里侧，周莫随站在外侧，他几乎将林书月整个人都架了起来。
后面的人开始推搡起来，“你们快走啊，别堵在这里。”
周莫随稳稳地站住身子，转头看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闭起了嘴巴。
直到周莫随带着林书月到大厅的时候，经理才拿着话筒道歉，“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是我们员工误操作，引发了火灾报警，实在是乌龙一场。今晚全场消费打八折，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周莫随早就放开了林书月的肩膀，她也找到一根柱子支撑。
这时林书月的电话响起，是秦砚打来的。
“秦砚，我在一楼大厅，对......没什么事。”
周莫随的脚步在听到“秦砚”二字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侧过头看了林书月一眼。
秦砚啊，多年没听见的名字了，不知道那个老熟人怎么样？
“顾时暮”三个字在他嘴边徘徊，最终他没有发出声音，径直往回走。
林书月挂了电话，赶紧叫住他，“周莫随，等等。”
这回周莫随没有回头，直接无视了她。
“周莫随，你的钥匙掉了。”
周莫随已经走了回来，他伸出一只手，“给我。”
“加个联系方式吗？我下次请你吃饭，感谢你这次帮我。”
“不用了，我对女人没兴趣。”
林书月第一次主动加男人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却被一句话堵了回来，她的耳朵瞬间通红。
“周莫随？”秦砚站在几步外眼神冰冷地盯着他，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人。
林书月朝着秦砚挥了挥手，“我在这里。”她看着两人面色不善地互相对视，突然想起来周莫随这个名字。
几年前，顾时暮规矩地穿着校服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却掉了，和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他放下书包，第一次失态地骂了人，“周莫随这个狗崽子。”
所以......他们认识？
“好久不见，秦砚。”周莫随上前一步，歪着头朝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
“怎么今天没跟着那个......”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死绿茶？”
他努力想起朋友的两任女友撕逼的时候互相辱骂的名词，从中选了一个最贴切的称呼。
顾时暮，这个表面喜欢装模作样，背地里阴毒狠辣的死绿茶。
——
顾狗和周狗，就是互相撕逼的关系。
顾狗面无表情，“狗崽子。”
周狗挑衅一笑，“死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