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在他妻子面前不是这样,要是他在他妻子面前也是这样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依着谢少夫人那柔软的性子,怕是要被他说哭。
不过想到坊间那些传闻,这人在自己妻子面前,怕也是伏低做小。
将近中午,二人往营帐处走。
营帐外的士兵看谢大人一副神色如常的模样,觉得有些奇怪,难道三皇子殿下没有告诉谢大人,谢少夫人跟谢三姑娘过来了,要不然谢大人不会是这副神情。
谢凌察觉出异样,他一脸淡定地入了营帐,谢晚凝是正对着营帐的门口,咻的一下站起来:“兄长。”
秦若也回眸看他,轻轻软软的喊了声:“夫君。”
谢凌轻“嗯”了声。
三皇子摸不清楚他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便跟他笑道:“刚刚本殿下忘记跟子凌说了,少夫人跟三姑娘说想过来探望子凌,我就放她们进来了。”
谢晚凝先是看了眼严肃的兄长,又看了眼娇美动人的嫂嫂:“刚刚听兵士说,这里还有空的营帐,那我就不打扰兄长跟嫂嫂了。”
说完谢晚凝就先拔腿跑了。
三皇子担心自己会影响两人叙旧,也摇了摇折扇,道:“那本殿下也不打扰子凌跟少夫人叙旧了。”
谢凌颔首:“三皇子殿下慢走。”
军营一下子就只剩下谢凌跟秦若两个人,谢凌唇角微扬,步履从容地朝她走过去:“夫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羊入虎口==
难道这话是在说她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他说话的语气又低又沉, 莫名的让姑娘感到发怵,秦若小脸一白,身子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没什么底气的说:“妾身不是故意过来打扰夫君的。”
打扰倒还谈不上。
但许久未见的妻子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谢凌心弦难免受到触动, 他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到妻子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摩挲妻子婉约的眉眼:“夫人过来,我很高兴。”
可他那眼神分明是想吃了她。
许是妻子的情绪太过明显, 谢凌也没打算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谢凌将妻子抱到黄花梨圈椅上,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挑开她的浅绿色薄衫。
没几下,怀里的妻子已是不着寸缕, 她脸色绯红, 樱桃小嘴一张一合, 轻拽着谢凌的衣袖:“夫君不用去操练禁军吗?”
“这不是结束了才回营帐,谁知道夫人过来了, 我等会也教夫人操练, 如何?”
直觉告诉秦若,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她轻轻摇了摇头, 嗓音轻细, 婉转好听:“还是算了吧。”
谢凌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亲了亲妻子娇嫩的唇瓣:“那也成, 毕竟会有些累,还是等夫人生完孩子再说。”
她就知道刚刚那话是别有用意, 秦若脸色瞬间娇若海棠,羞怯道:“夫君耍流氓。”
“夫人这话就错了, 我那顶多就叫好生疼爱夫人。”谢凌唇角一弯,微微笑出声:“耍流氓,那不是形容奸夫吗?”
他说的有理有据,秦若半晌都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说一句:“若论如何替自己辩护,我当然比不过夫君。”
谢凌忍不住笑出声:“怎会?夫人才是让人甘拜下风。”
谢凌方才进来的时候就见妻子扶着自己的腰,所以他边说话,边用温热的手掌替妻子揉腰肢,他力道重,秦若不受控制的娇吟一声,虚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谢凌看着,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轻笑着起了身:“夫人以后还是莫要这般大胆了,会落入虎口的。”
秦若没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眨了眨无辜的眼。
营帐之外狂风怒号,营帐之中琴瑟和鸣。
谢凌在妻子面前弯下身子,手落在她身子的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似乎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秦若面红耳赤,眼眸像含了一弯秋水,无助地朝他摇了摇头:“夫君不要。”
这个时候,谢凌也不可能放了她,他修长分明的指尖握住她小腿,微微使了劲:“乖,夫人会喜欢的。”
姑娘家的力气如何能抵得过男子。
犹如久逢甘霖,清风拂面。
到最后,秦若大脑混沌,脑海中就只剩下四个字——
“裙下之臣。”
幸好她过来时营帐内有备温茶,谢凌眉目盛满了情/欲,他用白色的丝帕擦了擦嘴角,才凑过去亲了亲粉面桃花,有些回不过神的妻子:“虽然夫人声音很好听,但营帐外面全是兵士,夫人以后怕是得小点声。”
这话全然是清风霁月的谢大人故意捉弄自己妻子的,且不说方才谢凌让大家都退下,就说这营帐四周有谢国公府的暗卫,杨益也在,总不会大家都这么没眼力劲。
秦若这会儿稍稍回过神来,一听他这话,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眼眶又红了,强撑着酸软的身子起身:“都怪夫君,妾身还是现在再回去吧。”
她脸皮才没那么厚,一想到方才里面的动静都被人听到了,秦若恨不得羞愤欲死,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刚刚就不该顺从他。
哪怕她后面也很享受。
妻子含娇带怨的眼神,勾的谢凌是欲罢不能,他摸了摸妻子有些干的唇瓣,喂她喝一口水:“我已经让人都退下了,所以没人听见。”
一而再再而三被戏弄的秦若也有了脾气,她抿了抿唇,懊恼的不想理他:“妾身累了,夫君还是先出去吧。”
谢凌整理好衣裳,又是一副衣冠楚楚,儒雅随和的模样,他将妻子抱到床榻上,温声说:“那夫人先歇息,等操练完禁军,我再回来陪夫人用膳。”
谢凌这几日就忙的没有歇息过,还是因为妻子来了,他休息了两个时辰。
见他真有事要处理,秦若也不跟他闹脾气了,细声细气的“嗯”了声,但仔细听,还是有些闷闷的。
谢凌无声地笑了笑,替她掖好被角,才走出去。
北营在京城外面,四周环山,地势险要。
谢凌一从营帐里面出去,三皇子便锦衣玉带的走过来,戏谑道:“本殿下还以为我们谢大人要明日才能从营帐出来呢。”
同为男人,他就不信刚才营帐里什么也没什么,毕竟子凌对他夫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上心。
谢凌姿态闲适,慢悠悠地整理了下袖摆:“三皇子殿下多虑了。”
谁知他抚袖的时候露出一节手臂,那手臂处还有一道红痕,分明是女子抓出来的,除了里面的谢少夫人,三皇子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三皇子咳嗽了一声,声音淡淡的:“本殿下知道谢大人跟谢少夫人感情好,谢大人倒是不必如此炫耀。”
“微臣从来不喜跟人炫耀。”谢凌这才状似无意的发现那道红痕,他用袖子掩了掩红痕,笑道:“微臣还要去后山操练兵士,不知道三皇子殿下是?”
三皇子看着他掩耳盗铃的动作,只觉得分外眼红,他点头道:“我跟子凌一起去吧。”
谢凌这会儿倒是客客气气的,谦谦如玉道:“三皇子殿下先请。”
==二更==
秦若是在半下午醒的,她醒的时候营帐里面很安静,刚睁开氤氲如雾的杏眼,身着鹅黄色的谢晚凝一脸高兴地冲过来:“嫂嫂,你醒了。”
谢晚凝在发现兄长跟三皇子殿下去了后山,就知道他们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于是谢晚凝兴冲冲的来找自己嫂嫂,结果问奶娘,奶娘说嫂嫂在歇息,她便先进来等,这一等,就等了好久。
秦若刚醒,人还没有迷糊,她伸手拉住谢晚凝的手,软声侬语,道:“妹妹来了怎么也不喊我?”
谢晚凝听着自家嫂嫂的声音,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酥了,她笑眯眯道:“我这不是看兄长跟三皇子殿下去了后山,担心嫂嫂一个人在屋里无聊,所以就过来了,谁知道嫂嫂在休息,我就想着等一下,我刚一个人都吃了一盘糕点呢。”
虽说那些糕点是兄长让人给嫂嫂准备的。
秦若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道:“那麻烦妹妹等一下,我换一身衣裳。”
谢晚凝点了点头,两个都是姑娘家,所以也没那么多顾忌,于是谢晚凝一眼就看到嫂嫂腰间的掌印跟胸口处的吻痕,谢晚凝瘪了瘪嘴,对自家兄长很是不满:“兄长就知道欺负嫂嫂。”
主要还是因为秦若的肌肤白得跟雪一样,所以一点印记就非常明显,被人看着,秦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道:“要不妹妹先去喝口茶?”
谢晚凝道:“嫂嫂不用害羞,反正都是自己人,我是觉得兄长对嫂嫂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但在其他方面,兄长对嫂嫂又怜香惜玉的紧,谢晚凝不太明白自家兄长的想法。
秦若换好衣裳,谢晚凝马上就凑过来,道:“嫂嫂,三皇子殿下刚才派人说,要是嫂嫂想去见兄长的话,我们也可以去后山观景台,因为兄长他们今天下午是在训练马上射箭。”
睡了一下午,秦若身子也有些软弱无力,出去走走也好:“那就去看一下吧。”
杨益奉自己主子的命令在营帐外面候着,见秦若跟谢晚凝出来,杨益连忙上前:“少夫人醒了,你们这是要去?”
谢晚凝咳嗽一声,大小姐脾气的开口道:“杨侍卫,刚才三皇子跟我说,我和嫂嫂可以去观景台,要不你带我跟嫂嫂去吧。”
杨益有些踌躇,但听说她们是去观景台,又是三皇子殿下首肯的,便也没有多加阻拦:“那少夫人,三姑娘请。”
杨益引秦若跟谢晚凝来观景台,三皇子笑容和煦,让人如沐春风:“少夫人方才歇息的可还好?”
秦若对着三皇子盈盈福了福身,浅声道:“一切都好。”
三皇子笑了笑,将身侧的位置让给两个姑娘,彼时场上正在训练赛马射箭,对于禁军来说,骑射跟马术都要是上乘,但往往两者结合起来,就会很有难度,所以圣上才会派谢凌过来。
因为谢凌不仅射箭百发百中,骑术更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有时候三皇子就在想,要是谢凌是皇室子弟,可能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秦若跟谢晚凝往场中看,这么多人之中,唯独谢凌风姿最为出众,他一身白色衣衫,举手投足间皆是俊逸风雅,让人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
谢晚凝站在秦若身边,小声跟嫂嫂道:“虽然坊间传闻是说小侯爷鲜衣怒马,不失名门风范,但我觉得兄长是真正的世族子弟。”
她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小,熟不知三皇子是有内力的,三皇子早就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去了,道:“这点本殿下非常赞同,其实子凌少时就名扬京城,锦衣玉食,艳冠京华,只是子凌入了朝堂之后,身上有了肩负的重任,整个人的气度就显得温和了不少。”
相反,小侯爷许言廷行事就只会顾及自己的意愿。
秦若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上赛马射箭的男人,他射箭的动作干净利落,可谓是百发百中,旁边的兵士皆是拍手叫好。
三皇子在观景台也鼓起了掌,他笑着看向秦若:“少夫人今日看到了子凌另外一面,是不是觉得子凌确实能称得上是一位佳婿?”
三皇子这话便是在打趣她之前逃离京城的事了,秦若抿唇浅笑:“谢大人确实是一个如意郎君,能嫁给他,是臣妇之幸。”
三皇子笑容加深,猜到两人是情意想通了,也为自己好友感到高兴。
天色灰暗,空中有几只大雁飞过,场中的操练结束,谢凌下了马匹,一抬头,便看到观景台上的妻子,他步履轻缓稳重,踩着阶梯上了观景台。
三皇子打趣他:“子凌这一双手,就没有出过差错的时候。”
“三皇子殿下过誉了。”谢凌嗓音浅淡,他抬眼看向三皇子身旁的妻子,正好对上妻子湿漉漉的目光,谢凌怔了怔,问:“夫人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秦若还有几分羞赧,道:“妾身已经睡很久了。”
谢凌温和地笑了笑:“怀了身孕,是有些嗜睡。”
三皇子在旁边挑了挑眉梢,他算是发现了,只要子凌妻子在他旁边,他眼里心里就只装得下他妻子。
秦若弯若新月的眉眼翘了翘,像一把小扇子,扑闪扑闪的:“夫君现在是结束了吗?”
谢凌扶过她纤细的腰肢:“结束了,我扶夫人回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