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道:“那位你就别做梦了。人家有心尖尖上的人,宠得跟什么似的。”
孟易提起这个还心酸,他喜欢秦桑这么久,后来才知道秦桑是傅连溪的人。他爹当初就警告他,傅连溪可不是他能惹的。
其实他也不怕,可问题是,秦桑压根就不喜欢他,她眼里也只有傅连溪。他反正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后来傅连溪身中剧毒,怕他死后秦桑会活不下去,于是给秦桑下了忘情,找到他,让他带秦桑走。
他那时候才发现,自己拿什么和人家傅连溪比。也难怪是他父亲都尊敬的人,能力气度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爱秦桑,爱到临死都要安排好她的一切,怕她受苦。
孟知府对自家女儿道:“你哥哥说得对,那傅大人可不是你能想的,赶紧断了这心思。”
孟千金哪里知道最近扬州城名声大噪的公子,居然是朝中威名赫赫的傅大人。
那她是不敢肖想。
除了孟家千金,扬州城不少姑娘们也都盯着傅连溪。那日扬州城的金牌媒婆谢媒婆被请去傅府,她激动得特意精挑细选了好些个闺中小姐的画像,去供傅公子相与。
到了傅府,待她见到傅连溪本人,总算知道近来扬州城的小姐们怎么个个都着了迷似的。这傅公子果真是英俊无双,气度不凡。
她连忙上前行礼,满脸笑容问道:“傅公子,您今日找我来,可是要说媒?”
傅连溪坐在椅子上,他嗯了声,将手里的生辰册递给谢媒婆,道:“烦请您帮我去向城东枝柳巷子三号,秦家的秦姑娘说媒。”
他又递上几本册子,道:“这是聘礼。”
谢媒婆连忙接过来,她打开聘礼单一看,眼睛都睁大了。等她全部翻完,已经惊得完全说不出话了。她说了一辈子媒,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丰厚的聘礼。这么多的聘礼,别说扬州城,怕是去到皇城底下,也没几个人能拿出来。
她顿时好奇。不知那枝柳巷子的秦姑娘,究竟是何等天仙?竟引得傅公子如此倾心?如此丰厚的聘礼,可见有多喜欢那位姑娘。
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城里的姑娘们都要羡慕疯了。
谢媒婆接下这桩说媒的事,出了傅府,就立刻往枝柳巷子去了。
她一路好奇心切,待到枝柳巷子三号,她在外整理一下衣裳,随后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谁啊,来了。”
茯苓从里面出来,打开门,就见一穿着玫色衣裳的妇人站在外面。
她有些奇怪,问:“你是?”
谢媒婆问道:“敢问这里,可是秦府?”
茯苓愣了下,她点点头,“是。”
谢媒婆脸上挂着笑,道:“我是家住城西的谢媒婆,我今日来,是来替城东傅府的傅公子说亲来的。”
“傅公子?”茯苓一怔,眼睛亮了亮。
“是啊。傅连溪,傅公子。”谢媒婆打量一下茯苓,试探问:“姑娘可是秦姑娘?”
茯苓忙道:“不是不是。秦姑娘是我家姑娘。您先请进。”茯苓抑制不住开心,她将人请进院里,立刻跑去房间找秦桑。
秦桑正在屋内作画,见茯苓跑进来,问道:“怎么了?急急慌慌的。”
茯苓高兴极了,道:“公主,傅大人请人说亲来了!”
秦桑一愣,手里的画笔险些掉桌上。
茯苓替自家公主开心,她上前去,激动拉住秦桑的手,“公主,傅大人娶你来了。”
第39章
谢媒婆好奇心切, 在院中等待的时候,就忍不住探着脑袋往房间里望。她实在太想看一看,能让名震扬州城的傅公子求娶的姑娘, 究竟长什么样。她瞧着这姑娘的住处, 倒像是个平凡人家的姑娘。
可如此她就更好奇了, 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究竟是怎么迷住了傅公子。
她在心里想着, 然而等秦桑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 她俩眼都直了。
她望着秦桑浅笑吟吟地向她走来, 心中顿时只有一个想法, 难怪叫傅公子着迷呢, 这姑娘真真长得和天仙似的。且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也不像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要她说,城中那些大户人家的千金,怕是没一个能比得上人家的。
她望着秦桑,脑袋瞬间冒出个词儿, 天造地设。
秦桑见谢媒婆眼睛发直地望着她,她笑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道:“谢媒人, 您请坐。”
谢媒婆这才猛然回过神来,她连连诶一声,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秦桑也在对面坐下, 吩咐茯苓,“看茶。”
茯苓诺一声,下去看茶。
茯苓下去后,谢媒婆才仔细打量秦桑,她越看心中就越发赞叹,这姑娘长得也太美了,不怪傅公子被迷住了。
秦桑见对方一直看她,她抿唇笑一笑,主动问:“您是来说亲的?”
谢媒婆这才想起正事,她连连应一声,拿出傅连溪给她的生辰册,介绍道:“秦姑娘,我今日来,是特意来为城东傅府的傅公子说媒的。”
她观察秦桑的表情,又继续说:“姑娘可听说过傅公子?我敢保证,这傅公子无论相貌还是家世财力,那都是打着灯笼也难寻。且傅公子洁身自好,府中一个女人也无。秦姑娘,不是我说,这样的男人可是万里挑一,错过就没了,你可千万要好好考虑呀。”
秦桑很努力地忍着笑,故意说:“啊,那我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谢媒婆一听,急了,忙又道:“哎呀,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谢媒婆拿我脑袋担保,别说是扬州城,就是去京城,也找不出比傅公子更好的了。”
她可真没夸张,她做了一辈子媒,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傅连溪这样的男人。长得那叫一 个英俊,气质出尘不凡,要家世有家世要财力有财力,只怕是个姑娘家都要心动的。
她四下望望,“秦姑娘,您父母可在家?这事儿,我看还是先跟你父母说说。”
秦桑合上傅连溪的生辰册,笑道:“我无父无母,婚姻之事,我自己说了算。”
谢媒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拉住秦桑的手,认真道:“那秦姑娘,你可真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秦桑忍着笑点头,“嗯,您放心,我会好好考虑的。”
“对了,这是聘礼单,秦姑娘你也看看。”谢媒婆一边将聘礼单的册子递到秦桑面前,一边又继续努力给傅连溪说好话,“秦姑娘,不是我说,我做了这几十年的媒,这傅公子可真是万里挑一,打着灯笼都找不出第二个,你不知道外面多少姑娘羡慕你呢。”
秦桑心中好笑得不行。她心想傅连溪究竟给这位媒人多少谢媒钱,让她这么努力为他说好话。
她偏要玩一玩,合上聘礼册子,说:“让我考虑一下。”
谢媒婆愣了一下,半天反应过来,她看着秦桑,心想,哎呀这可怎么办,这姑娘瞧着不太好娶呀。
她从秦桑院里出来,又去了一趟傅府。
谢媒婆战战兢兢回话,“傅公子,我方才去了一趟秦姑娘那儿,这话我都是说到了,不过秦姑娘说,要考虑一下。”
傅连溪闲闲地靠着椅子,手中端着茶杯,右手执着茶盖,在撇杯中浮沫,闻言也没抬眼,只唇角勾起丝笑,道:“我知道了。”
“辛苦你了。”他将茶盖盖回茶杯,左手将茶杯放回茶桌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在桌上轻敲了敲,唇角勾着笑,抬头和站在一旁的福伯交代,“带谢媒人下去领赏。”
“是,公子。”福伯应一声,侧过身,伸手朝谢媒婆做个请的动作,“您请跟我来。
“诶。”谢媒婆高兴得脸都开花了,心想,这傅公子果真是做大事的,为人处事挑不出半点毛病。
秦桑晚上在房间里看书,房间里点着灯,桌上摆着两叠糕点,她正拿一块红豆糕在吃,听见茯苓在外面喊了声“大人”,唇角就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傅连溪负手从外进来,见秦桑还好端端地在吃东西,他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她,过去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今日我请了人过来替我说媒。”
秦桑咬一小口手里的红豆糕,她抿着笑点头,“嗯,见到了。”
傅连溪拉过秦桑的手来,他靠过去些,抬手替秦桑擦去嘴角的糕点碎屑,边问:“她没说我好话?”
秦桑忍着笑道:“说了。说了好多。”她看着傅连溪笑问:“你承诺了人家多少谢媒钱,让人家那么帮着你说话。”
傅连溪俯身吻住她,低声说:“那是因为我好。”
秦桑忍不住笑,“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她脑袋往后撤,傅连溪抬手扣住她后脑,吻着她唇不放,在她唇间低声问:“所以你到底嫁不嫁?”
秦桑一手被傅连溪握住,另一手抵在他肩膀,她唇被吻住,声音有些含糊,“你先放开我……”
“不放。”傅连溪手扣着她后颈,温热的唇在她唇上流连,低着嗓音,继续问她:“嫁不嫁啊?”
“你这是逼婚……”
“嗯,就是逼了。”傅连溪一边吻她,一边哑声问她:“嫁不嫁啊,嗯?”
秦桑忍着笑,含糊问:“我要说不嫁呢。”
“那我就强娶了。”傅连溪哑声回她一句,扣紧她后颈,抵开她唇吻进去。
秦桑怎么可能不嫁,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珍惜都来不及。傅连溪又如何不知道她是在闹着玩,两个人在房间里温存一阵 ,傅连溪笑着捏捏秦桑下巴,“早点睡,我明天早点过来。”
秦桑笑,起身将他往外推,“快走快走,本来就要睡觉了。”
傅连溪被推到门口,回身又搂过秦桑的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走了。”
“嗯。”
两个人分开前都要亲热不舍半天,夜里躺在床上,秦桑心里甜丝丝的,蜷在被子里,睁着眼睛,天快亮才总算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听见外面有动静,醒来推开窗,看到是谢媒婆满脸喜色领着人来下聘来了。
她还在人群中看到唐风和凌南,两人佩着剑,一人站一边,指挥着人将聘礼摆放好。
秦桑也不知道傅连溪到底下了多少聘礼,她在窗边看半天,发现箱子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她院子里运。
她都有点傻了,赶紧关窗换衣裳出门。
凌南一看到秦桑出来,高兴地大喊一声,“夫人!”
秦桑问:“你家大人呢?”
“大人一会儿就来。”
秦桑出去外面,门口全是傅连溪的人。
几十个带刀侍卫笔直地在外面站岗,马车排到巷子口去了,下人们正将聘礼一箱一箱从马车上往下卸。
枝柳巷子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想这是哪个府上的公子娶妻,如此大手笔。
秦桑刚从里面出来,就见着傅连溪从巷子那头走来。
他负手行来,秦桑好整以暇等着他过来,待傅连溪走近,她忍着笑,低声道:“傅大人,你会不会有点太夸张了?”
傅连溪眼里漾着笑意,说:“哪会。说好了要三媒六聘,让你风光大嫁。”
傅连溪让秦桑风光大嫁,是真的要风风光光地娶她。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桩婚事都为扬州城的老百姓们津津乐道。
城中的姑娘们没有一个不羡慕秦桑的,嫁给傅连溪就算了,单看这娶妻的架势,便知道秦桑在傅连溪心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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