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晶开心地揽住丧尸王的手臂，这人只剩下了骨架子，又知道他前身是她同世界的小正太，金晶晶就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了，“你真是我遇到最好的老板啦！”
“我当年刚毕业就进了一个辣鸡开的破公司，最开始说了包吃住，结果后来发现食堂的饭巨难吃、公司宿舍也不咋地，弄得我都跟其他同事一样，出去租房了，可浪费钱呢。”
“那个辣鸡老板，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还有点帅，实际上心底坏透了，我猜他一辈子单身狗哼！”
作为一个被周复嘲剩女的记仇者，金晶晶在千年后，都还想吐槽他几句。
“如果当初我遇到的是你这么大方的老板，说不定小日子一开始就过得很美好呢。”
丧尸王尴尬地移开脑壳，心想：幸好你当初没进我公司，不然你会见识到更可恶的老板是怎样的。
他对自己的认知还算通透。这是他单身单到三十六，公司终于倒闭、自己却连个家都没有时，突然醒悟到的道理：做人不能太小气、苛刻，这样会留不住任何朋友的。
虽然他现在依然改不了小气的习惯，但好歹愿意把东西暂时给自己的手下用了。
“这里是变异兔最多的地方，兔子变异后，头和脏器都带有丧气，但腿肉还是可以吃的。”丧尸王似乎经常打兔子玩，只是跟金晶晶解说的这短短几秒，就射出一道灰色的气团，把那只看起来就很凶的干瘦大兔子击倒了。
“明明知道过多的丧气会让身体负荷不住，这些贪心的变异生物，还是前赴后继地到这里来接受丧气的洗礼啊。”
“啊？”金晶晶正纠结那么丑的兔子、那么干瘦的长腿到底好吃不好吃时，就听见丧尸王的嘀咕，“丧气的洗礼？”
丧尸王伸手一招，一团浓郁得像颜料的灰色物质飘到他的手心，“就是这个。末日之后，世界很多地方出现了这种物质，我叫做丧气。大部分丧气浓度很低，分散在所有地方，但也有个别特殊的位置，会有这种浓郁的丧气。”
“过浓的丧气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能让变异生物再次进化——可能会进化成我这样高智慧的长生物种吧。但是我见到过的，没有生物能撑过一个月的洗礼。”
金晶晶伸手去戳那团看起来脏兮兮的灰色物质。
丧尸王的手挪开，不让她碰，“你手指会烂掉的。”
“切~”金晶晶总觉得这团灰色有点怕丧尸王，“这东西是不是也有意识啊？”
“好像是有吧，我去哪碰见它们，都会受到欢迎，有些还会主动分出一团丧气送给我呢。”说着，丧尸王自己戳了戳手心里那团灰色物质。
金晶晶眼角跳了一下，总觉得那东西分明是害怕得不行。
“它好像怕你直接吃了它诶，”金晶晶说破这件事时，那团灰色物质整个抖了几下，“好有趣，明明只是一团，却会害怕、会讨好你……好像还有点可爱呢，要不养起来？”
丧尸王嫌弃地看了一眼，但金晶晶说它可爱的话，“反正这些东西分散开，会慢慢侵蚀地球，再不过五千年，整个球都会坏透了。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地球上所有丧气召集起来，也免得它再吸引那么多变异生物送死。”
金晶晶对丧尸王掌心的灰色物质露出笑容，“感激我吧，当他的宠物，可不会被吃了哦~”
灰色物质欢喜地绕着金晶晶飞了一圈，证实了自己确实有意识。
“走了！”丧尸王嫌弃地拍了它一巴掌，“回去吃顿饭，明天你得赶紧给我工作了。”
金晶晶撇撇嘴，“好好好，明天就先带一批丧尸练习生。你喜欢韩式的表演方式呢，还是日式的，亦或者是欧美的？”
“我只想开珠宝展览会！”
“好的，我懂了，你都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都猜到了某人的身份，orz……
第94章 末日明星
金晶晶觉得, 丧尸王当人的时候, 可能过得太穷了，所以直到现在，对于炫富都抱着一种迷之执着。
在刚被带到丧尸王的“宫殿”时，金晶晶还觉得这两百多平的厂房式建筑，有那么点没档次——跟她那个小区里的任何建筑都没法比。可等丧尸王打开一块地板, 神秘地邀请金晶晶一起到地下去之后，金晶晶被惊呆了。
“你是把全地球的名贵奢侈品都收集到这来了吗？”
地下才更像是一个宫殿，亦或者称之为宝库。里面金子、银子、各类珠宝首饰、古董，被好好地按种类分开堆放着, 就跟传说中的遗产式宝藏一样。
即便是拥有着几百套高级首饰、五个含有海量宝石的秘境的金晶晶, 也在进入地下的那一瞬, 被闪瞎了眼。
“果然还是你能理解啊，”丧尸王整个骨架子都透露着得意, “在爆发丧尸潮时，我自己不知道自己也丧尸了, 只知道所有的人类到处躲、逃，食物、水、衣物等成了最紧俏的物资，这些本来被人们追捧的名贵东西, 扔大街上都不会有人去捡。”
“没有丧尸来伤害我, 我孤零零地到处游荡着，觉得很无聊，就开始把自己看上的东西给收起来了。”
“等身上的肉都掉光后，我才意识到, 原来自己也变成了丧尸。”
“于是你干脆没事干，就把全球的宝贝都给收拢到一块了？”金晶晶有点愕然。
丧尸王点点头，光溜溜的头盖骨在地底的珠光宝气映照下，显得有那么点阴森。
金晶晶捂住脸，正想着“这么多的东西，她要怎么做，才能帮丧尸王展示给全人类啊”，丧尸王就拉着她去了一边，“我这也有很多女士的珠宝首饰，你看看有没有自己戴着合适的，随便挑啊。”
“这边只是我第一个宝库，后来这边放不下了，我还到别的地方去挖洞藏宝了呢，不够挑的话，我也能带你去别的宝库里看看。”
“不过，你交换期间的记忆不会传给那个人吧？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是交换结束，我得全收回来。”
丧尸王理智着呢，金晶晶只会在这呆一个月，自己的宝贝给她玩，也就是免费出租一次而已，后来还是会回到他手里。他就是担心，等交换结束后，那个所谓的身体原主人，会偷偷摸过来偷他的宝贝。
金晶晶嘴角一抽，“我自己有很多，还是不戴了……”
“这个一粉一蓝的彩钻耳环给你！”丧尸王觉得，要是金晶晶什么都不拿的话，他也太没面子了，就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对耳环，递给了她。
这耳环使用的是最优质的彩钻，一边是粉色菱形钻石，一边是蓝色菱形钻石，两边重量是十七到十八克拉之间，如果还在正常的人类社会，这对耳环，拍卖价格将会在两亿左右。
金晶晶见丧尸王坚持，也就接过戴了起来。
原主耳朵上打的耳洞，本身是分别挂高频、低频音波监听设备的，现在金晶晶觉得不需要了，干脆取下一点都不好看的悬挂“小耳机”，换上了这对钻石耳环。
丧尸王在她戴好后，还好奇地扯了一下，“我一直都不理解，你们女人戴耳环，耳朵不痛吗？”
“那我也有个问题，”金晶晶眯出一个死鱼眼，并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们丧尸耳朵、眼睛都只剩洞了，嘴里也没舌头了，你们怎么看、听、说话？”
丧尸王歪着脖子，“我们有异能啊。”
“成为丧尸后，脑内直接呈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画面呢，声音也能通过骨共振来接受，至于说话，”丧尸王张开嘴，“我不用像人类一样要声带了，是直接控制声波来说话的。”
“你听，我还能发出锣鼓声、吉他声、钢琴声呢……”
“哦，”金晶晶勉强捧了下场，因为没想到这种功能有啥用，对此并不上心。她扫视着里面的宝物们，随手拿起附近两块大钻石，成色跟自己戴的耳环有些像，就问：“你很喜欢粉色和蓝色吗，怎么收藏了这么大的圆形切割钻石。”
这两块，也跟她刚拿到的粉、蓝钻石耳环一样，是一样大的粉色、蓝色钻石块，看这大小，估计都有五六十克拉了。金晶晶对这个重量判断不准，但还是看得出来，这玩意品质非常高。
丧尸王的注意力总是能被快速转移，金晶晶说什么，他思维就跟着去想什么了，“这个我是凑巧找到的，但这个单独的大钻石，我没法弄到身上做装饰，刚好这边有对粉蓝耳环，我就拿来跟它们放一起了，倒没有特别喜欢。”
金晶晶举着钻石，比划了两下，“你觉不觉得，你眼眶里空空的，很适合放点什么？”
丧尸王懵逼了一下，看着她手中的两块钻石，自觉地接过来，然后往眼眶里一塞——刚开始有点撑，挤进去之后，诶嘿，还真的刚好呢。
走路时稍微有点晃悠，跟眼珠子转动一样。
“2333”，金晶晶去戳了下被安放在眼眶里的钻石，“我现在有个大胆的想法。”
“啊？”
丧尸王看着金晶晶提过来一个古董瓷罐，倒扣着放在他身后，让他坐下来，然后就开始在这宝库里到处翻找。
因为丧尸王现在并不防备她，金晶晶做事就放开了许多。
她把这宝库当公司的材料库一样，尽情地在里面选出自己要用到的东西。
某些戒指、手环等设计都是开口的，金晶晶特意把那些挑出来，然后还选了些好缠绕的项链、手链、脚链等，一股脑地堆放在丧尸王面前。
“你……你想干嘛？”此刻的丧尸王，高大的骨架子安分地坐在低矮的瓷罐上，似乎成为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包。
金晶晶笑而不语。
一个多小时之后，丧尸王完成了一次重大改造。
“你不用眼睛，应该能直接看到自己全身的样子吧？感觉怎么样？”
丧尸王沉默了，他要是说“不怎么样”，会不会见识到传说中女人的无理取闹啊？
金晶晶对自己的作品倒是很满意，她绕着丧尸王转了好几圈，从他一蓝一粉的晶莹“眼珠子”，耳朵骨头上挂着的“宝格丽淡紫色宝石耳环”，到脖子上细致缠绕的项链、肋骨上套着的手链、宝石戒指等，盆骨上还利用好多条的项链、手链相连接，一起给绕出了个“花蝴蝶”造型。手指、脚趾太细不好操作，只能在手臂跟小腿骨头上，多堆挂一些亮晶晶的珠宝饰品。
整个骨架，再也不复最初的苍白，而是成为了价值连城的“艺术品”——贬义上的。
丧尸王：我就是很不能理解这种堆砌起来的辣鸡审美！
“你这样走出去，一定显得你超有财的。”金晶晶笑着说。
丧尸王：“那可真是太好了，这身真好看。”
金晶晶眨了下眼，“那你领头带大家跳舞怎么样？”
“光是站在哪，也不能引起所有人类的注意啊。我们可以带着一批丧尸，去人类能看到的地方，来一曲热情的舞蹈，岂不是……”
“我拒绝！”没等金晶晶说完，丧尸王立刻就要转身离开。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他连身体本能的共振都要压制着，跳舞？他还是去躲一躲吧。
金晶晶撇撇嘴，“那行吧，你不跳，还有别的丧尸呢。你能再弄一批丧尸给我当练习生么？不表演怎么炫富？”
走了几步的丧尸王，转身又回来了。
“你是执行总裁，就按你说的办。”仿佛刚刚驳回金晶晶意见的人不是他一样。
拥有这么多的财富，却只有自己知道——就仿佛锦衣夜行，叫人十分不痛快。
当年的他那么落魄，现在总得要有人看见，他过得多么好才行。
丧尸王亲自动手，抬了好几箱子的珠宝到上面的屋子里，就召来了一些丧尸。
于是金晶晶又开始打扮新过来的丧尸们。
在她忙着的时候，丧尸王坐在一边，回忆起自己的人类时光。
因为没人跟他正常交流，在千年后，他的确是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忘记了自己的模样，忘记了自己做过的绝大多数事情，也忘记了自己曾记恨的人或物。
只知道，他曾经很落魄过，所以他无聊的丧尸王人生里，就只留下了这么个攒财富并且很想炫耀的执念。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金晶晶的名字呢。
“我？”金晶晶愣了下，在脑内敲了敲系统，“这边原主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系统依旧没有回答。
金晶晶没听见系统的答案，回顾一下自己交换过的宿主，好像大家名字里都有晶，干脆就只取这一个字了，“我叫……晶子。”
“金子？”丧尸王眼眶里的粉、蓝大钻石反射着满屋子夜明珠的光芒，华丽的同时还有些呆萌，“这名字好。”
金晶晶并没注意这丧尸王前鼻音后鼻音不太能分清了，报出自己名字后，她一边继续忙着装饰丧尸骨架，一边顺口问：“那我要怎么喊你啊？”
“不能一直叫你丧尸先生吧？”
丧尸王早不需要名字了，也不记得，“我记不清原先自己叫什么了，可能名字太普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