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没有主动去爬床的,我其实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菀看着脸上的巴掌,还惊魂未定,方才实在是太可怕了,外祖母并两位舅母还有大姨母围着她,甚至大姨母还让嬷嬷打了她一巴掌。
映兰是悄悄过来的,唯恐她声音太大,连忙道:“你小点声音,林姐姐。”
林菀急道:“可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啊?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去东平郡王府的,大姐姐待我那么好,我怎么能那般?”
“那还会是谁?”映兰心里已经认定是林菀了,这几个姐妹中,最有可能的就是林菀,映雅未婚夫是东平郡王世子,定然不会如此,映月已经有了婚约,自然不肯做小,再有映真是世子嫡女,未来前途无量,映湄倒是跟林菀有仇,但是她的性子最是冲动不过的,三房哪里能安插人手进长房。
剩下的不就是林菀自己了吗?
“是苏映湄,肯定是她,她记恨我在老太太那里告了状,所以母女二人都想看我出丑。”
映兰默然:“不会吧,映湄哪里有那个心机。”
林菀恻然,“你怀疑是我?”
“不是我怀疑你,是你已有前科,如今想着如何解套才是,何必纠结这些。”
林菀气闷,“我是不会嫁到东平王世子的,若真的嫁了,我就没有活路了,大姨母看我不顺眼,大表姐那边也得罪了,又非选秀出身,恐怕连侧妃都不成,我又能得到什么。”
外边正在下雪,映兰在林菀的屋子里冷的跺脚,三房的刘氏以前就过分,现在更是明目张胆起来,但这次不会再跟林菀出头,映兰多半猜到了她的结局,也许等这段时间过去,此事弥平之后,林菀会逐渐淡化在大家的视线之外。
或许远嫁到外省,一辈子不会让她再入京,或许送入家庙,让人好生看管几年,能活着出来,再随意嫁人。
映兰拿了一封信递给林菀,“你若真的遇到事了,便去找陈姐姐,她如今是文定侯府的世子夫人,与我形同莫逆之交,你若拿着我的亲笔信去,她肯定会给你一处留身之处的。”
最终还是五妹妹对自己最好,林菀同红果道:“日后我要好好报答五妹妹,这府里也就她一人对我真心罢了。”
红果难过道:“姑娘,快别这么说。”
“但是苏映湄我是绝对不放过她的。”林菀手心都快掐烂了。
……
府上为了掩饰太平,依旧走亲访友,若非当日亲眼看到,映真就差以为此事完全没有发生,映月悄悄的跟映真道:“林表妹听闻一口咬着自己没有爬床,也不愿意嫁到东平郡王府去。”
“这就稀奇了。”
一直到年初十,侯府诸人一直走亲访友没有停止,映真觉得自个儿脸圆了一圈,便不肯再去,在家吃些素食,再也不肯多吃。
素馨端了一碗莲子羹来:“姑娘,莲子羹里放了红枣,最是清心补气不过了。”
“快些拿来吧。”
冰糖莲子,莲子炖的粉软香糯,入口即化,映真吃了一碗,再抬头,见映湄过来了,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让映真不免道:“五妹妹,这是怎么了?”
映湄欲言又止,映真适时打发下人出去,她这才找映真诉苦:“三姐姐,这几日我是被冤枉的太狠了,连我娘都以为是我做局陷害林表姐。”
映真巧妙答道:“妹妹自然不是这种人,但你和林表姐有些龃龉,她出了事,肯定头一个怀疑你,清者自清就好了。”
“我也知道,我是想看她出丑,但我只是想看她出丑而已,但是她怎么到人家床上的,我是真的不知道。”
这点映真倒是相信,苏映湄没那个脑子,前世被个穷士子骗的团团转,嫁妆都倒贴过去,一天到晚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
她安慰苏映湄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你当时不是去恭房了,这恭房同长房离的那般远,你怎么知道的呢?”
听到这里,映湄有些难为情道:“其实我是偷听到董功远家的人说的,她们想悄悄处理,但是我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才索性闹大的。”
这董功远家的便是宁远郡主心腹之人,映真一脸关心道:“那这么说来,你其实只是揭穿她们了?倒是被扣上帽子。”
映湄跟遇到知音一样,“就是这样,说实话,林表姐以前还时常跟质二哥送香囊,便是映兰那个小狐媚子都送过鞋,还好质大哥看不上她,端大哥哥更是有大伯母在,哪里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映真跟着附和几句,又心想,董功远家的是个极缜密的人,做事从不留下任何把柄,如何会把这等私密事在恭房附近说,倒像是有意说给映湄听的。
又说到了元宵节,这次东平郡王府送了厚礼过来,尤其是送给映雅的更多,映雅却强颜欢笑,看的诸人怜惜不已,宁远郡主也冷着脸,看起来并不高兴。
大家也都能够理解,毕竟世子还未成婚,在她们家就敢胡来,日后还不知道如何,故而连清河县主都送了不少好东西去安慰侄女。
谁知道元宵节还未过完,映雅居然自缢了,若非是老太太心血来潮去探望,可能她就这么去了。
据说宁远郡主要求和东平郡王府解除婚约,事情闹成这样,东平郡王训斥了世子几句,同意延后办婚事,但是并未同意解约。
同时,老太爷和老太太心疼这个嫡长孙女,想给她一个体面,让她记作苏润嫡长女,同时参加选秀。
杜鹃和樱桃都一脸担心的看着映真:“姑娘,那日后您不就不是嫡长女了吗?”
“不会,此事不可能发生。”映真肯定的看着她二人,忽然就弄清楚苏映雅的打算了,先是让东平郡王世子和林菀在一处,拿住郡王府的把柄,让别人愧疚,对她十分宽容,之后再自缢,让侯爷长辈对她心疼,从而愿意给她一次机会,若能以平章侯世子嫡长女出头,在宫里连皇子妃也做得。
进可攻,退可守,不可谓是一遭好棋。
映真把玩着手中的九连环,“这件事情我不仅让她不可能发生,还让她鸡飞蛋打。”
既望着更尊贵的地方,退又可以成为东平郡王妃,算计了这么些人,倒是成全了她一个人,现在连她的身份也要抢。
一早,映真还是早起来学规矩,两位嬷嬷十分欣慰,学生勤奋刻苦,她们也不必费什么功夫学完之后,她便去清河县主那儿用膳。
清河县主十分不忿:“现在倒好,雅姐儿要成你姐姐了。”
“娘,她是要改年龄参加选秀么?”
“那是肯定了,不过你祖父是族长,你大姑母也不是旁人,此事十分好做手脚。”
映真感叹:“娘啊,您就是这般天真,等苏映雅进宫,日后翻出家世来,爹可能早就继承侯府了,篡改秀女生辰可是杀头大罪,这苏映雅是美若天仙,还是对您和我父亲千般恩情?咱们要为她冒这般险。”
清河县主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她犹豫道:“你祖父说的,我和你爹也不敢啊。”
“硬碰硬肯定不对。”
清河县主丧气,“那怎么办才好呢?”
侄女如今堪怜,府中上下都看着,如若她们夫妻不厚道,必定遭受千夫所指。
映真笑道:“她要是病重呢?”
“这是什么意思?真姐儿,你可不能脏了自己的手。”清河县主可不希望自己女儿做什么错事。
“不会的,您放心吧,我告诉您,您这么跟我爹说……”
三月初一,平章侯和老太太同大家一起吃饭,苏润问宁远郡主:“雅姐儿好点了吗?”
大家都心里有数,苏润这般问,肯定是为了过继一事,连映月都有些不太高兴。
宁远郡主忙不迭道:“雅姐儿好了。”这边映雅只微微咳嗽几声,“大好了,多谢叔叔挂念。”
苏润笑道:“大嫂和雅姐儿即将出孝,来日为兄长立碑之时,若是兄长看到自己的女儿不在上面,该有多难受,不如这样,出孝之后,先让端哥儿定亲,定的人大嫂也不必怕,正是你欣赏的开国公世子的嫡女张湘,待他们成婚后,再让雅姐儿过继,这一出一进,岂不是两得,我这个做叔叔的,也必定会为侄儿求得这位千金。”
老太太也赞道:“润儿想的周到。”她还担心因为长子苏拂死了,苏端亲事不如以前,现在倒好,润哥儿想的周到。
就连平章侯也抚须道:“不错不错。”
只听苏润又道:“映雅性子太烈,进宫选秀固然可以,我做叔叔的也可以冒着杀头的罪过替她改生辰,可是她受不了男人三妻四妾,动辄寻死觅活,这如何能嫁贵人?哪个做王爷的不是妾侍侧妃颇多,映雅这个样子,如何能给贵人做妻?真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如我替她榜下捉婿。”
平章侯还认为他说的不错,还起哄道:“咱们家男子多的很,端哥儿质哥儿瑾哥儿还有三房俩个一起上,为你大姐抢女婿去。”
话音刚落,只见映雅咳出一团血来,飚到平章侯爷身上,随即她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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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姐儿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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