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逢乱世,打打杀杀都不过人之常态,有得企图建立丰功伟绩改元开国,也有得属于唯恐天下不乱,单纯喜欢在乱世,没有规矩的束缚满足自己的欲望,但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其实已经失去了成仙之资,因为人一旦有了欲望将会难以控制,会不择手段实现欲望,金钱,美人亦或是江山社稷,都是包袱,成仙之路的包袱,因为即使人统一了所有已知板块,终究不过凡人之躯,以及要靠身体器官与单方面血液维持生命,无法突破能量守恒定律,终究要局限在一方天地直至寿元尽头,化为飞灰,成为世间后人回忆。
唯有不因喜而失态,不以忧而感伤,不被世间厚重金钱权势拖累,断七情,绝六欲,一心关注苍天黎民但不过加干涉,这才方可成就大道,但仅仅只是这一方天地的局限,人生是生活,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
余岐所提结义之言也不过权宜之计,因为据他对夏侯渊的性格了解程度,只要自己稍微小心,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杀死以好完成大计,谁让夏侯家与曹家是世交呢,因此夏侯两兄弟其实早在余岐订好计划的一刹那就已入必杀之列。夏侯惇夏侯渊这两兄弟都是曹操的至亲兄弟,尤其是夏侯惇,因此次二人对曹操的忠诚不可言喻,把曹操跟夏侯惇的关系形容成穿一条裤子长大都不为过,因此正是这份世交兄弟情,与曹操关系较密的夏侯子弟必须死。
“啊……?!”夏侯渊愣了一会儿:“哈哈……岐兄可真是性情中人……”夏侯渊虽在憨笑,但那细微的神色变化却被余岐锁定,时间很短很短,但仍旧逃不过余岐这双毒辣的眼睛,那是一种警惕与怀疑的表达。但这全部都在余岐掌控之中,也一直按照他的计划一步步进行着,包括之前大门前的埋怨。
“哈哈哈!”余岐也随着尬笑两声,但仅仅只限于余岐觉得是尬笑,而听者却是有意。余岐将自我真实感情隐藏的很好,除非是真正心神双修过的女子,否则别说夏侯渊呢,就算是曹操看,也只有看不透三字,包括鬼才郭嘉,豪不夸张的说哪怕是三国所有谋士也无法捕捉到余岐真正内心。因为余岐毕竟可是在无尽虚无中飘荡不知多少个循环的人,若是无尽虚无中也有“时间”这个东西,那么余岐的岁数已经可以用万来做计量单位。说起来,这有一半的“功劳”也都要全归公于那个令他又恨又爱之人。
天道万物,相生相克,互相之间都有说不清的羁绊与联系,若是在一定领域上有了至高无上的境界,那么它将会引导你了解到另外一个与之相连的思想,尤其周而复返,成就“仙者”。
“哈哈,若岐兄真不嫌弃,等攻破了这下邳就结拜哈!哈哈哈!”夏侯豪气大笑,心说:此人实力不俗,况且确认青王来使的可能性也极为之高,与之相交,利大于弊,至于是真性情中人还是另有所图,时间自会说明一切。
“好!哈哈哈!”余岐也同意的豪气大笑,真实想法隐藏极为之深,从夏侯渊细微的眼神飘忽中余岐也看出了夏侯渊的戒心,不过只要是人,都会受到情感干扰从而成为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只要人产生了情感,那么这个人已经离“失败”不远了,而余岐恰恰就是另一类人,他不会受到感情所牵连,感情不过是他对付别人的工具,一件极为简单,人人都具备的工具。
夏侯渊之意,余岐又怎会不知,所谓的“利大于弊”也不过由人定夺,只要是人便终究有漏洞,尤其是身居高位者,往往许多都是“德不配位”,但他们为什么成功?因为利用了“感情”这个东西,人性的弱点也只有感情,往往先掌握者并在实现过程中不被人发觉,变成了“偶像”或者“王”,但大部分人都在利用这件工具时因为一时的得利而放肆起来,那么,此人就离陨落不远,因为他属于“异类”,被大部分不会使用“工具”的视为“异类”,就像人族与妖族,以及星空深处众多种族,都具备一个刻苦铭心的概念,非我族人其心必异。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余岐再度豪迈大笑两声。
夏侯渊也准备豪笑两声时,突然感觉到一股绞痛,立马就知道了是剑气所为,这股绞痛令人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难受,但心中作为将领的信念更为严重以及对这位“青王来使”不被看扁,立刻回过神来,但剑气入体的危害消除也刻不容缓,需要立即找个地修养生息以备随时而来的攻城做准备。
说罢,夏侯渊不再废话的引领余岐来到了曹操帐前,立马就看见了体格魁梧的六名校刀手与四面八方隐藏的暗卫,余岐收回神识以免被术法高明者察觉,毕竟这营帐中可还有一名躲在隐藏屏风四品术士郭嘉在,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将军!”果不其然,两人刚刚迈出一个抵到步道士卒前时,伴随着士卒的行礼,同时余岐也感受到了一股无色的淡薄屏障,其真气略带有一丝阴诡之味,但极为细小,进入感知范围内的人只会感觉到一阵细小的风吹过,完全不会觉得是感知结界。
余岐心说:可惜啊可惜!郭嘉的确强的离谱,敢肆无忌惮的施法,消耗真气布置感知结界。不过可惜就在于,他已经率先成为了自己的必杀人选之一。据余岐的观察,此间武者大多数不足以虑,终究是供术士指使的棋子,吕奉先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头脑太过简单,没见面之前余岐还颇有些忧虑吕奉先此人,可自下邳城一望面相,答案直接是不足为虑。因为虎再凶也有力尽疲劳的时候,而到那时便是虎的死期,无人可救,最重要的是,也没人想救这头不听话的虎,与其如此,倒不如杀了痛快,以好让那些猫猫狗狗虎豹财狼亮一亮相,然后再慢慢重新培养出一头听话的“虎”。
一直步入到营帐前,夏侯渊略带犹豫的领着余岐进入,门外校刀手时刻警惕周围,直至拉开帐幕,踏步进入,落入眼中第一眼的便是案卓上那位细眼长髯,棕色素衣的中年男人,他眉头紧锁,细眼凤目盯着此时台下的男人,而台下之人则脸上毫无惧色,反而有些厌烦,案卓上之人,左右两侧皆有一名副将坐镇。或许是感受到了帐幕被拉开进来之人,所有人都将目光扫描了一眼夏侯渊然后共同聚集在了身后的余岐身上,没刻意带有威压,但余岐仍旧能够感受到气场的微微变化,仿佛一阵冬河寒风吹打在脸上。
“禀主公!此人声称是青王来使,特来请见!”夏侯渊迅速三步化为一步的冲上去半下跪抱拳说道。
“青王来使?!”四人同一时间的抓住了关键点。
案卓上的男人眉头皱的更紧了,开始仔细打量余岐,左右两名副将也面带忧虑盯着余岐,台下男人也有些面带虑意转过身打量余岐。
“主公,人已带到,末将先行回去操练士兵了!末将告退。”夏侯渊流利的说完后也没等案卓上男人说什么便直接退去。但在场两名副将与案卓上之人却是心知肚明,因为这是他们设计的暗号,每一个特定词汇代表着不同含义。
细眼长髯者仍旧死死盯着余岐,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最终方才开口:“足下是何许人?”此人声音中气抵足,语气中带有一种天生领导者的威严,他的这句反问,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令你对他对视时无法说谎,除非你试图躲避他的目光,但这样将会是死亡。
两名副将也都面面相觑一眼,面带虑色的把手放在腰间做出随时拔刀的姿势。
余岐不退不避,与细眼长髯者目光相视,悠闲前走:“青州郡主麾下。”简单明了的六个字令得细眼长髯者面色产生了变化,出现了不可思议难以想象的味道,但存在的很短,转瞬即逝。至于余岐为何不说是青王来使而是青州郡主来使,答案更是显而易见,这一路上,余岐不知道碰到了多少将领军士,几乎都在吹青州郡主如何的好啊如何的好,并且依自己对青州郡主的了解程度,此人不光实力雄厚,背后势力更是非同凡响,连妖兽都敢驯服来当拉车的坐骑,更是可见手段高明,以及传闻中颜良文丑去夜袭青州城被“剑仙”警告的破空一剑,由此更是可见此人无论实力还是势力,如果想要当上天下君主,夺这所谓大汉江山,不过弹指间的事情,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因此余岐可判断此人应该与自己算是半个同类,不会因世间财富权利而迷惑双眼,因此她应该不太在意别人叫她青王或是青州郡主,但聪明人都知道叫什么。
案卓下之人也觉得自己难以看懂此人,开口试探一句:“曹公是问阁下是何许人,并非问来自何方。”
余岐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瞄了一眼他。此人虽细眼有神但若是配上面部,未免有些显得慈眉善目,心软之样,说道:“你叫陈公台,左右两名副将一名为曹仁,另一名为乐进,”余岐故作高深莫测的模样停顿,瞄了一眼案卓细眼长髯者,笑笑,转身去拿其余案卓上的鸡腿。
三人震惊之色久久无法平息,唯有细眼长髯者好似知道了什么一样的心不在焉思考。
“至于案卓之人,当然是曹操,曾经的骁骑校尉。”啃完一个鸡腿余岐才略带有深意的回答。随后他又瞟了一眼内屏风的位置,而这个细节却被细眼长髯者看见,其实不然,也是余岐故意而为之,如果不让你感到隐私即将被人曝光,又怎会相信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尤其是陈公台,脸上的震惊表露的一丝不剩。
场内四人……或者说五人都面露惊色。
“两位将军无须担忧,我奉青王之令前来相助曹公,并无恶意。”余岐直接点明中心省的这些人多猜疑然后喊出一大推刀斧手锁住直接位置,把气氛弄的紧张。
“可有手令或者信物之类?”一身材魁梧面目壮实的男人说道。
这一说的确是将陷入余岐口语自述的人拉回来,余岐当即也心中感叹这曹仁的能耐,果真是非同凡响。就像是下一手好棋,下着下着突然卡死,然后突然出现一人进行补棋一事,既不没有那种石破天惊也没有激动人心的感觉,但却是简单的裨补阙漏重要手段,平和之常。
“信物?我其实早就交付给曹公,甚至于诸位查验过了么?”余岐丝毫不乱。因为仍在可控范围内,根据曹操的疑心,此刻已经在思考自己的真假虚实了,恶这恰好就是余岐的目的之一,就像之前所说,曹操的“李代桃僵”之计已经成功,期间隐藏许久,并且让曹仁等一干将领替代自己成为欺骗天道的“曹操”,而这一切能做到的,也必然是青州郡主。
结合青州郡主交还青州及若干兵力可以得出青州郡主绝不会是个简单家伙,要么是已经将天命运算境界达到未来五百年程度,或者跟自己一样有着什么特殊身份,否则绝不会轻易将一郡的荣华富贵送于他人,这些的种种迹象都已经说明了青州郡主的不简单。因此不简单的人,往往很难令仰慕者见到,曹操之所以能在关东盟军之前抵达下邳,想必也是受到了那么一点青州郡主的恩惠。因此再结合其疑心与青州郡主的神秘以及自己对历史轨迹的了解。三者合一,疑心者必定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