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摇头晃脑的点头道,“二姐姐的手艺也太好吧,这普通的清汤锅,竟能吃出同别处不一样的滋味。”
姜夏得意道,“那是,如此有品味,可以再尝尝麻辣火锅。”
楚鹤林早已对那锅红亮浓香的汤期待已久,闻言立时应好,忙下筷子。
先吃了一块豆腐,“哇,这个豆腐好香啊!”
又尝了块鱿鱼,“喔,这鱿鱼软糯适口,太鲜美了!”
最绝的是虾滑,“这是什么?好像是虾做的吧,简直弹牙又滑嫩,鲜甜十足!”
姜夏道,“就是用虾做的,却比虾更好吃!”
“是的,是的!”
小少年使劲点头,忽然伸着舌头嘶拉嘶拉,“就是……有点辣,好辣!”
楚锦兰忙给他倒了杯茶,“快漱漱口。”
楚鹤林道了谢,忙端过茶来,一连喝了两杯,才终于好了点。
搁下茶杯,他忽然想起一事,忙来到鱼盆边看,却惊讶的发现,里头那条昂贵的小金鱼不见了!
他几步冲到姜夏面前,指着鱼盆的方向道,“二姐姐,你你你,你的鎏金蝶尾去哪儿了?”
“什么鎏金蝶尾?”
姜夏还没反应过来,吃了口鱿鱼,才忽的想起来。
这小子,说得是小金鱼吧。
她看了眼瀛昼,想说小金鱼正坐在这儿吃饭呢,又怕把他及楚锦兰都给吓死,只好咳了咳道,“那个……我把它给放生了。”
“什么?”
楚鹤林一愣,愈发不可思议道,“我要跟你买你都不卖,居然拿去放生了?你怎么能如此!!!”
姜夏切了一声,“我放生是叫它自由,给你,你就拿去配种了,我的小金鱼才看不上什么母鱼呢,当然不能给你。”
“那你也不能如此暴敛天物啊!”
小少年痛心疾首道,“那你把它放到哪儿了”
姜夏随口道,“湖里。”
湖里?
小少年连火锅都顾不上吃了,立时把碗一搁,道,“我这就去把它找回来。”
楚锦兰忙劝阻道,“湖里还结着冰,天都已经黑了,你小心掉下去。”
但小少年执意要往外走。
姜夏只好道,“不必去找,等玩够了小金鱼会自己回来的。”
楚鹤林却不信,“哼,只听说过猫狗认路,没听说过鱼还能自己回来。”
姜夏只好继续编,“怎么没有?等它想回来了,便会自己游到岸边,我就去把它接回鱼缸里嘛,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
楚鹤林有点狐疑,“真的假的?”
姜夏点头,“当然是真的,我的小金鱼可是绝顶聪明的鱼!”
话音才落,瀛昼咳了一声,“聪明就够了,绝顶这个词,不太好。”
姜夏,“……”
瞅了瞅他满头茂密的黑发,她道,“不会的,我相信你。”
说着又捞了块牛肉给他,“多吃肉可以补充蛋白质,保证头发浓密。”
楚鹤林,“???”
气道,“二姐姐你能不能认真点。”
姜夏便又给他碗里放了几块虾滑,道,“我很认真,你放心啦,它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我通知你。”
见她言语如此肯定,楚鹤林这才将信将疑,终于回到了桌边。
唔,虾滑实在太诱人,他扛不住,又吃了起来。
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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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热闹了一个晩上,待到众人酒足饭饱,肚皮滚圆,时候已经不早了。
楚锦兰与楚鹤林告辞回了各自的院子。
丫鬟们才将残羹剩饭打扫干净,却见房中忽然来了一位客人,是许久不见的白翊。
姜夏很高兴,忙跟他打招呼,“白翊,好久不见你了,不过你来晚了些,我们今晚刚吃完火锅呢。”
白翊笑道,“夏姑娘客气,以后有机会我再来吃。”
姜夏点头,却见他又对瀛昼道,“小仙才去过天府宫司命星君那里,君上交代的事情,已经查明。”
这话一出,没等瀛昼说话,山君立时凑过来问道,“那结果如何?”
却见白翊道,“楚锦兰正是你要找的李家姑娘的转世。”
“真的?”
山君一愣,刹那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果然是她!
一千年了,终于找到她了!
且除此之外,白翊又道,“楚姑娘今生身体康健,阳寿绵长。”
山君更加高兴了,连声道,“那就好,谢谢你了。”
姜夏也替它高兴,只不过又有些失落道,“那你接下来以后是不是要离开我,去找锦兰了?”
山君嗐了一声,“你们就在一个家中,找谁不都一样吗?我去看她,再回来同你一到吃饭,一点也不影响。”
姜夏切了一声,“你想得倒美!找我吃饭,找别人卖萌!”
山君得意舔起爪子,“你不是一样,有别人来陪,往后你们俩秀恩爱之时,吾正好也有去处。”
那倒也是,姜夏本来也只是逗逗它,便没再说什么。
却见白翊顿了顿,面色忽然有些严肃起来,又对瀛昼道,“君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事,萧淮的命,与原本命簿记载的也出现了差异。”
瀛昼初时并不以为意,只道,“可是因为本君换了下届君王?”
“不是,”
白翊道,“据命簿记载,他早该在那场战事里去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夏凶巴巴:再惦记我老公我会把你腿打瘸哦!
某小舅子:……好吧,我选择虾滑。
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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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
什么命簿之类, 姜夏听不太懂,只是眼见白翊如此说完,瀛昼便凝起眉来。
片刻后, 又与她道, “本君要出去一下,时间不早, 你们先安置吧。”
看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姜夏点了点头。
紧接着,便见他与白翊齐齐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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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
经过太子废立风波, 朝中不少人手被更换,废太子萧煜的人手被悉数清除, 新太子萧淮的人手纷纷上了位。
朝廷表面风平浪静, 实则人心惶惶。
不少旧臣风声鹤唳, 就连丞相楚弛,也不免沉寂了几天。
虽则他这个丞相听命与皇帝, 要知道,皇帝经过这一场废太子风波,原本便不太好的身体雪上加霜,已经卧床几日。
而朝中大权,已然落入在新任储君手中。
而众所周知,他从前,可是忠于废太子的。
想他宦海沉浮二十余年, 没成想居然在此等大事上看走了眼, 因着摸不准萧淮会否也会将他清洗, 战战兢兢之下,他干脆称病在家中歇了几天。
没想到, 到了第三日,新任储君居然主动上门来看他了。
听到通报,楚家众人忙齐齐整装出来迎接。
姜夏夹在一家人之间,忍不住好奇悄悄瞅了一眼,只见新太子萧淮身着四爪金龙蟒袍,头戴金冠,比起废太子萧煜,面容更加棱角分明,气质也更加冷冽。
不过,他表现的却十分和善,先温和问候了一番楚弛的病情,又道,“丞相在朝中镇守多年,辅佐父皇,劳苦功高。只不过,眼下父皇龙体欠安,孤又才上任,以前边关征战,对朝中事务多有不熟,因此,还望丞相能早些将身体养好,继续辅佐朝政才是。”
楚弛边听边在心间琢磨,对方这似乎是要同他示好之意?
心间终于有了些底,他忙道,“殿下亲自来问候,令老夫感动无以言表,今后定是竭尽所能为朝廷出力,不敢推脱。”
萧淮颔了颔首,紧接着,却将目光看向正立在厅中,掺在楚家诸人之中的姜夏。
“孤今日来府上,还有一件要事。”
他道,“昔日孤在边疆遭到暗算,九死一生,才得以回到中原,奄奄一息之际,是贵府的二姑娘收留了孤,给孤请了大夫治伤,掩护孤逃过废太子的追踪,甚至最后,还帮孤登上回京城的船。可以说,没有她,便没有孤的今日。”
这话一出,楚家众人一片震惊。
太子说得,是姜夏?
原来他们二人还有这样一番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