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是什么东西?”我用手电仔细照了一下墙壁,确定那真的是一只眼球。
听到我的喊叫大家都凑了过来,没有人说话,因为彼此都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
连影走到墙边,拽出自己的弯刀,用刀背在上面刮了几下,随着黄土渣的掉落,一只、两只、开始有更多的眼珠子出现在土层之中。
连影退了几步到我身边:“张遥!你看看这个房间后面是不是乾去过的那间?”
我赶忙拿出地图进行比对:“是、真的是···”
“这间还是炸掉吧,恐怕我们闯不过去。”连影皱着眉摇摇头。
“应该不行··我们剩下的炸药最多只能拆了这面墙。”豺狼一边翻看着背包一边说。
“还是找入口吧,大叔跟我讲过,这间只要不睁眼睛就没问题。”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困难的事。
“你别掉以轻心,要是那么容易乾怎么可能瞎?”
连影的谨慎也并不是没道理,我从背包里拽出一块黑布,卷了几折:“小丽,帮我绑在眼睛上,我看能不能看到东西。”
她疑惑的看着我:“你真的要去?”
“别说了,强子还不知道在哪呢,赶快吧——”
连影伸手在背包里也掏出一条布:“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还没来得及绑在眼睛上就被强子哥夺了下来:“你们去一个,我们去一个,这样公平点。”
连影看了看他们,点点头:“那我先把门找出来。”说着他又走到墙边,把整面墙清理出来便发现最右侧有一块半人高的位置是干净的,看来门应该就在这里。
我和猎狗戴好布条遮住了双眼,连影拉着我们走到土墙边:“感觉不对劲赶快出来。”
“行了~~知道。”我手扶着墙用力推,感觉忽悠一下,身子向前倾,腿脚快倒了两步,似乎已经进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强子哥!强子哥!你进来了吗?”我眼睛看不见,只能完全靠听力。
“来了!”在我左手边不远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
“我们先走到一起,然后沿着墙边找出口。”
“行,你往我这边来!”他向我喊道。
我听着他声音的方向走去,但是出去五、六米了还是没摸到他人。
“你在哪呢?”我又问了一遍。
“这边!”突然他的声音从我的右后方传来。
“我去!你刚才不是在这边吗?怎么跑那去了!”我困惑得回过头,继续往声音的方向摸索。
估计到了地方可依旧没碰到他,我有些急了:“你跟我这玩藏猫猫呢是不?”
“小遥?你在这干什么?”老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边。
“爸——?”我抓住眼睛上的布条,刚要拽下,突然觉得不对劲。
不是、这不可能,爸爸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从刚才自己听到的都是幻觉?
“你是谁?”我有些紧张,因为不清楚到底遇到了什么。
“张遥!是我!”震的声音也出现在面前。
我从腰间抽出大叔送我的短刀,在眼前划了两下,便不再有人跟我说话。
我小心的往前摸着,希望可以快点找到出口。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怪异的身影。什么东西?我晃了晃头。
又来了一下,这次脑子里的画面变得更加清楚。是团黑雾,有几分像人,头上眼睛的位置冒着蓝光。
这到底是什么乖乖?我相信自己从来没见过它,那如果不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记忆里?
难道是乾?对!就是他!一定是他。他或许是看到这家伙之后才瞎的?
完了···我现在没有眼睛,怎么对付它?我将手中的刀握紧,左右挥舞着往前走。
“你别过来!我知道你是啥!告诉你我的刀可不是白给的!!”哦··对了,这刀确实是白给的。算了~~
“你好像很怕我?”一个我从没听到过的声音出现了,似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怕你个球!”我把手里的刀攥得更紧。
“是吗···我独自守在这里很久了,既然你不怕我就不要离开,永远陪着我。”怪异的声音里竟然掺杂着感情。
有得谈?那就好,既然能交流问题就好办多了,能用语言解决的事尽量别动手。关键是我看不见它,真打起来太吃亏。
我放下挡在身前的弯刀,挺了挺腰板:“你还不算坏,为什么夺别人的眼睛?”
怪声又开口了:“我也想离开,但是有东西把我困在这里。”
“什么东西?”
“你愿意帮我?”
我也不太确定应不应该帮它,外一这家伙骗我,害我触动什么机关怎么办。想起刚才它模仿我爸和潘震的声音必是想让我看到它。
“你先说说,我听听。”
“你随我来···”它的声音向远处飘了。
我摸索着走过去,往前上了二十几步,指尖突然触碰到一根石柱。
“这是什么?”我用手仔细摸着,上面似乎刻画着图案。柱子很高,我踮起脚也没摸到顶。
四层声音的怪物在我身边说:“这是巫族的困兽钉,一共五枚,如果你能把它拔出来,我便放你走。”
“你先等会儿,那你怎么不找以前来过的人,我觉得他们比我本事大多了。”
“能来这里的人大多心术不正,我能观人之本心。”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当个好人还是有必要的。
“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试,对了?只有我自己进来的吗?是不是还有一个黑大个。”
“你是说那位找兄弟的人?”怪物的声音从我左边飘向右边。
“对对对!你别伤害他,他也不是什么坏人。”
“你说得太晚,他刚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我,我也只是学了他弟弟说话而已。”
听它这么说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别害他!”
“你只要帮我破了阵,他的眼睛便可恢复。”
“行!我试试!”我展开双臂搂住面前的石柱,集中浑身力气在腰间,拼劲全部力量向上抬。
“呃~~啊!!”好像只有胳膊往上跑,柱子还是纹丝未动。
“这东西插到地里多深?整不动啊!”我又抱住试了试:“那个黑大个在哪呢?你把他带过来,俩人兴许能拔出来。”
“不行!他杀人太多,不能碰这石钉。”
没想到这东西讲究还挺多,可是光让我一个人出力要拔五根,好像没可能吧。
不能硬干应该想点办法,我围着柱子转了一圈,像个盲人一样摸着上面的花纹:“这是字吗?”我好奇的问。
“不错,是巫族的文字。”
我曾经听大叔跟我提起过,玄阵术之中,属阵法更为深奥,但是万变不离其中,不管是何种阵法都是需要能力的支撑。
既然这个困兽阵已经在此处这么久,那也一定有它力量的来源。
“有人要进来··”怪声忽得向远方飘去。
“别、别、你别伤害他们!连影!——别进来,我没事!——就快搞定了!”
这玩意到底怎么弄?我不能在这里耗着,如果时间长了,外面的人肯定担心。
我身子向上一跳,双腿夹住石柱,因为上面并不平整,所以没滑下来,两只手努力的握住它,腿上继续用力,一点点,我的身体开始向上移动。
没有眼睛真是太麻烦,如果可以看一眼这阵到底是什么构造,应该不难破。
等等··那家伙为什么要夺别人眼睛?眼睛和阵会不会本身就存在关联。
“喂!————你先过来,我问你点事。”
“你知道怎么破解了是吗?”怪声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精神紧张手便松了,身体整个又滑回地面。
“你别吓唬我,离我远点。”我无奈的说:“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进来的人都会瞎,都是你害得吗?”
“最开始并不是,因为只要人看见我的身形,自然就会被夺去双目,后来我就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喜欢看到人们为了想听到的声音主动寻找我。”
我点点头:“看来我找到答案了,你这面墙壁里有眼珠子吗?”
“什么眼珠?”他困惑的问我。
看来它白在这里待那么久,我也懒得跟它解释,伸手往前一边走一边摸。
到了墙边我用弯刀把上面的土抠掉,寻找了一会儿,果然让我摸到一个眼球,圆圆的凉冰冰,像个玻璃珠子。
我右手握着刀犹豫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用刀尖扎进墙壁的眼睛里‘噗哧’一股液体流到我的手上,另外喷射出的一些溅到脸上。
我用袖子抹撤了一把脸,继续抠下一个。实在是太多了,等我找完这四面墙,估计强子的命早就没了。
我把两把刀全部插到墙上,自己侧着身子,一路跑过去,刮开墙壁的声音和眼珠爆裂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咔··咔··咔···”远处传来东西破裂的声音。
“怎么了?”我急着询问。
“石钉上有裂纹出现。”怪异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兴奋,忽远忽近,很难琢磨它的具体位置。
看来我误打误撞还真破了这阵法,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我感觉脚下的地都在颤动。
突然轰塌的碎石在我身边不停掉落,没有藏身之处,我只好用手护着头,蹲在地上。
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声音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自由了!——”
它笑得太猖狂,跟刚才和我说话时完全不同,我不会是闯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