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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书斋 > 历史 > 重生后我做了皇后 > 第134节
  这动静将身边徐孟州吵醒,男人睡眼惺忪, 翻身坐起,凑上去询问,“昭昭怎么了?”
  盛长乐看见男人那张脸,明明眉清目朗, 俊美如玉, 满目柔情脉脉, 可她却好似见鬼一般, 吓得赶忙后退了一些, 抱着膝盖缩在床角,带着细汗的脸蛋上面色越发苍白。
  感觉到她眼中的惧怕, 徐孟州渐渐皱起了眉,担忧询问,“可是又做噩梦了?”
  她最近,三天两头做噩梦。
  盛长乐将脑袋埋在膝盖里, 许久没有说话。
  徐孟州目光柔和下来,凑上去, 抬起胳膊,将瑟瑟发抖的身子搂入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问她,“昭昭别怕, 跟夫君说说梦见什么了?”
  想起那个噩梦,盛长乐很害怕,鼻子一酸,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的。
  她抽泣说道:“我梦见太后浑身是血,要掐断我的脖子……她说过的,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其实她梦见的是徐孟州浑身是血,要掐断她的脖子,最近总是做这种噩梦,害得她白天看见徐孟州还是心惊胆战的。
  徐孟州扶着她躺下,搂在怀里安慰,“她已经死了,再也不能伤害你,别怕。”
  盛长乐被他抱着,还浑身有些僵硬。
  这种日子,她过不下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良心不安,这阵子她噩梦连连,没睡过一个好觉。
  次日一早,盛长乐在旁伺候徐孟州更衣,换上衮龙袍,准备前去上朝。
  徐孟州刚坐上皇位几个月,现在正打算集权稳固地位。
  所以临走之前,徐孟州便交代给盛长乐一件事,他捏着她的小手,说道:“昭昭,我想让你帮我个忙,劝劝你爹交出兵权……你也知道,当初宁国公府的事,应该引以为鉴……”
  徐孟州就是外戚出身的,深知外戚放权的弊端,现在坐上皇位,为杜绝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自然要削弱盛归手上的势力,毕竟现在放眼望去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盛归。
  盛长乐一听,脸色就不太好看,“我爹帮你打下大片江山,陛下这才刚坐稳了皇位,就要开始卸磨杀驴么?”
  果然,徐孟州只是因为忌惮她爹,所以才暂且留着她。
  现在他想对付她爹,肯定是想等她没了这个靠山,到时候就可以随便怎么揉搓她了。
  徐孟州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颇有威望,若是他肯交权,为天下表率,我才好劝其他人效仿,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不会少了他好处的。”
  盛长乐一脸不悦,“陛下何不亲自跟他说。”
  徐孟州道:“我想得到你的同意,你若是不同意,那这件事就算了。”
  那意思,若是盛长乐愿意劝她爹,也算是同意这件事了。
  可是,就算她不同意又能如何,这件事当真就算了?说不定徐孟州就打算强取了吧!
  盛长乐表面上只能答应下来,“我试试吧。”
  徐孟州抿唇轻笑,弯下腰,凑到她脸上,落下一个吻,而后才出门离去。
  盛长乐看着那明黄色高大伟岸的背影,心里愈发忐忑。
  *
  当天,盛长乐便将盛归请到了清宁宫说话。
  关上房门之后,盛长乐便将徐孟州的意思说给盛归听了。
  她还道:“爹爹,你辛辛苦苦,抛头颅洒热血的帮他打下大片江山,他一转眼就要对付你,也太不厚道了!”
  盛归早就知道,他有些功高盖主,若是不退隐交权,换谁坐上皇位,估计都要拿他开刀,所以好像也在预料之中。
  盛归眉头紧拧,长叹一声,回答,“不知你意下如何,爹爹都听你的。”
  盛长乐愁眉苦脸叹息道:“他想要给他也罢,可要是交出兵权之后,他要对付我们父女怎么办?”
  “他不至于对付我们吧?”
  盛归似乎看出来些什么,感觉盛长乐最近脸色不太好看面容也清瘦了许多,一双眼睛里满布血丝,还有些疑惑,“圣上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徐孟州这两年如何待盛长乐,盛归都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因为这女婿对他女儿这么好,他又怎会心甘情愿帮他打天下?
  当初徐孟州为了盛长乐差点跳崖,后来李元璥在阳城劫持盛长乐,徐孟州也是毫不犹豫放弃攻打镐京,回阳城去救她母子。
  倒是不知,没坐上皇位的时候,他们两夫妻你侬我侬的,现在经历重重磨难,坐上皇位了,却好似生出嫌隙了?
  盛长乐抬眸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只转而询问:“爹爹,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吧。”
  “若是有人背叛过你,还帮着别人害死了你,你会原谅她么?”
  盛归垂目看了盛长乐一眼,道:“不打死她算好的了。
  盛长乐心下一沉,便知道,果然是如此。
  对于盛长乐突然问的问题,盛归还有些莫名其妙,“闺女,跟爹爹说说,怎么回事?你何时背叛过他么?”
  盛长乐点头,面色愈发沉凝,可是要她仔细说清楚,她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一个念头,这皇位,这天下,包括儿子,都可以给徐孟州,她现在只想跑路,不然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再面对他,一辈子生活在噩梦之中。
  *
  晚上,徐孟州便询问盛长乐跟她爹谈得如何。
  盛长乐如实回答,说是盛归已经同意了。
  徐孟州大喜,拉着盛长乐过去坐在他腿上,搂着她解释说道:“昭昭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爹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今后我们能高枕无忧,有我保护你就够了……”
  盛长乐指尖封住他的唇,连忙打断道:“我知道,夫君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不必解释……”
  徐孟州望着她,“你不怪我么?”
  盛长乐挤出一抹微笑,点点头。
  她抬眸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如玉的脸,她朝夕相处的夫君,回想起他们这辈子的点点滴滴,心里愈发堵得难受。
  若是徐孟州没有重生就好了,她还可以将他当成另外一个人来对待,她可以尽力弥补他,安慰自己前世那些事在他身上都没有发生过,这辈子她一直对他很好。
  可是他也重生了,他记得前世发生的一切,也记得她当初犯下的错事,盛长乐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他,也因为实在没办法面对,倒不如结束这一切。
  盛长乐捧着徐孟州的脸,伸长脖子,主动凑上去贴上了他的唇。
  男人立即勾着她的后脑勺,给与最炙热的回应,好似恨不得把她吞入腹中,很快一股熊熊烈火便将她包围,燃烧殆尽。
  她能做的就是尽力的讨好迎合他。
  她两条胳膊勾着男人的脖子,面对面趴在他肩膀上,流着眼泪,紧紧抱着他。
  感觉到冰凉的眼泪落在肩膀上,徐孟州贴在她耳边询问,“昭昭怎么哭了?”
  他都还没开始折腾她呢,现在哭也太早了一些。
  盛长乐趴在他肩头上,哭得泣不成声的,“我怕夫君不要我了……”
  徐孟州将她脸上的泪轻轻吻去,“怎么会,我怎舍得不要昭昭。”
  盛长乐呐呐道:“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苑,美女如云的……我只想求陛下,就算将来厌弃我了,也要好好对我们的儿子。”
  徐孟州再三重复他不会,盛长乐埋在他肩膀里,久久没有说话。
  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只希望徐孟州能够好好对待他,她便让徐孟州发誓永远不会废太子,徐孟州发过誓,她才放心了许多。
  次日,盛长乐一整天都将肉嘟嘟的小家伙,抱在怀里,逗他,哄他,都舍不得松手。
  她捏着小太子的脸蛋,“曦儿,叫母后。”
  可是小太子才□□个月大,还不会说话,只会“呜呜嗷嗷”的叫上几声,在母亲怀里,手舞足蹈的好像很是开心。
  她还真舍不得他。
  除了儿子,盛长乐还在宫里办了个梅花宴,请大家前来闲谈几句,多看几眼,就当是道别了。
  徐宝珠现在怀孕几个月,正挺着个大肚子,李月容刚刚成亲,现在正是红光满面的时候。
  大家都以为盛长乐过得很好,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受着怎样的折磨。
  至于徐孟州那边,盛归已经主动交出所有兵权以示表率,徐孟州的计划也很成功,其他人看见盛归都交了,在徐孟州的威逼利诱之下,也纷纷交出兵权以表忠心。
  回过头,徐孟州还特意感谢了盛归,“此番还要多谢盛公鼎力支持,事情才进展得如此顺利。”
  盛归轻笑道:“陛下言重,都是臣分内之事。”
  徐孟州便又询问他,“盛公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盛归想了想,道:“臣以前的事,陛下也是知道的,臣自从改名之后,便再也没回过家乡,如今恢复本名,光宗耀祖,也应该回去给父母上一炷香,再看看兄弟姐妹可还有人活着,恳求陛下恩准臣返乡祭祖,别无他求。”
  徐孟州点头,“这点小事,何须求朕,想去就去吧。”
  盛归道:“臣其实是想带着皇后娘娘一起返乡,所以才恳求陛下,陛下也知道,皇后娘娘应当回去认祖归宗的。”
  先前只是托人去办了此事,盛长乐还没有亲自去过父亲的家乡祭祖。
  果然提起盛长乐也要去,徐孟州便渐渐皱起了眉,因为他现在肯定是走不了的,不可能陪着盛长乐去,若是当真要去,只能盛归带着她回去。
  一想到盛长乐要离开他的视线,徐孟州心里就有些发慌,所以有些犹豫不决。
  盛归道:“臣就这么个小要求,若是陛下不允,那就算了吧,皇后娘娘毕竟身份不同了,这么离开皇宫确实有些不妥,是臣唐突了,还望陛下恕罪。”
  这话里的意思,人家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给他了,想带着女儿回乡祭祖都不允许,明显很是让人失望。
  徐孟州忙道:“不是朕不允,只是朕也不能陪她去,有些放心不下。”
  盛归轻笑,“陛下大可放心,皇后娘娘跟着臣,臣必定有能耐保全她毫发无损,而且此去最多一个月就能回来。”
  盛归的能耐,徐孟州也是亲眼见识过的,若是世上要找出一个让他放心将盛长乐交托的人,也只有盛归。
  思来想去,徐孟州最后还是答应了盛归的请求,恩准他带着皇后返乡祭祖认亲,认祖归宗,并且派给他一队人马,到时候保护盛长乐周全。
  盛长乐知道,徐孟州把她看得很紧,紧得恨不得攥进手心那种,若是想离开皇宫,逃离他的视线,没那么简单,所以串通父亲想出这么个计划来。
  得知徐孟州答应之后,盛长乐如释重负,赶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盛长乐正在收拾她的衣裳首饰的时候,徐孟州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一把掐着她的酥软腰肢,将她搂住,贴在耳边道:“昭昭,你此去可要小心些,我就不陪你了,不过有你爹在,应该不会有事。”
  盛长乐抿唇微笑,尽量镇定自若,一切照常,不要给徐孟州留下什么破绽,只在心里默默道别。
  过了两日,准备周全之后,盛长乐便由官兵仪仗队护送着,坐着游船,跟随盛归一起返乡祭祖。
  徐孟州只把盛长乐送到了船上,便眼睁睁看着游船离开港口,渐渐远去,最后彻底消失在江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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