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木梣满心欢喜的张嘴,随后送进一匙饭菜。
午膳时间,廷邵言正襟危坐的坐在床沿边,耐心的一口一口喂食身负重伤的若木梣。
“掌门….”若木梣忽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轻喊。
“嗯?”匙子停在半空中,廷邵言莫名的看着她。
“你平常都这么严肃的吗?”
闻言,廷邵言眨着眼,清清喉头道:“木梣,别淘气了。”
“好啦!掌门,不闹你了,我自己来就行。”身子上前,若木梣欲抢走廷邵言手中的碗,岂料廷邵言一手抓着她的手腕。
“别动,听话。”他专注看着她的眼神,都能深情的掐出水来。
若木梣望着他,瞬间感到羞怯的垂下首。
“这一年你过得好吗?”松开手,廷邵言敛下眼帘淡问。
“我过得好啊!跟着我阿爹一起生活,我阿爹教会了我很多桃花派武功。”若木梣撑起笑脸道。
“那…..你…你娘亲?”
“呃…..掌门,咱们旧不说这事了。”听闻娘亲,若木梣瞬间红了眼眶。
她不想让掌门知道,她心中有一道伤疤,更正确说,她心中有一股仇恨,倘若画上之人就是杀害娘亲的凶手,她定手刃他。
心疼的看着若木梣,廷邵言上前拥抱她,轻拍她的背。
此刻若善炎推门而入,看到两人亲昵相拥的画面,立刻激动的上前推开廷邵言。
“爹,你怎么来了?”
“梣儿,掌门是那样高高在上,是众人的景仰,你可千万别冒犯了。”
若善炎1昧的责怪若木梣,殊不知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廷邵言听的。
“爹,我没有啊!”闻言,若木梣直摇首反驳。
“梣儿,你伤好点了,爹带你回家休养,在这里打扰掌门太久也怪不好意思的。”
“师兄….”廷邵言见他话中有话,又份外客气,心里也略知一二。
“木梣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没关系,多谢掌门您这几日对我们家木梣的悉心照料,我这做爹的万分感激,就此别过了。”
若善炎上前搀扶女儿下床,随后与廷邵言点首示意后离开。
离开前,若木梣频频回首,看着掌门,她突然感到舍不得。
一年了,在她心中,掌门一直都存在着。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
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日暮黄昏,廷邵言独坐在客栈的阁楼,欣赏这日落的红霞,不禁想起了这首诗。
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人说一醉解千愁,不知是否为真,只是他真的喝的醉吗?
就算喝醉了,也阻止不了这份情意。
若木梣回到住宅,立刻被若善炎训斥一顿。
“什么时候跟掌门这么亲近的?”
“阿爹,我在桃花山上时,几乎都是掌门照料我的,他还救了我好几次,要不是他,女儿现在哪能好好的在这跟你说话。”
“不准你再靠近廷邵言。”他绝对不会让木梣重蹈她娘亲的覆辙。
“爹,为什么?如果我不听呢!”若木梣闻言,愤慨的道。
“你喜欢廷邵言?”若善炎目光严峻的质问她。
“我…..我没有。”
“既然没有就保持适当距离,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
“知道了。”若木梣只能乖巧的点首。男女之事她不是很懂,可她和掌门,都已经亲亲了,还会授受不亲吗?
“爹,那我回房休息了。”
若善炎点首,随后目送女儿背影回房,他才松了口气。
夜里,蒙面的男子来到了一间破草房,随后撞门而入。
“啊………你是谁?”房里的女子乍看,惊吓的尖叫。
蒙面男子举起利剑抵住她的脖子道:“临死前想知道我是谁吗?”
“这位高人,求您高抬贵手….我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女子颤抖的下跪,哭噎道。
“我不需要…..哈哈哈哈….”随后一刀划过,鲜血立即流出,淌满整地。
女子剩最后一口气,抓着他的脚踝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哈哈哈哈哈…”
半晌后,五岁娃儿从房里蹦跳出来,只见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姨娘,她惊吓的捂着嘴大哭,随后转身去找她的阿爹。
这个夜里好不安静。
“掌门……..”
惊慌的睁开双眸,额际上满满的汗珠,若木梣做恶梦了,她缓缓的撑起身子。
捂住小脸,想起方才的恶梦,内心惴惴不安,脱下衣袍,她从铜镜中检查背部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伤口也不再感到疼痛。
刚才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她不放心掌门一个人对付那难缠的妖物,她得去帮掌门才行。
穿好衣服,拿起桌上的剑,若木梣蹑手蹑脚的上前开门,岂料门竟被反锁。
一定是阿爹的杰作。
吐口怨气,若木梣回到床上呆坐着。
环顾四周后,她突然看到一线曙光,最墙角高处有一扇门是开着的,以她娇小的身材,钻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就这么办吧!
娃儿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哭着寻找她的阿爹,此刻已经入更,路上半个人都没有,她跑到阿爹最爱的赌馆,可是赌馆已关门,阿爹也不在家,到底去了哪里呢?姨娘发生大事了。
沿街乱窜得她,听见了不远处有打斗声音,吓得赶紧找地方躲藏。
“阿爹?”
娃儿看到了一个蒙面男子,正拿着刀砍向她的阿爹,她瞠大双眸捂住嘴。
此时,一个仙气飘飘的男子突然出现,挡住了那把刀。
娃儿此刻松了口气。
“你是若水原?”廷邵言面目严肃的看着蒙面男子问道。
“我是桃花派掌门廷邵言。”蒙面男子一愣,随后疯疯癫癫的笑道。
“就是你,冒用我的名义,做着伤天害理之事。”
“你有什么了不起,桃花派掌门有什么了不起,我不稀罕。”蒙面男子笑的疯癫又心酸,讲话时而尖锐时而低沉。
“我今天就替先掌门收拾你这叛徒。”举起手,廷邵言酝酿内功。
“你算老几?”蒙面男子立刻跟着举起双手,酝酿内功。
他们的招式根本一致,廷邵言瞬间收回内功,拔剑瞬移至他的面前,一眨眼时间,抵住他的喉头道:“我现在就可以处置你。”
“你来啊!”
“若水原,别再执迷不悟。”
扯下黑色布巾,若水原露出狭长的脸,他笑容诡异的盯着廷邵言,倏地1手吸起在旁无辜的男子。
“阿爹…..”娃儿看到阿爹又有难,内心焦虑不已。
“你敢杀我,我就先杀他。”
“你…..”
“放了他。”
“你先把剑放下。”
闻言,廷邵言缓缓放下手中的剑,怎料,若水原一掌出去,那无辜男子飞了出去,随后璇身逃跑。
“可恶。”
微皱眉头,廷邵言赶忙的上前查看那男子的伤势,只见一个娃儿跪在男子身旁大哭。
“哥哥……”娃儿突然转身拉着廷邵言的衣?道。
“娃儿身上只有一毛,我把这一毛都给你,你可以救救我阿爹吗?”她眼眶满溢,童言童语。
廷邵言看着娃儿,摸摸她的头安慰她,收下了这一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