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看,实在显得她们心胸狭窄,枉做小人。
李令姝看她们俩哭了,便叹了口气:“好了,都过去了,只盼大家都好好过,能有一世幸福,才是最要紧的。”
王小怜同冯婧妍起身,给她行大礼:“是,多谢娘娘。”
李令姝道:“去吧,祝你们前程似锦,姻缘天成。”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追求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第99章
九月末,天气转凉。
随着赫连荣臻一道圣旨,御驾启程前往东安围场。
此番随圣驾出行的除太后以及皇后外,还有安亲王、诚亲王、康亲王等宗亲以及几位重臣,一行人可谓是浩浩荡荡,声势浩大。
刚出门的时候李令姝还挺兴奋的,毕竟来了这个古代以后她就一直在宫中,什么地方都没去过,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郊游,自然是很兴奋的。
不过她的这点兴奋在出京后一路的车辇摇晃里,渐渐消失贻尽。
古代出行确实很不方便,便是皇家的交通工具再好再高级,也架不住需要长途跋涉,时速必然是赶不上现代的高铁和飞机的。
因此,在看烦了一路延绵不绝的树林和高山之后,李令姝终于淡定下来。
索性东安围场并不算太远,便是车辇因为体积大降低了速度,也不过七八日就能到达。
李令姝的仪架就跟在太后之后,形制大抵相似,一般有外间和内室,里面还算宽敞,可以来回行走,也可站立,倒是待得不算太憋闷。
就是每天都只能在车上活动,有些没意思罢了。
不过最近赫连荣臻都是用过早膳就叫她过去,她大多时候都是待在赫连荣臻的车上,只有要午歇的时候才回自己的车。
但是赫连荣臻最近越来越忙,前朝的事业越来越多,他便是还没实际上亲政,但所有奏折都要再看一遍,若有安华殿批错了的,也要朱批提示。
如此一来,安华殿就更不敢大意。
他不着急亲政,也不急着让朝臣什么都听他的,就这么潜移默化,朝臣自就会习惯。
再说,有些人也忍不了太久。
赫连荣臻透过车窗往外看去,随行的护卫全都精神抖擞,跟在皇室的车辇边,好似异常让人安心。
赫连荣臻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冷笑出声。
李令姝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声:“陛下怎么了?”
赫连荣臻立即变了表情,摆手让她坐下说话:“没什么大事,昨日歇息得可好?”
李令姝点点头:“很好,虽是在车上,但也已经习惯。”
她不是心思重的人,在哪里都能好吃好睡,根本就不会失眠。
再说,车上晃晃悠悠的,还有些催眠的效果。
赫连荣臻看她确实精神不错,心里也更踏实一些,他让楚逢年搀扶他起身,自己在车边安装的架子上努力挪动。
跟前面一个月的复健比起来,走路是最难的一项。
他现在能站起来,全靠手臂力量支撑,腿上是完全没办法用力的。
索性太医一直跟他保证他的腰和腿都没有问题,他自己也有疼痛反应,这才耐着性子每一天都在努力复健。
李令姝看他就这么走了一会儿便出了一头汗,便取了帕子过去,轻轻帮他擦:“陛下如今已经回复得极好,很少有人能真么快就开始练习走路。”
赫连荣臻这会儿也累了,靠坐在椅子上,长舒口气。
“朕知道这事急不得,也很能沉得住气,可朝堂之上根本不需要一个只能坐轮椅的皇帝。”
他的身份地位,不允许他跟常人一样,慢条斯理回复如初。
最起码,从东安围场回京时,他一定得站起来。
因此,哪怕现在要付出成倍的努力,他都不能退缩。
李令姝看着他坚定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心动。
赫连荣臻看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突然灿烂一笑:“怎么,是不是突然发现为夫特别帅?”
李令姝刚还挺心疼他,这会儿就又忍不住笑出声:“陛下!”
赫连荣臻把帕子还给她,自己撑着起身,继续往前走。
“逗你的,朕不说就是了。”
李令姝看他这么辛苦,也着实坐不住,于是就跟在身边时不时给他擦汗。
在车辇上的这几日相处,两个人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融洽,他们可以各自做自己的事,既不相互打扰,还多了分陪伴的温馨。
先不说赫连荣臻,现在李令姝已经习惯同他一起用膳,也大抵知道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果然,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赫连荣臻毕竟还是个青年人,原本身体就很好,现在复健的时间几乎是普通人的一倍,如此看来也不是多吃力。当然,平日里用膳,他用得也就更多。
一个时辰之后,赫连荣臻终于走完了今天的步数,坐下来让方圆给他按摩。
李令姝也看完了宫事折子,正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跟凭澜学纱花。
用普通并不名贵的亮色罗纱绕银丝或铜丝反复缠绕,可以做出很漂亮的发簪,样式简单大方,也很轻便,李令姝最近闲来无事,倒是沉迷起做手工来。
赫连荣臻看她做得认真,也不叫宫人打扰她,自己看了会儿折子,就又这么平平淡淡过了一个时辰。
一晃神就到了午膳时分。
赫连荣臻不太喜欢内室有饭菜味道,所以他们的膳桌都是挪到外间摆,因为要一直赶路,御膳房没什么好办法,炒菜实在不方便,只能多上炖菜。
索性一路可经过各种皇庄,新鲜蔬菜比宫里多一些,御膳的滋味倒也不差。
今日就特地上了一道蟹黄汤包,一道橙酿蟹,李令姝一看就知道最近到了吃蟹的季节。
赫连荣臻特地让人上了一壶桂花烧酒,就怕她吃了太过寒凉,夜里胃不舒服。
“还是蟹黄汤包好吃,”李令姝道,“若要自己剥蟹,吃起来就太过麻烦。”
赫连荣臻就说:“这有什么,让宫人剥好呈上来便是,你若是喜欢吃就让他们立即上,螃蟹熟得很快。”
李令姝想了想,觉得今日已经差不多用了七八分饱,便笑着说:“明日再说吧。”
“出来一趟也是极好的,”赫连荣臻细讲起来,“东安围场风景极美,这个时节漫山遍野都是红叶,围场附近还有一片银杏林,黄橙橙的别提多好看了。”
“那边的小羔羊和鹿肉都好吃,兔子和油鸡也都很肥妹,等到了东安围场,朕再请你吃热锅,那羊肉才叫鲜嫩。”
论说吃,自没有比从小锦衣玉食的皇帝陛下更会吃了,这世间最好的滋味他都是尝过的,简单说来也是如数家珍,听得李令姝越发向往。
“陛下快别讲了,算了算还有三日才能到,臣妾都有些迫不及待。”
赫连荣臻就笑笑,没再多言。
不过下午午歇过后,李令姝过来面圣,准备继续做她那朵没做完的纱花,就被赫连荣臻拉到了拍桌前。
“来,今日休息休息,咱们来试试手气。”赫连荣臻安排李令姝坐自己下家,一本正经让宫人拿牌出来。
李令姝微微一愣:“陛下都忙完了?”
赫连荣臻挑眉:“忙是忙不完的,但是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不能年纪轻轻把自己累坏。”
李令姝立即夸奖:“陛下好心态。”
打麻将怎么也要四个人,除了帝后两个,也就只能楚逢年和凭澜坐下陪玩。
赫连荣臻还让宫人准备了金瓜子,便是打麻将也特别认真。
李令姝打了两局也跟着认真起来,四个人不知不觉投入其中。
就这么一连打了两圈,李令姝发现自己手边锦盒里的金瓜子越来越多,无论自摸还是胡牌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才回过神来。
“陛下,您怎么老给臣妾喂牌?”李令姝一边说,一遍就有点不好意思。
她打麻将水平稀烂,根本不会算牌,往常都是靠运气,能赢就赢,不能赢也很平淡认输。今日她的运气确实好过了头,想要什么赫连荣臻就打什么,喂牌喂得特别精准。
赫连荣臻但笑不语。
凭澜就开了口:“娘娘今日运气旺,自然能赢牌。”
在场给李令姝喂牌的又何止皇帝陛下,她跟楚逢年也得特别谨慎,生怕李令姝赢不了生气。
李令姝又对赫连荣臻说:“陛下,好好打一圈,不许再这样了。”
她自己都没发现,现在已经有了冲赫连荣臻撒娇的架势。
赫连荣臻很怪觉:“好好好,都听娘娘的。”
结果下一圈,赫连荣臻就很轻松地接连自摸三局,此次都是大赢面。
李令姝一点都不沮丧,反而更惊讶了:“陛下您怎么做到的?”
赫连荣臻也有点得意,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记住牌的位置,就很好打了。”
意思就是,他聪明,有技术,所以想让谁赢就谁赢。
李令姝叹为观止:“难怪您记性那么好,看什么都过目不忘。”
收起来,皇家的孩子就算有天分,也全赖从小到大不停歇的努力和锻炼,比如那些古文,他们从小就背,一直背到现在,记忆力比一半人要好太多。
李令姝之前就发现他看奏折特别快,后来发现他只是阅读速度快,并且记性好而已。
赫连荣臻倒是不怎么得意,他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说:“依皇后的聪慧,以后你也可以做到,若是有空,朕再教你。”
这么说着,新一局就开始了。
之后李令姝、凭澜和楚逢年连着各赢一局,今日的推长城就此结束。
可能是怕李令姝太无聊,后面的三天赫连荣臻变着花样带她打牌,从叶子牌到牌九,从围棋到象棋,就没有他不精通的。
玩到最后李令姝都服气了:“陛下您真是万事通,有什么事您不会的?”
赫连荣臻沉思片刻,问:“追求妻子不太行,这个算不算?”
李令姝的脸顿时红成小苹果。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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