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呆的立在马上,过了一会儿,双双掉在地上,是吓得。此时夜色已晚,又有夜禁,于是估计这个东西整个北平城恐怕只有这两人能够看到了。
两人对视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互相蠕动着抱在一起,过了好久,贺婷玉先道:“真的有这怪物……我还以为是你看错了。”
陆越铭道:“我也确定了,不是我看错了。”其实他也一直觉得,这个鬼鲨,是不是由于他经历过海啸,出现的幻觉而已,如今这可是第一次让别人也看到了,当然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他也一直希望这鬼鲨仅仅是幻觉而已。
贺婷玉道:“实在太吓人了,这东西居然追到了北平。”
陆越铭叹了口气,道:“不可能啊,后海,这水这么浅,它是怎么可能在里面的?”
贺婷玉不耐烦道:“那是鬼鲨,懂不懂,鬼,妖怪,成精的,那能是一般东西么?”两人的台词这一下子可是倒过来了。
陆越铭看这后海,忍不住喊道:“你到底干什么?一个岛的人都被你吃了吧,还不够么?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呢?我就想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哽咽,忍不住埋起头,眼泪流了下来。
贺婷玉情绪也和缓了下来,抱着陆越铭,道:“没事的,我陪着你呢。”
陆越铭道:“真的对不住,我是个不祥之人,你跟了我,结果让你也招惹到了这种妖物,它要是不放过我,那我一个人去面对它,我不能对不起你了。”
贺婷玉把他脑袋扭到自己面前,正色道:“我只知道,没有你,我早就在燕山跳崖死了,就算我活了下来,没有人帮我改掉我好出风头的毛病,也没人带我认识燕王,没人给我今天的地位。所以你也不要说那种话,好么?”
陆越铭道:“其实我也少不了你帮忙,不然按照我这呆性,不早就没命了。”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腿终于也开始能动了,于是二人骑着马,一路狂奔,离开了后海,跑回了住处,从此继续深居简出,再也不敢轻易出门了。
很快又过了几日,这天北平出了一件大事,北平城外抓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妖人,开口就是天降神罚,先是大疫,后来北平城则会海眼倒灌,摧毁整个北平,皆因燕王失德,上天派蛟龙过海眼入城,降祸与世人云云。
按照平时,这种人只要一露出苗头,就会被在附近无孔不入的燕王势力所察觉,然后要么杀了,要么一通酷刑让他彻底服软,然后在人前悔过。然而由于最近北平附近真的闹了大瘟疫,所以百姓人心惶惶,这人居然还真的蛊惑了许多人,然而终究燕王经营的底子在,这人还是被抓了起来,一顿大刑伺候,这人倒是招了许多东西,但是他所信奉的那一套,还是没有变,于是便判了个当众处决,以明正典刑。
那天正是要行刑的日子,现场照旧围得是人山人海,燕王朱棣的手下都乔装改扮,在刑场周围布置,防止其同党在刑场作乱,而陆越铭由于染瘟疫的嫌疑仍然在,便借此请了个假,与贺婷玉呆在住处,乐得清闲。
此时本来这些天,北平城一向都是大晴天,然而唯独这个时候,天却阴了起来,很快便阴得可怕,按理说应该会下大暴雨,于是百姓们纷纷回家,然而过了一会儿,大家都感觉不对劲,因为这天居然只是阴着,却没有下的意思,只是天上不停的打雷。老百姓也喜欢看热闹,于是也纷纷出了来,看着这诡异的天气,议论纷纷,都说这是不是上天的预兆,会不会这人真的很冤之类。
燕王朱棣的人则在人群里,想方设法的引导者舆情,然而却没什么用处,在远处,燕王朱棣也不动声色,听人禀报了这里的情况以后,脸色铁青,命令继续行刑,于是刽子手在木架上安了绞索,把这人牵了上来,挂在上面,一脚踢翻了凳子。
然而吊了片刻,就听见人群中一阵哗然,原来吊着那人的绳子,不知怎么着,居然断掉了,这下子百姓议论纷纷,都念叨着这是天不绝这个人。那些刽子手也慌了神,忙命令人接好了绳子,继续把这人吊了起来,结果这次倒是没有绳子断,而是直接绞架倒了下来,直接砸到下面,砸伤了台下的几个官兵,这一下,百姓的呼喊更大了。
另一边,已经有人把这个报告到了燕王朱棣那里,朱棣听了后,沉着脸下令,绞刑改斩首。于是行刑现场也被布置好,刽子手也拿起了鬼头刀,准备问斩,这种绞刑改成砍头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律例,但是燕王朱棣的权势在这里,也没人多在意,他也不过是一心要斩一个妖言惑众的反贼,朱元璋也断不会为了这个跟他计较。
那刑场上,刽子手举起鬼头刀用力向下一斩,只听一声怪响,那刀居然一刀斩空,原来斩刀半路,刀的木柄突然破裂,整个刀身飞了出去,结果这刽子手持着一个空刀柄劈了下去,而那个刀则飞到了人群里,差点伤到了人,这一下,百姓们几乎顿时都要炸了。
燕王朱棣看了看,再也忍受不住,亲自走入人群中,那些侍卫也在前面吆喝着让百姓散开,朱棣走到台上,此时天上炸雷几乎一个接一个,百姓已经是人心惶惶了。
朱棣看着众多百姓,大喊道:“我大明,奉天命,承大统,此等人妖言惑众,又怎配妄称天道?今日只是他的妖术而已,我倒要看看,这妖术遇上天子之后,还要如何灵验。”说着他抽出腰间那把狮头大剑,大步走上监斩台,举起大剑。
此时那个低头不语的死囚突然转过了脑袋,对燕王道:“殿下,你若要解苍生苦,就且杀入地里城,劈开生死椅,铁索困白蛟,龙封入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