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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重生为暴君心肝肉 > 第38节
  冉轻轻红着脸,低下头,声音小得不能再小:“只是看着厉害,其实不怎么痛的。”
  她眼睛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脸红得不能再红,忍着逃跑的冲动,悄悄抬头去查看他的反应。
  可他只是握着笔,没有半点反应,像是没听明白她的话,也像是听明白了她的话之后准备嘲笑她。
  冉轻轻又羞又恼,重重推了他一把后,拔腿就跑,回寝殿睡觉去了。
  殷华侬是愣住了,他从来不敢想,冉轻轻会这么主动。可等他刚回过神,他的小姑娘已经落荒而逃。
  不逃还能怎么办?
  她都已经快要羞死了。
  她都已经放弃所有羞涩,去主动勾引他,他还不肯上钩,她能有什么办法!
  冉轻轻回到寝殿,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她没脸见人了!
  殷华侬魂都被她勾走了,早已心不在焉,哪里还能静下心批阅奏折。她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总能掐住他的脉搏,将他牢牢掌控在股掌之中。
  就在冉轻轻把自己憋得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被子悄然掀开了一个角,冉轻轻当然是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她抢先一步,想将被子捂得紧紧的,哪怕自己被憋死,也不要看见他。
  简直太丢人了!!!
  可那只伸出去的手,犹如掉落狼窝的羊,有去无回。下一瞬,酥酥麻麻的吻沿着她的手指,滑到手背上,然后是手臂......被她死死捂住的被子,也一步步沦陷。
  虽然门已经被掩上了,可外面还有内侍们说笑的声音。
  已近中午,正是最明亮的时候,哪怕门窗紧紧掩着,室内仍旧明亮。
  “乖,让我抱抱!”他将她抱在坏你,在她耳边小声呢喃:“我就抱抱,什么也不做。”
  这话谁信!
  他将她搂在怀里,手指摩挲着她的长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侧。
  冉轻轻心里其实知道,他最后肯定要忍不住,却还要故意强撑着羞涩,陪他将戏演足了,“行,那我先睡了,你也睡吧!”
  她可是当过国君的人,虽然演戏的功夫不怎么样,睁眼说瞎话还是很拿手的!
  谁说她刚刚勾引他了,她只是很单纯的在说自己的身上的伤,不影响睡觉。对,只是单纯的睡觉。
  “你睡吧,我就想亲亲你。”殷华侬声音里,压抑着兴奋。
  呵,亲亲!
  可谁知这亲亲,到最后就真的只有亲亲。
  殷华侬刚准备做些什么,忽然被惊到了,小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蹲在榻旁,歪头看着两人,好像在问:“你们在做什么!”
  似一盆冷水浇灌在头顶。
  真要命,他怎么忘了,屋里头还有一只狼!他为什么同意将这只狼给放出来。得将它关回猛兽笼里去。
  哎,算了,答应了冉轻轻的事,怎么能再反悔!
  冉轻轻也红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
  殷华侬叹气,就算不干点什么,有只狼在卧榻之侧的看他睡觉,他也睡不安稳。
  殷华侬只好将小乖领出去,吩咐荀宁,让他带着小乖出去玩。狼和狗一样,都喜欢跑,不喜欢呆在屋子里,很容易哄的。
  再回去时,冉轻轻已经呼呼睡着了,他那些心思也就淡了,只好将她抱在怀里一起睡。
  找到熟悉的怀抱,冉轻轻在他胸口蹭了蹭,迷迷糊糊的说:“不要赶我走!”
  殷华侬亲了亲她的额头,明知她是在说梦话,却还是认真的回答:“嗯,不会赶你走。”
  而梦里的冉轻轻仿佛听到了他的回答,嘴角弯弯,梨涡浅浅,笑得甜甜。
  闹腾了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与此同时,殷络也在闹腾,她折腾了一上午都没找到修凌云,脾气明显不好。
  殷络只能查到修凌云最后见的人是魏延。
  “你把修凌云藏起来了?他是我的人,你赶紧把他放了。阿兄那里,我自己去解释。”
  魏延性格死板,从不轻举妄动的人。他所有不寻常的举动,都是殷华侬的授意!
  “无可奉告!”哪怕魏延再喜欢殷络,也不会因私废公。
  殷络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一脸挑衅:“跟我打一架?输了你就把人交出来。”
  “打不过你,不打!”魏延口风很紧,坚决不肯承认修凌云在他这里。
  殷络急了,指着魏延的鼻子骂:“嗨,你这人怎么耍无赖呢!”
  魏延被骂了也不吭声。这辈子,他心甘情愿被两个人骂,一个殷华侬,另一个是殷络。其他人若敢这么骂他,就算他愿意,他的剑也不愿意。
  殷络见他油盐不进,只好采取怀柔政策,她搂着魏延的肩,换成了好哥们儿的语气:“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我,我是谁?我是殷络,咱们是自己人。”
  哪怕殷络已经用布将自己的胸缠得紧紧的,身上还穿了一层厚厚的铠甲,魏延也能感受到她胸口的柔软起伏。
  魏延脸红了,耳根子也红了,殷络没察觉出真正的原因,还以为是那套“自己人”理论奏效了。
  “如果殷离疾来问你,你肯定要提防他,别看他表面老师,其实他处心积虑想要抢我阿兄王位。可我不同,我只知道杀人,大字不认识一个,我谁都不认,只认我阿兄,跟你一样!懂了吗?”
  “懂!”
  “懂什么呀?”殷络坏笑着挺起坦荡荡的胸,蹭了蹭魏延的手臂。
  魏延脸更红了,“你是自己人!”
  “这就对了!快告诉我,修凌云在哪里?”
  “......我不知道。”
  魏延对殷华侬忠心不二,连“美人计”他都不肯吃!
  得了,殷络知道他是颗顽石,不愿再浪费口水,给了魏延一记白眼后,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潇洒走了!
  魏延贪婪的回味着手臂处的柔软,妄想着还能被殷络蹭一次。
  哎,他是真把殷络将军当成了自己人。
  可惜,殷络将军不肯把他当自己人。
  第49章 这些都是我亲手做的
  春末, 午后的阳光令人慵懒。窗外的阳光丝丝缕缕的洒在木地板上,给灰扑扑的宫殿里带来了暖融融的气息。
  殷华侬已经睡着, 冉轻轻打了个盹之后立即醒来, 她不敢再睡,害怕睡醒后殷华侬又不见了。
  殷华侬心情似乎很好, 嘴角还带着笑意。
  面对眼前得之不易的静谧时光,冉轻轻心有余悸。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戳了戳他的脸, 低声道:“你跑啊!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出来。”
  窗外的花都绽放了, 一缕玉兰花香飘入室内, 这微微馨甜令人心头一窒。
  冉轻轻垂下羽睫, 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无奈, “再跑,我就当真不理你了。”
  忽然,殷华侬伸出手, 似在寻找什么,因为寻不到,眉头紧促,脸色绯红, 仿佛下一刻就要惊醒。冉轻轻想都没想, 便将手放在他掌心。瞬间,紧促的眉毛放松,绯红的脸色渐渐转淡, 十指交握后,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紧握,安稳的睡了。
  冉轻轻忍不住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柔软细腻,触感像兔子毛。
  大概是因为精神紧绷了许久,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殷华侬睡得特别沉,哪怕是冉轻轻摸他的头发,他也毫无知觉。
  冉轻轻一只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艰难的伸出去,想从床边柜子里取出药膏,给殷华侬上药。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手脚很轻,害怕把他给弄醒了,给伤口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后,冉轻轻牙齿和手并用,又重新给他包扎了一次。
  借着窗外的光,冉轻轻打量着殷华侬。
  他的睡着的时候很放松,与从前相比有很大的不同。
  那会儿,殷华侬很容易就会醒来,冉轻轻每次都装作梦游蹭到他身边,要缠着他睡,总闹得他整晚都睡不着。她不擅长演戏,却将所有的演技,全用在他一个人身上,偏偏还将他给哄住了。
  冉轻轻想,能将他哄住,或许并不是因为她演技有多好,而是因为他太善良,表面装作很冷漠,实际却很心软。
  殷华侬睡着的时候像个小孩子,双腿蜷缩在一起,像是寻求保护的婴孩儿。
  冉轻轻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他灼热的呼吸喷到脸上,令她十分安心。这就是她想要过的日子,不要尔虞我诈,不要勾心斗角,不要对枕边人充满猜忌和怨恨。
  午后的阳光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冉轻轻第一次觉得她真实的回到了这个世界,上辈子的事,只是一场离奇的噩梦。
  墙角的沙漏一点一点往下沉,日头渐渐西移,冉轻轻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却还是不敢睡。实在困得狠了,就往自己的手上咬一口。她手上的肌肤白嫩细腻,轻轻咬一下就泛青紫色。
  殷华侬睁开眼睛,看向冉轻轻,在夕阳的映照下,她温润的脸颊如同一块没有半点瑕疵的美玉。
  虽然睡得很沉,但却睡得并不安稳,殷华侬做了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养的那只小羊羔长大了,奴隶营主要将它带走,他不舍得。
  奴隶不能反抗奴隶营主,哪怕他是所有奴隶中最会干活的一个,哪怕他救过奴隶营主的命。奴隶营主说的华,就是命令,他必须遵循,否则就要死。母亲只好将羊羔从他怀里扯出来,交给奴隶营主,即便是这样,殷华侬也被狠狠地惩罚了。
  母亲将疗伤的药草嚼碎了敷在他的背上,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哪怕你再强,奴隶这个身份都会压得你这一辈子都喘不过气。要么学会认命,要么用命去抗争。”
  该怎么抗争,母亲从未说过,她只是冷着脸让他在雪地里跑步,让他去猎天上飞得最高的海东青,甚至让他单枪匹马地去狼群里捕猎最凶的狼王。
  每一次他带着满身伤痕回来,母亲都不会有半句疼惜,她只是安静的替他疗伤,然后继续给他出各种难题,让他去以命相搏。
  是母亲教会了他,遇到困难的事,不要畏惧,迎难而上。母亲的方法是有用的,到十二岁的时候,这世间已经没有他猎不到的猛兽,也没有他打不败的人。
  可是即便他变得强大,也仍旧保护不了自己的母亲。十岁那年,他被自己的父亲下了药,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剥皮。
  父亲握着他的下巴,狠狠说:“这是她应得的惩罚,她这样肮脏的身躯怎敢孕育我的骨血!”
  是父亲跟人打赌输了,才糟蹋了母亲,他却反过来认为自己才是受到侮辱的那一个。
  母亲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她有四个瞳孔,每个眼睛里长有两个瞳,黑色较大,金色较小。因为这四个瞳孔,别人都把她当成恶鬼,不敢与她接近。
  在那之前,殷华侬其实对父亲有过期待,他渴望变强后,会得到父亲的认可。奴隶营主的儿子十三岁猎得一只兔子都会被嘉奖,他十岁就能猎杀狼王,父亲应当会以他为荣。
  谁知父亲听到他超强的武艺后,只是更加厌恶,他将母亲活活剥皮虐杀,然后将下了药的他扔到冰天雪地的狼窝里,任他自生自灭。
  这些记忆,殷华侬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如今的他已经为母亲报仇,并且大权在握,压根就不用去在意那些小事。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的耳畔才会偶尔响起父亲的声音,骂他是肮脏的老鼠。
  他真的很脏吗?那为什么眼前干干净净的女孩,却紧握着他的手不放开?
  冉轻轻冲他笑了笑,柔柔地问:“你终于醒了啊!”
  殷华侬想问,你为什么不睡,他看看手上重新包扎好的伤口,又看看她手腕上的伤口,什么都不想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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