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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我没生气。陆边言小声咕哝了句,突然想到什么,可是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监视我?
  沈纪州:......
  嗷,我知道了,你买通了韩小玲是吧?你居然派她盯着我?
  沈纪州有些无奈:只是适当地关怀你的状态,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监视。
  我不管,你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方法买通的她?陆边言很生气,用美色?我说那丫头怎么整天在我面前吹的你彩虹屁,听得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沈纪州在那头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不许笑!
  好,不笑。沈纪州顿了下,言言,等我回来。
  知道该挂电话了,陆边言有点没精打采,沮丧地哦了声,我明天还有一组海报要拍。
  嗯,最近降温,出门一定要多穿衣服,不要嫌麻烦。
  知道了,跟老妈子似的。
  沈纪州低沉的笑音传过来,行,我老妈子,早点睡,晚安。
  喔,晚安。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
  他不知不觉中点进了州言cp超话。
  超话现在粉丝已经过百万,每天都很活跃,节目组在拍摄过程中放出了些路透,简单的几张同框照片,就够粉丝们欢呼小半月了。
  其实粉丝很容易满足。
  陆边言看着那些应援图同人画和一栋栋讨论高楼,仿佛能从文字中体会到粉丝真心实意的快乐。
  他也不想去争辩什么,顺其自然,他想他应该不会让粉丝们失望。
  因为沈纪州想要的那个答案,他已经想好了。
  以前怎么样他说不清楚,但现在他很确定。
  他喜欢沈纪州。
  喜欢他,舍不得他等,想给他回应,想让尝尽了酸涩和孤独的某人,今后都甜蜜欢喜。
  次日气温降骤降,拍完海报回家,染了一身寒气。
  周源让厨师顿了乌鸡汤,给陆边言盛了满满一碗,掺了鹿鞭,暖身子,多喝点。
  陆边言接过碗,余光瞥见周源手上的冻疮,食指和中指处都红肿了,皱了下眉:源哥,最近很忙么?
  周源抬头看他,陆边言这才发现周源气色很差,满脸疲倦。
  周源狐疑:干嘛突然问这个?你有事儿?
  陆边言瞥了眼他的手,垂眸喝汤,我能有什么事儿,怎么手冻伤了都没处理?
  周源愣了下:这个啊,没什么事儿,我手容易生冻疮,回头让谢医生拿点药过来就成。
  陆边言倒不是觉得冻疮有多严重,只是在想究竟有多忙才会连这种小事都顾不上。
  其实他知道周源为什么非要这么奔波,因为大洲不给他们提供资源。
  当然即便没有大洲,他们现在也不缺资源,只是周源明白,以他们四人的身份,需要最好的资源才不会遭人口舌。
  这次参加综艺,有几个处得挺好的前辈有意向合作,我回头把联系方式给你。
  周源有点意外:你还学会主动给自己扩展人脉了?进步了啊。
  陆边言觉得这话不是夸他,稀松平常道:以后要在这个圈混,这种事儿不是很平常么。
  周源有一会儿没说话。
  以后要在这个圈混......
  他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陆边言喝完汤身子有些发热,又挨不住周源和韩小玲的盯视,吹完就灰溜溜回了房间。
  可能是鹿鞭的后劲儿有点大,洗完澡出来还有些昏沉,浑身发软,晕乎乎的。
  于是缩进被子里裹成一团,抱着手机刷朋友圈。
  看到俞贝一个小时前发了全体嘉宾合影,配文收工。
  傻逼儿子笑得很灿烂,冲镜头比了个非常炫酷的剪刀手势,祁霖挨着他站,眉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浑身上下写满了对旁边喧嚣的嫌弃。
  沈纪州散懒地站在一旁,唇角带着点淡淡的笑,十分扎眼。
  陆边言看着,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但是眼皮很沉,浑身还有些发冷。
  等他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的时候,脸上已经烫得不行。
  他意识到他似乎发烧了,给谢延西发了消息,昏沉地睡了过去。
  怎么样啊?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周源着急地打转。
  谢延西给他量了体温,打了针退烧,昨天被冻了一天,今天拍海报又浇了一身水,这种天气,发烧很正常。
  那也不能烧成这样啊?都快不清醒了。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打了退烧针,喝完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儿了。
  韩小玲还是不放心,凑到床前,十分悲痛:小言哥,你一定要挺住啊。
  陆边言模糊地听到一声悲鸣,还以为自己要不行了,......
  ...谁?小言哥,你喊谁? 韩小玲竖起小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慢慢睁大,沈......州哥?
  此时裹杂着一身凛冽,相隔千里正准备登机的沈纪州接到了电话。
  州哥,小言哥生病发烧了......嚷嚷着要见你,他说很想你。
  沈纪州愣了片刻,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飞行时间要五个小时。
  告诉他,乖乖吃药睡觉,烧退了,我就回家。
  还有,跟他说,我也很想他。
  第49章
  陆边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做了个沉沉的梦,梦里还是那颗校门口的老槐树,树下的少年依旧一身白衣。
  盛夏槐花正盛, 风一吹, 淡黄的花瓣随风散落, 清新的槐花香几乎将人包裹。
  陆边言提了下书包带子,快步朝他走去。
  沈纪州抬起头, 远远看过来, 眉眼间带着笑意。
  又迟到了。
  早上没课, 来这么早干嘛。
  沈纪州只是笑了下,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早餐。来晚了图书馆有空调的位置就没了,你又想找借口不写作业。
  谁不想写作业了,瞧不起谁呢。陆边言拆开袋子,嘀嘀咕咕:又是蟹黄包。
  沈纪州随手拿过他肩上沉甸甸的书包,挎到肩上,有的吃就不错了。
  陆边言边吃边美滋滋往前走, 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 只听到身后的沈纪州传来低低的笑音。
  他抬起头,发现周围的草木逐渐枯黄, 浓浓的槐花香渐渐淡去, 他动作顿住,猛然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沈纪州!
  陆边言心口猛地一沉,呼吸急促,视线慌乱。
  沈纪州!
  我在,言言。
  低沉磁厚的嗓音,温柔, 令人安心。淡淡的薰苔香气包裹住他,陆边言几乎本能的抓住了身边的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基地四下寂静,房间角落放着风尘仆仆的行李箱。
  沈纪州坐在床边,俯下身,轻轻扒开他额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手触碰到额头,还发着低烧。
  沈纪州......
  嗯。沈纪州凑近他,轻轻抚摸他的脸,柔声问:做噩梦了么?
  陆边言半梦半醒,烧的昏昏沉沉,模糊间听到声音,很低地嗯了声。
  沈纪州心尖酸软,直接兜着他的后脑勺,将人托起,抱进怀里。
  别怕,我回来了,可以乖乖睡了。
  似乎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陆边言就这么安实下来。
  沈纪州抱了许久,确定人睡熟了,才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回枕头上,替他拉好被子。
  默默看了他片刻,俯身偷了个吻。
  他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洗完擦了头发,担心陆边言睡不安稳,准备快点过去。
  结果门拉开,就见迷迷糊糊站在门口的小朋友。
  衣衫不整,头发蓬松,眼皮耷拉着,还光着白皙的小脚丫,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纪州又好笑又心疼,忙把人抱起来,多大了,还光着脚到处跑,还发着烧不知道么?
  陆边言跟只树懒似的蜷到他身上,搂着脖子,双腿拢在腰间,趴在他肩头,含糊咕哝:我梦到你回来了,过来确认一下......
  沈纪州将他放到床上,顺势压了上去,面对面,陆边言的呼吸还烫得有些灼人。
  刮了下他的鼻尖:说好准时回来,我肯定准时回来。
  陆边言静静看他半晌,眼睛有点发酸,现在才几点,哪里准时了。
  小朋友生着病,嗓音没什么劲儿,软乎乎的,沈纪州心跟着软得一塌糊涂,因为太想你了,一刻都不想多等,正好还有趟航班有票。
  陆边言勾着他的脖子往下,脑袋蹭到他颈窝,有点委屈:不知道累么。
  白天才拍摄完,连夜赶回来,没有休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沈纪州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想念一个人的感觉,比疲惫要更加难忍受,所以听到你说也有一点点想我,就想立刻回来,不能让小朋友受到一点委屈。
  陆边言愣了片刻,回忆起曾经某些不美好的记忆,那种伤感又漫了上来。
  沈纪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到他觉得自己亏欠
  可是问完,他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点傻逼。
  而沈纪州只是认真地回答,语气缓慢温柔: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你,所以想给你最好的,想让你泡在蜜罐里,每天只需要负责开心和欢笑就好,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我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你受一点委屈。
  所以你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都要相信答案只有一个,就是我喜欢你。
  两人交颈相拥,陆边言看不到沈纪州的眼睛,但他知道一定温柔而笃定,正一寸一寸啃噬他的理智和防线。
  沈纪州也看不到他少年羞赧的浅绯色顺着耳根蔓延至脖颈。
  他想恃病行凶,因为生病的时候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他发烧了,烧得脑袋糊涂,只想屈服于本能渴望。
  于是松开沈纪州的脖颈,待沈纪州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陆边言怎么也控制不住冲动,再次勾住沈纪州的脖颈往下,主动封住他的唇。
  向来在这种事情上游刃有余耍赖惯了的沈纪州此刻竟然怔住了。
  温热柔软,带着点焦灼的情绪,像情窦初开直面本能的坦诚邀约。
  沈纪州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温柔却又热烈地吻了回去。
  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恨不得将人狠狠拆吞,惩罚他将自己撩得心痒难耐,想摁着亲到双眼发红,欺负到哭。
  但因为实在太过珍重,舍不得用劲,所以这种时候依旧保持着几分理智。
  直到陆边言呼吸越来越沉,胸腔跳动得越来越快,沈纪州才稍微移开了点,近在咫尺地看着他,嗓音松哑:小朋友,不张嘴,怎么换气啊。
  陆边言本来就是趁着头脑发热耍一下流氓,现在反被流氓撩得招架不住,心跳骤然加速。
  面目发烫,羞愤欲死。
  他看见沈纪州喉头轻微攒动,眸子像是起了雾,看着他的眼神热烈又温柔,凌厉的荷尔蒙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太具有侵略性了,逼得他退无可退,最终红着脸偏过头去。
  今天是我耍你的流氓,我说了算,你不许得寸进尺。
  看着在灯光下红彤彤的小脸和闪躲的小眼神,实在是可爱至极。
  沈纪州低声笑了:好,那我什么时候能耍回来?
  陆边言烫得快烧起来了,眼神飘忽不定,完全不敢直视沈纪州,他怕多看一眼就又陷进去,哼哼唧唧地说:我烧得越来越严重了,改天吧。
  沈纪州才不上他的当,手掌覆上他的额头,垂眸浅笑:你来的时候我就确定过烧退了,不然怎么舍得欺负你,小骗子。
  陆边言不信他的鬼话,明明他热得都快冒烟了。
  这家伙每多说一句,他就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一分,于是最终忍无可忍,一脚踹开他,翻过身去,捂紧被子,咕哝道:你别跟我说话了,狐狸精......
  我狐狸精?沈纪州气笑了,揉了揉被顶得生痛的大腿,掀开被子钻进去,把人揉进怀里,生病的人,力气还挺大,嘴也很利索,那你跟我说说,我怎么狐狸精了?
  就勾得他神魂颠倒这一条罪证,就是实锤。
  陆边言气呼呼地想,沈纪州这家伙从小就压他一头,现在连撩拨人都比他厉害,生病了还欺负他。
  趁虚而入,妖言魅惑,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所以你承认被我魅惑了?沈纪州捞过他的身子,将人转过来,半撑起身子,支着脑袋垂眸看他,那魅惑成功了么?
  陆边言快招架不住了,脑袋埋进他胸膛,咬牙切齿:...勉强吧。
  既然魅惑成功了,那我可以趁机讨个奖赏么?
  陆边言竖起红扑扑的小耳朵,什么?
  沈纪州顿了一瞬,环着他的手臂紧了紧。
  我说的喜欢你是认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想把你扣在怀里抱着,时时刻刻看着,待在你伸手就可以抓住的距离内。
  沈纪州说过会不止一次向他诉说心意,想把一腔的专注深情都说给他听,而话说出口,却发现找不出足够表达的话语。
  他顿了下,语调依旧平静:我也试想过往后余生没有陆边言,会是什么样子。我想我依旧会平稳简单的生活下去,只有惦念,没有感慨,因为那原本就是我该有的未来轨迹。
  但是当这种惦念有了回应,就会变得贪婪。
  所以陆边言,我现在不满足只是看着你了,还想抱着你,亲吻你,想你也回馈我一点心意。
  如果可以的话,还想跟你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