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就安心养着身子,不必常来请安。”
“是。”
夏芙蓉说着,孟婉瑜便应着。
见她始终有些拘谨,想着定是碍着宫的规矩放不开。
以往阿瑜不知道自己是贵妃的身份时,婆媳两人可是好得很,阿瑜还会时不时像个小姑娘对自己撒娇。
想到身份转换太快,阿瑜一时可能还没适应,考虑到她还怀着身子,夏芙蓉便想让两人早早出宫,回府去养着。
孟婉瑜离开前,夏芙蓉亲厚的拉着她的手道:“阿瑜,尽管身在皇家,可我也不过是个寻常的母亲,你别怕母妃好吗?咱们娘俩像从前一样。”
说到这里,夏芙蓉替孟婉瑜整了整襦裙:“阿瑜在皇家也莫怕,母妃会护着你的。”
孟婉瑜点头:“儿媳明白。”
“你有身子,身边没个能干的丫头定然是不行,让青烟去伺候你吧!母妃放心些,她是个信得过的丫头。”
“好,儿媳听母妃安排。”孟婉瑜虽然不是特别喜欢这个青烟,但她明白景哥哥的母妃是不会害自己的。
两人说完体己话,便走到外殿,慕景等在一旁,见两人出来,忙上前拉住孟婉瑜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会不会累?”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丝毫不在意旁边还有人,到是让孟婉瑜觉得有些羞涩。
夏芙蓉见夫妻两人感情好,乐得合不上嘴角:“放心,没累着,母妃有分寸,就说了几句体己话,你们快些出宫,回去让阿瑜好生歇着。”
慕景点头,两人携手告退。
青烟跟上去前,夏芙蓉在她身旁低声道:“二皇妃有孕,你照顾时务必要仔细周全,皇子府有任何异常立刻用本宫给你的令牌入宫来报。”
“是,奴婢明白。”
***
第二日,慕景依言开始上朝。
孟婉瑜由青烟陪着,在院里转了转,坐在石凳上用了甜汤。
近日天气转凉,热乎乎的甜汤成了她每日必食的东西。
慕景下朝后,陪着她下了一会棋,孟婉瑜抚琴时,慕景兴起开始为她作画。
第三日直到封王的圣旨下到二皇子府。
孟婉瑜才知道,原来慕景上朝的第二日,皇上便分别册封了两位皇子。
大皇子为正宫嫡长子,立为储君,入住东宫。
二皇子为成王,封地齐阳,留京暂不入封。
对于这道圣旨,孟婉瑜没什么意外,且她压根没想着要景哥哥去争那个位置。
毕生所愿不过是,父母康健,她能和她的景哥哥相守白头。
对比二皇子府的安静,外面便热闹得多。
圣旨一下,京城又开始热闹了。
众人恍然,新科状元便是二皇子,此次主监考是大皇子。
原来这一君一臣的,在科考中便有体现,皇上原来早有安排。
被册封为太子,萧炎连日郁结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日他邀了几个世家子,喝得烂醉后兴致冲冲的去到孟千娇住的小巷子,想找她舒坦舒坦时,进门发现孟千娇倒在门口,早已经断了气。
萧炎一查看,发现她连舌头也被割了。
暗骂一声晦气,萧炎跌跌撞撞出了门。
孟千娇住的小巷子就在孟府旁边。
萧炎出门后,看见孟婉瑜一人在巷子里,心里大喜,他整了整长袍走了过去。
孟婉瑜闻声回头,发现是萧炎,心里一惊,张望了一下孟府的方向,心下急了,这青烟怎么还没来。
刚刚她回母家,出来时发现头上的簪子掉了,因是景哥哥送的,掉了她自然着急,可她除了去孟府便没去别的地方,便让青烟回去找找,自己在马车旁等她。
“见过太子殿下。”孟婉瑜躲不过,便按着规矩行了礼,想着自己现在好歹算他的弟媳,或多或少他也该有所顾忌,不会为难自己。
“原来是你呀,小美人。”萧炎说着便要去碰她的脸。
萧炎走近,孟婉瑜闻着他身上刺鼻的酒味时,才觉不妥,更加着急。
“殿下自重。”孟婉瑜推后一步。
萧炎本就是来找孟千娇泄火的,现在火没泄,遇见孟婉瑜,想着这到嘴里的肉,竟然被老二夺了,心里顿时怒火难忍。
“自重?和老二快活的时候你没想过自重,没成亲就敢珠胎暗结,贱妇。”
“殿下你醉了,臣媳先告退。”说着孟婉瑜福了福身子,不等萧炎应允,转身便想离开。
萧炎一把抓住她,将她往小巷子里孟千娇的院里拖:“贱人,你以为本太子会让你诞下皇长孙?做梦,本太子只是没想到,甜汤里的药没弄死你肚子里的孽种,太子府没有子嗣前,成王府休想有孩子,今日便把你的命留在这里,来,走之前,陪本太子快活快活。”
“畜牲,你放开我,救命,青烟,青烟……”孟婉瑜自然不是萧炎的对手,两下便被萧炎扛入院里。
入内后,萧炎怕她的呼喊声把人引过来,随后拿出一张锦帕塞到她嘴里。
用绳子绑住她的手,双脚用绳子分开绑着,手在她身上游走。
“果然是绝色,脖子都这么美。”说着便要低头去亲孟婉瑜的脖子,她将头一偏,萧炎便落了个空。
萧炎眯起眼,抬手便是一耳光,孟婉瑜嘴角立刻见了雪。
随后他开始火急火燎的解腰带,孟婉瑜的挣扎好不用处,最后绝望的闭上眼,只眼泪簌簌下落。
腰带解下,衣服便松松垮垮,里衣完全暴露。
看着萧炎如狼似虎的目光,孟婉瑜羞愤得用头去撞一旁的柱子,奈何被绑着,装不结实,只额头出了丝丝血迹。
萧炎见她誓死不从,暴躁到了极点,抬手又想扇耳光,手抬起还没落下,便被稳稳抓住。
“宋遇白?你干嘛?又想坏本太子好事,你可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见是宋遇白,萧炎没好气的怒吼。
“放了她。”宋遇白面无表情道。
“你他娘的疯了,现在放了她,老二能放过我?还不如咱俩一起玩了,把尸体处理好,神不知鬼不觉。”
对于宋遇白,萧炎有几分畏惧,毕竟他这个太子位要想坐稳,还得宋家帮忙,当然宋家也需要他来成全鼎盛。
两人各取所需。
宋遇白没有理会萧炎,直接解开孟婉瑜身上绑着的绳子,淡淡道:“赶紧走。”
孟婉瑜得了自由,不敢怠慢,胡乱系好腰带便往外跑。
萧炎见他放了孟婉瑜,顿时急眼了,想越过他去抓孟婉瑜,宋遇白都始终挡着他。
“宋遇白,你他大爷的疯了,放她走,本太子倒了,你们宋家也别想辉煌。”
“我知道,想到了。”
跑到门口的孟婉瑜闻言停住脚步,转身道:“萧孟氏感谢宋大人救命之恩,虽然两次都是权衡利弊后,等我受了屈辱宋大人才肯现身相救,但救命之恩乃事实,我会转告王爷,让夫君替我还大人恩情。”
说完,跌跌撞撞跑出了门。
回到府里,府上早就乱做一团,慕景几乎正准备全府倾巢而出去寻人。
见孟婉瑜回来,慕景骇人的脸色才好转了些,看清她脸上的手指印,襦裙上的污秽,额头上的伤,慕景一颗心疼得如被人一点点太凌迟。
他抬手轻轻将她拥入怀里:“阿瑜,阿瑜,对不起,我该陪你回去的。”
听见他的声音,孟婉瑜再也忍不住眼泪,反手紧紧搂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慕景知道她受了惊吓,轻声安抚着。
孟婉瑜平复心情后,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襦裙,慕景拿来药膏,仔细替她涂抹在额头上。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孟婉瑜静静看着他,突然开口道:“是太子。”
慕景愣了一下。
“景哥哥,是太子绑了我……”说着,孟婉瑜把今日之事,包括被宋遇白救下,全部说与慕景听。
沐浴时,她想了很久,必须得告诉景哥哥,太子是个怎样的人,她不能瞒着,长期与禽兽为兄为弟,她怕景哥哥遭暗算。
“我知道了,我信阿瑜说的,你别着急。”慕景在她发顶吻了吻,继续道:“阿瑜什么也别管了,先养着身子,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一会我让太医过来瞧瞧。”
孟婉瑜点头。
此后,孟婉瑜便待在府里没有出过门。
到底还是有些后怕,只有在府里,她才觉得安全。
孟婉瑜觉得景哥哥每日变得忙了起来,往常下朝后,他总有时间陪着自己,近日都是早出很晚才归。
有时候回来她都睡着了,只迷迷糊糊间感觉到熟悉的身影上了榻,搂着自己。
然而平静只属于二皇子府。
外面早已经翻了天。
太子于十日前突然失踪,皇上下旨找便京都,依然毫无音讯。
十一日,早起的百姓发现,太子被人绑在京都人来人往的合家酒楼前。
身上未着一物,肌肤无一处完好,右手手掌,血肉模糊。
不用想,也知道这十天他经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只是众人好奇,究竟是谁敢对储君动手。
萧炎是躺着被送入宫的,他被送入宫不到一柱香,宫里传了慕景。
慕景没穿朝服,穿的是以前皇子时穿的蟒袍。
他最近常出门,这次入宫,孟婉瑜也没多想,只嘱咐他早些回来。
他拉着妻子的手,一手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嗯,我很快回来,阿瑜等着我。”
***
入宫后,太监直接领着慕景去了乾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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